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陸清風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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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程表劃去第二條,痞三望著剩下的兩件標注為必做的事稍稍斟酌了一番,選擇了第三條,他來到了風鈴酒吧。 vw
即使不嚴格的來說,痞三也不算一位稱職的老大,新盟建立至今已經有將近一個月,這之他出現在小弟們麵前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有許多新來的都不沒見過痞三,不是一般的失職。
對於這種情況,痞三可以完美的解釋,他與其他的黑道頭頭不同,一般來說撈偏門無非是為了錢。
但痞三可以保證,他從未想過從這裏麵賺錢,他隻是為了混黑道而混黑道。
不管怎麽說,在臨走之前痞三還是來到了風鈴酒吧,這裏是新盟的總部,李二黑春生都在這裏,向南與銀狼三劍客在得知痞三露麵之後也從其他場子趕了過來,不出半小時便到齊了,此時夜幕也已降臨。
一件無法形容的簡陋會議室,痞三坐在正,他看著自己手下這些得力幹將,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鐵牛,最近怎麽樣痞三看著鐵牛,問道。
很好,每天可以抬著頭走路,兄弟們對俺也很好。鐵牛臉帶著喜色。
可以看出,他們六人在安城生活的很好,雖然依舊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卻可以行走在陽光之下,並且有這麽多互幫互助的兄弟們,這種充實的日子是他們在陰山監獄從未想象過的。
恩。痞三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看向銀狼三劍客,饒有深意,你們呢
老樣子,吃喝嫖。大賤微微一笑,說道。
吃喝嫖,全都賠,隻有賭博有來回啊痞三饒有深意的說了這麽一句。
一一與弟兄們打過招呼,痞三清了清嗓子,說到了正題,明天一早我要去幽州了,短則天,長了,可能沒命回來了。
場的氣氛凝固到一個峰值。
說實話,新盟並不是我一手建立的,能有今時今日的規模,在場人人都有功勞,相之下我更像是醬油角色。痞三說到這裏,自嘲一笑,我怕死,很怕死,所以我會把任何想殺死我的人先一步殺死,這次去幽州我是要幹這些事,危險很大。假如假如我回不來的話,希望新盟在少了我之後可以正常運作。
沒有人說話,在這種場合下,怎樣的言辭都是不合適的。
事實我並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大,大錘因我而死,我到現在都沒能到他的墓前一炷香。不過,我聽小佳說了,那是一塊難得的風水寶地,大錘的下輩子一定會過的很舒服。痞三說著,轉過了頭,偷偷的抹掉眼角泛出的淚花。
還是沒人說話,這讓痞三顯得很尷尬,他沉吟了許久,用怪異的語調說出最後一句。
在金錢女人方麵我都表現的很貪心,那麽今天我再貪心一次。假如我這次真的回不來了,我希望在每年的清明節的時候,你們會有那麽一瞬間想起我,想起曾經有我這樣的一個痞子
話沒說完,痞三的語調已經快要變成哭腔,他很適時的閉了嘴巴,將一張亮銀色卡片放在桌,起身,穿過人群。
在痞三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突然,背後響起了李二黑的聲音。
三哥
聲音很大,很洪亮。
下意識的,痞三轉身看去,李二黑站在那裏,他身後站著許許多多的人,認識的,不認識的,每一個看起來都那麽的富有活力。
三哥一路順風,早日凱旋李二黑又嚎了一句。
身後,兩百多人齊聲喊道,三哥一路順風,早日凱旋
人數並不多,聲音確實震天動地,痞三眼前一片模糊,他明智的選擇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瀟灑偉岸的背影。
這是一群兄弟演繹出的一個關於兄弟的故事,不感人,卻催淚。
華燈初,站在喧囂街頭,痞三還有最後一件事未了,了結了這件事,他便可以義無反顧的朝著幽州的方向前進,參加司徒老爺子七十大壽生日宴會,同時也是華夏年輕一輩佼佼者的第一次碰撞。
雖然工作接觸很多,但我也不敢肯定她對你是怎樣一個態度,而且,最近你諸事纏身,她跟司徒亮走的稍微近了一些,不過還達不到正常人正常交流的水平,至多是拒絕七八次之後才賞臉接受一次的邀請。電話,黃飛如是說道,如果你明天走,今天還是試試看吧,再有半個小時下班了,她家的地址是
痞三記下了這個地址,這次他沒有攔計程車,而是步行前往,他想好好感受一下安城的夜色,也好好感受一下這個坎坷的等待過程。
市委家屬院並不偏遠,它坐落在二環邊緣,這也是少數幾個沒有寫拆字的老建築,過程沒有痞三預想的那樣順利,他被門衛攔住了。
我來找黃飛。
登記
我跟他關係很好。
登記
我叫痞三。
民族英雄痞三不好意思,也要登記。
痞三惺惺的退到一旁,他沒有身份證,自然也無法登記。
百般無奈,痞三站在路燈下,心煩的要死,隻能改變策略看能不能在這裏等到陸清風。
至今為止,痞三勉強算得半個人物,可他還沒感受到大人物到底有哪些優待,當一輛牌照以安00開頭的紅旗轎車駛來的時候,雖然被車燈閃瞎了狗眼,痞三還是找不到發怒的理由。
因為他認識駕駛位的那人,這是劉波。
嘿,老三,你在這裏幹嘛劉波打開車門,示意痞三車。
小空間裏溫暖的空調使痞三心情好了一些,痞三如是說道,我來找陸清風。
是想做臨行告白劉波笑著調侃道。
見痞三有些不解,劉波才又說道,司徒家老爺子七十大壽嘛,雖然我不是他的門生,但我還是接到了請柬。這是回來收拾行李呢。
兩件事。帶我進去,幫我訂一張機票。痞三簡單的闡述了要求。
沒問題。
這樣,痞三第一次主動使用了人脈關係,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走了後門,他進到了家屬院,又在接受了劉波的祝福之後,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陸清風所住的那座樓。
陸清風的世界沒有眼淚,所以她的生活很充實,不必要為了紅塵瑣事所神傷,留下的更多時間都投入到工作。
當年,她帶著自己與母親的仇恨邁出了第一步,本是想以這種方式向那個醜惡的男人複仇,可路走的越多,地位越高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真心熱愛這份工作的,她熱衷於維護百姓的利益,隨之的,仇恨也淡了一些。
現在,陸清風的生活簡單而充實,每天除了班下班吃飯之外,也隻有拒絕司徒亮的邀請這一件事,而從今天開始她在相當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再拒絕司徒亮,因為他走了,回到了幽州。
臨走之前,司徒亮留下了一份請柬,他說,我爺爺的七十大壽,這是他老人家親自寫的請柬,希望你能賞光。
小小的人情世故司徒亮還是玩的轉,他將老爺子搬出來,雞毛成了令箭,使陸清風不得不慎重考慮。
不過,這些都是明天的事,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陸清風隻想回到家好好泡一個熱水澡,早早的睡去。
如往常一樣,陸清風回到了小區,停了車,進了樓道,到五樓,當她使用鑰匙打開家門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從後麵衝了出來,將她推進房內,連帶著,他也跟著一起進來。
房門關的那一刻,陸清風才看清這人的麵貌,不陌生,很熟悉,有幾次還出現在陸清風的夢裏,隻是那都不是美夢,而是噩夢。
這裏可是有監控錄像的。陸清風隨手把公事包放在了鞋櫃,又脫去大衣。
整個過程顯得很自然,靜如止水,一部分得益於陸清風在官場的修煉,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她在痞三麵前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珍惜的了。
我會活著走出去,你也會活著走出去。痞三也脫掉了衣,走進客廳,自來熟的拿起一個茶杯,能給我倒杯水麽我知道,如果不是這種方式,你是絕不會讓我進門的,而我又不能傷害你。
陸清風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她走進廚房,不多時提著一個暖瓶出來了,是那種豔紅色的鐵皮暖瓶,世紀八十年代很流行的東西,不知陸清風是懷舊還是節儉。
最近你的表現雖然依舊令人厭惡,可還是有些進步的。陸清風冷著臉,淡淡說道。
作為副市長,陸清風的人脈還是較廣,她清楚痞三與原軍區的交易或是合作,也知道痞三在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我沒有壞心眼。痞三直勾勾的盯著陸清風,說道,我做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原本,我不想走這條路,我後來我才知道,如果你看不慣一樣東西,不要嚐試著改變,征服是唯一一個辦法。
所以,你要統一整個黑道陸清風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了距離痞三有三個身位的地方。
你可以這麽理解。痞三聳聳肩,表示無奈。
可,這些跟我並沒有關係。如果你是來自首的,直接去警局較好。陸清風低頭看著手的茶杯,一字一頓的說道,聽著,你我的世界沒有任何交集,連朋友都算不,至多,如果身為安城公民的你死了,我會在得知死訊的時候有一點點失落,僅僅是一點點
頓了頓,陸清風抬起頭,毫不畏懼的與痞三對視著,她補充了一句,別誤會,平時如果有一隻蟑螂被踩死了我都會很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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