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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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擺設簡單的房屋,整潔幹淨,黎明的曉光照亮半壁空間,昏暗與晨曦陰陽相隔,趙安就盤坐在中間,雙眼發出淡淡的光芒,仔細去看,可以看見眼瞳中有個暗影的圓環其中半弧形的月牙熠熠生輝與下方暗色的月牙形成鮮明的對比。
隨著晨曦之氣的消散,趙安停下修煉,月牙的光輝也漸漸消散,眼光眺望,依然如初,並沒有獲得心目中想要的結果,看來非要徹底開眼,才能獲得天眼神通;心情有點小失望,每天的期待是一種本能,失望也如此。
當光亮照亮整個房間,可以看到原本空白的一處牆壁上邊掛著一張青木弓,青木弓旁是一袋箭囊,箭囊中有著數十隻鐵箭,箭尾的翎毛朝上,鋒利的箭頭朝下。
這是甘老頭賞賜的青木弓,伴隨著還有箭囊和鐵箭一整齊裝備,那天趙安在甘老頭的家裏正襟危坐的足足聽了甘老頭講述了一整天的箭術第二步“射箭”,按照甘老頭的概論就是,箭法想要準,就要多射,多想,多總結,保持專注如一的態度,抓住稍縱即逝的靈感,就是進步的源泉;而怎麽想,怎麽總結,怎麽射,甘老頭說的就是這方麵。
然後!趙安被賜予了一把弓箭,箭囊,鐵箭,就趕出了門,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待趙安箭術精準到一定地步的時候,甘老頭才會教他第三步。
原來箭術的第二步就是放養啊!這是趙安的領悟,其實不隻是甘老頭,包括村莊的教練,兵隊,乃至整個國家施行的都是半監督半放養模式,講就培育出真正的強者,真正的強者不需要聽著別人的腳步來行動。
於是趙安走上了人生中箭術真正發揮威力的第一步,那就是射!射!射!
吃完母親精心準備的早餐,父親依然頹廢的舉著空蕩蕩的酒杯,欲眼望穿,不時的望向狼吞虎咽的趙安就是禁不住的搖頭,母親在一旁偷笑,這幅景象相比趙安在甘老頭家全副武裝回來的時候,父親的目瞪口呆,母親的抱腹大笑已經是小巫見大巫的區別。
“兒子,你是故意的吧!專門朝我老臉抽啊!”
趙安抬起頭回以懵懂的表情。
落安村建村幾十年,自然總有幾家挨著的親戚,王二就是王虎的表哥,出生比王虎早了二天,但是卻沒有一點在王虎麵前表哥的樣子。
王二與趙安一樣連兵輔的資格也沒有,十五歲的時候就被父母強行的拉去田地幹活,非常羨慕趙安十五歲後依然可以留在村中為自己的夢想繼續努力。
早幾天,王二聽見趙安沒有去晨練了,認為趙安也被他父母強行禁止了,安排其他事情去了。
這天,王二像往常一樣舉著鐮刀準備去自己家的田地幹活,等這幾天把小麥全割了,就可以跑去華陽城裏麵打工學東西,待到接種的時候在回來幫忙。
路上,他看見一個熟悉的少影,不敢確定,等到走近了。
“趙,趙安!”
趙安一臉奇怪的望著田野邊的王二,這什麽表情。
“怎麽了”趙安回複道。
王二是他為數不多在村莊中談的上的朋友之一,因為資質相差不多,一樣的受到王虎的打壓,不同的是趙安可以做到雲淡風輕,鏡光反射;而王二就隻能老老實實的在別人眼中是王虎的出氣筒。
“你不是不是那個了嗎?”王二一臉吃驚的看著趙安背後的箭囊,腰間掛著青木弓;嘴巴張得合不下來。
察言觀色的老司機瞬間腦補了王二的表情包,哪還不知道王二的想法,村子太少,閑人太多,這段時間趙安行蹤詭秘,村子裏也不知道趙安幹什麽,自然各種說法也就有了。
“你這是要學箭啊!”王二終於一氣嗬成的說出完整的話。
“是的,我拜了隔壁村的甘師傅學習箭術”趙安亮了亮箭囊裏麵箭尾內插著箭口端的像似火焰綻放的翎毛。
“甘師傅啊!他不是決定不收徒了嗎?”一臉疑問的王二望著趙安的背影離去,羨慕不已。
射,射,射,射個天荒地老,海沽石爛,箭者的世界是孤獨的,寂寞的,全憑自己的努力與天賦;耐不住寂寞的人注定耐不住強者,因為他會迷失,會放縱,會消散。
這一點對於趙安是不存在的,盡管從甘老頭口中聽說過箭者的世界,等到自己練習的時候,確實如此,沒有讚揚,沒有鮮花,沒有人與人之間的交流,一個人默默的單機。
但是,憧憬的未來,美妙的遐想,守護的責任,這些都會化為源源不絕的動力,甘老頭太小看趙安了,為了這,就足足講了半天的各種傷仲永事跡。
利箭在空中穿梭,很快箭囊裏麵的箭就射完了,趙安跑向距離十米的箭靶,那是一個趙安模仿前世射擊手的箭靶,上麵畫著十個圈圈,最中心的一圈就是十環。
十根箭射在箭靶上,基本上是外圍幾環,偶爾運氣好的有十環,每隻箭的尾端都有一個數字分別是一到十,射中十環的那隻箭是七號數字。
趙安拿著七號鐵箭回味第七支箭射出去的手感,肌肉蠕動的感覺,手臂的鬆軟程度,身體的狀況,以及當時的風速,這都是初學者需要時時總結的,也是甘老頭教他如何精進的一部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趙安有了這次的感覺,體悟後並會寫上,在離他的箭靶不遠處,雜草下麵放著一本厚厚的草紙,上麵短短十天內已經寫滿密密麻麻的感悟。
寫完,繼續,彎弓搭箭,瞄準,發射。
嗖!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趙安經過十餘天的練習,已經可以做到射中十米處臉盤大的靜止目標。
甘老頭若是看見,會有點吃驚,趙安的箭姿相比從前更加快速加上瞄準,發射,這一連套的動作給人賞心悅目的視覺,精確度也不弱。
“王二,你掉頭就走,是什麽意思,看不起我”一身嗬斥在空氣間傳播。
趙安皺了皺眉頭,他討厭一些需要靜下來思考的訓練受到別人打擾。
一個慌不擇路的人剛扒開草叢顯露這方空地,聽到嗬斥,不自覺的停了下來,轉過僵硬的頭,就看見王虎帶著幾個小跟班跟過來。
“慘了,早知道不該走”王二暗暗叫苦,今天又要平白無故的被欺負了,這王虎也是的,不就是比他早出生二天,就這麽欺負人嗎?
“哇!沒想到這麽個雜草遍布的地方還有這麽一個空地,恩,這不是趙安嗎?你這背著的是什麽,弓箭?”
王虎打量一圈,看見了箭靶和箭靶上的鐵箭,雜草裏的草紙被視線遮擋沒有看到。
“好啊!怪不得沒有去晨練,原來偷偷在這裏學習箭術,你以為憑著區區箭術就能夠超過我嗎?”
“還有你,王二,是不是最近有趙安撐腰,就自以為了不起呢,告訴你,在我眼中,你們全是渣渣。”王虎以為王二掉頭是因為趙安的原因,王虎很不高興,在這片空地大發雷霆。
“王二,我告訴你,你永遠是個和你父母一樣農民的命,你父母還想找我父親幫忙,為你介紹個城裏打雜的好待遇,學點技術,想都不要想,既然跟個廢物玩,還想叫我父親幫忙。”
你知道我父親說什麽,一個廢物也想叫我幫忙,做夢!啊呸!王虎模仿著父親的動作喉結一吸一唆狠狠的朝著王二臉上呼去。
王二沒想到在這裏碰見趙安,聽到王虎的驚訝聲,轉回頭才發現不遠處靜靜站立,眉頭微皺的趙安。
緊接著的是王虎的怒罵聲,隨著王虎的聲音越來越大,語言更加粗辱,王二青筋暴起,手攥著拳頭,筋脈凸出,整個人處於爆發的邊緣。
這聲音就像王虎扯著喉嚨在他耳旁大叫,像炸雷似的,直到王虎模仿他父親像空中吐痰的那個動作。
“王虎,你這個有爹養沒娘教得家夥,我跟你拚了”王二舉起鐮刀惱怒的像王虎揮去。
看著紅著雙眼衝過來的王虎,本能的被嚇了一跳,險之又險的避過這刀,然後一下怒氣衝天。
“你說什麽,你這個廢物有什麽本事說,給我按住他,我今天要狠狠的揍到你下次出門非叫我爹不可。”王虎避開這刀就是一個飛踹,王二哪受的住這般力道,整個人被踢飛出去,手中的鐮刀也因為被踹擊的痛苦無力鬆手,王虎身後的二個跟班,連忙跑過去按住雙手雙腳,王虎過去就是一個耳巴子,清脆蹦響。
“孫子!”王二紅著臉朝王虎吐口水。
“按住,我來!你這個廢物,有本事繼續說,我打的你這個月出門說不出去話,以為和趙安那個廢物在一起,就能無視我,你看!他能奈我何!”
“唰”一跟什麽東西飛過,王虎一看,一根鐵箭靜靜的插在他跨走在王二身體二側的左腳尖幾厘米,箭尾的翎毛還在顫抖。
速度太快,人根本反應不過來,當王虎與二個跟班發現的時候,喉嚨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三人慢吞吞的偏過頭,就看見趙安左腳靠前右腳在後,身姿挺拔,一隻手快速的抽取利箭,左手推弓,右手拉弓,瞬間一個彎弓滿月,鋒利的箭頭,淡漠的眼神,居高臨下的對著三人,確切的說是對著王虎的頭部。
“趙趙趙安,你這是什麽意思?”王虎望著利箭,顫抖著下巴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說是什麽意思了?”趙安一臉平靜的對著王虎,眼神靜默的讓人害怕。
“你你別嚇人,就你這技術,還想射中人”
“唰!”一支利箭穿過王二的臉部與王虎的腰部空擋射在王虎右邊腳跟幾厘米處。
“你說呢?”一道清淡的冷聲響起。
王虎死鴨子嘴硬,想到旁邊還有二個跟班,威風不能丟,沒曾想話還沒說完,隻聽到破空聲,空中一道殘影,還沒反應過來,利箭就插在他另一隻腳下。
再看到趙安行雲流水般的彎弓搭箭,鋒冷的箭頭在陽光下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有點刺眼,正對著他的眉心,王虎隻覺得下體有液體流出。
“滾!”趙安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眼神漠然,冰冷的箭頭對向二個跟班,在三人中左右擺動,如同掌控他們命運的死神。
二個跟班嚇得連忙站起,連王虎也不顧,就棄逃而去。
“怎麽?還想奈在這裏,我不建議陪你玩玩”
“別!”王虎愴惶而去。
王二紅腫著臉躺在地上,趙安收好散落的鐵箭,把草紙放在箭囊最下方,走到王二麵前。
“想要人看的起,就要自強。”
“自強”王二望著瀟灑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