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你為什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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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那人又哭又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走到了殿中的那具人像旁,卻見果真如何長明所說,何奎山已經被封印了五識。
許久之後,那人才平複了自己的心情,看似冷淡的說起了往事。
“我叫何興文,是你的二叔叔,當年何家是沛縣的大戶,人丁興旺,讀書郎出了幾倍,一直到你爺爺的出生。”
回憶起往事,何興文的表情變得柔軟了起來,但是也僅僅隻是提及沛縣何家的一瞬間。
“當年你爺爺,天縱奇才,本來是要送去國外深造的,結果不知道他抽了什麽風,非要上山當道士,把你的祖爺爺都氣病了。為了當道士,他甚至和何家本家斷絕了關係,隻身一人去了小山觀。”
“那個時候我和你爺爺雖然是叔侄關係,但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非常好,就像是兄弟一樣,我不理解你爺爺為什麽要放棄大好前程學道,但是他對我說,他有他的使命!”
說到了這個使命的時候,何興文就咬牙切齒了起來。
“我不知道他的使命究竟是什麽,但是我相信他,於是一直在暗中的接濟他。你爺爺也是天資卓絕,就算是半路學道,也占了個道家天驕的名聲,那個時候來挑戰他的人比比皆是,都被他打敗了,我也因為如此,生出了學道的心。”
“我的天賦雖然比不上你爺爺,但是也算是不錯了,當真讓我入了道,感受到了修行的玄妙,我以為能夠見到你爺爺飛升,誰知道正是修煉的關鍵時候,他卻下了山,娶妻生子!”
何興文說的是爺爺二十歲遇見奶奶的時候,何長明沒有記錯的話,兩人相遇是在墳地,奶奶美女救英雄,救下了正好被偷襲重傷的爺爺,於是兩個人便互相喜歡上了對方,定下了盟約。
“自此,你爺爺雖然依舊在修煉,但是已經漸漸的脫離出了修行的圈子,直到他因為華夏龍脈之事奔波,那華夏龍脈哪裏是我們這樣普通的修士能夠觸碰的了的,你爺爺不知道從哪裏得到了一份秘法,以自身血脈為燃料,激發了自身所有的機能。他告訴我他即將隕落,要我替他照顧好你奶奶,可是誰能夠想到,這隻是他做出的表麵功夫!”
何長明的爺爺在所有修士看來,可能是一個拯救華夏的大英雄,但是在何興文的眼裏麵,他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蛋。
何奎山的修為不足以引動龍脈,他就以自隕來換取了短暫的先天修為,但是三農觀的大能卻告訴他一個自己剛剛占卜到的卦數,那就是華夏之新生,將誕生於他子嗣三代!
為了保住他的子嗣三代,他就要斷絕何家本家的血脈,因為他注定命中無子,若是不斷絕何家血脈,那華夏之新生也就不會誕生!
當然這都是掩埋在歲月長河之中不能說的秘密,何興文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說,他隻知道自己看見的一切,那就是何奎山為了保住自己的血脈,不惜將何家主家的血脈全部斷絕。
結果一夕之間,華夏龍脈拯救成功,何奎山成了華夏的無名英雄,何家主家卻因為龍脈的動蕩產生了地震,全部都死在了這場地震之中。
何興文知道這個消息趕回何家的時候,房子廢墟被一點點清理出來,下麵全都是殘缺的屍體。
因為這件事,何奎山在何興文眼中正義、舍己為人的形象蕩然無存,有的隻有他的自私與狠毒。
說到這裏,何興文越來越激動,何長明感到不對勁,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卻見何興文忽然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朝著何長明潑來。
何長明沒有想到,為了讓自己卸下防備之心,何興文可以潛伏這麽久,說了這麽多,其實也不過是為了取何長明的性命。
但是下一秒,一個黑色的身影就擋在了何長明的麵前,正是何奎山!
那白色瓷瓶之中是黑色的液體,一粘到何奎山的身上,便立即被何奎山吸收,甚至都來不及擦去。
黑色液體被吸收之後,何奎山的眼睛忽然由沒有焦距的灰色變成了黑色——這液體竟是一下子就讓何奎山魔化了!
何興文見到這一幕,拍著手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何奎山,你可知道這是什麽,這是噬魂水,就算你有飛升的修為,也會迷失神智變成一個隻知道弑殺的怪物,真不知道那些道人要是知道了他們敬佩的英雄何奎山竟然變成了一隻怪物,會是什麽表情!”
聽到噬魂水的名字,何長明憤怒的一掌朝著何興文劈去,何興文躲也不躲,大吐一口鮮血坐在了地上,嘴角卻還是瘋狂的笑。
“打死我吧,反正何家也死絕了,有了他何奎山陪葬,我何興文也不虧了!”
這噬魂水是由九九八十一隻厲鬼以一種秘術煉製而成,此水能夠汙染神靈,又何況是沒有飛升的凡人呢?
現在何奎山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變成一隻弑殺的怪物,直到被別人打的魂飛魄散,永世不能投胎。
“你還說你天資聰穎,我可真沒有看出來,這麽多年了,你竟然還沒有發現這隻是一個騙局嗎?”
一旁的葉傾城都看不下去了,嘖嘖說道。
“這何奎山好歹是個人物,最後卻因為你這樣的小人,落了個這樣的下場,真是可悲!”
何興文猛然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葉傾城,道:“你知道什麽!”
葉傾城絲毫不懼怕何興文的眼神,慢悠悠的說道:“這是什麽地方,想必你比我們清楚的多。外麵都說何奎山的遺體早就在拯救華夏龍脈的時候就羽化了,現在卻出現在酆都閻羅殿,你還不明白嗎?”
何興文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一片,他心中已經猜到了什麽,但是就是不想承認而已。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何長明看著何奎山的眼睛忽然變得漆黑忽然變得灰白,就知道他還在和那噬魂水苦苦鬥爭。
他轉頭看向何興文,語氣悲哀的道:“你說你們自小情深,相識那麽多年,你卻一點兒也不了解爺爺,他本早就該死去,卻出現在這裏,以他的性子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在為世人鎮守酆都!”
“何興文,這麽多年,你為什麽會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