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那是咱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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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小念怔了下,神情遊離,好半天回過神,抱住了顧南城,忍了很久的情緒,徹底的勃發,低低的抽泣:“他們找上爹地了,時家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們奪走了,董事會召開會議,爹地被罷免了。”
“不會有事的。”顧南城輕輕的拍著時小念的背部,安撫著。
“我從來沒見過爹地那麽狼狽的樣子,從來沒有。”時小念邊哭邊說,“這樣被人從時家趕了出來,那麽多的記者在門口圍堵著,每一個人都在逼他,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尖銳。”
說著,時小念有些受不了:“一夜之間,爹地就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顧南城沉默不語。
“所有的人,都在指責爹地,所有的報紙,媒體,都在第一時間報道了這樣的事情。我根本無能為力,我一句話都沒辦法開口,甚至我想替爹地辯解都變得不可能。”
先前的畫麵,讓時小念至今為止仍然回不過神,那種因為緊張,心跳差點蹦出喉嚨口的感覺,險些讓她崩潰。
她一路開車跟著時君一到了公司,結果,她還沒來得及下車,就已經被眼前的畫麵震撼到了。
那麽多的記者,還有高高在上的米家人,每一個人,都在咄咄逼人的等著時君一的出現。
她想下車衝過去,時君一卻在第一時間衝著自己搖頭,他的眼神裏有著哀求。
時小念明白時君一的意思,不想再讓自己牽扯進這樣的事情,那是他作為父親,唯一能為自己做的。
在時君一看來,最起碼現在的自己還有顧南城這個靠山,以顧家在豐城的地位,這些記者,乃至米家的人,或多或少都要忌憚。
更不用說,時小念還有米家人的血統。
剩下的事情,他時君一一概承擔。
時小念幾乎是哭的,就這麽隔著車窗玻璃,看著時君一的狼狽,一直到警察出現,以殺人罪把時君一逮捕的時候,時小念再也忍不住了。
結果,她卻被時君一的特助給攔住了:“小姐,您千萬不要再過去了,這是時總的意思,時總讓你想想自己,想想夫人,不要再過去了。時總說,不管他出什麽事,都請你能照顧好老總裁,瞞著這些事。”
這句話,才讓時小念徹底的冷靜了下來。
米家人,要毀的是整個時家,時君一隻是開始,一連串的蝴蝶效應,撐不住的自然是時家人,包括時天恒在內。
時小念在這樣的想法裏,放棄了,這才調轉車頭,驅車離開。
明顯的,時君一的助理,長長的鬆了口氣。
“我要怎麽辦!”時小念緊緊的抓著顧南城的手,“爹地被警察帶走,以殺人罪起訴。米家的根基在日本,他們要引渡爹地到日本,這樣的話”
監獄裏麵能發生什麽,每一個人心裏都再清楚不過。
“南城,你要救爹地,你一定要救爹地!”時小念抓著顧南城的手,就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我隻能找你了,沒有辦法再找別人了。”
“有我在。”顧南城輕輕的摟著時小念。
不知道什麽時候跟出來的厲昕恬,忽然就這麽皺著小臉開口:“小念,姥爺怎麽了?還有,我最近好久沒看見姥姥了。”
瞬間,時小念語塞,有些驚慌失措。
顧佔銘卻極為冷靜的牽住了厲昕恬的手:“小甜心啊,你姥姥生姥爺的氣,隻是去旅行了,所以姥爺追出去了,很快就沒事了,相信我的話,好不好啊。”
“姥爺為什麽惹姥姥生氣了?”厲昕恬很快被轉移了注意力,“我想姥姥做的紅燒肉了。”
“姥姥的紅燒肉啊”
“是啊”
厲昕恬很快就被顧佔銘帶走。
時小念這才捂著嘴,不斷地搖頭,卻一句話都沒再說出口,臉色跟著煞白了起來。
“小念。”顧南城拉下時小念的手,很冷靜的開口,“你先冷靜下來聽我說。”
“好。”她的聲音還帶著顫抖。
顧南城就這麽捧著時小念的臉:“不算怎麽樣,就算米家要引渡姐夫,也是需要時間的。米家的勢利在日本,不可能在豐城無聲無息的把人給帶走!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時小念的情緒,因為顧南城的話,漸漸的平穩了下來,但是那眸光卻一瞬不瞬的看著顧南城,始終不曾離開過。
“姐夫的事情,我會著手讓人去處理,找最好的律師,米家不可能那麽容易帶走他的。隻要是在豐城,那麽主動權就在我們的手裏。”顧南城說的直接。
“嗯。”時小念低低的應了聲。
“現在,當務之急的事情是恬恬的手術。”顧南城說的認真,“適合的心髒供體,我已經在找尋,隻要配型成功就可以,這些供體都來自絕症的孩子,生命最多就是一兩個月,隻要配型成功,給對方家屬一筆錢,那孩子就接到豐城,一旦腦死亡,馬上就給恬恬做手術。”
厲昕恬的事情,讓時小念回過神,喃喃自語:“你找到那個醫生了嗎?是不是?你找到了。”
“是。”顧南城沒否認,“他已經約了我們見麵,恬恬的資料,韓祁慎已經傳給他了,這就證明他是感興趣的,所以,上天是眷顧我們的。”
“真的嗎!”時小念不敢相信。
“是。”顧南城給了肯定的答案,“就在今天下午。”
“太好了。”她綿長的鬆了口氣。
這段時間,跌宕起伏的發生了無數的事情,每一件事都快的讓時小念措手不及,甚至一件事情還沒解決,新的事情就已經卷土而來。
甚至,每一件事,都可以逼的她走投無路。
今天顧南城說的這個消息,大概是這段時間來,時小念聽到的最好的消息。
“這樣,就不會擔心了,是不是?”顧南城把自己的手放了下來,重新牽住了時小念的手,“至於爸那邊,我也會處理。”
“爸?”時小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怔怔的看著顧南城。
顧南城低低的笑了起來:“你和我沒血緣關係,自然也不需要叫我小舅。你是我要娶的女人,時君一是你爸爸,這樣以來,我不是應該叫他一聲爸嗎?”
“”時小念別扭了一下,“這樣很不習慣。”
“習慣是人養成的,嗯?”顧南城很輕的笑了起來。
在時小念的窘迫和不自然裏,似乎這樣的反應讓顧南城莫名的愉悅了起來,忽然他就低頭吻住了時小念的唇瓣。
時小念一怔,猝不及防的吻,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這人漸深漸入的吻著,那種唇齒之間的潤澤感,讓她漸漸忘記了反抗,忘記了這些壓的她喘不過氣的壓力,纖細的手臂摟上了顧南城的脖頸,腳尖微微踮起,主動回吻。
忽然,這人就這麽鬆開了時小念,眼中帶著明顯的戲謔:“再這樣下去,我怕等下就走不了了。”
意有所指的話,讓時小念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立刻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飛快的朝著門口跑去。
顧南城始終含笑的看著時小念,這才快步的追了上去。
兩人上了車,李銘的電話卻恰恰好打了過來,顧南城直接放了免提:“顧總,莊律師已經過去了,了解了全部的情況,米瑞的死是發生在豐城,所以,米家就算想引渡時君一回日本,起碼在豐城沒有審判之前,是不可能的。”
時小念緊張又安靜的聽著。
李銘:“當年已經定論的案子想翻出來重審,過程是極為麻煩的,警方不可能不顧及顧家的顏麵,米家不可能那麽容易得逞。莊律師說,他會盡力讓時先生無罪釋放。”
“我知道了。”顧南城這才應聲。
李銘和顧南城又說了幾句,而後才掛了電話。
時小念緊張的情緒,徹底的軟了下來,就這麽靠著椅子,大口的喘氣。
“現在不擔心了?”顧南城的手越過駕駛座,就這麽牽住了時小念的手,輕輕的攥在手心,一個反手,兩人十指相扣。
“有你在,我不怕。”時小念有些羞澀的紅了臉,壓低聲音開口說著。
一句話,換來的是顧南城低低的笑聲,手中的手不由的牽著更緊。
車子,平穩的朝著麗島酒店的方向開去。
麗島酒店,行政走廊。
顧南城和時小念提前到,霍爾還沒來,這期間,霍爾親自打過電話,說明了自己還有點事事情,讓兩人稍微等待。
這樣短暫的等待時間裏,是時小念是緊張的,有些魂不守舍。
“放鬆點,小念。”顧南城安撫著時小念,“韓祁慎說過,霍爾願意見患者家屬,就證明他答應接手術的成功率已經占到了9成。何況,恬恬的病情那麽具有挑戰性,霍爾不可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嗯。”時小念應了聲,還是緊張,“我還是擔心。我的預感很不好。說不來為什麽。”
那是一種女人天性的直覺,直覺這件事情並不如顧南城想的這麽簡單。
顧南城才想開口的時候,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兩人瞬間安靜了下來,那是霍爾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