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二場就翹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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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裏的騷靜(silent-coin)」
是一種類似保險用途的魔法。是種從追兵身上奪取「想追蹤自己」這翻氣力的術式。一起麵對麵說話時並沒有什麽效力,但是隻要背對對方,就會讓對方產生「沒什麽好叫住她的事」、「下次再跟她說好了」的想法,會變得不想叫住自己。這是應用「驅除閑人」術式所形成的魔法。
在這術式發揮期間,即使施術者手掌中出現火焰或任何事物,誰都「不會想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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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熱鬧啊。”
少年走在道路上,夾雜著人群的吵嚷聲,到處都可聽到比賽的相關廣播。除了競技場的播音器外,還使用了百貨公司的牆壁或飛船腹部的大型畫麵,電視台臨時架設的戶外現場直播攝影棚等多樣媒體。
(哦,對了。說起來那家夥下一場的比賽快開始了吧。)
少年看向熱氣球上所表示的時間。決定搭巴士過去。
(可別像上一場那樣亂來就好了。)
少年回想起三十分鍾前那場人肉炮彈,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按下巴士站臨時裝上的按鈕,以電氣為主力的巴士,不發任何聲響地滑行前來。
在旅客機、列車、船舶等無人操縱技術的開發裏,據稱最困難的就是汽車。道路在陸海空所有區域裏,所要求的操縱與判斷可說最為複雜。所以在當下,隻能在大霸星祭期間這種有交通限製的情況下使用。
少年穿過自動打開的門進入車內。由於禁止一般車輛來往,車裏相當擁擠。車上雖然有駕駛座,但是座位四周就像電話亭一樣,用強化玻璃板隔離起來。光是看到無人駕駛座上方向盤與加速器順暢的動作,就讓人覺得嘖嘖稱奇。
沒有使用汽油,極端安靜的自動巴士中途停了幾次之後,少年便到達了目的地。
“從這裏大概還有一段距離,從時間上應該來得及哦哇!?”
突然和別人裝撞個滿懷。
“對不起,沒事吧?”
少年一邊道歉一邊看向那個人。
“哦呼……”
隨後發出了沒出息的聲音。
撞到他的人,是一名年約十八九歲,身穿樸素工作服的女性。
身高和少年差不多,雖說在日本人裏算高大,但是看到那頭耀眼的金發跟藍眼,不能說這是正確的意見。身體凹凸有致,胸部和腰部等的曲線姣好,渾身散發出一股看不見的妖豔氣息。
女子長長的金發似乎用發蠟或電卷下了不少功夫。全部的頭發用分成小束用電卷卷過後,再將小柬的卷發互相交纏成三大束。其它細微地方也花了不少心思,這應該是要花不少時間造型的發型。上麵雖然沒什裝飾品,但頭發本身就已經像加工過的黃金飾品。
應該是塗裝業者吧,工作服上到處都是幹掉的油漆漬,側邊抓著長約一點五公尺,寬約七十公分左右,用白布覆蓋的看板。伸長的手指尖端,好不容易抓著看板的下端。
——這些都不是重點。
少年看向女子的服裝。
女子身穿前拙式的工作服,但衣服卻是敞開的。不是「打開到第二顆鈕扣」,而是那種「除了第二顆鈕扣外,其它的鈕扣都沒扣」。豐滿胸部的溝壑跟肚臍整個露了出來,讓人覺得看起來有點像在穿泳裝。
褲子也相當地寬鬆,感覺上好像是掛在腰際。雖然沒有特意轉到後方去確認,說不定鬆垮的褲邊可以稍微看到臀部。
這樣的打扮不僅露出的部分相當多,還兼具了隻要動作稍微輕率一點,就很有可能全部掉下來的危險性。由此看來女子對自己的好身材相當有自覺。
塗裝業者的女子用沒有拿看板的另一隻手,隨便做出抱歉的動作,以出乎意料之外流暢的日文說道:
“唉呀呀。這邊才是不好意思,這麽多人我還真是不習慣。有沒有哪裏會痛?”
“啊,不,沒關係的,我……啊。”
就在這時,少年看見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身影。或許是注意到這邊的視線了吧,赤紅色的少年看向這邊。
“……喲。”
“喲個頭啊!你怎麽在這裏啊!?比賽呢?”
“因為沒意思所以翹掉了。”
太過理直氣壯的回答讓少年一不小心噎住了。
想找個人安慰一下,卻發現剛剛那個金發大姐姐早沒影了。
“哈……算了,翹掉就翹掉吧。”少年的心境已經近乎升華到另一個境界了。“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到這裏?想要逛攤位的話應該在另一條街才對。”
“哦,這個啊,因為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呢。所以根據本能來到了這裏……看樣子是逃了呢。”
“???算了,先別提這個。”少年將話題轉移到自己理解的地方。“接下來你該咋辦?比賽被這麽隨意翹掉班裏的同學一定會大發雷霆吧。不去買些東西安慰一下他們脆弱的心靈嗎?”
“為什麽要對自己做的事情感到愧疚?”相川譏諷的聳了聳肩。“我接下來倒是去看看將要這附近進行的遊行表演。聽說是吹奏樂部複數學校的共同表演,貌似挺有趣的所以去看看。”
沒想到他還會對吹奏這類的東西感興趣啊。少年對相川過於普通的反應有些吃驚。但很快就釋然了,看來就算是人類最強的承包人,終究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高中生罷了。當然,自己這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極度早熟兒童沒資格說他。
跟相川分開後,少年就無所事事地在街上逛著。
此時,突然聽到競技場的廣播。
聲音來自百貨公司牆壁上的大畫麵。好像不是現場直播,而是播放之前比賽的精采畫麵。
男性播報員的解說清楚地傳來:
「四校共同舉辦的借物競走,常盤台中學不負眾望得到壓倒性勝利。第一名的選手達成遙遙領先其它選手七分鍾的壯舉——」
畫麵上出現的是某處的運動場。規模跟剛剛相川他們舉行扳木棒比賽的場地次元完全不同。這裏好像是運動工學係大學所有的場地,橘色的水泥地上鋪裝道路所使用的白線,好像是正式的田徑運動場。觀眾席也是有如專業運動場般的階梯式,報導用攝影機的數量跟警衛人數也完全不同。
(所謂的差別待遇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少年表示對畫麵沒有太大的興趣。
然後在下一瞬間他聽到了。
“啊啊姐姐大人啊,嗚呼親愛的姐姐大人,啊啊姐姐大人啊!您果然還是獲得完全的勝利,向世人展現您那充滿躍動感的肢體啊!可惜我既不能到場參觀,也不能錄影下來,請原諒沒用的我啊!!”
(這個將變態和癡漢完美融合進來的語調……)
少年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見坐在有別一般輪椅的運動樣式,車輪跟fl賽車一樣傾斜成八字形的輪椅上的白井黑子正在一臉花癡的看向屏幕,然後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絲毫不在意周圍路人怪異的眼神。從某種意義上還真是苦了那個推輪椅的少女呢。
少年順著白井的視線看向畫麵,然後下一個瞬間,他看到了。
禦阪美琴拉著上條當麻的手跑向競技場。
禦阪美琴用運動毛巾仔細地擦拭上條當麻的身體。
禦阪美琴將自己喝過的運動飲料遞給上條當麻。
(……………………啊,不知道為什麽我好想知道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呢。)
啪。少年清晰的聽到了有什麽斷了的聲音。
隻見白井黑子使盡全身的力量,從運動輪椅上站了起來。
“我……我要殺了你!別以為你還能活著回來!!姐姐大人也真是的,竟然還在公眾麵前臉紅成那樣!我真的好不甘心啊!”
“等……等一下,白井同學!!請你冷靜一下。你受了這麽重的傷,為什麽還能站起來!?這裏不是表現少年漫畫勵誌場麵的時候啦!!”
就在勃然大怒的白井黑子,跟快要哭出來的少女兩人的騷動之中,大霸星祭進行得更加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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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歐莉安娜·湯森的女子猛然抬起頭來。
她一手夾著包著白布的看板狀物體,微微地挺著豐滿的胸膛,仿佛在向唯一扣著的第二顆鈕扣增加負荷般,抬頭望著頭上的天空。
九月下旬的藍天上,放著煙火的白煙,殘暑中吹著舒服的涼風。斑駁的白雲慢慢地朝同一個方向流動,周圍看來一派平穩。
雖然如此,歐莉安娜的肌膚卻感受到尖刺的緊張感。
仿佛就要突擊銀行強盜固守的建築物一樣。
就在歐莉安娜思考接近自己的是什麽時。
突然,背後有人『砰』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被人隨隨便便地拍了一下肩膀。
“……哎?”
明明確認了——確認了周圍沒有任何人。
隻是覺得有什麽東西靠近自己,但那個東西絕對,最起碼『現在』,不會出現在自己周圍。
況且自己的「表裏的騷靜(silent-coin)」還在,不會有人來追自己的。
然而——這是為什麽?
這裏有誰能這樣若無其事的拍自己的肩膀?
隻要不是空氣——這裏就不存在能拍肩膀的東西。
歐莉安娜迅速地轉過頭來——
“喲,被我輕而易舉地找到了呢,這位大·姐·姐☆”
在那一瞬間。
歐莉安娜·湯森,將自己來到學園都市的目的與決心,全部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