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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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名字叫金乾,因為出生的時候天降紅雲,所以當地卜卦算命的就說我是不詳之人。
果然,在我四歲的時候母親就離奇去世,父親也在次年瘋瘋癲癲的離開了我。
我和外公為了躲避流言蜚語,便遠走他鄉,之後在金村落腳。後來在一次意外,外公救了一個重傷的道士,那道士見我眉宇陰氣翻滾,心下大驚,便問我外公要了我的生辰八字,為我卜卦。
“此子命帶血,留不得!”
可我是老金家一脈單傳。外公一聽這話,立刻生了氣,就給那道士攆滾蛋,那道士念及爺爺恩情,走之前給我取名為乾,說乾字乃是八卦之首,可以扶正驅邪,又贈送給我一個八卦鏈。
這鏈我至今仍舊帶著,說是可以暫時保我平安。
可是該來的還是來了,人根本阻擋不了。那一年,我十一歲,是我生平第一次見到鬼怪!
當時正值深冬,天空還在飄雪,農活早忙完了,冬天對於農村來說,基本上就是消遣時光。所以一大幫漢子就在村裏的小學操場上,搞了一個白色大屏,又各自把家裏椅子搬了幾把過來,用一個大帷幕圍著,一大幫人子就對著大屏幕看電影。
然而電影雖然勾起了人們的興趣,可是隻放映半截,屏幕嘎嘣一下子突然閃滅了。
眼看大白屏變成了大黑屏,一操場的人急得炸了鍋,外公眼瞅著夜色漸濃,便讓我回去討個電筒,瞧瞧是不是放電影的電線被燒壞了。
我獨自一人行走在鄉間小路上,夜黑風高的,不覺間,總有陣陣後怕。
這倒不是我膽子小的緣故!確實,是我回程這段路有不幹淨的東西。
在這段路腰間有一座無名的荒墳,和一條大革命時候死了不少人的臭水溝,走在其上總讓人浮想聯翩。
行走在這條路上,哪怕是一陣涼風吹過,我都不由的打驚,忍不住要回頭望一望!確定什麽東西都沒有時,我才快步往前走。
然而沒走多久,我就心咯噔一聲,看到前方的小橋上立著一個人影,盡管此刻月光如水,可是看起來仍舊一片朦朧,隻有黑影那盞綠色的油燈,隨著他的走動,一晃一晃,在茫茫雪地裏顯得格外清晰。
看著這一幕,在聯想到這條小路的種種,有些膽怯了,我該不會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想到這裏,我心底升起陣陣寒意,不敢冒然前行,正要後退時候,突然發現,雪地上的腳印居然多了一雙。
除了我的腳印,還有一雙腳印又是誰的?
我疑惑了。但是心裏卻不害怕。因為外公說過,鬼物沒有重量的,按說是沒有腳印的。
而我順著腳印看去時候,發現那腳印一直延伸到黑影腳下,也就是說,這黑影並非鬼物!
想到這裏,我對不遠處的黑影漸漸多出一絲期盼來,如果這個時候能夠遇到熟人,我也就不會這麽害怕了。
隻是他的那盞油燈,不禁讓我有些頭皮發麻!可不管怎麽樣,那都是人,我還怕個鳥啊!
打定主意,我再次前行,希望能夠趕快追上黑影。
大約過了幾分鍾,我們走到了一座獨木橋上,橋下全是大革命時候死人的屍骨,可是站在黑影身後我也不怕。
“嘿!老鄉啊!”
我高興的喊了一聲,聲音很大,然而那黑影半天都沒有回應。我有些奇怪的仔細打量著他,這時候我才認出他。
“大春哥!”我驚喜的叫了一聲,他身上穿的是黑色的皮夾克,我清楚的記得大春哥也有一件,那是他在外務工,在繁華的大都市買的,像我們這種小地方買都買不到。
而且村裏也就隻有大春哥才有這一件。
確定是大春哥,我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不少,但是也有些疑問。因為大春哥最喜歡熱鬧了,今晚他怎麽沒去看電影,卻在這裏幹嘛?
我疑惑不解,但沒多想,隻要是大春哥就行,最起碼可以和他結伴回家。
但是大春哥一直背對著我,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我又喊了好幾聲,聲音之大,四周都有空曠的回聲,可他始終沒回頭,如同木樁一樣站在那裏,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這讓我有些猶豫,心裏上八下,感覺很是詭異。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突然的,在我身旁的木橋下麵,傳來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空穀流水一樣,可是雪天裏,流水早已經被冰封,聲音又是從哪裏來的?
我立刻警惕,一點一點的往木橋旁邊移動,探著腦袋往臭水溝裏看去。
在水溝央,有一大團聳立老高的大雪塊,雪塊一旁有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此刻沒有流水,然而它卻兀自蠕動。隻是一刹那,我就驚恐的看到一隻白嫩的小,占滿黑血從伸出來。
漸漸的,我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隨著血腥味的出現,的數量不斷增多,一隻,兩隻,隻……八隻!
看到這裏,我內心咯噔一聲,他媽的遇到鬼了,正要往後退時。
突然的,那八隻一個個的從黑團裏蹦了出來,赫然是四個沒有眼珠子的孩童。
他們轉頭,明明看不見,可我卻覺得他們都在盯著我看。
我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就在這時候,他們全從水溝裏跳了出來嬉笑著爬到我的麵前。
我突然發現,這些孩童全部肢體不全,有的沒有耳朵,有的少了一條腿,甚至還有的腹部還被剖開,腸子都拖了一地。
可是他們卻紛紛衝著我笑,“大哥哥,你好啊!”
他們紛紛伸出小,一個個的互相拉著,迅速的跑到我身前,將我圍了起來。
嬉笑之,唱著我聽不懂的歌謠:“姥姥打,姥姥罵,不許哭,隻許笑,聽話的孩子死翹翹!”
他們圍著我,不斷地轉著圈。
聲音悅耳,笑容仿佛天籟,可是聽在耳,卻如同冥音,幾乎把魂都嚇了出來。
有一個孩童甚至還跑到前方的大春哥那裏,大春哥置若罔聞,一腳踩下,那孩童支離破碎,可卻依舊爬了起來繼續歌唱:“姥姥打,姥姥罵,不許哭,隻許笑,聽話的孩子死翹翹!”
“這到底是什麽鬼?”我驚悚的一連踢了好幾腳,他們仿佛泥娃娃一般,一碰就碎,可依舊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唱著歌謠。
我驚恐到了極點,全身上下都是雞皮疙瘩,那些占滿黑血的斷腿和斷此刻還在地上蠕動,散發出的陣陣惡臭,讓我忍不住想要嘔吐。
見此情況,我下意識的想要拔腿往回跑,可是忽然的,這幾個孩童個個麵露驚恐。
“快跑啊!姥姥來了!”
孩童立刻又跳到橋下,躲到黑團之,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這是我在廣州打工時,在萬屍村帶回來的一種泥人,總是喜歡裝神弄鬼,乾小兄弟覺得他們唱的怎麽樣?”
前方的大春哥突然出聲,他沒有回頭,繼續前行。
這是大春哥第一次說話,可落在我耳,卻森然可怕。
我總覺得這個大春哥有些詭異,他給我一種陌生的感覺,我仿佛都不認識他了。
尤其此刻,黑暗籠罩,四野無人,這突然出現的一幕幕,讓我不得不懷疑。我甚至有種感覺,大春哥裏提著的不是油燈,而是骷髏頭。
眾所周知,人的屍體長期埋藏在地下的話,可能會產生一種屍磷,屍磷的著火點很低,一旦與空氣接觸就會燃燒,而且火焰的顏色,恰恰也是綠色。
與大春哥裏的油燈散發的光芒完全一樣。
然而此刻正直隆冬,屍磷著火點再低,也不可能會燃燒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踩在雪地的腳步聲多了……一個。
“咯吱,咯吱……咯吱……”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是兩個人,而是出現了……第個人!
或許是我剛剛走到橋上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隻是被那四個小孩的出現,分散了注意力。
此刻,清淨後,聽起來尤為清楚。
我仔細一聽,全身猛的一顫,我發現,這腳步聲就在我的身後,我感覺脖子都涼嗖嗖的,仿佛有人在我身後呼吸。
“大春哥,你有沒有發現多了一個人……”
驚恐的時候,我也不顧大春哥是否有古怪,大聲開口喊到。
大春哥沒有說話,而是傳來一聲咯咯的怪笑。
這笑聲傳出,讓我頭皮發麻,全身一下子如弦繃緊,猛的一回頭,突然的,在我轉身的瞬間,我看到自己的身後居然站著一個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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