第23章對牛彈琴

    蘿絲沒法不緊張。

    傳說中，災難之前，總是有一些先兆的。

    未婚夫的噩夢，或許就是上帝給他的預警。

    救生艇不夠，遭遇冰山，都跟未婚夫的噩夢吻合，難道泰坦尼克號真的要撞上冰山，然後沉沒嗎？

    曾英劍再次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史密斯船長卻已經笑著解釋起來：

    “別擔心，冰山在這個季節是很常見的！事實上，我們正在加速，最後四個鍋爐也點燃了！”

    他的話，讓曾英劍忍不住搖頭，真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曆史上總有些讓人莫名其妙的事情，按正常邏輯，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了。

    三國裏的赤壁之戰，東晉的淝水之戰，還有讓北宋滅亡的靖康之難，等等，都是因為決策者的一些匪夷所思的決策，讓曆史出現了偶然性的變化。

    泰坦尼克號的沉沒，也是這樣。

    號稱“不沉之船”，“上帝來了也沒法讓它沉沒”的泰坦尼克號，盡管有著一些小瑕疵，卻實實在在是當時最大、最豪華，也最安全可靠的郵輪。

    無論怎麽看，都是不可能沉的。

    然而，那句廣告詞說得很對，“impossible is nothing”，這世上就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善泳者溺，善騎者墮”，大意之下，最安全可靠的郵輪，偏偏就在它的處女航裏沉沒了。

    明知道前方有冰山，還要全速前進，這不是自己尋死嗎？

    你要不死，老天都看不過去！

    “船長先生，既然有冰山，那還是慢一點吧！其實我覺得沒必要這麽快的，我還想和蘿絲在船上多待幾天呢！”曾英劍插了進來，笑著說到。

    “哈哈！霍克利先生，那是因為你有美人相伴！我覺得還是早點到達紐約更好，我都開始想念家人了！放心，史密斯船長在海上跑了幾十年，閉上眼睛都能把船開到美國去。”

    曾英劍本來沒有邀請那個伊斯梅的，可他還是來了，這會兒說著調侃的話，卻代替船長反駁了曾英劍的提議。

    看過電影《泰坦尼克號》的曾英劍，當然知道，史密斯船長就是被伊斯梅蠱惑，才不顧危險，執意全速前進的。

    曾英劍還真沒辦法反駁伊斯梅的話，正如他所說，旅途之中，絕大部分乘客都是希望早點到達目的地的。

    他也沒法直接說破伊斯梅和船長的小心思，心裏念頭數轉，換了個話題，問到：

    “船長先生，我很好奇，船員們就靠肉眼來發現冰山嗎？”

    蘿絲也好奇地看向史密斯船長。

    史密斯笑著搖頭：

    “不，不，不，他們有瞭望望遠鏡。遠遠的，我們就能發現冰山，然後躲避過去。所以，霍克利先生，請放心，我以我的信譽擔保，您在泰坦尼克號上邊，絕對安全！”

    “可我並沒有看到什麽望遠鏡。”曾英劍繼續提醒。

    “這幾天天氣很好，不用望遠鏡也能看到很遠，他們應該把望遠鏡收起來了，所以您沒看到。”

    俗話說，“縣官不如現管”，雖然卡爾是鋼鐵大亨的兒子，家裏的財富，比之伊斯梅還有過之，但泰坦尼克號卻是白星公司旗下的，而伊斯梅正是白星公司的董事長，剛好就是史密斯船長的上司。

    所以，史密斯船長對卡爾保持足夠的尊重，卻並不會聽他的話，特別是他的話明顯跟上司的意思相反的時候。

    盡管他也知道全速前進有些冒險，但上司的話，加上自己的虛榮心，還有一點點僥幸心理，讓他完全把曾英劍的話當做了耳旁風。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史密斯船長就是那個裝睡的人。

    曾英劍明顯就是“對牛彈琴”，說什麽都沒用！

    “船長先生……”蘿絲在邊上聽得著急，還試圖幫腔，曾英劍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打斷了她的話：

    “好吧！船長先生才是專業的，看來我多慮了！”

    說完，就牽著滿眼擔心和疑問的蘿絲走出了駕駛艙。

    “卡爾，真的會發生嗎？”

    來到甲板上，離眾人有了一段距離，蘿絲就忍不住低聲詢問。

    “他們肯定沒有望遠鏡！如果晚上遇到冰山，等瞭望手發現的時候，這麽快的速度，這麽大的船，恐怕已經來不及轉彎躲避了！”

    “啊？怎麽辦？要不我們再回去勸一下船長先生吧！”

    蘿絲一聽就急了，拉著未婚夫就準備倒回去。

    “沒用的！你以為他不知道嗎？他不會聽的！他隻是想提前到達紐約，上報紙頭條而已！這種虛榮，他是沒法拒絕的！”

    “可是……這麽多人，救生艇又不夠，如果……怎麽辦？卡爾，你快想想辦法啊！”

    善良的蘿絲想到一旦發生災難，船上那麽多人上不了救生艇，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別急！我夢到的是明天晚上才會遭遇冰山……”

    “可萬一要是你的夢不準呢？”

    這一次，曾英劍的話，卻沒能讓蘿絲放心。

    那隻是夢而已，說是災難的預兆還行，怎麽能完全當真呢？

    如果能精確到細節，那就不是夢，而是預言了。

    很明顯，蘿絲不怎麽相信自己的未婚夫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曾英劍就有點撓頭了，他能怎麽說？

    告訴蘿絲，這一切都是電影的劇情，而他是穿越的，對大船什麽時候撞冰山，清清楚楚？

    蘿絲恐怕要把他當神經病。

    而他也不可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任何人。

    所以，他隻好牽著她到了沒人的地方，低聲在她耳邊說到：

    “我要告訴你一個小秘密！”

    看著未婚夫神神秘秘的樣子，滿懷期待的蘿絲，本以為會聽到什麽好主意，沒想到卻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失望之情就從眼裏露了出來，甚至還微微撅起了嘴巴，以此抗議未婚夫轉移話題。

    曾英劍似乎沒注意到她的不高興，還四處看了看，才說到：

    “晚上沒有光，我也能像白天那樣看很遠……”

    “哦——啊？真的嗎？”蘿絲本來有些敷衍地聽著，卻突然反應過來，抬頭驚喜地看著未婚夫，問到：

    “你的意思是……？”

    聰明的她，已經聽出了未婚夫話裏的意思。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曾英劍看著她淡淡而笑，很享受這種心有靈犀的樂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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