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焦躁的人
字數:4750 加入書籤
“喲。”
“哦……”
“你死了。”
“哈……”
“能給點反應嗎?”
“what.the.fuck……”
“好了不用說了。”
當少年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那裏』。
將一切映照的無之大地。無窮無盡的星之海。
『神』理所當然的在前方存在著。
“當然,這裏我說的死僅僅是物理上的腦死亡。現實中的你既沒有被遺忘也沒有被發現。十分平常的被他人認為你已經出門或工作去了。人類的信賴就是這麽恐怖呢。現在除了相川純感到奇怪外你認識的所有人都在一心一意地幹自己的事。”
“是嗎……”
“沮喪嗎?”
“當然啦,總有種自己所做的事情遭到否定的感覺。”
“沒辦法啊,誰叫你不去將你『看』到的東西告訴給大家。如果說了,就不會有這種事。你也不會糟這樣的罪。最強那邊是找不著人我理解,但就不能拜托一方通行他們嗎?把自己的命和自尊放在天平乍一看很帥但通常都是不願意麵對『未來』的膽小鬼的借口而已。我不認為你是那種人。”
“那種事情怎麽能說出來——就算說出來了,又怎麽樣?『後方之水將親自討伐上條當麻』知道這個事實的人會做出怎樣的行動,然後會落到怎樣的下場你是最清楚的吧!英國那邊的天草式的人已經來了,但也僅僅是天草式的人來了!!英國那邊完全就是采取斷尾求生的方法將身為小團體的天草式當做棄子用。”
“但是,如果他們不來,沒人保護上條當麻——他們不正是知道這一點才來的不是嗎?對天草式來說,光是上條當麻這個名字就有他們該去保護的價值。因為上條當麻不但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也是跟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
“為了一個人的安全將整個團隊搭進去真的是正確的行為嗎!?”
“不正確,但這就是人類——你不正是因為這點,才一個人去找後方之水,然後失敗了嗎?”
“我不明白,為什麽擁有那麽多能力的自己會輸給他。既不是最強也不會反射一切的量——【他隻是個聖人】啊!?”
“他很強的。”
“我不比他弱。”
“但他有殺人的覺悟。你有嗎?”
“我不怕死。”
“但你不想死,也渴求著生存。況且不怕死這點是建立你有眾多的再生能力上的。”
“我可不認為那個混賬老哥在沒那身力量後還有臉自稱最強。”
“但他依舊是『相川純』。這個是絕對的事實。你呢?又是誰?”
“我……”
“死就是解脫——經常有人用這個理由奪取他人的生命,而那些被害者也樂意去接受那個死亡。但「死」真的是那麽便利的東西嗎?那些人天真的認為自己死了就不用手活著時的痛苦了,但真的會這樣嗎?就像你,明明死了,卻又陷入了比生前更痛苦的煩惱。如果沒死的話就不會有這種情況了吧?”
“但這些不正是我必須麵對的嗎?”
“對,但不會這麽快。”
“我能回去嗎?”
“不能。因為你已經死了。”
“我會回去嗎?”
“不會。因為你已經死了。”
“我要回去。”
“好,回去吧。”
“為什麽?”
“我說過的吧。你不想死,也渴求著生存。這可不是需要神來決定的事情。更何況我隻是個掛名。”
“但我覺得你剛才的話很有『老師』的派頭。”
“因為你是這麽【認為】的。所以我才會說出那些話。”
“你到底是誰?”
“今在昔在永在的神。”
------------------
今天上午的第四節課因為某件事情的原因所以被延長了。
包含平凡高中生上條當麻在內的班級成員,趕到福利社跟餐廳時早就為時已晚了。因為來得太晚,福利社的麵包已經全部賣完,餐廳的座位也被坐滿,看樣子到午休結束前都不會有空位。再加上販賣餐券的機器,就像半夜的香煙販賣機一樣,每家都亮著售完的燈號。真是太不幸了。而這種狀況的所有起因,都在於上條當麻對曆史老師提出了這種問題:「咦,當初織田信長要是建立了織田幕府,那日本會變成怎樣?」
對此深感愧疚的上條當麻來到教職員辦公室,對大口嚼著八百五十圓健康蕎麥麵定食的小萌老師懇求:「請您開放料理實習室!我要推出上條定食!隻要給我剩下的冷飯、起司粉跟西紅柿醬,我就能創造出奇跡!」但老師也隻是苦笑不願理會。雪上加霜的,是數學老師親船素甘在附近大口吃著海膽與烏魚子的豪華海鮮蓋飯,而體育教師黃泉川愛穗則嚼著跟飯毫無關係的大量肉包,整個數職員辦公室充滿了美味的香氣,上條隻好在迷失自我前趕緊離開教職員辦公室。
“剩,剩下的選擇隻有果汁的自動販賣機了嗎……可是光靠那個的話下午的課會熬不過去的吧……”
因為食糧危機發出呻吟的人以上條當麻為首,包含藍發耳環與土禦門元春,以及今天忘了帶便當的姬神秋沙,和郵購健康食品斷貨中的吹寄製理在內的餐廳&福利社組,男男女女加起來共有二十一人。
“嗯?等等。阿純也不是沒帶便當嗎?他人呢?”
土禦門的話還沒說完。
「砰!」的一聲,教室的門被粗暴地拉開了。
一臉煩躁的相川純邁著重步進去了教室,一屁股坐在了位子上。一種似乎不論是觀看還是向他提問都會被遷怒一般的氛圍在他的身邊環繞著。
“那家夥又怎麽了……”
“誰知道?大概是因為沒能在老師那裏蹭飯吧。”
相川狠狠地瞪了一眼,讓竊竊私語的同學們閉了嘴。
任何人都不知道他心裏想什麽。但有一點不用看也知道,現在相川的心情非常,非常,非常——不好。不好到隻要有一個過來搭話都會被揍的地步。
後方之水來了。
兩天前,同樣內容的書信同時寄到英國清教與學園都市高層手中。寄信人是羅馬正教最暗部「神之右席」的成員之一,後方之水。內容是他將要前來粉碎上條當麻,要想阻止,就盡全力放馬過來……這等於是下戰帖。
當然也有可能是假的——直到昨晚第七學區的地下街被掀起數十米為止。震耳欲聾的爆炸傳遍了整個學園都市。雖然對外宣稱是因煤氣泄露而導致的連環爆炸,但隻要用監控攝像就可以看出。將地下街整個翻起來的,是以匹敵火箭的速度衝天而起的,大量的水。
他可不認為那天地下街的礦泉水瓶會跟煤氣產生那麽劇烈的化學反應。
然後今天,他看見天草式的那些人在街道上走動。逮住一個揍了幾下表明身份後,那個人說出了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後方之水來了。然而這不是他所關心的內容。他想知道的,是昨晚——與後方之水戰鬥的人是誰?
答案幾乎想都不用想。
電話接不通,問了黃泉川發現他們也不知道,直接去地下街準備把他翻出來時發現地下街早就恢複地差不多了。隨即想到是不是被研究員抓走了,但在和木原腦幹談後發現也不是這樣。鬱悶至極的相川就這樣回到了教室。
(嘖,到底跑哪去了!)
在無為的焦躁下,午休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