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俠客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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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俠客之心

    難怪剛剛沒聽到黑人的慘叫呢!

    難怪黑人倒在地上就沒了聲音了呢!

    原來,他帶著衝刺的速度,又用出了全力的一拳,當場就把黑人的腦袋打扁了。

    恐怕還飛在空中的時候,黑人就已經死掉了。

    曾英劍知道自己的力量很大,全力出手,很可能把人打死,所以他一直留著力。

    但是,剛剛看到那一幕,他憤怒了。

    既然已經搶了錢,為什麽還要開槍打死對方?

    種族歧視嗎?

    還是心理變態?

    為了救下白人,又擔心黑人的搶威脅到自己,曾英劍下意識地就用出了全力。

    他的注意力全在槍上,連打死了對方都沒發覺,直到臨走時多看了一眼。

    真是慘不忍睹的畫麵:

    黑人頭部的右半邊,完全變了形,血肉模糊的一片,已經看不清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了,鮮血從血肉裏冒了出來,在地上淌了一大灘。

    根本不用上前檢查,曾英劍也知道,黑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向手上看去,果然,手背上還留有血跡。

    並沒有傳說中“忍不住要吐”的反應,或許是因為身體得到了強化,但曾英劍卻徹底懵了。

    “不!”

    他大叫一聲,轉身就跑,隻想離那個死掉的黑人遠遠的。

    一邊跑就一邊扯下了口罩,在手背上擦了又擦,然後隨手丟掉。

    殺人啊!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連做夢都沒夢到過。

    他怎麽可能殺人?

    他連殺雞都不敢,每次想吃雞,在市場上買了活雞之後,都是讓別人給他殺好才拿回家的。

    可現在,一個活生生的人,就被他一拳打死了!

    下午的搶劫,他還可以用“生活所迫”來安慰自己,可殺人的理由哪兒來?

    “他要殺白人,我阻止他,是正義的,被我誤殺,算他活該!”

    “我隨意就殺了他,跟他要殺白人,又有什麽區別呢?說到底,都是恃強淩弱!”

    “我又有什麽資格決定別人的生死?”

    “不,肯定是有區別的!白人是好人,黑人是壞人,殺壞人救好人,是行俠仗義!白人家的女兒,就不用失去爸爸了!”

    “黑人家裏,就沒有年邁的媽媽,年幼的妹妹嗎?”

    ……

    激烈的思想鬥爭,在曾英劍的腦海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麻木地往前跑著,不知什麽時候又跑回了傑西卡家的樓下,他才回過神來。

    “啊!傑西卡!對啊!這是電影世界啊!我糾結那些幹嘛?就跟打遊戲一樣,打死幾個怪不是很正常的嗎?”

    是的,他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現實世界,他也不再是普通人,不用麵對法律的審判。

    得益於網絡遊戲裏的打怪經曆,他慌亂的心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盡管這個遊戲非常真實,跟真的沒啥區別,但在他看來,依然是個遊戲,一個角色扮演的遊戲。

    遊戲裏殺個怪,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甚至為自己的反應過度,感到有些羞愧了。

    “真是弱爆了!我都是超人了,殺個壞人有什麽大不了的?何況還是救人呢?”

    “我既不是法官,也不是美國總統,哪有閑情逸致給他們來個正義的審判?”

    “我管他好人壞人,管他有沒有家人要養,敢做壞事,就要接受懲罰,撞我手裏不小心被打死,隻能算你倒黴!”

    “我既不想做聖人,也不想做大俠,哪來什麽‘聖母婊’的心思?”

    “書上是怎麽說來著,問心無愧?念頭通達?”

    這麽一想,曾英劍還真的念頭通達了。

    他隻是因為第一次殺人,思想上受到了衝擊而已。

    回頭看,殺那個黑人的事,他並不後悔。

    搶劫之後還要別人的命,死有餘辜。

    在現實世界,他作為一個生活在和諧社會的人,法治思想深入骨髓,對於犯法犯罪的事,都是敬而遠之的。

    但很多時候,他其實是並不怎麽認同法律的判決的。

    比如精神病人的殺人事件,對精神病人那麽保護,莫非這個世界是精神病人主宰的嗎?正常人還比不上精神病了?

    比如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

    比如故意開車將人撞死的案件。

    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對善惡的判斷,但法律卻要考慮各種情況,除了維護社會秩序,還要照顧到統治者的利益,許多人眼中黑白分明的一件事,在法律麵前就變得模糊不清,就給掌握權勢的人,留了許多漏洞,最終法律就淪為了壞人的保護傘。

    在電影世界裏,做一個“打抱不平”的俠客,對善惡的判斷,當然不能以法律為準。

    以前他看小說的時候,就對書裏的某些大俠嗤之以鼻。

    什麽“絕不殺人”、“以德服人”、“絕不以暴製暴”,你以為自己是官府的人嗎?

    之所以有俠客,就因為官府的不作為,或者官府黑暗,你比官府辦案的人員還婆婆媽媽,那你做什麽俠客,直接報案不就得了。

    “俠以武犯禁”,做俠客必然就會違犯官府製定的那套規則,都做了婊子,還立什麽牌坊啊?

    在曾英劍看來,做俠客就不要考慮太多,也不要被官府的那套價值觀所束縛,該出手時就出手。

    與其考慮壞人的人權,還不如想想怎麽保護好自己。

    還有人說,以暴製暴的辦法,會讓人們失去安全感,不再信任法律。

    曾英劍想說:你們太看得起我了,我隻是一個人而已,那麽大一個美國,那麽多的美國政府工作人員,影響力還比不上我?

    他打擊的都是犯罪分子,那些沒有安全感的“人們”,又是何許人也?

    美國的無辜平民們,不相信法律,倒是有可能的,因為在黑夜裏遭遇持槍搶劫的時候,法律保護不了他們啊!

    現在去問一問那個死裏逃生的中年白人,相比法律,他肯定更相信曾英劍。

    而不把法律放在眼裏的,卻大有人在。

    “查理,快一點!你嚇破膽了嗎?你怕什麽?”

    “詹姆斯,那人真的很厲害!”

    “再厲害,能厲害過我手裏的槍?”

    “我們真的要進去嗎?萬一他們報警……”

    “放心,你還信不過我的技術嗎?他們沒有機會報警的!”

    ……

    曾英劍正準備上樓,卻聽到了樓旁巷子裏傳來的低語聲,其中一個分明就是早上那個查理。

    “臥槽,居然還敢來?還是有準備的?媽的,好險!找死呢?”

    曾英劍有些後怕,如果不是因為殺了人,迷迷糊糊地跑了回來,傑西卡可就危險了。

    想到其中的驚險處,他頓時就暴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