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她這是紅杏出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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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般流光月魄的肌膚,仙姿熠熠,恐怕才是樓姈的真正模樣。

    那這棺材中的人的身份,其實也就不難猜測了。

    銀雪看了眼還處於失魂落魄的樓姈,微微一歎。

    “樓姈,是我眼鏡花了還是真的,那棺材裏的古屍和你竟然長得像兩姐妹似的?”傅長洛湊近樓姈,疑問道。

    樓姈靠著雕刻著蟠龍的石柱,目光輕輕陷入呆滯,傅長洛的聲音倒是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這恐怕隻有她自己才是最清楚那棺材中的人是誰?

    她見過古時的牧薑,也知道牧薑的模樣。

    這一切都意味著這是牧薑的屍體。

    是她的前世。

    樓姈腳步虛浮,走到棺材跟前,重新看著棺材中的那張臉。

    盛世美顏,傾城之姿,卻傾不了一人的心。

    她是該哭還是該笑?

    這千年血玉棺,苻堅是用了心了。

    不過,她不認為這是苻堅的血了。

    苻堅再怎麽也不可能殉情。

    而她心上的少年,更加不可能為了她殉情。

    “這是誰啊?難道是樓蘭公主?可是這不是樓蘭公主的衣冠塚,裏麵怎麽又有了樓蘭公主的身體?”傅長洛幽幽走到樓姈的身邊,目光幽深的落在她的臉上。

    “清河公主,苻堅的妃嬪之一,慕容衝的姐姐,亡國西燕的和親公主。”

    樓姈簡單的幾句介紹,就恍若道盡了墓主人的一生。

    她對於另一層“牧薑”的身份隻字未提。

    而她脫口而出的話,卻讓眾人凝神已久。

    因為樓姈她並未發現她又是如何得知這一切的?

    傅長洛卻像是知道什麽一樣,並未發問,而是幽幽的看了樓姈一眼:“那現在我們先去找出口。”

    樓姈點頭,將棺材蓋子輕輕合上。

    她沒想到牧薑的棺材會是在這裏。

    這究竟是誰葬的牧薑,這裏的無數的尖塔和尖塔中放置的棺材又有何意義?

    就在樓齡合上棺材蓋子的時候,古屍的眉心那一朵盛世鳳鳶的花鈿突然一亮,然後古屍的屍體漸漸像是被風吹散了一般,消失在空氣中。

    樓姈呆滯的看著碧波流仙裙逐漸的空了。

    樓姈心底開始鈍痛。

    那縷古屍中散發出來的青煙,似乎漸漸的飛進了樓齡的身體。

    而樓姈也感受到了那絲絲涼意,開始侵入她的眉心。

    接著,樓姈便感受到大片大片的記憶開始侵入她的腦子。

    最終,樓姈虛浮的跪在棺材旁。

    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那漫天的紅色沙漠。

    牧薑的心願是最後看慕容衝一眼。

    可是等到眼淚流幹,血液盡失,她都沒有看到慕容衝一眼。

    樓姈突然被劇烈的悲愴衝擊著,心髒像是窒息了般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攢住。

    樓姈將棺材蓋子合上,然後什麽都沒拿,隻是目光離開時,在棺材的裏側,看到一枚小小的戒指。

    一枚鉑金戒指。

    絕對是現代的加工手藝。

    還很眼熟。

    突然。

    樓姈的心思一緊,轉頭看著周遭的人,似乎在尋找什麽人。

    “怎麽了?”傅長洛疑問道。

    樓姈緊緊的攢住手心的戒指,聲音出奇的冷靜。

    “你有沒有看到北心雅?”

    樓姈的眼神太過認真,傅長洛輕微蹙眉,“北心雅?北心雅不是沒有和我們一起下古墓嗎?”

    “不可能。”樓姈驚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北心雅明明是和她們一起下的古墓,為社麽傅長洛說北心雅從未下過古墓?

    她記得北心雅剛下地下河時,還拿著羅盤,給她們指示了方向。

    可是如今,傅長洛說根本沒有看到過北心雅。

    樓姈又神色幽深的看向銀雪,而銀雪的微微搖頭,表示也並沒有看到過北心雅。

    這究竟是她的錯覺?

    還是他們的錯覺?

    難道隻有她一個人發現了?

    不可能啊!

    樓姈又看了眼手心的戒指。

    這枚戒指之所以她眼熟,是因為在慕夜宸和北心雅的結婚照上,她看到兩人緊握的手上,北心雅纖細的手指上就是戴著這枚戒指。

    還有剛才棺材中的咳嗽聲。

    既然棺材中的牧薑的身體灰飛煙滅了,那剛才那個咳嗽聲真的是一個古屍發出的?

    樓姈看了眼周圍的傅長洛,銀雪和傭兵們,眉頭緊緊蹙著。

    她不能解釋。

    她確實是沒想起北心雅,但是北心雅確實是一起來的,但是他們竟然說北心雅根本沒有跟上來。

    那麽那個剛開始和她說話的北心雅是誰?

    又去了哪裏?

    樓姈深吸一口氣,隻覺得這一切撲朔迷離,而她看到的僅僅像是冰山一角。

    樓姈沉沉的斂眉,難道真的是她的錯覺?

    樓姈甩開了心思,然後朝著大家道。

    “走吧。”

    銀雪看了眼樓姈,有些狐疑:“難道不考慮找找雪落?”

    樓姈嘴角微沉:“當時我們處在危險境地,她都沒有絲毫慌張,以她那樣愛惜性命的樣子,說明她有辦法離開。而她不選擇跟著,是她的事。若是隻有我一人,我可能還會去找她,但是如今,我不可能為了去救一個人讓所有的傭兵陪葬。”

    “出口還沒找到,而此地太過危險,我們得趕緊離開。”

    其實她沒有說的是雪落貌似知道什麽。

    她一直覺得雪落和北心雅之間貌似有某種關係。

    想到北心雅,樓姈的神色微微流出幾分僵硬,她再次問道:“銀雪,難道你真的沒有看到北心雅?”

    樓姈耐心的回憶:“當時我們是一起下的古墓,然後我和你去找古籍了。”

    銀雪難得扯出一絲笑來:“樓姈你不是糊塗了吧。北心雅一直在遊輪照顧先生,根本不可能來古墓,這一定是你的錯覺。”

    她的錯覺嗎?

    為什麽她還記得北心雅用羅盤找到了那古墓入口的方向。

    樓姈內心惻然,她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了?

    尖塔和尖塔的距離不過一條數十米長的鐵索長。

    而尖塔之間的鐵索相連,樓姈們在機器人的幫助下,沿著鐵索向另一座尖塔走去。

    此時,突然黑乎乎的深淵,逐漸升起了濃霧。

    沉沉的霧靄,將尖塔之間的鐵索籠罩住。

    在濃霧下,視線變得模糊。

    傭兵們開始有些艱難的看清楚視線。

    而此時,突兀的一聲尖叫響起。

    “啊”

    一名傭兵不小心踩滑。

    另一名傭兵趕緊眼疾手快,將其拽了上來。

    樓姈回頭看了眼那名堪堪站穩的傭兵,提醒道:“小心點。”

    傭兵站穩,重新在同伴的攙扶下,裝好設備。

    而樓姈又看了眼那名眼疾手快的救人傭兵,眼底掠過一道幽光。

    那人眉目冷峻,眼神陰鷙,瞳仁漆黑如夜,隨意一瞥,那輪廓竟然有幾分熟悉。

    樓姈淡蹙了眉,然後轉身,繼續走著。

    “謝謝啊。”

    傭兵朝著救他的男子道謝,而男子略微沉了眸,一言不發的繼續向前走。

    身後的傭兵有些訕訕的聳聳鼻子,跟上去。

    樓姈向前走著,心思卻是在回憶剛才那名傭兵的出手動作。

    身影如鷹,動作快如閃電。在她目光投去的幾秒之間,那人竟然就將人拽了起來。

    而且據她保守估計,那名差點掉落的傭兵體重約七八十公斤,而剛才那男子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將一名身材壯碩的成年男子拽了上來,樓姈剛才注意到那名男子的腳步絲毫沒有移動半分,穩立如鬆。

    可是,樓姈怎麽覺得這人長得有點熟悉?

    而且她好像見過,但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其實,樓姈確實忘記了。

    那一日,在在射擊場上。

    樓姈參加射擊,身旁有三位正在訓練的特種兵。

    楚南風、顧北捷,還有一位一直沒有說話,所以樓姈也沒有注意到此人。

    雪域瀚澤的目光一直凝在樓姈的身上。

    而樓姈顯然也注意到了。

    不過她心底更加在意的是為什麽她覺得這人長得很眼熟?

    一看到那張臉,心中就生了一絲奇異的感覺,很親切。

    樓姈想要弄清楚這種情緒的來源。

    一行人走下了鐵索,到了另一座尖塔,眾人停下了休息。

    樓姈的目光開始落在那人身上,仔細的打量。

    男子約莫有一米九高,黑色如墨的傭兵服格外修身,顯得身材頎長,瞳仁深邃,而這股子深邃中還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神秘感,讓人感覺到他好像是被黑沙覆蓋的神靈。

    他的感覺和慕夜宸不一樣。

    慕夜宸是她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所以覺得他恍若天神。

    而眼前這人,眉目之間,就有一種遠古而來的神秘氣運。

    樓姈的注視,不加掩飾,男子自然也是窺探到了,並且毫不回避她的眼神。

    身旁的傭兵見男子對著樓姈看的目不轉睛,以為他是覬覦首長夫人,就趕緊拍著他的肩膀,讓他收斂點。

    而對於同伴的提醒,男子卻是置若罔聞,依舊目光灼灼的打量。

    兩人的“眉目傳情”自然也是被傅長洛察覺了。

    嘿

    這還得了?

    慕夜宸還躺在床上,就有人覬覦他的小女人。

    好友醒來,不是得重新給氣死?

    不行!

    他必須將這朵出牆的紅杏給摘了。

    “小姈兒,看什麽呢?”傅長洛站到樓姈的跟前,堪堪將她的視線擋住。

    樓姈無語,自然是知道傅長洛又是想歪了。

    但是她懶得解釋。

    畢竟不在同一個頻道。

    樓姈幽幽的轉身,看著這座尖塔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