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暖床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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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姈轉身,隻見一條數米長的藍色的蛇陡然在她的麵前立起。

    蛇的眼睛就像是泛著靈光的上古至寶,蛇頭上一摞摞金色的紋路,明顯是蛇中之王。

    那泛著藍色磷光的蛇身竟然長著古書中形容的兩翼。

    兩翼煽動,落下的藍色的磷粉,瞬間沙子就被燒焦一團。

    原來傅長洛剛才說沙子的顏色有些不同,是因為地麵上的焦灰。

    蛇盯著她,和她的視線平齊。

    那泛著靈光的眼睛,竟然有讓人墜入千年寒潭的沁骨森然。

    後背瞬間升起沁骨的冰寒,寒毛豎起,直衝上腦門。

    額頭上冒出顆顆汗珠,晶瑩剔透,卻不敢掉落一滴下來,生怕驚擾了這條藍色的會燒死人的翼蛇。

    樓姈不敢動,藏在袖子下的手,給傅長洛打手勢。

    可是,傅長洛也是自顧不暇。

    因為另一條翼蛇正在朝他遊去。

    傅長洛兩顆眼珠子瞪得快要眥裂,眸子裏反射出另一條翼蛇的蛇身。

    樓姈暗咒一聲,輕輕將腰窩上的47拔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兩隻翼蛇向樓姈和傅長洛俯頭衝去。

    樓姈猛地拔出腰窩上的47,一腳踢爆她頭頂的翼蛇,一槍爆了攻擊傅長洛的翼蛇。

    攻擊傅長洛的翼蛇,被打爆頭,頓時血流如注,倒地身亡。

    但是那條攻擊樓姈的翼蛇被樓姈踢了一腳,徹底被惹怒。

    它憤怒的甩起尾巴,朝樓姈席卷而來,樓姈雙目瞪圓。

    那翼蛇渾身都是磷粉。

    隻要她粘上一點,就會立即焚燒成灰。

    樓姈心提到嗓子眼,手中的槍卻慢了半拍。

    那翼蛇張大的蛇嘴都快要咬上她的臉,樓姈心如死灰的閉上眼。

    卻聽到一聲爆頭的聲音。

    接著就是“砰砰砰”的子彈穿破血肉的聲音。

    預料之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樓姈懷著大難不死的後怕睜開眼睛。

    一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憤怒的盯著她。

    樓姈心底陡然一陣驚喜。

    “慕夜宸!”樓姈被剛才的那一幕嚇得有些聲音發虛。

    臉上浮上濃烈的喜悅。

    可是,那淩遲的眼神,卻讓她心生蒼涼。

    她望著慕夜宸,眼神透著小女兒家的委屈。

    泫然欲泣的眸子,眸光瀲灩。

    慕夜宸麵無表情,沉默不語,隻是臉上的森寒不減半分。

    “宸哥哥,不好了,那些藍嬰蝶被驚動了。”一道柔軟如鶯啼的美好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樓姈心底的感覺莫名一激,望著聲音的來源,眼神一晃,那是一個極美的女人。

    樓姈看向慕夜宸,豈料男人根本不看她一眼,在無數藍嬰蝶朝她們湧來時,直接不顧她張開的雙臂,越過她朝她身後的女人跑去。

    樓姈渾身的血液停滯。

    靜若呆怔的看著慕夜宸神色緊張的將那女子寶貝的摟在懷裏,然後往海灘上的快艇上去。

    手還保持僵硬的舉著的姿勢。

    傅長洛跑向快艇時,感覺樓姈還沒有跟著,轉身就看到某人傻了似的站在原地,而那些藍嬰蝶已經快要湧上來了。

    “我的姑奶奶,你還傻站著幹嘛?”

    “真是不要命啦!”

    傅長洛又折回去,將樓姈半摟著往快艇上帶。

    手腕傳來一陣灼痛,樓姈才回過神來。

    抬起手腕,一隻藍嬰蝶鑽入了手腕心。

    樓姈卻沒有放在心上,滿心滿眼想的都是男人在危險中放棄她,抱著別的女人離開的畫麵。

    心撕扯的厲害,像是窒息了般。

    樓姈哽咽的想要回複傅長洛,最後才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

    意識逐漸變得虛弱,樓姈任由傅長洛將她摟著,上了快艇。

    幾座快艇很快逃離這片海灘,那些藍嬰蝶隻是守護那片海灘和哭島,並沒有追上來。

    快艇在海裏向遊輪駛去。

    樓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慕夜宸懷裏的女人。

    肌膚勝雪,明眸皓齒,典型的古典美人兒。

    女人瀑布般的柔順長發,從慕夜宸肩膀垂下,竟有種彼此纏綿的景象。

    她就是北心雅。

    那個傳聞中慕夜宸最寵愛的女仆。

    酸湧控製不住的往上湧,樓姈隻覺得自己的喉頭卡的厲害,酸的厲害。

    眼淚也像是止不住一樣往外流。

    傅長洛在駕駛座上,感覺肩膀上有些濕潤。

    他回頭看了眼,“你沒事吧?”

    樓姈隻覺得酸湧和委屈衝的她控製不住。

    她一頭埋在傅長洛的後背,想要掩飾住自己的狼狽。

    傅長洛卻是渾身一僵。

    下意識朝某人看去。

    果然某人急忙轉過頭去。

    可是他明明看到慕夜宸臉色黑得徹底。

    傅長洛嘴角抽搐,肩膀和後背卻是僵硬的厲害。

    這估計他一下快艇,就會被醋意大發的某人給一槍崩了的。

    “那是北心雅吧?”

    樓姈悶在傅長洛的後背,悶聲悶氣道。

    傅長洛沉沉點頭。

    樓姈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然後漸漸昏睡過去。

    “樓姈。”

    感覺到樓姈趴在他的肩膀上不省人事,傅長洛心下一急,蹙眉叫了幾聲。

    “樓姈。”

    “樓姈。”

    沒有回應。

    傅長洛心生疑慮,轉過頭,就看到樓姈滿臉變成藍色。

    嘴唇厚腫,明顯是中毒之兆。

    傅長洛心中一驚,朝樓姈喊了幾聲。

    “樓姈,醒醒。”

    “樓姈。”

    “醒醒。”

    依舊還是沒有回應。

    樓姈醒來時,入目一片黑暗。

    依稀可以看出這是個臥室。

    她往旁邊一看,一個高大的輪廓被籠罩在黑暗之中,正坐在她的床頭。

    就算是一片黑暗,透過零星的光線,她也能感應到男人是誰。

    熟悉的氣息,開始沁入鼻息,引起她滲透到骨子裏的回憶。

    酸湧衝上鼻頭。

    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已經對她的影響力這麽大。

    她沒想到那分眷念已經滲透到骨子裏,以至於看到那一幕,會讓她心底的淚泛濫成災。

    她能感覺到他也在看她。

    因為每當那雙墨色的湛眸看向她時,她都會心有靈犀般心擂如鼓。

    她屏住呼吸,安靜的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

    如果,對他的愛是原罪。

    那麽,她一定罪孽深重。

    “慕夜宸。”她輕緩喚道。

    男人沒有出聲。

    等了很久。

    他終於開口了。

    慕夜宸一點點彎下身,熟悉的荷爾蒙帶著絕情的冷然逼近她耳邊。

    嗓音是她熟悉的美酒般令人沉醉的嗓音。

    語氣也如她意料之中的涼薄刺骨。

    “你也看到了。”

    “我愛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小雅。”

    “當初我說結婚,也是騙你的。海蜃樓十分危險,我不想她受傷,才一步步引你上鉤。”

    “不過你也正是好騙,我說什麽都信。”

    一句句話。

    一步步將她推下深淵。

    樓姈睜大眼睛。

    像是不可置信。

    又像是置若罔聞。

    慕夜宸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好笑的事,在樓姈耳邊,嗤笑道:“更愚蠢的是,竟然還跑來哭島。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模樣。”

    樓姈雙目瞬間盈著淚,淒楚的模樣卻入不了他的眼半分。

    不過幾日光景。

    竟然物是人非至此。

    樓姈任男人的無情,揪著她的心髒。

    半句話都說不出。

    下巴被慕夜宸猛地抬起,熟悉的鑽心力度,刺入神經的痛感從下顎開始蔓延到意識混沌的大腦。

    男人涼薄的字眼,似乎是不罷休般,字字錐心。

    “是想讓誰可憐呢?”

    “傅長洛嗎?”

    “沒想到你勾搭男人的方式還真是層出不窮。”

    樓姈擺脫了他的手,將眼淚生生的逼回去。

    她緩緩抬起頭,看向慕夜宸,水眸裏劃過濃烈的諷刺。

    “慕夜宸,你不要太自戀了。”

    “誰說我是為了你來的哭島?我是為了自己,和你無關。”

    “我們竟然都想要蜃珠,那就各憑本事吧!”

    樓姈說完,就不再看慕夜宸,猛地閉上眼,偏過頭去。

    心髒卻是抽痛的厲害。

    慕夜宸俊臉上的冷笑瞬間僵直,眸子淬出凍人的冷光,一拳打在樓姈的耳側,落到床頭,“說,你是為了誰?”

    “為了誰,值得你送命?”

    “不會是長洛,長洛不會要蜃珠,那是誰?”

    對於傅長洛,他是信任的。

    慕夜宸自顧自的猜測,墨色的眸已然深邃暗潮湧動,狠辣的似乎隻要樓姈說出來,就會被掐斷脖子似的。

    忽的。

    慕夜宸眸光幾番明滅,最後猜出。

    “南燭?”

    慕夜宸語氣冷硬中透著試探,樓姈眸色頓時微驚。

    慕夜宸認識南燭?

    見樓姈的緊閉的眼皮微動,似乎是被猜中了心事一般。

    慕夜宸俊臉猛地下沉,突地,狠狠一笑。

    眸子裏的嗜血並沒有減少,反而增多。

    驀地。

    慕夜宸翻身合衣在樓姈身後躺下。

    樓姈大驚,轉身朝男人怒吼道:“慕夜宸!”

    慕夜宸一下將她壓在身下。

    “既然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

    “那正好。”

    “我缺個暖床的。”

    “你正好合適。”

    “都說飽暖思淫欲,這要死了也要將這輩子的豔福享個夠!”

    慕夜宸咬牙狠狠說道。

    樓姈眼淚生生的逼了出來。

    原來她就是個暖床的工具!

    男人的話一寸寸撕裂她的心髒。

    樓姈狠狠瞪著身上肆意糾纏的男人。

    近乎怒吼。

    “慕夜宸,你魂淡!”

    “北心雅在門口看著你!”

    “慕夜宸你心愛的女人,你都不管了嗎?”

    樓姈掙紮著想要將慕夜宸推開。

    而慕夜宸已經開始習慣小女人的溫柔,此時的強烈排斥,讓他心底的不爽給徹底激發出來了。

    “宸哥哥。”一道輕柔的帶著幾分委屈的聲音從門口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