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早飯?你開玩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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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君,等這章完後跟我來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單獨的……”
白天,我被充滿殺氣的聲音驚醒了。
換好衣服,拉開窗簾,享受朝陽。雖然我不太喜歡太陽,但在這種環境下也是為數不多的日常的象征。我像要把陽光吸入身體一樣慢慢呼吸著,然後拿起放在梳妝台上的【亞德】。
我輕輕一轉,它就縮進右手的袖子裏。填裝到大致在鬥篷的內側——右手的肩膀到胳膊肘附近的固定器裏,不過外表上看不出來。好像是用叫突發性電離層什麽什麽的來隱藏的,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師父好像十分佩服。
回過頭去,發現比我早起的少年已經不見蹤影,被開了個洞的旅行箱孤獨地矗立著。大概是先出去了吧。我這樣想,然後叫醒還有些不太清醒師父一起離開房間。
提供給我們的客房,是在剝離城二樓通路排開的房間的中央位置。雖然構造並沒有多複雜,但無論是通路還是那一個一個房間都很寬敞,讓我的空間感有些失靈了。更何況壁畫雕像這些還是一如既往的都是天使。
“…………”
“師父,怎麽了?”
“……不,沒什麽。”
不可能沒什麽,師父已經是第四次注視某個天使畫像一動不動了。是發現了什麽嗎?還是……
我們按照阿修伯恩家的仆從所說,移動到二樓的廳堂。
陣陣香味撲麵而來。這香味引起了我的食欲,肚子開始咕咕叫了。而且也並不單調,各種各樣的香味渾然一體,【那】就好像是合奏一樣。
打開門,立刻明白這香味從何而來。
在廳堂的中央,盤踞著一張可坐二十人的巨大花崗岩餐桌。數種不同的早餐擺在每個位子的對應位置。
“看樣子,我們的座位在那邊。”
看見我們是第一個到的。師父環視空無一人的廳堂後看向餐桌的另一邊。
繡有埃爾梅羅家紋的餐巾旁,擺放著剛剛烤好的吐司,煮雞蛋被精巧的剝去殼放在銀餐具裏,製作時加入豬血的黑香腸搭配了焗豆。
換句話說,就是傳統的英式早餐。
剛才的香味,就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其它每個座位上也都準備了不同的早餐,看來好像是根據每位來賓的口味和出身地區準備的。
英國料理的評價下滑是在十九世紀末,中產階級雇傭了萬能女仆(maid-of-allwork)——也就是從鄉下進城的年輕女孩,非常自然的沒去糾結她們的料理手藝,結果就是全國人民對料理的要求下降,這是一切的開端,不過阿修伯恩家的仆從到底與這固有印象無關。
“還真是,把我們這邊研究得相當徹底啊。”
師父一邊繞過餐桌,一邊嘀咕著。
根據口味和出身地區來準備,在不了解對方的情況下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格裏溫·阿修伯恩在死前到底掌握了我們的信息到哪一步了呢。
“……嗯?”
“怎麽了女士?對早餐有些不適嗎?”
“啊不,沒什麽……”
大概是錯覺吧,總覺得剛剛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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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餐桌下麵。
(幹!錯過出來的最好時機了!)
隱藏自己氣息的少年無聲呐喊道。
(明明隻是感覺到餐桌下麵有什麽東西才進來看一下是啥玩意……)
瞥了一眼手中的東西,少年努力將注意力轉到如何從這裏出去。
(總之,就這樣移動到餐桌的另一邊,在他們低頭吃飯的一瞬間出來並坐到位子上……)
就在少年這麽想著的時候。
“——嗬,這還真是幹得漂亮。”
“——哦哦,這不是齋菜嘛!炒樸蕈拌豆腐都有呀!蕨菜是在這附近看見過,沒想到還能找到土當歸和竹筍呐。”
(靠!)
別的來賓一個個進來了。
(咋辦,在這種情況下出去絕對會被當成變態的,但這樣下去要是隻有我一個人缺席的話又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這樣一來全員到齊了呢,歐爾洛克公那邊事先和阿修伯恩家的仆從們打過招呼,讓他們把早餐送到自己的房間了。”
原來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份嗎!?
死不服輸的少年總算理解標題的含義了。
於是早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期間還進行了少年聽都聽不懂的對話——shemamphorae。名字的集合。換句話說就是七十二天使。最開始是出自出埃及記。就是舊約聖經中記載了摩西分開大海那段故事的文章。我記得好像是從第十九節到二十一節,這三段在原文的希伯來語裏全部都是由七十二個文字寫成的。從每一節中各取出一個文字,全都每三個組合到一起的話,就會出現全部七十二天使的略稱。總之就像是雙關語一樣,不過卡巴拉本來就很擅長雙關語(notarikon)和數字遊戲(gematria)這類的,而且這個段落也是記述了摩西最大奇跡的部分,所以在很多意義上都被特別看待。
(摩西……嗎。)
少年記住了這個名字。雖然他知道許多比摩西還要有名的人物,但或許是環境影響吧,總之他記住了這個名字。等回去之後查一下他的傳說吧,順便還有把其他人物的傳說也看一下。
(嗯?怎麽都突然安靜下來了?)
難道都吃完了?少年用透視掃視了一圈——果然,除了還沒吃完的埃爾梅羅大叔他們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的外都離開了。那麽趁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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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和師父,剩餘的魔術師都離席了。
“——很抱歉,請容我就此退席。”
“啊,哥哥、”
海涅站了起來,羅莎琳德趕緊跟在後麵。
“哎,就是這樣啦。”
“我也認為商討就這樣點到為止為好。”
弗利烏和露維雅也結束了用餐,退席了。
清玄一副搞砸了的樣子捂住臉,最終也放棄了離開餐桌。剩下的,是像是一群狼露出了獠牙一樣——連我都內髒都能凍結的敵意始終盤踞著。
師父又一次深深歎了一口氣。
“果然沒有願意高高興興一起分蛋糕的人啊。”
“哎呀哎呀,這可真是遺憾呢。”
除我們以外剩下的唯一一人,菱理露出滿麵微笑。
喀咚。
“靠!撞到頭了!”
就像專挑這種緊張氣氛一樣,一臉狼狽的少年從餐桌底下鑽了出來。
“………………”
“………………”
“………………”
不僅是我和師父,就連菱理都收起笑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少年。
“……………………”
少年沉默了幾秒。
“pasta!”
完全意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