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穀”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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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雅兒突然闖入讓萬知了猛然起立,他手中的折扇刀扇一樣展開,見是一個貌美的年少姑娘臉上的凝重褪去幾分訕笑道,“小姑娘,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蕭雅兒指了指門口的牌坊,“門口不是寫著嗎?”“
“既知道你還敢這麽闖進來?有些東西倘若不小心見到了就會少倆隻眼睛,有些不該被聽到的話冒失聽見了就會少倆隻耳朵,你臉兒生的俏,少了什麽隻怕都不好看吧!”萬知了一麵訕笑著一邊向蕭雅兒走過來打量這個冒失的丫頭。
蕭雅兒看著這一臉訕笑的店主,臉上冷不丁的泛起嫌惡的表情,“你是誰,休要嚇唬我?!”
萬知了哈哈大笑,手中的折扇再次打開露出“萬知了”三字道,“你自己到這來卻問我是誰?哈哈!”“小丫頭當真可笑!”
蕭雅兒擠了擠鼻子嫌棄的後退倆步避開萬知了,清啟利齒道:“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他的!”蕭雅兒手往姒洺一指。
姒洺保持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安靜的坐著,仿佛蕭雅兒他不認識。
萬知了聽蕭雅兒跟姒洺有關係,“呦”的一聲用折扇捂住嘴,似乎很出人意料的樣子,打量倆人一會他把門關好道:“既是一起的那便坐吧。”他指了指一旁的空坐,自己再次回到原本的位置,“姑娘喝茶不?先說好,我這的茶要收費”他一邊說一邊擺出一個幹淨杯子。
“怎麽個收費法?”蕭雅兒自家是賣茶的,聽到喝茶倒也懷念自家的茶香。
“茶有三等,三個價,碧螺、龍井、銀針、毛尖、紅茶岩茶、鐵觀音是一等!”萬知了一連念了十幾個茶名,蕭雅兒卻皺眉沒聽到湖州的茶排上號,剛想理論又聽萬知了道,“湖州的溫山禦宇荈論味道倒也不差,可茶腥味太重,多嚐不宜,終隻能算上二等、二等茶還有白茶、黃芽”萬知了又一連念了十幾個名字,其中好些就連蕭雅兒也未聽過。
“至於三等茶”萬知了打量了下蕭雅兒上下,雖不是衣榮華貴,可也是上好的綢緞便道,“三等茶想必姑娘是喝不來的,隻有我這等市井之徒才稀罕,我給你泡杯碧螺春怎麽樣?”
“我要‘溫山禦荈’”蕭雅兒道。
“好。”萬知了向杯子裏灑過一小撮茶葉開始倒滾水,一邊倒一邊聞著茶葉泛起的清香,“這等好茶,讓它排二等或許有些委屈了。也罷也罷,不能盡善盡美這才算是它特點之一吧!”他小心翼翼把茶杯送到蕭雅兒桌前。待茶葉熟透便能細品。
姒洺安靜坐了一趟突然輕咳一聲,萬知了方才回過神道,“我倒忘了,剛剛我們談道哪裏?你要問我‘鬼穀劉妖’的事,對對對!就是這!”他頗為得意的揚著折扇。
姒洺並沒有問過“鬼穀劉妖”事,但這是他此行的目的,自己還沒問萬知了就早先知道自己要問什麽,他把自己調查的一清二楚,要幹什麽也了如指掌。
“快說!”姒洺並不追究前麵還有個沒回答的dá àn,那個dá àn雖和自己有有關也和自己無關。
萬知了折扇又反了過來,正麵的“順風耳”成了“耳風順!”,“你知道規矩,我這雙耳朵要些錠子方才能順暢,不然就聾了什麽也打聽不到,我便什麽也不知道咯!”
姒洺從懷中摸出一錠黃金,足足有十兩!“拿去!”
萬知了折扇拂過桌麵,上麵的白銀消失不見,“有些少了但也湊合!”他喃喃一句。
“說起‘劉妖’便要從鬼穀派上代掌門劉嵐風說起”萬知了端起茶杯潤了潤嗓子,“鬼穀派上代掌門劉嵐風可謂是江湖風流人物,天下也隻有劍神勝過他,論武功怎麽也能排進前十,他收了三個關門弟子,其中最得意的一位是他無意拾到的嬰兒,他給嬰兒取名‘劉士’,收為義子,從小便教他武學,可謂是傾囊相授,劉嵐風沒有兒子,這個無意拾到的棄嬰極高的武學天賦讓他很快就下定決心把他當做下代掌門培養。可惜啊,人卻是一種不懂得珍惜的東西,有些東西唾手可得於是便顯得不在珍貴。劉士生性不羈,劉嵐風欲是想讓這個義子當掌門,劉士便浴是叛逆,而立之年不到就背著劉嵐風狐黨共飲、拈花惹草。徐州城裏的花姑娘、浪蕩公子們見過他的不羈的荒唐事比見過他武功多得多!”萬知了“滋滋滋”三聲,好似在鄙夷劉士,“記得那會徐州滿香樓最出名的一件事叫——‘禦劍買春’!”
“什麽叫禦劍買春?”一旁蕭雅兒好奇,他首次聽過這個名字,隻聽‘禦劍’二字還以為是高深的武功。
萬知了扇了扇扇道:“小姑娘不要急!”隻聽他繼續道,“這禦劍買春說的就是劉士,當時滿春樓奪花魁,劉士是江湖中人又是背著劉嵐風尋樂子,哪裏有銀兩奪魁,這家夥或許當真是劉家的種染上了劉老三(劉邦)的色胚性子,劉士沒錢奪魁,便在滿香樓當眾舞劍,他鬼穀劍派不外之傳——‘鬼門殤’也被他使了出來,這下整個滿香樓還有誰敢爭魁。單單是一招便抵上了黃金萬兩”
“胡說!”蕭雅兒反駁道,“我道不信世上有值萬兩黃金的武功!”
萬知了折扇一收,右手拿扇拍著左手,“小丫頭我問你,你若有一萬兩黃金,你能不能買到他身上這柄劍?”萬知了指了指姒洺後背的劍!
蕭雅兒思量一會,心道,“姒洺對他身上的劍好生看重,也不知道他貪不貪財,他先前學劍要我給五百兩想來是貪財,可他給萬知了一錠黃金值足足值五百兩白銀他眼也不眨一下,到底是不是貪財也不清楚。”便道,“那要看他肯不肯買!”
“他若不肯買。你那黃金又有何用?”萬知了嗤的一笑,仿佛是嘲諷蕭雅兒太過年輕,他繼續道,“有些人眼裏一本武學秘籍便是十萬兩黃金也抵不過!”
蕭雅兒說不過萬知了便哼了一聲,萬知了又笑了笑道,“不過若是有人用萬兩黃金跟我換武功秘籍我考也不考慮”
“劉士‘禦劍買春’一事倒也算不上大事,可卻把他鬼穀派的麵子丟盡了,劉士更是被禁閉三年。若是三天劉士隻怕也就忍了,可三年他這等風流浪蕩子如何能忍受,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打傷了他師兄,逃出鬼穀派,四處浪跡。再往後,他劉士的名字就越來越響了,江湖哪個妓院沒有他的足跡,‘禦劍買春’絕活也就傳開了!”
“那等***人有人好稀罕的,教男人這般癡迷!”蕭雅兒蹙眉嘟著嘴,滿是不解。
“那等女人才有趣哩,你這等小姑娘才沒趣!”萬知了哈哈大笑!
蕭雅兒怒聲哼道,萬知了開她玩笑她卻不願接話,她不稀罕跟風塵女子比較。
一直靜靜聆聽著的聽眾忽然出聲,“我隻想知道他現在在哪,其他的我並沒有興趣!”姒洺道。
“別這麽著急,既要找到一個失蹤多年的人你不了解他的過去又如何找到他,你找不到他又怎麽殺了他?”萬知了愜意的品茶,他語氣好似老者,不緊不慢的口吻,“劉士逃出鬼穀門,浪蕩江湖,又因生性放蕩不羈,江湖裏的朋友倒也願意結交他,可惜劉士有個眾所周知的缺點——好色!”
蕭雅兒嘟嚷一句,“你們男人大抵不都如此,見了那些打扮妖精樣女的一個個都恨不得眼珠掉出來”
“哈哈”萬知了聽蕭雅兒這般道又哈哈笑起來,他並不反駁,“男人或許都好色,可劉士卻不僅對女人好色,對男人也如此,他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他若是個女人,那稱她妖精也不為過,他外號“劉妖”便是這般來的,這個男妖精看上的女子必屬上等姿色,結交的朋友也必然是和他一般的美男,江湖裏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所以他的朋友多是些紈絝子弟。整日跟著紈絝子弟嬉耍,自然在江湖上沒什麽好名聲,他劉士雖不至於淪落為大奸大惡,可說是臭名昭著也不為過。”
蕭雅兒卻不太明白“紈絝子弟”到底是些什麽人,卻又不想打斷滔滔不絕話語的萬知了,便喝一口自家湖州的“溫山禦荈”,茶還沒泡好,卻也差不多了,有了幾分湖州的味道,蕭雅兒抿了一口就放下茶杯,茶水還有些燙。
“自己的最看重的徒弟是這番模樣,劉嵐風自然痛心疾首,他便帶著他另外倆個弟子下山去抓他,說到這‘劉士’的師兄道不得不提,他大師兄熊滄明便是現在鬼穀派的掌門,至於他二師兄我道忘了他名字,也罷,反正都是個死人了不值一提。”萬知了又繼續道,“再往後的一段往事便卻有些邪乎,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現在要調查也是不可能了,劉嵐風為了帶回‘劉士’,卻連同一起下山的二師兄慘死,鬼穀派的掌門為了下代掌門卻毀了掌門自己也真是可笑!”萬知了冷聲嘲諷,“江湖上對於這件事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劉士練就了什麽邪功殺了他師父和師兄,也有人說是現在的鬼穀掌門熊滄明為了掌門之位殺了師父和倆位師弟,可真相熊滄明不願說,便沒人知道,反正那之後鬼穀派死了個德高望重的掌門,還消失了個優秀武學天賦的下代掌門。如今時間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劉士銷聲匿跡也二十多年了,倒也沒誰再去在意當初的真相了。”
“時間能消磨一切,不管你願不願意!”萬知了拿起茶杯一飲而盡,仿佛在感概這無情歲月。
姒洺囁嚅嘴唇,他用隻有自己菜才得到的聲音喃喃著,“也不一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