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老人顫巍巍倒下一杯茶水，敲了敲腦袋，急聲喊道：“且慢。”

    雲仙落嗤一聲將茶水吐出，暗道他該不會記錯了，把毒藥給自己端來了吧。

    接觸的三分鍾時間裏，雲仙落已經搞清楚一件事：這家夥絕對有失憶症。

    第一次見麵，雲仙落做了自我介紹：“我叫仙落凡塵，是帝國皇帝。”

    老頭子肅然說道：“啊，尊敬的陛下，歡迎您。”

    一分鍾後，他又問：“啊，你剛剛說了什麽？你是誰？”

    雲仙落：“……我叫仙落凡塵。”

    老頭子：“哦，小凡啊。”

    雲仙落：“……”

    ……

    事實證明，老頭子沒有記錯，他給雲仙落泡的確實是茶，不過那是一萬三千年前石巨人送來的茶葉。

    雲仙落欲哭無淚，難怪有股餿了的味道。

    “那麽，您請我過來，是想和我締結盟約嗎？”

    雲仙落彬彬有禮的問道，他此時已經確定眼前的老人對石巨人有至高無的影響力，不過很令他怪的是，如果石巨人知道他們的聖者是個人類，盤亙又怎麽會對身為人類的自己表示出好與初次見麵的新？

    “這件事，要從五十六萬年前說起，還是從七十六萬年前說起，我已經記不清了。”老人一開口，雲仙落心裏顫了顫，按他的記憶，若是將幾十萬年的曆史，自己早蹬腿進了棺材，活幾世也聽不完這個故事。

    好在老人隻是以這句話作為開頭，故事的進度，也尤為可觀：“大概是這樣，石巨人一直在守護著這個位麵，聖山也從幾萬裏高，變為如今不過幾千裏，也許捱不了多少年了。”

    第一古紀元時代，最輝煌的時代，月痕王朝不僅在蒼確立統治地位，還屢次對外擴張，這令雲仙落想起如今的地獄。

    某次對外征討，月痕帝王發現了一個土元素位麵，也是如今的地底世界，裏麵生活著石巨人，石係元素生物，擁有獨特的自然環境。

    那時候，陽光正好，月光長存，石巨人們追逐月光而棲，無憂無慮。

    甚至，還與月痕帝王結下友誼，得到月痕王朝的幫助。

    那個時代，石巨人征服三個位麵，成為一方霸主。

    其，有如今暗夜蟒所生存的暗影位麵。

    月痕帝王以無功力，將諸多位麵融合，本意是建立一個以石巨人為主的大位麵，此等磅礴偉力，實在驚人。

    為了確立統治地位，暗影位麵和石巨人位麵間，豎立起了月痕山，即如今的聖山，此山的存在，可以保證暗影位麵無法大規模入侵土元素位麵，而石巨人隨時可以跨越聖山，前去狩獵暗夜蟒。

    殺戮本是生物進化的準則，此舉對石巨人有大益處。

    時光流逝，其他位麵都很快臣服，融入土元素位麵，成為如今地底世界的主要構架，唯獨暗影位麵，獨立於外。

    災難發生在月痕王朝隕落之後，暗夜蟒族得到神秘助力，一夜間實力大漲，體型從數十米成長到百米，千米不等，實力甚至壓過石巨人一頭。

    ……

    “所以，我才會找您，”老人撫摸著自己皺紋斑駁的臉頰，顫聲說道：“月痕土元素使，請求您的幫助，新王。”

    雲仙落一點都不意外，聖山和召喚門內的空間，太像了。

    不過煉化幾個位麵，使之融合，這種驚天動地的事情，大概也第一古紀元的人能夠幹得出來了。

    “我能夠幫助你什麽呢？”雲仙落平靜問道。

    “聖山大概還能撐三千年，如果石巨人覆滅，您如今的領地，也會受到衝擊，甚至我可以斷言，您不具備與之對抗的能力，它們如今太強了，每年被石巨人殺死的暗夜蟒，不下五千隻，這個趨勢還在不斷增加，若非有聖山庇佑，我們連三年都撐不過去……我請求您，在帝國實力足夠強大的時候，幫助我們。”

    雲仙落磕眼睛，默想了很久，才斷然說道：“我可以幫助你們，按照之前所述的協議那樣，甚至我可以令黃金矮人給你們鍛造戰甲，那種大如山嶽的超巨型戰甲，增加戰鬥力，可你得保證，當我困難的時候幫助我，而且不得背叛。”

    老人微笑，頗怪的笑了：“您是在開玩笑嗎？”

    雲仙落滿臉不解，這是很正常的條件好吧。

    “月痕王朝時代，石巨人是王朝的一支鎮守部隊，您當帝王真那麽好心啊，土元素空間可是一處難得的礦產發源地，而土係元素又較傻……”

    雲仙落翻翻白眼，哪裏料得到那家夥小心思這麽重，連石頭都騙。

    “所以，我們會聽從您的調遣，但絕對不能對防線造成威脅，您該知道後果。”

    雲仙落欣然點頭，雖然心沉重了幾分，但也算是此行圓滿，解決了西邊大患，準確說來還得到一股助力，在某些時候，石巨人很鎮得住場麵。

    商談的時間很短，除了確立帝國將在這裏派駐機構外，其他事情都隻能留後商議，老人微笑著說：“您再不回去，麾下的大軍都該殺進石巨人領了。”

    雲仙落尷尬的笑笑，心想哪有你們這樣請客人的，抓起來跑，自己的部下不發瘋才怪。

    依舊由藍寶石送雲仙落走，路雲仙落問了他一句：“你們這樣一直打下去嗎？”

    “是啊。”

    雲仙落不由為石巨人簡單的頭腦而擔憂，這樣一個群體，難怪當年月痕王朝願意讓他們鎮守，而且兩邊的利益衝突不大，石巨人又特別憨厚。

    回到邊境，剛好與帝國騎兵先鋒團碰，從他們口，雲仙落得知各路大軍雲集，連蒙戰都打算從獸人平原收兵了。

    他緊急飛騎傳訊各軍退回營地，一邊召喚威吉利，雖然那個自稱‘土元素使’的老人看起來很可靠，但他不敢保證幾十百萬年過去，對方依舊還能保持忠心，尤其是在帝國如今實力弱小的情況下。

    所以威吉利的建議，至關重要，畢竟那也是一個活了無數歲月的老怪物，還較能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