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終於報仇,這是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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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炫冽俊臉陡然扭曲下,劇痛襲來,他鼻尖瞬間沁出細汗,悶哼一聲後整個人就朝下跪去,“嗯——”

    邊上的手下見狀嚇的半死,“少主!”

    幾個人衝過來就要扶他,可盛天藍動作很快,她將匕首抽出來,而後再度用力的捅進去!

    噗——

    又是一刀悉數沒入腹部。

    銀炫冽瞪大雙眼,顯然沒料到盛天藍居然會出手如此狠,果然越容易被忽視的對手,往往最是致命的!

    他雙膝跪地,捂住腹部的手已經被溫熱的鮮血染紅,還在接連不斷的湧出來,“你……”

    他已經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銀炫冽艱難的抬起頭來,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銀炫冽,我恨你!”盛天藍被邊上的手下抓住胳膊,她手裏還抓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不停的揮舞著,她雙眼滿是恨意,死死的盯著他,“要不是你,我怎麽會被帝禦威拋棄?他明明說了要好好跟我走下去,他是愛我的,他還訂了機票……都是你,都被你給毀了,我這樣幫你,你居然還反咬我一口,銀炫冽,你不是人!”

    “閉嘴!”手下用力抓住她的手,盛天藍手裏的匕首砰的一聲掉在地上,上麵的鮮血飛濺出來。

    剛好濺到銀炫冽的臉上。

    他疼的整個肩膀向內蜷縮,另外兩個手下分別握住他的雙肩,“少主……”

    銀炫冽隻覺得撕心裂肺,這樣的刀傷極疼,仿佛在你肚子裏挖掉一塊肉,他咬著牙抬起頭來,“你……你說什麽……”

    “都是你!是你毀了我本來能夠擁有的一切!”盛天藍像個瘋子般揮舞著手臂,她抬腿就要踢他,卻被拉開,她止不住的嘶吼,“銀炫冽,我要殺了你,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得到……”

    這句話,怎麽聽著如此熟悉?

    銀炫冽嘴角蕩漾出苦笑,稍微一動,便牽扯到腹部的刀傷,刺骨的疼,“你真是天真……帝禦威,他……怎麽可能……愛上你……”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沒什麽不可能的,銀炫冽,都是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盛天藍的豪門夢破碎,簡直跟瘋了一樣。

    兩名手下將盛天藍雙手反綁在身後,而後將她打昏後扛起來。

    銀炫冽依舊跪在地上,鮮血一直湧著,他動一下都不行,“把她關起來……”

    “是,少主。”

    銀炫冽說完這句話便陡然向下倒。

    “少主!”

    幾個手下大驚失色,忙將他抬起來便朝裏麵走去。

    遠處,帝禦威雙手插兜站在一棟別墅的樓頂,這裏離彩雲山別墅尚且有些距離,但依稀能看清楚發生了什麽。

    尤其是盛天藍揮舞著的匕首,在夜光下尖銳的刀尖尤為刺眼。

    帝禦威嘴角勾勒出冷諷,銀炫冽,怎麽樣,被自己的棋子捅幾刀的感覺爽嗎?

    他派盛天藍來的時候就該想到,這種人能為他銀炫冽所用,就能被他帝禦威反轉,這種滿腦子都是功利的女人,稍微刺激下便會瘋狂,能有什麽判斷能力?

    帝禦威眼皮輕跳下,後麵的黑衣人拿著地形圖走進來,“主人,血玫瑰我們現在暫時進不去,外麵層層把守……”

    “銀炫冽受了那麽重的傷,肯定是要住院的,家庭醫生治不好他,”帝禦威好看的眼眸淺眯起,他舌尖輕抵下嘴角,“最遲明天早上,他一定會被送到醫院,隻要他被送出去,血玫瑰肯定會有很多人都跟著去保護他,到時候我們再行動。”

    黑衣人聞言怔了下,“可是萬一銀炫冽一直堅持著不去醫院怎麽辦?”

    帝禦威轉身朝樓下走,俊臉揚起冷厲的弧度,“他撐不了多久的,有種就死在裏麵!”

    黑衣人點點頭,跟著他走下去。

    ……

    銀炫冽直接被抬回了彩雲山別墅的主樓別墅。

    幾個手下將他抬上樓,傭人想了下,便讓人他們直接將銀炫冽抬到三樓主臥。

    夜晚歌正在房內,她沒吵沒鬧,隻是安靜的躺著。

    驀地,房門被大力推開,幾個手下將渾身是血的銀炫冽抬到床上,“快讓一讓,少主不行了!”

    幾個傭人慌忙過來幫忙。

    夜晚歌坐起身,銀炫冽被放在她邊上,他渾身都是血,一隻手還捂在腹部上,也已是鮮紅一片。

    他渾身都在顫抖,俊臉扭曲著,顯然已經疼到極限了。

    夜晚歌皺起眉頭,她轉身下了床,並未開口。

    傭人嚇得不行,“先生這是怎麽了……”

    “被人捅了兩刀,還是個女的,”手下簡單交代幾句,喊那幾個傭人下去,“我們還得出個任務,有批貨今晚必須得送,你們快去通知家庭醫生來,千萬不能讓少主出事,實在不行就送醫院。”

    “好,好……”

    兩個傭人忙轉身下樓,那幾個手下畢竟也不是別墅裏的人,而是血玫瑰的殺手,礙於夜晚歌在這裏,也沒多待,接了電話便走了。

    一時之間,房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夜晚歌站在床邊,身上穿著白色的睡衣,她看了眼床上滿身是血的男人,銀炫冽雙唇都在發抖,短發汗濕貼在清俊的臉龐上。

    她隻看了一眼便別開,轉身走到窗台,視線投入夜色中。

    不一會兒,房門便被敲響,好幾聲後夜晚歌才去開門,她將門拉開一條縫隙,“誰?”

    “樓下的傭人叫我們上來的,”兩個醫生站在門口,“龍先生受傷了是嗎?”

    夜晚歌聞言回頭看了眼床上還在發抖的男人,而後將視線收回來,“噢,方才已經有醫生來給他看過了,你們走吧,他包紮過了要休息。”

    “這……”醫生麵露猶疑。

    “不信我是嗎?”夜晚歌退後一步,雙手不再抵著門,“那你們進來檢查吧。”

    醫生自然是不敢的,也知道她是龍太太,忙鞠躬後退下去,“那太太,我們先回去了,有情況再打電話給我們。”

    “不用回去了,就住在那邊吧,”夜晚歌抬手朝對麵走廊最裏麵的一間房間指了下,離這裏有點距離,“出了事喊你們也方便。”

    “好的,龍太太。”

    家庭醫生恭敬的點頭,而後進了夜晚歌說的那間房。

    十分鍾不到,傭人便過來敲門,“太太,醫生在幫先生看嗎?”

    夜晚歌站在門邊,她並未開門,“醫生在走廊最裏麵一間房,沒事你們就不要去打擾。”

    “好的,那太太您……”

    “我困了,你們都下去吧。”

    “那太太晚安。”

    傭人聞言放下心來,以為家庭醫生在給銀炫冽治療,也不敢打擾,便退了下去。

    腳步聲漸漸遠去,夜晚歌抬起手,將房門反鎖。

    她轉身回到床邊,銀炫冽整個人蜷成一團,鮮血將床單都染紅。

    夜晚歌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蒼白的側臉,突然開口,聲音很輕,“銀炫冽,沒想到有一天,你還會落在我手上吧?”

    沒人回答她。

    銀炫冽此刻意識不清,傷口還在流血,也不可能聽到她的問題。

    夜晚歌眼裏劃過一抹狠絕。

    她報仇的時候終於到了,銀炫冽,別怪她心狠!

    夜晚歌硬生生的將視線別開,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床很大,幾乎相當於普通人家的半個房間,夜晚歌轉身走到床的另一側,她躺上去,同他隔著很大一段距離,她拉起被子蓋過肩膀,伸手關掉了床頭的燈。

    床的那一側,男人仍在輕微的顫抖著,鼻翼間發出近乎痛苦卻微弱的悶哼聲。

    夜晚歌將整個身體都蜷起來,而後閉上了眼睛。

    窗外漸漸下起小雨,淅淅瀝瀝的聲音擾得人睡不著,夜晚歌沒有翻身,隻是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躺著。

    腦海裏不停回放著當年她被人綁架後,撕碎蹂躪的一幕幕,還有她獨自去打胎,變成冷血殺手後,這些年受盡的苦楚。

    另一側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微弱,她咬住下唇,淡淡的血腥味竟然衝的她喉間作嘔,她捂住嘴,強迫自己再度將眼睛閉上。

    夜晚歌的眼睛睜睜合合,到最後究竟是怎麽睡著的,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不到八點,傭人便過來敲門。

    夜晚歌睜開眼睛,雙眼腫脹的不行,她抬手抹了下,才發現自己竟然滿麵都是淚痕。

    她坐起身,伸手撐住了額頭。

    “太太,您還在睡嗎?”傭人伸手擰了下,發現門被從內反鎖了,更加心急,便開始拍門,“太太,太太?”

    夜晚歌穿好拖鞋後下床,走過床尾時頓了一下,銀炫冽還是維持著昨晚蜷起身體的姿勢,腹部的鮮血已經染紅了他那一半的床單,男人緊閉著眼,嘴唇蒼白如紙,已經沒了顫抖的動作。

    “太太?太太?”

    傭人還在拍著,夜晚歌走過去將門拉開,“怎麽了?”

    “太太,嚇死我了,”傭人見到她後鬆了口氣,而後又提起來,“我早上去醫生的房間,他們說先生沒在他們那兒……”

    她說著眼睛朝裏麵看。

    夜晚歌也不遮掩,側開了身。

    傭人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銀炫冽。

    他渾身是血,顯然並未得到治療,還是昨天被他們抬進去的那個姿勢側躺著。

    傭人猝然睜大眼睛,聲音更是驚恐無比,她看了眼夜晚歌,“太太,先生他……”

    “是你們抬他上來的。”

    夜晚歌說完後便不再開口,轉過身走到洗手間開始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