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混賬老爹】

    【喲，笨蛋兒子】

    【去死吧。】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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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

    相川在看到這個計劃的一瞬間就放棄了將一方通行暴打一頓的想法。

    不甘心，很煩躁，超生氣，但隻能放棄。

    『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是以最強超能力者「一方通行」為前提而展開的，也就是說，身為人類最強的相川純就算將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打的滿地找牙，研究人員也會因為「這是正常現象」這樣的結論而不了了之——歸根結底，就算相川純在一晚上將所有的研究所給一舉殲滅，第二天也會蹦出來更多的研究設施，說到底，單憑純粹的暴力是無法阻止那群瘋子去解開『system』。

    “system?”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橙發橙瞳，現在還沒有名字的少年對著自己原型說道。

    地點是在相川的宿舍，相川純在遇到他後就二話不說直接將他連拖帶拽的來到了這裏，並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奇怪的人。

    嘭。詳細記敘實驗的一疊紙在少年看完的瞬間被握成了碎片——沒錯，連個前提都沒有伴隨著少年的動作，總計三厘米厚的紙張瞬間變成紙屑，宛如飛雪一樣，散落到房間各處。正當相川要發作時，那些紙屑在碰到地板的一瞬間就被變成橘紅色燒的一幹二淨，無煙，無灰，無味。

    真是居家好手啊。相川回到剛才的話題。

    “所謂的system，指的就是『以非神之身理解天意』的法則。那群家夥的真正目的，可是比創造等級5超能力者更高更遠的。因為我們是凡人，所以無法理解世界的真理。既然如此，那隻要出現一位超越凡人能力的人，相信就可以理解神的意圖——”

    “那你不就是嗎。”

    “嗯？什麽啊？”

    少年打斷了相川的對話，但相川並沒有生氣，看來他也懶得說這些。

    “你不就是超越凡人能力最多的人類嗎？雖然那些科學家並沒有將你的能力解析出來，但在我眼裏身為人類最強的你應該是最有可能解開system的人……”

    “我打。”

    “疼。”

    相川毫不客氣就是一個手刀，就算被擊中前開啟『硬化』少年也依舊感受到了疼痛。

    “我說你到底聽沒聽啊。”相川不耐煩的說道。“之前不是說了嗎，實驗是以一方通行為最強超能力者這一前提進行的。也就是說在超能力這方麵我是絕對比不過他的。”

    還有。

    “——我不是能力者。”

    “！！！”

    “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之後再講，總之知道原因就行了——那些白癡們為了這種無聊玩意就將近兩萬個克隆人早了出來……嗯，沒錯，他們整整點了兩萬下按鈕，說了兩萬次同樣的話，並且給她們剪了兩萬次頭發。有時候我還真挺佩服他們的毅力的，哈哈。”

    相川開心的笑了，絲毫沒有對這項殘忍的實驗有任何憤怒，有的隻是對這個荒唐計劃的嘲諷和可笑。

    “…………”

    少年發現他越來越不懂這個人了。

    相川純是「善人」。不管他的性格有多惡劣，人品有多差勁，行為有多亂來，都無法掩蓋他是一個老好人這一事實——沒錯，老好人。單從和少年——才認識不到半天的克隆人從暗巷裏拖出來帶到自己選宿舍然後若無其事將自己知道的一切說出來就足以顯現出他那天真到掉牙的想法——

    想和他成為朋友。

    不能拋下他不管。

    ………………………………嗚哇……感覺好羞恥。

    所以少年疑惑了。

    這樣的老好人……為什麽會在對這種慘無人道的實驗，無動於衷呢？

    “哈，別說傻話了，袖手旁觀可不是相川純的性格。”看穿了少年的想法，承包人掛起嘲諷的冷笑。“無動於衷？怎麽可能！在第一次看到實驗地點的當晚我可是將學園都市半數以上的研究所給毀於一旦了。嘛，雖然第二天又出現了相同數量的研究所就是了。周而複始後還是同樣的結果。算了，不說這些，然後我就去搜集情報，準備將接下來的實驗地點連同地形一舉破壞來阻止實驗，但可惜的是資料早在我黑進研究所後就被刪除了，氣得我當時就把那個研究所給粉碎了呢。”

    原來如此，所以才會去找克隆體，然後通過解開的密碼來了解接下來的實驗地點嗎。

    但是他放棄了。

    不，準確說是沒必要了嗎。

    “哈哈，沒錯，已經沒必要了——因為被人搶先了呢”再次看穿少年想法的相川笑道“呀嘞呀嘞，那個家夥就算是失憶了也是那樣嗎，該說那是他的本質還是起源什麽的，總之我果然沒看走眼呢——雖然以前就這麽覺得啦哈哈哈。”

    “……？那個家夥？”

    是誰？

    “有機會就給你介紹一下吧，一個不幸到家的家夥，一個未受過任何人指導，僅遵循自己內心湧現的感情勇往直前的大白癡。”

    其名為——

    “上條當麻”

    是一個——

    “英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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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提省略，相川純和上條當麻曾經有過一次對決。

    ——人類最強對戰神淨討魔。

    壓倒性的差距使上條當麻在開戰三十秒就倒地了，但這還沒有結束。少年宛如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一搖一晃的站了起來，握緊右拳，向相川衝去。

    然後再倒下，再站起來，再向前衝。兩個人宛如永無止境的重複這個循環。

    終於，身為普通高中生的上條當麻的身體漸漸支撐不住了，在人類最強的一擊下重重的摔向地麵，然後沒有了動靜。

    結束了嗎？沒有。

    趴倒在地上的上條，攤在地上的右手微微動彈了。然後如同以指腹溫柔撫摸著地麵一般，緩慢地移動。

    明明全身都已經動彈不得了，少年卻依然竭盡所能，仿佛要榨幹最後一滴體力似的，手指蠢蠢欲動。

    ——相川了解了。

    這個少年，絕對不會停手。就算手腳都被切斷，就算眼睛跟耳條都失去功能，隻要心髒還在跳動，少年就絕對不會放棄。這麽有趣的家夥，殺掉太可惜了。想通了的相川重新向站起來的少年舉起拳頭。

    然後輸了。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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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程抹消，在沒有風的鐵橋上，上條橫躺著。

    身體一動也不動的他，慢慢張開雙眼。

    “你到底……在幹什麽?”

    從上條的頭頂上，非常近的距離，傳來少女的聲音。

    這時，上條才察覺到，橫躺著的臉頰上有種奇妙的柔軟觸感。

    似乎，自己正躺在美琴的犬腿上。

    “……搞得自己傷痕累累，倒在肮髒的地上，雖然時間很短但心髒真的停止了——”

    少女的聲音，在顫抖。

    這不是學園都市內唯有七人的等級5超能力者的聲音，也不是常盤台中學的超級大小姐『超電磁炮』的聲音。這是一個獨自在黑暗中顫抖，平凡少女的聲音。

    “——為什麽你還能笑得那麽開心啊?”

    透明的水珠，不斷從頭上跌落至上條的臉頰上。

    就好像春天的雨水一般溫暖。

    “我想到了。”

    倒在地上的上條說道。但是美琴沒有答話。上條隻聽見以手指揉著眼睛的聲音﹒

    “……我想到中止『實驗』的方法了。”

    美琴的喉頭發出驚訝的聲音。

    “仔細想想，其實挺簡單的。”

    上條看向自己的右手。

    “……『樹狀圖設計者』在計算的時候，想必認定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吧——”

    嚐試在手指前端施加力量，食指緩慢地，宛如瀕死昆蟲般地動了。

    ——很好。

    身體還能動。這表示，還能再站起來。

    “——既然如此，那做法很簡單。隻要讓研究員們認為，平常總被說是最強的一方通行其實能力非常弱，不就行了嗎?”

    沒錯。例如說，號稱『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

    如果在一場平凡的路邊幹架中，輕易被打倒了呢?

    “那是不可能的……”

    美琴淡淡說道。

    “這麽簡單的方法，是沒辦法讓『實驗』中止的。因為，我跟他的超能力等級都是『5』啊!一個超能力者打敗另一個同等級的超能力者，研究員們也會認為這都算是在誤差容許的範團內，沒辦法讓他們認定一方通行很弱的。”

    美琴哀怨地說著。

    緊緊咬著牙齒，宛如要吐出血來。

    “既然如此，那由我上不就行了?”

    上條的這句話，讓美琴打從心底感到驚訝，不禁屏住呼吸。

    但是，這是唯一的一條路。

    禦阪美琴就算打倒同為等級5的一方通行，也沒辦法讓研究員們認為「一方通行其實很弱」。

    但如果學園都市最強的一方通行，輸給等級0，學園都市最弱的上條當麻呢?

    當然，研究員們可能會懷疑，上條是個非常強大的超能力者，隻是過去都沒人察覺。但即使是使用學園都市的身體檢查係統，詳細檢查上條全身每一寸皮膚，最後得到的評價依然會是等級0的無能力者。上條當麻的幻想殺手，就是具有這種性質的力量。

    怎麽檢查都是等級0的上條，輕鬆打敗一方通行。

    這樣一來，研究員們還會認為一方通行是「學園都市內最強」嗎?

    “……”

    知道做法之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上條想要將頭從美琴的大腿上移開，站起身來。

    “你想……幹什麽？”美琴的表情就像看見了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樣:“不可能的！你不了解一方通行的能力，所以才會說那種話！那家夥，就算全世界的軍隊同時攻擊他，他也可以笑著應付!他那種不合理的強，就跟漫畫裏的大魔王沒兩樣!你想跟他正麵對決根本是瘋了！”

    “……”

    上條沒有回答。因為他曾在某人口中聽過一方通行的強大，也曾幹過比這更瘋狂的事。

    所以，他隻是默默地把力量灌注在雙腳，想要從單膝跪著的姿勢站起身來。

    把所有的力量灌注在顫抖的膝蓋中，顫抖著嚐試想站起身來。

    “他跟我們不一樣！他跟一般超能力者是不同次元的！跟這種相差太多的對手正麵衝突，根本不可能贏！而且，你現在已經傷痕累累了！在這種狀況下，怎麽可能——”

    ——贏得過那個怪物?

    美琴以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哀求上條。不要再站起來了。

    “……”

    但是，上條依然沒有回答。

    移動著隨時會倒下的身體，慢慢地、慢慢地站起來。

    “為什麽？”美琴以迷路孩子般的聲音問道﹒

    “……”

    理由，上條也不知道。

    上條不知道一方通行到底有多強。

    上條也不知道這樣的身體還能做什麽。

    但是，上條的右手中潛藏著幻想殺手的能力。

    而上條的胸中，有必須握緊右拳的理由。

    不依賴他人，不期待他人。

    如果能以自己的這隻手，拯救一個被一方通行逼得走投無路的少女，那是多麽美好的一件事。

    於是，上條站了起來。

    靠著自己的雙腳，穩穩踏著大地。

    “禦阪，你原本打算去找一方通行吧——”

    上條看著美琴的臉。

    感覺好像隔了很久才再度看見美琴的臉。但她的雙眼，卻已經哭紅。

    “——告訴我吧，禦土反。那家夥接下來要在哪裏進行『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