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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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該發生的注定會發生,拋開夢境與現實。

    有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荒謬,走入山長與水闊。

    就這樣,濟難河之地;又一則傳說甚囂塵上,祖廟之中,驚現一位紫衣女子會飛的妖怪,將名劍山莊的蘇少爺抓走了;這妖怪甚是恐怖,竟然會吸取人的生氣,凡是被其吸食生氣的人,都會七竅流血而死。

    發生在祖廟的事情,可不止一人見到;不到半日的功夫,便流傳於大街小巷了;濟難河之地人心惶惶,本是祭祖時期,也因為此,瞬間冷清下來;不少人返回家中,緊閉門扉,不再選擇外出,不少人則再度南下去請高明道士前來捉妖了。

    然而,在這傳言廣為流傳時;蘇雨瀟也成為了眾矢之的,在眾口相傳中,蘇雨瀟乃是天煞星轉世,這才會招惹來妖魔的;這樣的話語,本是百無聊賴之人隨口胡謅臆測,沒想到幾日內便被眾人認可了。

    濟難河之地,皆知不久前蘇雨瀟在長安巷昏迷,而且重病一場;此次被妖魔擄走,更是為其惋惜不已。

    當夜,在經曆了極端害怕的一日後;柳聲瑤就此返回到了名劍山莊,當柳聲瑤將蘇雨瀟被人擄走的事情告知給蘇原後,蘇原大為生氣;將柳聲瑤斥責了一番後,便將其趕出了名劍山莊。

    隨後,蘇原親自來到祖廟之中,詢問了當日親眼見到蘇雨瀟被擄走的鄉民;得知經過後,蘇原便返回了名劍山莊,那日,蘇原隻是叮囑吳伯好生照看山莊外,便再次走入了那熟悉的書房…

    然而,當那書房的門合攏時,氤氳著一抹黑暗,漸漸淹沒了所有,包括那個背影…;直到那日以後,名劍山莊的人,都不曾再見過蘇原。

    整個濟難河之地,幾日來,都彌漫著一種陰暗,恐懼的氣氛;柳家的屋宅中,簡陋的房子前,有著幾階石梯;柳聲瑤蹲坐在那石梯前,整日發呆;凝望著石梯角落裏的青苔,整個人黯然惆悵。

    回想著幾日來發生的事情,愈加心傷;泛紅的眼角,懸著的淚花,始終不曾消散;用衣袖擦拭了去,卻有風再次斂開了那情景。

    “雨瀟哥…”夜裏,柳聲瑤獨自呢喃著,指尖揉撚著掌心,那埋在心中的隻有憎恨自己;柳聲瑤將頭蜷縮在雙膝中,不禁再次抽噎出聲,抬頭向著天空看去,那如星光無措的眸子,再一次,擱淺在了天際。

    一陣輕風掃來,夜裏有些涼;柳聲瑤打了個寒顫,便欲起身回屋;然而,就在其起身的一刻,眸光不經意掃過前方的院門處;赫然發現,有一個鬼祟的人影躲在那裏。

    柳家的院門隻是用一些較寬的木板釘成,那木板並不規則;中間自然有些縫隙,柳聲瑤透過那縫隙,隻見到月光下,一個黑影似乎立在那裏;柳聲瑤見此,心中突跳,全身驀然大為緊張起來;微微遲疑之後方才啟聲道:“是誰?是誰躲在那裏,快出來,我已經看到你了!”

    自院門後,窸窸窣窣的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隨後,便見一人推開門扉,探入頭來道:“柳姑娘,是我啊…”

    柳聲瑤隻覺這聲音異常熟悉,連忙走近幾步,赫然發現站在院門前的乃是葛六子;此刻,葛六子依舊是那副精明的,隨意散漫的樣子;不過,在柳聲瑤看來,卻多了幾分猥瑣之色。

    柳聲瑤向來對葛六子沒有好脾氣,見他尋來;當即沉聲道:“葛六子,你來幹什麽;你不是應該在鑄劍山莊嗎?”

    葛六子“嘿嘿”一笑後便答道:“我家少爺被人擄走,聽聞當日他與姑娘在一起;我便來問問,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說雨瀟哥…;是蘇伯伯讓你來問的嗎?不過,當日,雨瀟哥被擄走的時候,我也沒有親眼見到;聽說是被一個紫衣女子擄走的,但那女子長什麽模樣,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們到底何時才能找到雨瀟哥啊?”柳聲瑤如實說道。

    聞言,葛六子神色現出了猜疑之色,微微思忖了片刻道:“哦~,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對了,除此之外,那紫衣女子擄走少爺時,可還說了什麽?”

    “還說些什麽…?當時,我躲在洞中,也聽不太清楚;不過,我記得有人叫她憐月!”柳聲瑤認真的想了想之後,便盡數相告了。

    ※※※

    “憐月;看來,真是她了…!”葛六子嘴角呢喃著,眼中精光迸發一閃而逝。

    “葛六子,你在嘀咕什麽呢?”柳聲瑤見他那般模樣,不禁疑惑道。

    “沒事,姑娘在此候著消息便是,待有了少爺的消息;我便來通知姑娘!”葛六子笑眯眯的說道,言畢,便向著名劍山莊的方向離去了,毫不作遲疑;柳聲瑤見葛六子離去,心中的諸多疑問本欲開口詢問,但最終還是沒有問出聲來。

    如今已是數日過去,卻還未有蘇雨瀟的任何消息傳回,柳聲瑤在心中也越發擔心起來,伴著寒風,深夜佇立等待;直到,身上的月光清寒,慢慢消褪,煎熬了又一個看似平淡的日子。

    “唉…;已經是第五日了…!”又一日的到來,蘇雨瀟看著遠處天邊的緋霞,蘇雨瀟也低聲歎了一句。

    神州大地北部的朝霞是極美的,紅霞如層巒交疊在天際,斂合間,又映射了萬蹙金芒,讓人望去,在萬樹鬆蘿中投下了和煦的光束;偶爾吹來的早風,又拂過了心底的漣漪,卷入那變幻隨形的白雲中,好似時間割裂了歲月,在虛空中,畫出了人間美色。

    “你在想什麽”不遠處的女子,撇頭看了看他,有些不解,帶著好奇之色問道。

    蘇雨瀟不再理會這女子,目光流轉,向著自己身邊看了去;他也無法知曉自己身在何處;此刻所在的地方,則是一處密林中,隻不過,是在密林的邊緣處,前方,便是一望無際的銀樺林。

    而蘇雨瀟與女子所在的,則是一個破草屋;在草屋的兩側,則是低矮的山坡;茅草屋內,則擺放著不少鐵具,弓箭,索勾等物品;蘇雨瀟一眼便看出了,這裏可能是獵戶冬日來此捕獵時搭建。

    透過屋內的窗扉看去,則是林海;蘇雨瀟隱隱能見到極北之處,有生長的冷杉,紅鬆等林木;這也更加確定了他心中的想法,這紫衣女子帶著他一直是向北走的。

    神州北地,四季分明;也隻有極北處,才生長這種林木;回想著近日來發生的事情,蘇雨瀟隻覺的一切都不太真實;這女子不僅可以帶著他來去如風,在天際飛翔;而且,時而施展出的一些法術,更是讓人駭然。

    曾幾時,蘇雨瀟也渴望能在天際馳騁;然而,如今經曆了此事,但處境卻讓他難以接受;他對這女子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因為蘇雨瀟親眼見到女子以一己之力輕鬆的將一頭黑熊給殺了,殘忍之極。

    同樣,蘇雨瀟也不知女子為何不肯殺他,為何要向著北走;這數日來,他都選擇沉默,隻有女子問話時,他才會偶爾回答上一句;蘇雨瀟覺得,方如此,才可有活命的機會。

    “也不知聲瑤她怎麽樣了?…”蘇雨瀟在心中想到了在祖廟的情景,對柳聲瑤也擔心起來。

    回想著以往的事情,又想到了蘇原,想到了吳伯,想到了名劍山莊的所有人;可是,在這茅草屋裏,一切似乎隔了天涯海角,永不會再見到了。

    女子見到蘇雨瀟在沉思,麵上閃現出不悅之色,當即再問道:“喂,我在問你話呢,你在發什麽呆?”

    聞言,蘇雨瀟撇頭看了看女子精致的容顏,想不到這女子因何要殺人;隻是淡淡道:“我叫蘇雨瀟,我沒發呆!”

    “嗤…;你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我來問你,當日在祖廟中,為何我會感受到靈力?此事應該與你有關吧,若是你不從實說來,我可是隨時會殺了你!”女子神色嚴肅的問道。

    聽到此話後,蘇雨瀟再度向著女子看去,很認真;凝望著女子的眼眸道:“什麽靈力,我不知道;你若是殺我,為什麽還要將我帶到此處來?”

    “我將你帶到此處來,自然是因為這一路上無趣之至;將你帶在身邊,也好有個人陪我說話解悶;若是你哪天惹我不高興了,我自然會殺了你;我叫辛憐月,你以後可以叫我辛前輩。”女子並不惱怒,反而神色平靜的說道。

    不過,蘇雨瀟沒有再行回話;他猜測,這女子應該就是蘇原口中的修道之人,這等人物,年歲可不是能通過相貌能看的清楚,辛憐月此女法術那般厲害,恐怕至少有幾十歲了。

    蘇雨瀟不知道的是,辛憐月的真實年歲已近千歲;若是被其知曉這想法後,也不知此女會作何感受了。

    “看到前方的林海了嗎?你隨我進去,找一個人;此林海之大,難以走盡;你是本地人家,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稍及,又聽的辛憐月這般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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