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親對你說的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你的真名叫孟劫雷，你的父親叫孟凡！”

    老者加重了語氣。

    我想，你是應該知道這個事情的。”

    孟雷沒有做出任何的表情和動作。

    老者無奈地聳了聳肩，接著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她所希望的是，你在看到了你口中的仇人的時候不會去憤怒的嘶吼，不會因為憤怒去做出不該做的事情。而是去幫助你的口中的仇人。”

    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是這是你母親的心願，這是你母親對你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期望，你明白嗎！”他的最後一句話接近是吼出來的。

    我不明白，我怎麽可能明白？我不可能明白！哈哈哈。”孟雷坐了起來。

    真是好笑啊，師傅，如果換做是你自己的話，你會去聽自己母親的話嗎？”孟雷反問道。

    老者沉默了一下。

    嗬，既然你做不到，那麽憑什麽我需要做到？”孟雷毫不顧忌的頂撞著自己的師傅。

    作為一個弟子來說，我現在不應該頂撞您的，但是作為一個有自己主見的人，我會弄清楚什麽時候該糊塗，什麽時候不該糊塗，哪怕是宗門將我逐出，你不要我這個徒弟，我依舊會這樣說話。”孟雷將自己心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是他逼死了我的母親。”

    是他殺了我的父親。”

    是他讓我從小到大沒有父母的陪伴，是他讓我在小的時候被人欺負也隻能往自己的肚子吞苦水。”

    這些你有過嗎？你有過嗎，師傅！”孟雷的話已經是吼出來的。

    孟雷！”老者有些憤怒。

    我還要去幫他，憑什麽？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這比讓我去接受這句話更難好麽？”

    憤怒和笑容同時掛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已經接近了扭曲。

    金鑫子搖了搖頭，“這已經是你的心魔了，你這麽小的年紀不應該會有如此心魔，倘若你可以放下，那麽心魔會慢慢的淡去的……”

    淡去？我憑什麽要讓他淡去？你是要讓我遺忘嗎？嗬嗬。”

    心魔就讓他存著，到時候我自會去斬他。”孟雷吼叫著站了起來，目光與老者觸碰。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

    心魔豈是你說斬就斬的？”話語中透露著憤怒，這是金鑫子第一次對自己的徒弟動手。

    孟雷沒有低下頭，依舊倔強著看著老者，牙關緊咬，嘴角因為憤怒而抽動。

    你可知道有多少大能因為心魔而死，有多少強者因為心魔而亡，有多少人因為心魔而墮入魔道，這一點，你知道嗎？”

    很可惜，你現在才剛剛知道，你願意讓你母親的在天之靈看到這樣的你嗎？你甘心讓你的母親看到墮入深淵的你嗎？”

    我……”孟雷一時語塞，終於還是低下了頭。

    你是不是以為先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孟雷驚愕的抬起了頭。

    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在那裏所經曆的一切無非是虛虛假假，假假真真。我無法去看透你的夢境，因為我也沒有意願去探索。”

    還記得你在洞中見到的東西嗎？”

    鬼？……”孟雷有些遲疑。

    那是鬼嗎？算是吧，那肯定是一位上古大能的心魔。”

    啊？什麽！你就這麽放心我的嗎？”

    這不是廢話嗎？你真的認為我會隨隨便便的讓你下去嗎？”

    這是我們宗門的一處禁地，數百年來隻有我進去過，本想借此機會以毒攻毒，以滅你心頭之魔，卻……唉”金鑫子躲開了孟雷震驚的目光，說道。

    罷了，他也算是完成了自己最後的使命了。”

    師傅。”孟雷有些迷惑不解。

    罷了，若是你的心魔除了的話，在那個真真假假的世界裏，你明明可以去拯救那個小女孩的，可是，唉……你也不需要明白了。”

    師傅……”

    看到這窗戶上的灰塵了嗎？”老者擦去手上剛剛沾染的灰塵。

    孟雷有些迷惑的點了點頭。

    你看若是灰塵隻是過客，他自然會離開，這還是一塊好的木頭。也隻有這種木頭會被雕琢，會成為可塑之才。可是，若是久了，灰塵，泥土，風雨會覆蓋這塊木頭，再好的木頭也就隻能用來燒了，還是煙特別大的那種爛木頭。當初你所打壞的，都是些好的木頭，為師隻不過是加快了你的建造而已。”

    你挑選的都是好木啊，嗬嗬。”金鑫子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笑了兩聲。

    你明白嗎？”他突然湊近，看著孟雷的眼睛。

    師傅，我……我還是不明白。”猶豫再三，孟雷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老夫也並未苛求你去做一些什麽東西。”

    那麽，這份力量，你現在還是不要動用。”說著，金鑫子一直點在了孟雷的眉心處。

    什麽力量？”

    這一股你在峽穀中獲得的力量，憑借你現在的心，你使用它隻會被平白的吞噬壽元以及神智，所以，老夫暫且將它替你封印，唯有到你有足夠的力量可以用時才會放開。”

    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從老者的身上傳出。

    身體上似乎被剝離出去了什麽東西，但是卻感覺自己的精神一整，肉體上的勞累也消減了些許。

    孟雷抬起頭，一對飛鏢突兀的懸浮在他的身前，孟雷隻覺得自己一下子放鬆了，頭好像痊愈了。

    這是……又看見這個東西了。”老者喃喃自語道。

    留好它，他會幫助你的。”金鑫子凝重的對孟雷說道。

    對了，既然你身體舒適了，腦袋不發昏了，那麽一個時辰後繼續去練習。”

    臨走前，金鑫子留下了一句話。

    哦，不！師傅，讓我休息吧！”孟雷發出了慘叫。

    孟雷好像想起來了什麽似的，他突然抬起了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背麵，驚訝的發現，在原來手鐲四獸的空隙中，有一張殘破的鬼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