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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到了年底,吳所畏公司承接的LED產業園如期竣工。過完年之後,這片產業園就要正式投產了,以後的盈利數額就要以‘億’為單位來計算了。

    和公司的領導層還有下屬員工舉行了龐大的慶祝晚宴過後,吳所畏和池騁還是奔向了他們的小天地——郭城宇的私人會所。

    豪華包廂裏除了池吳郭薑二汪六個人,還有郭城宇和池騁的一些哥們兒,以及私人會所的服務員工。幾十號人共聚一堂,唱歌的,跳舞的,聊天的,喝酒的場麵好不熱鬧。

    吳所畏是當中最活躍的一個,一會兒跑到這邊和人家碰兩杯,一會兒又躥到那邊和人家胡侃幾句。最後耍著鬧著就到了汪顧跟前兒,手臂一伸就勾住了汪顧的胳膊。

    “我說,今兒我大喜的日子,你怎麽也不說兩句道賀的話?”

    汪顧冷哼一聲,“美得你。”

    吳所畏露出痞痞的笑容,故意湊到汪顧耳邊小聲問:“是不是看我愛情事業雙豐收,你丫嫉妒啊?”

    剛說完,手臂傳來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個蛇腦袋正從汪顧的袖口鑽回去。

    於是,吳所畏氣洶洶地跑到池騁那告狀去了。

    “你老相好放蛇咬我。”

    池騁把吳所畏的手拉過來看了一下,隻有淡淡的兩道紅印,於是簡單地揉了揉,說:“沒事,不是毒蛇。”

    吳所畏沒好氣地回斥一句,“不是毒蛇就可以隨便咬啊?”

    池騁把吳所畏的腦袋按在腿上,揪著他的耳朵問:“那你想怎麽著?”

    “罵他兩句!”吳所畏齜牙。

    池騁啞然失笑,“大喜的日子,罵人不好吧?”

    吳所畏氣得直咬池騁大腿根兒,池騁本來就喝了一點兒酒,胸口火燒火燎的。把吳所畏從腿上提起來,無視包廂內幾十雙眼睛的關注,硬是把吳所畏推搡到沙發角落裏,手伸進他的衣服裏亂摸胡搞。

    吳所畏癢得一個勁地撲騰,連哼帶笑地求饒。

    “別鬧,別鬧,人家都瞅咱呢。”

    他們這邊鬧著歡,薑小帥和郭城宇那邊跳得更歡。

    郭城宇本來就是跳舞的行家,薑小帥半吊子的功底也不妨礙他跟著郭城宇的節奏貼身熱舞。郭城宇的兩隻手肆意地在薑小帥的腰肢和臀線上描畫著,薑小帥一身歐範兒,斜著郭城宇的眼神顧盼風流,極具挑逗性。

    汪顧在一旁對這兩對嗤之以鼻,忍不住嘟囔道:“我真佩服他們,泡在一起兩年了,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竟然還有興致膩歪在一起。”

    汪聯在旁邊不發一言,看似淡漠的目光掩蓋著對幾十號人的審查和探視。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汪顧又把剛才的吐槽重複了一遍。

    汪聯麵無表情地說:“兩年確實會磨滅熱情。”

    “就是”汪顧對此番回應比較滿意,又說:“我看他們就是故意裝的。”

    不料,汪聯後麵還接著一句。

    “這種時候,隻有容貌才能力挽狂瀾。”

    汪顧越聽這話越不對勁,最後把目光幽幽地投射到汪聯那張冷毅駭人的麵孔上。

    “你的意思,是我長得不行唄?”

    汪聯嘴角掠過意思淡淡的笑意,轉瞬即逝。

    汪顧袖口裏的小蛇又鑽了出來,結果碰上一身鋼筋鐵骨,咬不動又鑽回去了。

    房間裏的氣氛越來越熱,不知是誰提議一句。

    “池少和郭少,你倆這黃金搭檔有日子沒同台獻藝了吧?趁著今兒這好日子,還不秀一段啊?”

    郭城宇樂嗬嗬地說:“都拖家帶口的,不合適吧?”

    汪顧跟著起哄,“有什麽不合適的啊?唱個歌跳個舞又怎麽了?你們心裏沒鬼,還怕人家說麽?”

    “就是啊!來一個!來一個!”

    “來一個!”

    “”

    架不住眾人的盛情邀請,池騁和郭城宇還是登台了。

    聚光燈打到舞台中央,映出兩道英武挺拔的影子。

    池騁選了一首節奏感特別強的英文老歌,拿過麥克,先是掃了郭城宇一眼,兩個人露出心領神會的笑容後,便開始了正式的表演。

    歌聲一起,吳所畏瞬間屏住了呼吸。雖然在他娘病逝的那段日子,有幸聽過池騁哼唱兩句。可那時心情不佳,加之也不是池騁擅長的風格,沒聽出他唱功。現在這麽一亮嗓子,吳所畏整顆心都酥了,要不要這麽好聽?要不要這麽有範兒?

    郭城宇更不用說了,那身段那氣場,不舞則已,一舞亮瞎眾人的眼球。

    而兩個人默契度更不是蓋的,眼神交流時,無數電火花跟著音樂舞起。

    吳所畏和薑小帥開始還一副引以為傲的表情,瞧瞧,這是我們家爺們兒!慢慢的,包廂裏開始響起不那麽太和諧的起哄聲,帶頭者就是隱在眾人中間的汪顧。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呼聲越來越高,呼得吳所畏和薑小帥的立場都有點兒動搖了。

    “那個”吳所畏略顯尷尬,“我咋覺得咱倆這麽多餘了?”

    薑小帥也有同感,“你看,人家都拍巴掌起哄,咱倆不喊兩聲不合適吧?”

    “要不跟著一塊喊?”

    “我看成。”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鬧完之後,黃金搭檔自動解體,各歸各位。

    林彥睿喝了不少,接著酒勁鬥膽朝池騁說:“你給這麽多人唱歌聽,貌似還沒給我們吳總唱過呢!池少,這就是你不周到了。今兒怎麽也是我們公司大喜的日子,我們吳總風光的日子,你不唱首歌意思意思哪成啊?”

    這次,連郭城宇都跟著起哄,他聽池騁長了這麽多年,就是沒聽他唱過情歌。

    池騁不管那些人,就朝吳所畏問:“想讓我給你唱麽?”

    吳所畏思忖了片刻,嘴角露出一抹邪笑,狠狠一把將池騁推到了眾人中間,還搶過麥克叮囑一句,“不許唱繞口的英文歌,我就想聽本土的。”

    池騁就學過那麽幾首情歌,還是當初為了哄吳所畏高興學的。忘得差不多了,現在能哼出來的也就那麽一兩首。

    “那就來一首‘為你寫詩’吧。”

    此話一出,包廂裏立刻傳來一陣尖叫聲。池騁?冷厲彪悍的純爺們兒,唱這麽一首深情款款的歌,那得多刺激啊?!

    郭城宇揮揮手,眾人全都安靜下來。

    “愛情是一種怪事,我開始全身不受控製。愛情是一種本事,我開始連自己都不是。為你我做了太多的傻事,第一件就是為你寫詩”

    池騁的聲音陽剛味兒十足,卻聽得眾人的心都酥了。

    “為你寫詩,為你靜止,為你做不可能的事,為你彈奏所有情歌的句子。我忘了說,最美的是你的名字”

    酥倒一屋的眾人,尤其是“酒量”不行的吳所畏,這會兒除了傻笑什麽都不會了。

    一曲結束,掌聲雷動,歡呼聲四起。

    薑小帥也跟著冒壞,“我說大畏啊!人家都給你唱了,你怎麽也得還一首吧?你不是就愛唱歌麽?沒事還老哼哼呢,今兒也給我們亮一嗓子唄!”

    吳所畏磨牙,你丫絕對是故意的,池騁唱完再讓我唱,不是存心寒磣我麽?

    但是沒辦法,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吳所畏被推倒了風口浪尖上。

    “唱就唱!”

    吳所畏霸氣地接過池騁手裏的麥克。

    “那我就唱一首‘穩穩的幸福’吧!”

    這是吳所畏剛學會的一首歌,當時就要被歌詞打動了,心一熱就學會了。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末日的殘酷,在不安的深夜,能有個歸宿。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雙手去碰觸,每次伸手入懷中,有你的溫度”

    如果說池騁唱的是韻律和神情,吳所畏唱的就是誠意。

    雖然偶爾會走音,會跟不上節奏,但清晰的咬字和簡單純粹的表達方式,讓人聽了禁不住心頭一熱。

    就連剛才還咋咋呼呼的汪顧,這會兒都消停了,頭枕在汪聯的肩上定定地看著吳所畏。

    “我要穩穩的幸福,能抵擋失落的痛楚,一個人的路途,也不會孤獨。我要穩穩的幸福,能用生命做長度,無論我身在何處,都不會迷途。我要穩穩的幸福,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池騁看著吳所畏的眼神特別平和,特別知足。

    唱得時候還大大方方,結果唱完鼓掌聲一起來,吳所畏的臉反倒燒的通紅。趕忙紮回池騁的身邊,垮著臉說了一句,“又跑調又唱錯詞的,這回丟人了。”

    池騁的大手在吳所畏後腦勺上順了順,難得溫柔地安撫一句。

    “挺好的。”

    這歌也唱到薑小帥心窩裏了,轉身剛想和汪顧交流一下心得,就發現那廝紮在汪聯腿上不動彈了。

    “他不會睡著了吧?”

    汪聯嗯了一聲。

    薑小帥驚訝,“這麽鬧騰都能睡著?”

    “你們都這麽幸福,他嫉妒了。”

    雖然汪聯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可薑小帥卻從這番話裏聽出來那麽一絲難能可貴的柔情。

    “親一個,親一個。”

    那邊還在起哄,平時就喜歡冷場的池騁,今兒特別捧場,把吳所畏的臉扳正,說:“等下,我挑個地兒。”

    最後,挑中了“大鐵頭”,嘴貼到腦門上,那叫一個燙啊,燙得心窩子都熱了。

    “不行,親額頭不算,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

    一個幽暗的角落裏,汪聯抱著熟睡的汪顧,不聲不響地從門口離開——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