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今年一起過,好不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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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子裏起身,好大一會,沐染才從迷蒙反應過來,心口,的確不似那幾天醒來的時候那樣憋悶了,那時很沉痛,醒來洗漱看到自己的臉都是淡漠僵硬的,身心酸楚但自己的表情都不肯承認,有一點可悲。 vw
小臉青青白白地起身,下床洗漱,沐染擦臉的時候卻還在想,不知自己心裏還是這樣別扭,到底是為什麽。
樓下,隱約有動靜。
沐染必須承認,她下去看到的時候,嚇了一跳。
廚房在冒煙。
不大,但是整個煎鍋都在響,她穿著黑白兩色的家居服下去,精致地襯托著她小巧的臉型,剛剛洗過臉頭發還被打濕了一點,她忙過去,在裏麵的油反複蹦出來之前,啪得一聲打滅了火,用打濕的帕子裹住鐵鍋鏟,將裏麵糊了的煎蛋弄出來,打開冷水龍頭將鍋弄下來衝。
那邊,切洋蔥切到眼睛實在受不了的楚君揚,一閉眼,丟了刀,被這邊的她吸引了過來。
這小女人,做事冷靜又熟練的,一邊開著水龍頭衝洗鍋,一邊抬起水盈透亮的眸剜了他一眼,那一眼帶著怨恨責備,名字大概叫做你是豬嗎
楚君揚那一瞬間,必須承認心情很好,前,輕輕撫了她的頭發。
不多睡一會了麽還是我吵到你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酥酥麻麻的意味在耳邊蕩了開來。
沐染心頭一陣悸動,低垂著的眉眼卻看不出半點情緒,她想要沒好氣地跟他說一句是被熏到了,張了張嘴,又沒膽子地吞了下去。
猛地,卻注意到另一個事實。
男人另一側輕輕撫著她小臉的手,不對勁。
你這是怎麽弄的她看到了兩道疤,一道像燙得,一道像切的。
那個鍋用不熟練,第一次濺了很多油出來。刀太鋒利。總之,都不是他的過錯。
沐染一噎。
垂下小臉,表情不讓他看見,拂開他的手,趕忙去一樓那裏找到了藥箱,站在沙發那地方,讓他過來。
楚君揚眯眼看她。
沐染小臉一白,猛然被自己噎住,在他沒過來之前主動過去,掰開他受傷的手,給他細細地包紮。
彼時,楚君揚也是察覺了一絲絲不對勁而已,近距離地,緩緩凝視住她。
還是那麽怕我做什麽你叫我過去,我總會過去的,怎麽又變回這樣了沉聲疼惜地問她。
沐染一僵,抬起水眸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你當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她清脆地說道,楚君揚,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本來,也沒有受多大傷,不該那麽大驚小怪但你說的那些話,我還忘不了,該不逾矩的時候,還是不要逾矩吧
楚君揚深深蹙眉。
什麽叫逾矩你是說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你隻是我的情人這樣的關係他眼眶浮起一絲猩紅,沐染,那句話不過是我氣頭說說而已,你不能這樣一直抓著我不放。
這樣,對他未免也太不公。
沐染也覺得被刺到,抬起頭來:什麽叫我一直抓著不放楚君揚,這是事實。
是他提醒的她這個事實,她也真注意到了,怎麽不對
楚君揚盯著她看,一瞬間簡直快被氣炸了。
所以我說了那麽多,做了那麽多,半點用都沒有到頭來,你還隻認這個事實沐染,我把你當什麽你自己不清楚,還是這麽久以來你都沒感覺楚君揚一時怒火衝頂說得激動了些,手虛晃一下把洗手台的藥箱一下子碰倒,嘩啦一下那些東西都掉下來,藥瓶罐子不結實都摔了一地,碎掉的玻璃渣裏,紫黃色的碘伏可怕地淌了一地。
跟凶殺案現場似的。
沐染拖鞋都差點被濺到玻璃渣,被那聲音嚇到了,一下子眼眶紅了,抬眸盯著他:你說過你不發脾氣的,楚君揚你又亂發脾氣
楚君揚猩紅的眸看看地下再看看她,簡直是要被她弄瘋。
他是沒轍了。
被虐慘了。
但還是不知道,到底為什麽,她還在糾結怎樣才能讓她不糾結
手的創可貼也才貼到一半,楚君揚死死壓著火氣,踩著一地的碎玻璃渣過去,猛地抱過她來,啞聲沉沉道:好,我不發脾氣,不發脾氣,嗯你在這裏呆一下,我去收拾。記得踩著拖鞋不要亂跑,聽見了麽
沐染眼睛還紅著,一時恍惚,竟沉浸在這樣的氛圍裏,什麽都沒說出口。
楚君揚低頭重重地吻她一下,她下意識地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衣衫。
那吻。深沉而滾燙。
讓她恍惚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
可沒有人能承擔她心裏的擔心與風險,女人是這樣的生物,在嘴裏都百般勸說著自己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是不聽的,除非是真的放心,否則,她自己對自己也是無計可施,完全無計可施的
楚君揚的心情,依舊不好。
坐在對麵的邱若彤,看出來了。
大部分的企業都是大年二十八開始放假,楚氏這邊除了一些必要的底層員工,大部分二十七可以走人了,也是明天。
邱若彤電話裏說抓緊這最後一天把後續條約整理好,簽了,來年不必再為此費心。過年的時間也可以各方觀望一下,為來年的項目動工做準備。
楚君揚同意了。
邱若彤來的時候看到楚氏裏麵已經是稀稀拉拉的人,留下的都是工作得嚴謹認真又腳步匆忙的,在這裏隨時都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獨特氣息,她喜歡。很喜歡。
還有是,在這裏沒看到楚君逸。
到頂層的時候,發現他的辦公室門都是關著的。
所以楚二少是沒有來班,邱若彤忍不住打了個趣,嘴角勾著淺笑,是在好好地享受自己的新婚生活
楚君揚心不在焉,臉色冷凝:大概。
你呢邱若彤喝了一口咖啡,看著他道,過年不回楚家一起過好歹今年家裏多了一個人,你也希望田熙語能跟你們相處愉快吧雖然聽去,難了點兒。
她看著是在閑聊,言辭之間卻全部都是涉及隱私的部分,國年對他們這些傳統的人來說到底還是重要的,飛去哪兒過不要緊,重要的是家人的部分是他最後的隱私地。
楚君揚勾起一抹淡漠不在意的冷笑。
我已經很久沒在楚宅裏麵住了,年怎麽過,隨意他們。不關他的事。
邱若彤卻一口咖啡沒含住差點嗆在了喉嚨裏。
不住楚宅她還笑著,臉色卻已極度不自然,那你這麽久都是住哪裏的難道一個人在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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