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夢中替人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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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冰棺中的女人幽幽啟唇,清冷的臉色,如漫步雲端的那一抹縹緲的孤煙,讓人捉摸不透。
北心雅皺眉,有些摸不透主人的心思。
按理說,主人需要慕先生替她找蜃珠。
如今慕先生出了事,主人怎麽還能無動於衷。
甚至,北心雅沒有忽略雪姬遙迢冰顏上漾起一絲譏諷的漣漪。
“哪裏需要我們救。”雪姬低笑,嗓音低淼如輕煙,恍若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北心雅眸底情緒斂了斂,看著雪姬,似是了悟,語氣中帶著幾分恭喜:“慕夜宸中了屍毒,如今倒是真的必須要前往海蜃樓了。”
冰棺中的雪姬仿佛心有靈犀的輕笑出聲。
樓姈從科研室出來,就偷偷自己找了一架直升機往墓室飛去。
可是,竟然沒找到那個女孩。
難道被人發現了?
樓姈有些心神不靈的回到遊輪。
日光傾城,整片海域氤氳在迷人的光暈之中。
遊輪外的甲板上也陳設了一些簡單的設備。
樓姈躺在懶人椅上曬著日光。
昨日整夜沒睡,她就像是不會停止的戰鬥機一直精神緊繃著,如今,倒是可以簡單的休息一下。
樓姈吃了女傭準備的午餐,準備休息補眠。
她沒想到那些女傭竟然都來了。
她剛和慕夜宸匯合,所以沒看到她們。
今日,她才知道銀雪和雪落來了,就連小甜也來了。
難道玄海真的很好穿過?
也虧得她以身試險,找到玄海的海底漩渦,才避免了危險。
如今倒是賣了慕夜宸一個麵子,他的女仆都巴著來伺候他了。
樓姈有些悶悶的,在他眼中,終究是把她當成可有可無的性奴!
樓姈懶洋洋的躺著,眼皮耷拉的垂下,實際上已經是困倦到了極點。
平日細膩白皙的皮膚雖然阻礙了一夜的新陳代謝,但還是嫩的掐的出來水兒。
樓姈最美的是那雙星辰之眼。
此時樓姈雖然闔上了瀲灩的水眸,但是骨子裏散發出的美人味卻是不容忽視。
美人在骨不在皮。
雖然娛樂圈一些皮相美豔的比比皆是,但是像樓姈這樣骨子裏的美人味,才是最令人**蝕骨。
傅長洛一出來就看到這一幕。
樓姈纖細的黛眉被日光勾勒了一層旖旎的流光,慵懶至極。
流光下,那輕闔的眼皮上的長睫如浮光掠影,讓傅長洛想到矜貴的貓兒。
而樓姈可不是矜貴慵懶的貓兒。
如果說傅長洛沒有看到那日和人臉章魚作戰的樓姈,他可能會有有失偏妥的認知。
但是如今,要說是,那也是一隻爪子犀利的野貓兒。
傅長洛視線幽幽往下,那殷紅的唇,如羞答答的玫瑰,令人采摘的微張著,傅長洛知道這是一種美其名曰的索吻唇,水潤迷醉,很難有男人看到後會把持得住。
再往下,是修長的天鵝頸,淡茶色的雪紡衫輕輕的隨風拂起,越發襯托出她的肌膚如雪。
傅長洛不知不覺的看了許久。
久到樓姈沉睡不知,而這一幕卻正好被有心人納入眼底。
北心雅唇畔浮起輕嗤之意,聲音戲謔:“沒想到傅醫生竟然會做偷窺這等有損名譽的事。”
傅長洛不用轉身也知道是誰,清雋的臉上掠過一絲厭惡,語氣不鹹不淡道:“那你現在看到了!”
然後看都沒看北心雅,直接離開了甲板。
北心雅被傅長洛理直氣壯的語氣弄得一怔,忽的覺得有些好笑。
傅長洛本來就是不按常理出牌。
誰都不知道他的下一句會不會噎得你喘不上氣。
傅長洛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提醒北小姐一聲。阿宸如今昏迷不醒,所有人都必須聽我的命令。北小姐即使曾經是一等女仆,也不能例外。”
北心雅眉眼染笑,言語之中有些恭敬,那笑卻不達眼底:“傅醫生請放心,小雅是先生的女仆,自然會聽從傅醫生的吩咐。”
傅長洛轉身欲走,突然又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北心雅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
“北小姐,最阿宸最信任的女仆,應該不會做出對不起阿宸的事吧?”
北心雅看著傅長洛俊臉上突兀的浮起了一層淺淺的薄霧,有些微驚。
她觀察入微,自然是看到了傅長洛一向溫潤的眸底潛藏著少有的陰鷙,還有語氣中不容忽視的警告。
北心雅心底突突直跳,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傅長洛發現什麽了?
北心雅抿了抿唇,不自然的輕笑道:“傅醫生說的哪裏話,小雅是宸哥哥的女仆,自然是不會做什麽對不起宸哥哥的事。”
“那就好。”
傅長洛隨意的挑挑眉,就轉身離開了。
北心雅看著傅長洛頎長的背影,目光緊緊的盯著那身雪白的醫生袍,有些意味不明。
北心雅也回到了房間,關上門,坐在沙發上。
心底確實因為傅長洛那一番話,有些莫名的惻然。
她聽命於雪姬這件事難道被發現了?
不可能!
雪姬被慕夜宸偷偷帶到遊輪上,除了她們組織的人和慕夜宸本人,別人根本不知道。
雪姬突然想到今日銀雪來找她的事。
大腦“嗡”的一聲。
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冷光。
難道傅長洛聽到了她和銀雪的談話,知道了眼前的這個樓姈是假的。
北心雅猛地站起來,想要吩咐組織的人行動,又想到了什麽,緩緩坐下。
不行!
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既然傅長洛很可能知道了樓姈是假的,但也沒有證據證明真假樓姈這件事和她們有關。
樓姈消失的事已經是五年前了。
難道傅長洛還能查的出來五年前樓姈消失了,如今回來的這位並不是真的樓小姐。
這次是為了主人的蜃珠,這也是慕夜宸的救命藥,傅長洛他不會傻到這個時候揭發一切,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再說,這事隻是牽涉到樓家人,和他傅長洛有什麽關係,他也不會名不正言不順的管閑事。
更何況,隻要是“擁有黃金血液的樓姈”對慕夜宸的病有用,他們又何必在乎真假樓姈。
北心雅心思微沉,眸波翻來覆去,半晌才斂起情緒。
樓姈沉沉的睡著,大腦就像是灌了鉛,沉重的後墜。
她躺著懶人椅上,睡得很香,實際上她正做著一個很長的夢。
夢中她穿著粗布的衣裳,正坐在一個古色古香的院落裏洗著衣裳。
樓姈知道這是夢,可是她竟然不由自主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洗著衣裳,恍若她隻是一抹進入這個正在洗衣裳的少女身上的異世靈魂。
院落雕欄畫棟,入目皆是亭榭香軒,小橋流水。
樓姈入夢似的,突然心靈使然地將衣裳放在搓衣板上搓著。
就像做過無數遍似的,雖然這是她第一次用搓衣板洗衣服。
當然夢中的樓姈也忘了這點。
樓姈乖巧的埋著頭洗著衣裳,手裏的衣裳皆是上等的暗紫雲紋錦緞,在她手裏翻來覆去。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穩健,有力,還聽到微微的喘氣聲。
樓姈蹙眉抬眸,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卻被頭頂紛亂落下一樹梨花白迷晃了眼。
梨花的碎白之間,勾勒的是一身頭束玉冠、錦服華裳的少年郎。
樓姈呆怔地看著少年朦朧的身影,隻覺得似在夢中,隱約可以看到少年龍章鳳姿,眸底光華流轉,美輪美奐。
而隨著少年的到來,她的一顆心又驚又喜,雙目泫然欲泣,滿滿都是眷念,喉頭微微哽咽,似乎十分清楚的知道他就是自己最喜歡的人。
樓姈還沒來得及理清楚這莫名其妙的情愫,盈著淚的水眸看著朦朧的人影,手臂就被少年狠狠的拽著起身。
“啊”樓姈輕嚀,抵不過少年的力氣,被拽的腳步不穩,卻是一下撞到了少年的懷中。
樓姈微驚,想要推開,下一秒卻被少年緊緊的摟在懷中。
令人迷醉的麝香從少年的身上散發出來,微醺的飄散進入樓姈鼻息,恍若纏綿至深。
聞著眷念至深的香味,樓姈內心湧起了洶湧的暗潮,鼻頭微酸,鬼使神差的環住了少年係著鑲白玉腰帶的勁腰,喚道。
“阿衝,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樓姈就像是個閨中怨婦,低柔的嗓音像是吹不散的青煙寒波,淒淒楚楚。
樓姈隻覺得自己好喜歡好喜歡眼前的少年。
夢中的她也忘了這是夢。
好似她知道眼前的少年是誰,是她最愛的阿衝。
頭頂落下少年好聽而清涼的嗓音。
“牧薑。”
“姐姐不能進宮”
樓姈猛地抬眸,目光深深的看著少年低眉凝視她的如畫眉眼,像是預知他會說些什麽,心突地大慟。
少年眸波清淺,長眉微垂,望著樓姈。
“你可願替她。”
樓姈如遭雷擊。
一顆心猛沉到湖底。
“阿衝。”樓姈美眸盈淚,輕輕拽著少年的袖口,眸中有不解、有哀痛。
少年突地不耐的拽下樓姈的手腕,猛地一推,樓姈猝不及防地被撞到了身後的梨花樹上。
一樹梨花白紛紛落下,碎白的花瓣上,一滴滴淚接連落下。
樓姈眉染清愁,滿目淒楚的伸出手,“阿衝!”
少年撇開眼,冷冷的輕嗤:“你不過是我的婢女,能進宮是你的福氣,否則我們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