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樓姈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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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先生也不賴,做了這麽多年的男倌,還能出淤泥而不染,令晚晚佩服。”

    “娘娘,謬讚了。”

    “真是謬讚?先生這次去城樓可是為了那關雎宮中的小皇子?”

    “娘娘,你這是何意?”

    “哈哈,你騙得了別人,你騙得我?那小皇子憑空消失,還不是你搞得鬼?聽聞你們慕容家有一位神人,可以憑空取物,那小皇子不就是被你們慕容家擄走了?”

    “如今皇上有殺王猛之心,你們為了此事順利進行,將小皇子送給王猛。你們深知大王不會放過王猛,王猛為了逃命,隻能用小皇子的命來要挾。王猛愚忠,其實不想和大王撕破臉,大王雖討厭王猛,但還是殘存了一絲信任。這下你們用小皇子設計,大王疼愛小皇子,必定會和王猛魚死破。除掉王猛便是你們的第一步棋。”

    “可憐關雎宮的那位,還不知道先生已經知道那小皇子是先生的骨肉。”

    “先生這是準備親自替自己的親生兒子送葬?”

    “娘娘,請你慎言。”

    “嘁,不說就不說。反正本宮是討厭清河那不爭不搶大王還把她寵在心坎上的死樣子。”

    馬車的兩人說了什麽,樓姈已經聽不清了。

    她隻覺得大腦“嗡嗡”直響,吵得厲害。

    原來,他早就知道,溟兒是他的骨肉。

    原來,是他親手將溟兒擄走,害的她們母子不能相見。

    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計策,她和溟兒都是他青雲路上一顆可有可無隨時可以犧牲的棋子。

    啊

    阿衝。

    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

    那是你的親生兒子。

    你就那麽狠心,忍心讓他離去?

    劇烈的悲慟瞬間淹沒了她,止不住的眼淚迷糊了眼睛,樓姈緊緊的攢著韁繩,強忍著悲慟,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直到馬車駕駛到了城樓。

    宮裝麗人和慕容衝一同走上了城樓,直到慕容衝開口的瞬間,樓姈才知道原來他來的目的,是為了和王猛談判。

    心底浮上一絲了冷笑,唇角的自嘲再也掩飾不了。

    而宮裝麗人也顯然注意到了樓姈的表情,譏誚的打趣。

    “又不是你兒子,你激動個什麽!”

    樓姈咬緊牙關,跟著他們走到城樓最上麵,果然看到了那一個渾身綁住的白乎乎的肉臉團子。

    樓姈心顫得厲害。

    溟兒。

    娘的溟兒。

    娘親對不起你。

    你等著,娘親這就來救你。

    樓姈也不顧慕容衝和王猛在談些什麽,悄然的靠近掛在長杆上,而慕容溟看到樓姈,瞬間嚎啕大哭。

    似乎委屈的緊。

    樓姈滿心都是她的溟兒受了委屈。

    她一刻也忍受不了,直接湊近長杆,想要將慕容溟抱下來。

    “你幹什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接著,樓姈就看到怒目而視的老者一把搶過孩子,作勢要丟下去。

    “啊”樓姈頓時大驚,連忙阻止,“不要!”

    “苻堅就是這樣派你們來的?”王猛怒氣衝衝,狠狠的瞪著樓姈和慕容衝。

    此時慕容溟哭的厲害,樓姈隻覺得一心揪成一團,雙眼瞬間通紅。

    “大人,您先將孩子放下來,孩子還受不得驚嚇。”樓姈看著王猛細聲細語道,生怕驚擾了他。

    “嗬。”王猛冷哼一聲,對樓姈的話不置一詞,然後再次看著慕容衝,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樓姈也祈求的看向慕容衝,可是迎來的卻是他冰冷至極的眼神。

    樓姈已經徹底死心。

    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孩子。

    她的溟兒。

    她三年未見的溟兒。

    此時,竟然被親生爹爹當作籌碼,隨時都有生命危險。

    耳邊傳來女人譏諷的聲音。

    “你這侍衛真是奇怪,竟然這般心疼這孩子,不曉得的還以為是你生的,哈哈”

    樓姈狠狠瞪了女人一眼,目光依舊緊緊盯著孩子,生怕他有危險。

    此時,城樓下出現了一道明黃,原是大王的禦攆。

    慕容衝朝王猛頷首,便下了城樓,朝禦攆走去。

    樓姈看不到慕容衝在和苻堅說些什麽,隻看到慕容衝擺擺手,然後一隻羽箭就飛了過來,射穿了那隻綁住慕容溟的繩子。

    孩子瞬間掉落城樓之下。

    她驚恐的睜大眼睛,毫不猶豫地跳下城樓,卻晚了一步,她眼睜睜看著她的溟兒化為一灘血水。

    “啊”

    “溟兒”

    樓姈悲痛欲絕的嘶吼。

    塵煙四起,樓姈隻覺得劇痛傳來,身體分崩離析。

    渾身血液停滯,周遭的聲音恍若靜止,她慢慢閉上眼睛。

    最後,她恍若被什麽劇烈的搖晃著,耳邊傳來吼聲。

    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她夢中的少年將她搖醒,癡癡地望著她。

    她心如死灰,冷冷的轉開眼。

    下一秒,她便永遠的失去了意識。

    “溟兒”

    “溟兒”

    樓姈哭的肝腸寸斷,從夢中驚醒,才發現這是一場夢,而臉下的枕頭已經濕透了。

    樓姈猛地坐起身子,眼神掃過她住的房間。

    這還是在遊輪上。

    樓姈籲了口氣,摸著冷汗蹭蹭的額頭,有些做了夢後的虛脫無力。

    那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樣。

    她在夢中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樓姈,以為自己就是牧薑,夢醒後,才清醒過來。

    樓姈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傅長洛端著藥推門進來。

    看到樓姈下床,連忙阻止。

    “你快在床上好好休息。”

    “我怎麽了?”樓姈摸摸額頭,猛地看向傅長洛,眼神有危險的意味,“我記得我之前是在浴室,你對我幹了什麽?”

    傅長洛雙手攤開,表示很無辜:“我的姑奶奶,你洗澡睡著了,是女仆送你到床上的,跟我沒關係。”

    “再說,你那身材,我沒興趣。”

    樓姈冷嗤。

    傅長洛一臉喜色的將粥端給樓姈,貼心的打開移動書桌放在床上,擺上粥,供樓姈享用。

    傅長洛邊行動邊念叨:“這懷孕的人啊,就是得用我的專門養胎粥,保證膚白貌美,生出來的兒子啊白白胖胖的。”

    樓姈渾身一震,猛地抬眸,看著傅長洛的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你說什麽?”

    傅長洛一愣,眨眨眼:“你懷孕了啊,你不知道?”

    樓姈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懷孕了?”

    “當然是你懷孕了,不然是我啊。”傅長洛沒好氣瞪她一眼,將勺子塞到她的手裏,然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樓姈整個人都慢了半拍似的。

    她懷孕了?

    難道是慕夜宸病發的那一次?

    慕夜宸突然發病,她為了給他治病,故意勾引了他。

    當時兩人都情不自禁,也忘了使用避孕套。

    更不用說喝什麽避孕藥。

    這遊輪上哪裏會準備那些東西。

    所以,那一次就中獎了?

    樓姈瞬間被巨大的喜悅衝擊著。

    回神後,臉上笑開了花,大勺大勺的喝著粥,還時不時的朝傅長洛點頭讚許。

    “嗯,不錯不錯,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那是當然。”傅長洛見樓姈滿臉喜色,自己心底卻是百感交集。

    如果阿宸永遠不會醒來。

    那麽樓姈就是單親媽媽。

    她一個小女人,未婚先孕,又得經受多少磨難?

    更不用說娛樂圈還有一檔子沒有解決的事。

    傅長洛滿心憂慮,樓姈卻是驚喜萬分。

    她還記得那個夢。

    雖然,那隻是個夢。

    可是夢中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卻一眼都沒有見過,時隔三年,再次相見,卻是永別。

    如今,她懷孕了。

    總覺得這是老天的恩賜。

    老天的暗示。

    暗示她要對這個孩子好,用心的疼愛這個孩子。

    樓姈心滿意足的摸著自己尚未鼓起的腹部。

    下一秒,卻是失笑。

    不過半月,她肚子裏的寶寶還是一根小豆芽呢。

    傅長洛看著樓姈,忽然斂了情緒,皺眉問:“你最近怎麽了?怎麽一直都在做噩夢?這種情況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樓姈咽了粥,眸子微顫,幽幽開口:“就是今日從古墓回來,便是接著做了兩場夢。”樓姈眸色微頓,“不過也不算噩夢。”

    樓姈繼續喝粥,傅長洛卻戲謔的嘖嘖兩聲。

    “難道還是春夢?阿宸還躺著呢,你就想著別的男人了。”

    “咳咳。”傅長洛開起玩笑葷素不忌,樓姈差點一粒米嗆在喉嚨管上。

    “你胡說什麽!”樓姈狠狠一瞪,便開始若有所思起來。

    她有點忘了夢境具體發生了什麽。

    隻記得溟兒最後的墜樓的模樣。

    還有一個青衫少年。

    似乎她很愛,很愛,可是一想到少年,她的心就開始抽痛。

    她知道少年是慕容衝。

    她也知道慕容衝是慕夜宸的前世。

    所以,隻要想起那些支離破碎的夢境,她就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情。

    傅長洛見樓姈又莫名的陷入憂傷之中,隻覺得她這是懷孕綜合征,是多愁善感了。

    安慰了她幾句,就起身離開。

    “對了,幾點出發?”樓姈叫住了傅長洛。

    傅長洛側身看著她,清雋的眉微斂,語氣帶著警告和擔憂:“你不能去。”

    樓姈秀眉一挑,語氣堅決:“我必須去。”

    傅長洛清潤的氣質頓斂,嚴肅的看著樓姈。

    樓姈眸子燦若星辰,裏麵寫滿了信誓旦旦。

    “為了慕夜宸,我必須去。”

    傅長洛無可奈何,隻能點頭,“你先喝粥,待會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