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收割彩虹

    “蘿絲！它來了！”

    曾英劍看得很清楚，遠方逐漸變大的那個東西，就是冰山，他提醒了蘿絲一句，就毫不猶豫高聲狂呼：

    “iceberg！”

    “冰山！”

    聲嘶力竭的喊聲在寂靜的夜裏突然響起。

    瞭望塔上，那兩個昏昏欲睡的船員瞬間就像被淋了一盆冰水，一個激靈，慌忙瞪大了雙眼朝前方海麵上看過去。

    駕駛艙裏，幾個值班的船員也紛紛朝海麵上看了過去。

    代替船長值班的大副，驚得手一抖，端著的咖啡都灑了出來，也顧不上收拾，慌忙跑到了甲板上，看向前方。

    甚至下層甲板上還有那麽幾個看星星的乘客，也看向了海麵。

    然而他們不是曾英劍，什麽都沒看到。

    於是，下一刻，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朝曾英劍和蘿絲這邊看了過來。

    “冰山！冰山！”

    “正前方！”

    “比船還高！”

    “快轉舵！”

    曾英劍高喊的聲音卻一刻都沒停下。

    不像惡作劇，於是人們再次轉頭看向海麵。

    人的眼睛很奇妙，漫無目的地掃視的時候，會自動忽略一些微小的細節，一旦先入為主，帶著目的專注地搜尋，平時看不到的，也就看得到了。

    那個自詡能夠“聞到冰山”的瞭望員沒有辜負曾英劍的期待，果然眼神很好，有了曾英劍提前預警，早早就發現了遠方飄來的那個黑影。

    也不用多想了，那肯定不是眼花，那就是冰山，沒有任何猶豫，瞭望員敲響了警鍾。

    “咚——咚——咚——”

    期待已久的鍾聲終於響起，曾英劍長舒了一口氣，繼續衝著駕駛艙的方向高呼：

    “冰山！”

    “正前方！”

    “快轉舵！”

    因為他的提前預警，這一次，沒等瞭望員打電話，先聽到他狂呼，又聽到警鍾長鳴的大副，雖然自己什麽都沒看到，卻選擇了相信，手裏的咖啡杯子隨手一扔，就衝向了駕駛艙，一邊跑就一邊高喊起來：

    “正前方有冰山，快左轉！”

    看到這一幕，曾英劍終於停了下來，心裏緊繃的那根弦終於放鬆，回頭衝著蘿絲笑道：

    “拿好相機，準備拍照了！”

    話出口，才發覺聲音都有些啞了，這個時候卻也顧不上，又轉頭看向了船的正前方。

    隨著船員們緊張有序的行動起來，大船開始慢慢向左轉彎，速度也在變慢，而蘿絲也終於看到了海麵上那個巨大的黑影：

    “我看到它了！卡爾！噢！上帝！好大！”

    隨著大船和冰山的接近，在船上燈光的照射下，船上的人們終於看清了冰山的真麵目。

    就像曾英劍所說的那樣，果然是比泰坦尼克號還高的冰山，而這還隻是它露在海麵上的部分而已，隻占總體積的十分之一。

    泰坦尼克號上邊的船員，的確都是訓練有素的老兵，轉彎——減速——再轉彎，泰坦尼克號在海麵上劃了一道s型的弧線，從那冰山的左側繞了過去。

    大船與冰山擦肩而過的一刻，冰山似乎近在咫尺，船上的人們紛紛抬頭仰望。

    而蘿絲卻忘了拍照，隻是雙手緊緊抱著未婚夫的手臂：

    “噢——卡爾……”

    她倒抽一口涼氣，想到如果不是未婚夫，大船恐怕真的會和冰山相撞，而這麽大的冰山，即便是泰坦尼克號，也難以幸免，船上兩千多人都將麵臨生死危難。

    深深的後怕，讓她全身顫栗，哪還顧得上什麽拍照？能拿好手機就不錯了。

    倒是曾英劍比較放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接過手機，對著那巨大的冰山拍了起來。

    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盛景！錯過這次，恐怕就再也見不到了。

    冰山終於消失在船尾的方向，逐漸減速的泰坦尼克號，慢慢停了下來。

    “喔——喔——”

    駕駛艙裏傳來了船員們的歡呼聲，瘋狂地發泄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興奮。

    “啊——”

    甲板上也有聽到聲音跑出來看熱鬧的乘客，看著冰山遠去，也忍不住高聲尖叫起來——慶祝或者發泄。

    然後越來越多的人，都從船艙裏跑了出來，互相詢問，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曾英劍牽著蘿絲朝駕駛艙走了過去。

    幫助泰坦尼克號擺脫沉沒的危險，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收割戰利品，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大副正在給匆匆而來的史密斯船長匯報情況，看到曾英劍牽著蘿絲走進駕駛艙，立刻就迎了上來：

    “霍克利先生！萬分感謝你的提醒！要不是你，我們可就麻煩了！”

    曾英劍和蘿絲所在的地方，離駕駛艙並不遠，曾英劍在那兒高呼的時候，大副當然認出了他們，這也是他果斷下令轉彎減速的原因之一——大名鼎鼎的霍克利先生，總不會像那些小痞子那樣惡作劇吧！

    “嗬嗬！不用謝！我也在船上，不是嗎？”

    曾英劍笑得很燦爛，因為大副感謝他的瞬間，“彩虹”又出現了，還不隻一道，駕駛艙裏每一個船員頭上，都冒出了或粗或細的彩虹，連蘿絲頭上都冒出了一道，還特別粗。

    曾英劍卻轉身走向史密斯船長——這裏唯一一個沒有給他貢獻“彩虹”的人，笑著說到：

    “船長先生，這下你應該同意減速了吧？”

    史密斯船長臉上抽了抽，沉默數秒之後，突然脫下頭上的帽子，對著曾英劍一個鞠躬，誠懇地說到：

    “霍克利先生，謝謝你拯救了泰坦尼克號！我為我的疏忽大意，向您道歉！”

    道不道歉的，曾英劍真無所謂，收到了史密斯船長的“彩虹”，他就滿意了，手一揮，大度地說到：

    “沒關係！我們同在一條船上，應該的！”

    然後就牽著蘿絲滿意地走了出去，出了駕駛艙，還沒忘記抬頭衝著瞭望台上那兩個船員高聲喊道：

    “嘿！夥計！合作愉快！幹得漂亮！”

    “謝謝你！霍克利先生！”

    “謝謝你！霍克利先生！”

    於是，又是兩道“彩虹”入賬。

    下方甲板上，看到這一幕的人群，一陣議論之後，也衝著他吼出了幾句“謝謝”的話，再次飛過來幾道“彩虹”。

    大豐收的曾英劍帶著蘿絲，就像凱旋而歸的將軍，得意洋洋地向頭等艙走去。

    “卡爾，你拯救了泰坦尼克號，拯救了我們，你是英雄！”

    蘿絲倚在未婚夫身旁，看著這一切，忍不住自豪地誇讚。

    曾英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她，眼裏帶著那種蘿絲熟悉的灼熱，笑著問到：

    “真的嗎？”

    “是的。你就是我的英雄！”蘿絲抬頭凝視著未婚夫的眼睛，說得很認真，像是一種表白。

    “啊——”

    在蘿絲的驚呼聲裏，曾英劍突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快步衝向頭等艙：

    “現在，英雄要睡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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