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壽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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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雲鶴隻覺得一瞬間,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破碎成碎片了。

    以往他的驕傲,他的自豪,他的靠山都被踩在了腳底下,一刹那,他什麽都沒了。

    他引以為豪的父皇,一直以來都把他當成棋子。

    他雄厚的母家靠山,如山石傾匱。

    他榮冠後宮的母妃,直接入了冷宮。

    而他,曾經被所有人認為,可以跟太子一爭高下的王爺,頃刻間,成了階下之囚。

    德文帝麵對著宿雲鶴的質問,隻冷漠以對,他慢慢地道:“朕一早提醒過你母妃,朕可以給她想要的寵愛,但有些東西,不是你們的身份可以肖想的。”

    “但是,你卻從沒明說過。您捧著我,寵著我,讓整個朝野的人都看見,讓我以為,我才是您心目中屬意的太子。您是提醒過我們,但已然被滋養了野心的我們,卻根本聽不懂您的深意。您讓我們如您所想的,去爭去奪……父皇,您真的有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嗎?把我母妃當成您的妻子過嗎?還是在您眼裏,多年以來,我們的付出都是不值一提的,您的眼裏隻有皇後太子?您這些年的這些戲,真是演得夠好!”宿雲鶴邊說邊笑出了眼淚來,“說起來,也是我們蠢了。被您耍得團團轉!”

    “如果,你足夠突出,能夠比之太子更優秀更具有儲君的風範,朕倒也不是不願意讓你當這個儲君。但是,奈何,你卻是扶不起的阿鬥。”德文帝淡淡地道,“朕是給了你們機會,但你們卻沒有把握度。不必說是朕滋養你們的野心,而是從一開始,你們的野心就不曾停止過。從你母妃入東宮那天起,她就沒打算甘於平庸的。她到底不是皇後!”

    宿雲鶴被他的話一噎,半天都說不出什麽來了。

    他咬緊了牙關,驀地抬手去拉德文帝的衣袍,“父皇,我也是您的兒子,您就不能好好地看看我嗎?如果您屬意太子為儲君,那我可以不爭可以不搶了,您……您就放過我吧!我不想下半輩子都在一方院子裏渡過的……”

    德文帝望著匍匐於跟前的宿雲鶴,微微地扯了扯下擺,眼底浮過一抹失望。“聽過一句話嗎?叫做成王敗寇。上了這條船,從來都沒有回頭路走的。更何況,這次事情鬧得這般大,你以為,還有商量可談麽?就算這次朕肯放過你,你以為太子會放過你麽?”

    其實,德文帝這樣做,與其說是不顧父子情麵,倒不如說是為了盡最後一點父子情誼了。

    現在他在位時,可以安置好宿雲鶴。這樣,就算後麵宿玄傲登基,也不好對宿雲鶴做什麽了,畢竟他的旨意已經下了。到時,宿雲鶴也能安安穩穩地過完下半輩子,雖然不能說一定可以大富大貴的,但卻也可保性命安康,衣食無憂,隻是沒了自由而已。

    但因著有他的旨意在前,宿玄傲怎麽也得顧及一二。再來,宿玄傲的心胸也不狹隘,自然也不會真拿對他毫無威脅的宿雲鶴如何了。

    宿雲鶴聞言一怔,半晌,他跌坐在地,喃喃地道:“您這是要……”

    “朕已經仁至義盡了。朕的壽宴你也不必出席了,朕已經讓人往你府中傳了消息,讓你府中的女眷收拾著,這兩天就離開京城了。”德文帝冷淡地道,“血書這種東西,你也不必再費心了。”

    說罷,他轉頭就離開了牢房。

    宿雲鶴呆坐在地許久,才仿似恍然回神,麵對著空空落落的牢房,片刻後,他忍不住地俯下身來,抬手捂住了臉,大笑出聲:“真是可笑……真的太可笑了!父皇,父皇,您怎麽能做得出來……到底,我在您心目中是個什麽東西?”

    淒涼的笑聲回蕩在牢房裏,顯得格外的寂寥落寞。

    德文帝的壽誕來得很快,但因著西涼鬧出的不愉快的事,雖說壽宴很是熱鬧,但卻到底沒了原本的氣氛了,多了幾分凝重來了。

    宿梓墨受傷不能出席,於是宸王府也就隻有穆淩落過來了。

    穆淩落這次受關照,坐得是皇後和太子妃的下,頗得照顧。

    而這次宴會,雲王府的人倒是一個都不見來的,西涼的使臣也都被關押了起來,沒有人出席。

    倒是秋家的那位被賜婚給譽王宿心臨的秋晚煙姑娘到場了,坐在了最下,顯得很是低調,也不見什麽出挑的。

    穆淩落倒是沒多注意,雲王被扳倒了,總算是為宿梓墨報了仇。

    宴席上是千篇一律的賀詞和歌舞,穆淩落覺得有些悶,便跟皇後道了聲,就出去透了透氣。

    伊格諾見得她出去了,也悄然跟了上去。

    相比宴會裏的熱鬧非凡,這裏倒是多了幾分洗卻鉛華後的寂寥,月光皎潔而明亮,灑落了一地清輝。

    穆淩落嗅著園的香氣,略略地抬頭望了眼天空,才慢慢道:“誰?出來吧!”

    伊格諾見沒瞞住,也便緩緩走了出來,頎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顯露了出來,“宸王妃。”

    穆淩落見得是他,不由略略地蹙了蹙眉,旁邊連翹連忙攔在了穆淩落的跟前,蹙眉惱怒道:“你又來做什麽?嫌害我們家王妃還不夠多嗎?”

    伊格諾一愣,臉色有些灰敗,隻抬眸望著穆淩落,“我隻是想……跟王妃說說話而已。”

    “說話?我倒是不認為,我跟王子有什麽好說的。”穆淩落淡淡地覷了他一眼,“我不知為何王子一直糾纏不休,但是,我的態度已經擺得很明顯了。王子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伊格諾苦笑了一聲,“我自然知道,我這顆心已經叫王妃丟在地上踩了又踩了,如何不知道王妃的用意。隻是,有時候心是由不得人的控製的……而且,我無論如何,也是想叫王妃明白我的心意……當初,我在安榆對王妃一見鍾情,可能王妃早就忘了當初在街頭落魄以買賣鳳梨種子謀求路費回突厥的我,當時所有人都唾棄我,拆掉我的攤子,咒罵我,唯獨你信我,唯獨你肯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