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可憐的強盜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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搶劫是個藝術行當,需要精確的選擇地點,選擇肥羊,營造適當的氣氛。小說
不然是一次失敗的行動。
無本錢買賣,也變得昂貴無,如說付出生命的代價。
強盜的屍體四仰八叉躺著,數十名傭兵舉著夜光石照明燈,麵容冷冽。
地底世界清晨時分特有的冷冽氣息刺透骨髓,針一樣紮得兩個俘虜瑟瑟發抖。
你們屬於哪個強盜團
問話的人滿臉橫肉,一道刀疤從左臉橫劈到右臉,看起來猙獰凶惡。
一個枯廋的小個子腿腳哆嗦著站立不穩,撲通一聲跪倒在血泊,拚命磕頭:大夥自個聚集,求口飯吃,求求大老爺們開恩,放了我們吧。
刀疤男點點頭,放心不少:沒後台。
傭兵護衛車隊逐漸遠去,兩個強盜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趕緊逃竄。
咻咻,兩支箭矢如月夜的毒蛇,吞吐毒信追闌珊的背影,將他們釘在地。
哈哈哈,傭兵們開心的大笑,那是一種戲弄獵物成功的喜悅。
傭兵和強盜,本身是對立的兩個矛盾團體。
刀疤男走到一架外表普通的馬車旁,輕聲稟報:大人,不是那些人的眼線。
嗯,哼聲很冷,聲音的主人好似快睡著了。
刀疤男不敢打攪,恭敬退到隊伍前方開路。
咻咻,箭支閃爍寒芒,釘在長長的隊伍前方,頓時一陣人仰馬嘶。
布陣,結群,樹盾,起槍,嚴陣以待,這一切布置不過數個呼吸。
這是一支實力水準很高的傭兵團,佐沃德握緊刀子,感覺心髒都停止跳動。
天可憐見,他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走這條路。
對麵的隊伍裏,已經有人走出來,他表演的時間也到了。
敢問對麵是哪隻隊伍,我們是毒龍傭兵團,請給個麵子。
這種專門喊話的傭兵,聲音都專門練過,不說聲震九霄,傳遍幾十百米還是非常輕鬆的一件事。
佐沃德按照預先定下的稿子,開始呼喊:別問我們來路,識相的,交錢。
刀疤男微微皺起眉頭,疤痕蜈蚣一樣扭動,有些不悅。
名字都不敢報的強盜團,大概又是些不知死活流民組建的鬆散隊伍。
聽著,我數十聲,不給錢,我可叫兄弟們衝了,
佐沃德拿著稿子,捏緊嗓子,開始數數。
十,
十,
聲震山野,仿佛整片大地都在顫抖。
刀疤男身軀一震,不可置信的回頭。
九,一個很尖的嗓子過後,成千萬的嗓子開始跟著呼喊,震動蒼穹。
八,梭梭的腳步聲,將傭兵團數百人的聲音完全遮蓋,大地都在顫抖。
七,敵人出現在視線裏,密密麻麻的陣列,刀槍在夜光石光輝下閃爍寒芒,一眼看不到邊際。
淩冽的寒意,令刀疤男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他發出絕望的呼喊:你們到底是哪個勢力
前排戰士身閃爍著紅彤彤光芒,是紅銅級戰士的表現,這是一路堪正規軍的強盜。
佐沃德摸摸下巴,說出句很有氣勢的話:打劫。
刀疤男難以做主,急急忙忙退到馬車邊。
車簾掀起一角,蒼老聲音嚴肅吩咐:給他們錢。
語氣驚疑不定,看來這個掌握商會大權的貴人也不敢確定敵人的實力。
刀疤男不敢多問,趕回陣勢前。
三,佐沃德驚詫,對麵這些人很沉得住氣啊。
我們給錢。刀疤男抹抹冷汗,又有些羞愧,他們人數太少,根本不是對手,保不住財物。
五十個金幣。佐沃德翻看稿子背後的價目表,兩百多人的商隊,這個價格合適。
刀疤男目瞪口呆,為五十金幣出動這麽大陣勢:啥
少廢話,五十。佐沃德第一次幹這個勾當,緊張得要死。
刀疤男傻傻從坐騎底下翻出個皮包,數了數,一千金幣。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同情這些強盜,兩百人的傭兵團,一次任務可以得到一千金幣,這些強盜成千萬,為五十個金幣。
給,將金幣丟向黑暗,刀疤男緩緩後撤。
強盜群很冷靜,他們沒有點燈火,在黑暗影影綽綽,如同鬼魅。
一個穿著銀色盔甲的戰士出現在金幣袋前,刀疤男仔細觀察,他的手在抖。
嗚嗚嗚,我的一世英名。佐沃德緊緊麵罩,將它攏嚴實,隻露出一對眼睛。
萬惡的金幣,他將袋子係在腰間,拿出稿子開始繼續看。
刀疤男猛然見到對方掏出個東西,防備起來。
吶,交了錢,別怪爺爺沒提醒你們,附近這代今後不安全,短期別來了。
一字一頓,佐沃德感覺眼睛都要麻木了,威吉利一定是故意把字寫得很小的。
刀疤男聽著,好像這個強盜不習慣提示別人,說話有些繞口。
嗯,謝謝提醒。
他依舊帶領隊伍防備,沒有一絲鬆懈。
所幸,強盜隊伍非常守信,那個怪的銀甲強盜領著他們,不知鑽到哪裏去了。
傭兵們非常謹慎,派出數名斥候查探。
許久,刀疤男腿腳都有些酸麻的時候,斥候才回來:附近沒有埋伏。
刀疤男摸摸頭,有些想不透。
這是在他們藏身的地方發現的。
斥候遞來一個金屬令牌。
令牌通體血紅,一股濃鬱的煞氣轉圜不去,一個精巧的骷髏頭楔刻在正麵,背後有個小字:血。
驟然想起一個可能,刀疤男拿著這塊令牌的手都在顫抖。
大人,您看看這個。
一邊吩咐隊伍飛速前進,他一邊將令牌遞到車廂裏。
血煞盟,蒼老的聲音幽幽歎息,帶著疑惑不解。
他們到這裏幹什麽
刀疤男豎起耳朵,卻沒有聽到任何有意義的情報,隻是肯定了那個猜想。
加快速度,索爾南通在前方,到那裏打聽消息。
蒼老聲音不再疑惑,先行離開總是好事。
隊伍激起一陣煙塵,疾風馬被鞭撻得撒開腳丫瘋狂疾馳。
高高的山頭,一隊騎兵正停留在此,領頭的騎士一身黑甲,威風凜凜。
他們寂靜無聲,隱藏在黑暗,好似岩石般豎立。
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近,很快一名銀甲騎士奔到近前。
胡斯當家,後續部隊已經趕到。
這名白銀階的騎士將頭伏得很低,眼神卻有些桀驁。
哼,胡斯輕蔑掃了一眼身前的銀甲騎士,頓時令騎士遍體生寒。
麵前的四當家,臉容粗獷,鼻子很高,眼睛卻很小,顯得有些怪異。
告訴列斯,艾胡裏斯大人看的寶藏,可沒有他的份額。
這聲話語,包含黃金階騎士獨特的強大威壓,轟然若雷卷,將銀甲騎士震飛:滾。
銀甲騎士抬頭,想要說句場麵話,奈何一張嘴,血像不要錢一樣噴出來。
稀疏黯淡的光線,銀甲沾染淡淡的深色,披風卷起,暗紅色光輝渺然無光。
銀甲騎士不敢在說,驅馬狼狽離去。
哼,煞甲銀衣,一群廢物。胡斯瞪視著北方天際,一塊死亡之地,在前方。
一個古老種族的遺跡,歸盟主了。他狂妄的宣布,在這無人的崖頂,孤狼一般凶狠的咆哮。
走,黑暗,山峰另一側,排滿密密麻麻的騎士,全部都是黑甲血袍。
這才是真正的血煞騎士團,血煞盟的核心力量。
轟轟烈烈的騎士群,勢若猛虎下山,以不可阻擋之勢,往那片沼澤地衝去。
在他們身後幾十公裏處,獨狐列斯正眯著眼睛,他留著一撇山羊胡,下巴很尖,身材高大健壯,穿著鐵甲,背負重劍。
誰能想到,他是一名盜賊
大人,那狂妄之徒
銀甲騎士麵色蒼白,憤憤不平,因為內傷而顯得氣不足。
我知道了,列斯緩緩開口,不待騎士說出結果,製止他繼續說下去:去領一枚治療卷軸,休息一下。
他麵容和藹,眼神有些憤怒,又帶著無奈,更多的是對部下的關心。
謝謝大人,銀甲騎士感激涕零,治療卷軸可是好東西,價值不菲。
走吧,我們去附近找個山頭坐坐。列斯一點都不慌,任由血煞騎士團消失在視線裏。
運籌帷幄於百裏之外,才是他獨狐的手段。
在此時,心一動。
陰陰鬱鬱的景物,逐漸模糊,山林裏的蟲鳴鳥叫,都霎時靜止。
哪位朋友,觀察這麽久,不出來見一麵嗎列斯沒有轉身,像是對著空氣說話。
不愧是三當家的,在下自愧不如。一名身材廋小的盜賊出現在陰影裏,被列斯的氣勢籠罩,根本無法逃脫。
不過他本來也沒想瞞過一名黃金強者。
找我何事。列斯表現得很感興趣,山羊胡子高高翹起,倒像個和藹的鄰家大叔。
我家主人,派我將這個送給你。白銀盜賊扔過來一物,列斯伸手接住,手戴著一副薄薄的黝黑獸皮手套。
那是一塊令牌,看起來非常古老,銅綠色鏽跡斑斑,字跡模糊不清。
列斯眯起眼睛,閃過一絲疑惑。
這東西,什麽用處他隱隱感覺此物非凡,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似乎非常熟悉。
您想要見到的結果,艾龍已經死了。盜賊消失在陰影裏,沒有解釋,卻說出另一個消息。
列斯被震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下意識,他要將令牌丟掉,卻又頓住。
難道說是他低聲吩咐,很快從隊伍後方走來一個蒙麵騎士。
是這個嗎
沒錯,是此物。
蒙麵騎士非常確定,摸起來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至於硬度,他不敢嚐試。
一股非常玄妙的氣息,隱隱從令牌內傳出,散發著無誘惑。
哈哈哈,蠢貨,將兒子送入死地,白白便宜了我。列斯喜極,愛不釋手,將令牌鄭重貼身收好。
我們去湊湊熱鬧。他原本想等胡斯那憨貨得手後再截胡,不成想,機會自己送到麵前。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隻要是這把鑰匙沒錯,足矣。
獨狐,可不是好糊弄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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