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無法解釋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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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姈狠狠的在手指上一掐。

    絲絲縷縷的疼意從指骨開始蔓延。

    她定睛看去。

    蔥白的指尖有一道被掐出的血印子。

    樓姈看向湖麵的自己,穿著還是她今日從遊輪上離開穿的衣服。

    頭頂的照明燈照射出的光線逐漸變得黯淡,是電快耗完了。

    可是透過照射燈,她是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慕夜宸的古代小翻版。

    “你說我是你的娘親,那你的娘親認識這東西嗎?”樓姈邊說邊取下綁在額頭上的照射燈。

    小包子軟萌的兩撇眉毛,皺的和毛毛蟲一樣,盯著樓姈額頭上的照射燈。

    “娘親,這不是你做的照射燈嗎?”

    “我做的?”

    “我怎麽會做這東西,再說這照射燈都是塑料的”樓姈不可置信的笑了笑,然後將解下來的照射燈給小包子看,可是她話還沒說完,就停了聲音。

    樓姈呆怔的看著自己手上的這個木頭製作的照射燈。

    這木頭還是她最喜歡的黃花梨木製作的。

    這些紋路雕刻的和她今早帶走的照射燈一模一樣。

    樓姈看著裏麵發著光的兩團類似螢火蟲的東西,久久不能言語。

    她什麽時候發現光線變得黯淡了的?

    她還一直以為這是照射燈沒有電了。

    樓姈不甘心地指著自己的衣服,“這衣服你總沒見過吧?”

    “這衣服不是娘親你自己做的嗎?”

    “我是會做衣服沒錯。”樓姈輕笑了聲,今天穿的衣服就是她自己創立的成衣品牌。

    她身上的衣服卻不是自己的,而是慕夜宸替她準備的。

    她摸摸自己衣服的布料,臉上就像是五色盤一樣變化著。

    這衣服怎麽可能是手工布料縫製的?

    樓姈心底的驚愕開始逐漸襲上來,她彎腰趴在湖麵上,透過淡淡的光線,分明就是看到了一身異裝的自己。

    雖然是穿著現代的軍綠短袖和軍綠長褲,但是這材質是不同的。

    樓姈又起身看向小包子。

    “你是慕容溟?”

    小包子西裏古怪的看著樓姈,傻萌的點頭。

    “我是牧薑?”

    她似乎不明所以卻想再確認一次。

    小包子繼續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樓姈捏捏小包子的臉:“疼嗎?”

    小包子十分可憐巴巴的嘟起小嘴:“娘親,溟兒疼。”

    樓姈眉眼溫潤,星辰之眸裏流出讓人動容的母愛的清輝:“那你可以告訴娘親,我們這是在哪兒嗎?”

    小包子不解的看著樓姈,咕噥道:“我們是在哭島啊。”

    樓姈雙目微縮,唇畔彎出清冽的淺弧:“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小包子砸吧砸吧小嘴:“我是在這裏等娘親啊!”

    樓姈現在腦子一片混亂。

    她現在到底是誰?

    她為什麽會換了衣服?

    可是這又不像是在夢中?

    樓姈捏著小包子臉的手指還未收回來,上麵的血印子的痕跡還很鮮明。

    雖然指甲的印子很清淺的兩個弧形,但是在白嫩的猶如冷玉的指尖上,襯托的痕跡十分清晰。

    樓姈揉揉小包子的軟萌腦袋,嘴角勾起笑意:“你可以告訴娘親現在是什麽年代嗎?”

    小包子不可思議的看向樓姈,大眼睛裏盡是迷糊。

    “娘親,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是西燕更始元年啊!”

    樓姈青黛蹙得更緊,輕柔的嗓音有些微顫:“更始元年?”

    西燕更始元年!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裏是西燕更始元年?

    樓姈看向天幕中的北鬥七星。

    沿著天璿和天樞星延長出去五倍就是北極星。

    樓姈指著那顆北極星的方向,“溟兒,你說你個方向是什麽地方?”

    “娘親,哭島出去正北方向就是玄海。”

    玄海確實就在這正北方向。

    樓姈的聲音看不出情緒,“那玄海之後呢?”

    小包子沉思片刻:“玄海之後就是富饒的南國。”

    樓姈雙眸淺淺的劃過一道水紋:“那你給娘親指出長安城的位置。”

    小包子依言指了指。

    樓姈心底的防線開始坍塌。

    她雖然沒有看過西燕時期的地圖,但是這長安城是多少朝代的國都,就算是如今長安城已經改名,她依然是知道改名過後的長安城的位置在哪裏。

    這一切該如何解釋?

    她怎麽會到了西燕更始元年?

    不過慕容衝也是個短命皇帝。

    做了三年的皇帝就一命嗚呼了。

    樓姈還在沉思,小包子突然看著樓姈調皮的笑了一眼,就往湖裏跳。

    “娘親,我們下水玩啊!”

    樓姈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那道小身影消失在湖裏。

    樓姈臉色煞白,驚呼:“溟兒”

    “樓姈!”

    “樓姈!”

    “醒醒!”

    “樓姈醒醒!”

    慕夜宸看著懷中的樓姈突然喊了一聲“溟兒”。

    恍若置入夢魘。

    眉頭凜起一絲擔憂,輕輕地拍打著樓姈的臉。

    “樓姈,醒醒!”

    “醒醒!”

    樓姈聽到慕夜宸在喊她的名字,她感受到他的手在臉上輕柔的拍打著。

    樓姈嘴角勾起一抹笑。

    慕夜宸。

    慕夜宸。

    她想大聲的回複他。

    可是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此時。

    樓姈耳邊傳來一道急切的呼聲。

    “娘親。”

    “娘親,你快來救救溟兒。”

    “溟兒”

    樓姈陡然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

    樓姈看著眼前出現的慕夜宸,又看向那片幽深的湖。

    額頭上的汗不住地流。

    恍若剛才的異常隻是夢境。

    “你去哪兒了?”

    “你做噩夢了?”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發出。

    樓姈猛地搖頭,剛才的一幕幕在腦海間清晰的回蕩,思緒紛亂無章。

    “我不知道。”她低下頭,將自己的頭埋在慕夜宸的胸口蹭了蹭,喃喃道。

    語氣甚至有些歇斯底裏。

    慕夜宸眉心的褶皺還未褪去,隻是將樓姈在懷裏摟的更緊了。

    聲音涼涼沉沉的落在她的耳畔。

    “剛才我清醒過來,發現你正在做夢。嘴裏還在念叨著一個名字。”

    “那名字我聽不清楚。但是我看到你閉著眼睛突然想要往那湖裏跳,我就趕緊抓住你。”

    樓姈猛地抬頭,驚訝的指著自己,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個雞蛋,“你說我是做夢?”

    慕夜宸湛眸漆黑無比,瞬間掠過一道異樣的幽光,俊臉上的寒霜開始累起冷冽的淬冰。

    “那個名字是誰?”

    “你夢中心心念念的名字是誰?”

    “什麽?”樓姈對於慕夜宸突如其來的不悅和怒氣,有些不明所以。

    不過他的怒氣通常是陰晴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那個你喊出的名字。”男人嗓音沉著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

    “沒有啊。我隻是做了個噩夢,夢到了夢到了不認識的人。”樓姈長睫迅速的向下搭了搭,語氣溫婉的解釋道。

    慕夜宸看著樓姈晶瑩剔透的白嫩皮膚上麵慘白的痕跡。

    又看向那纖細輕盈猶如蝶翼的睫毛不住地煽動。

    慕夜宸對於樓姈,算是很了解了。

    她身體的秘密和透露她心事的那些小動作。

    比如她的睫毛不停地顫動時,說明發生了讓她十分不安的事。

    可是很明顯。

    她並不想告訴他。

    慕夜宸眉心攏起的淡淡不悅並未消散,但是他不想難為小女人。

    樓姈突然看向慕夜宸,在他身上摸了摸。

    “對了,你身上的傷好些了嗎?”

    慕夜宸看著樓姈滿含關切的目光,清澈的眸子就像盛滿了水似的,心底因為樓姈那點遮掩的芥蒂引起的不悅徹底也消散了。

    慕夜宸下顎動了一下,表示他的傷已經全部好了。

    清雋的眉眼溫和下來,嗓音也變得低醇而磁性,“你上次的藥劑還帶著?”

    不知道是不是樓姈的錯覺。

    男人低沉的尾音似乎也帶了幾分柔情蜜意。

    樓姈清淺一笑,目光緊緊盯著男人恍若天神的俊臉,輕輕“嗯”了一聲。

    “哭島畢竟很危險,所以那些藥劑我都帶著呢。”

    慕夜宸總覺得現在的樓姈給他一種很虛的感覺。

    似乎隨時她都會離開自己。

    慕夜宸還是忍不住擔憂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樓姈黑白分明的眸子像是有墨汁滴進去,有一團團水暈迷霧暈染開來一樣。

    她眸底隱隱的擱淺了一道幽光,似笑非笑的打著迷糊:“你說飛機墜地之後,還是我做的噩夢?”

    慕夜宸早就看穿了她打著迷糊的小把戲,指尖懲罰性的捏著她的耳朵,湛眸漆黑如墨:“你說呢?”

    樓姈小嘴一撇,“我說就我說!”

    “我們飛機墜機以後。那群藍嬰蝶襲來,我將你藏在一個樹洞裏,然後自己將藍嬰蝶引走。”

    “可更加倒黴的是我走到了一片樹林。那樹林裏掛滿了布娃娃,我以為是個普通的樹林,普通的布娃娃,甚至我還猜測過那可能是迷惑人心的邪術罷了。”

    樓姈繪聲繪色道:“誰知道那些布娃娃長的和真人一模一樣,那皮膚水嫩水嫩的,就像嬰兒的皮膚。”

    “而且我一進去,那些布娃娃就開始咯咯的笑。”樓姈想起那一幕還是忍不住哆嗦兩下。

    慕夜宸長眉微微挑高眉尾:“說重點,那些布娃娃和藍嬰蝶有光?”

    樓姈肯定的點頭:“嗯。那些藍嬰蝶就是那些布娃娃口中噴出來的,那些布娃娃就是蠱嬰。我剛開始也看錯了,那些布娃娃不是布做的。我敢肯定那些布娃娃渾身就是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