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一夜獨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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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夜晚燈火通明,這個節日,所有的人都在狂歡,但是楚天情卻一個人靜靜地陪在湮的墓前,整夜楚天情都沒有閉眼,眼神沒有光彩,仿佛是了魔一般。 vw

    楚天情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自己和湮的過去,想著便忍不住閉了眼睛,往事不堪回首。楚天情的眉宇深深地凝在了一起,那仿佛是一輩子的憂愁都凝結在了一起,楚天情長久地歎息,眼神黯淡無光,癡癡地望著墓碑的字,久久無言。

    楚天情一遍又一遍地來回撫摸墓碑的字,仿佛是在和湮做告別一般,楚天情低語,靜靜地道:湮,我要離開了,我一定會再回來。

    月舞一夜沒有睡,第二天一大早,將唐素歡拉了起來,帶著食物下了神水宮。

    月舞來到天情和湮的房子的時候,便看見天情一直站在湮的墓前,看天情衣服的露水,天情這肯定是一夜沒睡,站在墓前站了一夜,月舞看見後,瞬間眼圈紅了,帶著哭腔道:天情,你這樣子湮看到了也會傷心的,何必傷害自己的身體

    楚天情並沒有理會月舞的話,隻是冷冷道:月舞,你出去一下,讓十三進來,我有話對他說。

    月舞很聽從楚天情的話,轉身出去,將唐素歡叫了進來。

    唐素歡道:十哥,找我什麽事情

    楚天情聲音帶著一種飄渺,卻沒有絲毫的傷感,一切都很寧靜,隻有楚天情一個人的聲音:我死後,把我帶回這裏,和湮同葬。

    楚天情話說完了,臉的表情冷靜得出,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唐素歡結結巴巴道:十哥,你在說什麽

    楚天情又是一如以往冷冷的聲音道:你不用管我在說什麽,你隻要按我說的去做行了,把我和湮葬在一起。

    月舞本來在房間內,但是卻一直在聽著天情和唐素歡的對話,月舞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衝進了後院,對這天情急切地問道:天情,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知道你要死你一定是在嚇我對不對

    楚天情看著月舞眼滿是關切的眼神道:我今天要離開苗疆,我還有許多事情沒有做。

    楚天情並沒有告訴月舞原因,同樣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原因,因為有些事情隻要自己知道好,更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讓天情主動去說原因。

    月舞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抱著天情的腰哭道:為什麽這麽快又要離開,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你,你這樣子離開,湮都已經離開了這麽久,為什麽你這般念念不忘

    楚天情隻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月舞徹底的絕望,鬆開了抱著楚天情的雙臂。

    楚天情緩緩地開口,語氣帶著無限的傷感道:湮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月舞臉的淚痕猶在,看得唐素話都不忍心了,真不知道十哥的心腸是什麽做的,竟然能夠這樣無動於衷。

    楚天情並沒有理會唐素歡和月舞兩個人的表情和動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道:十三,我們走。

    月舞急了,一下子抓住了天情的手臂道:天情,你帶我走好不好,你帶我走,我放下這裏的一切跟你走。

    楚天情回過頭看著苦苦哀求自己的月舞,看了很久,最後還是開口道:這裏有你的子民,他們需要你,你不可能放得下他們,再者我也不會接受你,你跟在我的身邊隻能是更加痛苦,你不僅僅不更夠成為我的幫助,而且還可能成為我的負累。

    月舞被楚天情這一番話說得呆在原地,原來自己在他的心目隻是個負累麽在月舞的失神間,楚天情將手臂從月舞的手抽離,然後毅然轉身走了。月舞一下子伏倒在地,忍不住痛哭起來,背部不住地抽動,聲音無的哀傷淒涼,北國的雪,高山的冰還要涼。

    月舞努力地抬頭,看著楚天情那雪白的背影,越走越遠,心的痛楚越來越大,伸手想抓,卻抓住的隻是一團空氣。唐素歡看得不知所措,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了,唐素歡才剛十九歲而已,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應付這場麵。隻好笨手笨腳地將月舞扶起來,安慰道:月舞姐姐,我十哥一向都是這個樣子,你別見外。

    月舞痛苦地搖頭道:我知道的,不是他的錯,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遇見他太晚,是我注定和他沒有緣份。我不怪任何人,這一切都是命,我改變不了命運,隻能夠接受命運。

    唐素歡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楚天情已經走得沒有影了,唐素歡道:月舞姐姐,你先回去吧,十哥已經走了,我也要追十哥,我想十哥肯定還會回來的。

    月舞一個人呆在原地道:回不回來恐怕都一樣了,沒有什麽區別了,不管怎麽變,他都不會再喜歡任何的女子了。

    唐素歡看著一臉消沉的月舞,又望了望楚天情消失的背影,心裏急道:月舞姐姐,我先去追趕十哥了,我怕和十哥走丟了,你還是先回去吧,保重。

    唐素歡不等月舞回答,便一個展步掠了出去,速度很快,一溜煙消失在了月舞的視線,月舞一下子坐在地,吃吃地笑了起來,但是瞬間又雙手捧臉大哭起來,仿佛是要將所有的傷心都哭出來一樣,心積累了太多的悲傷。月舞坐在地,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傍晚,月舞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感覺雙腳的神經都已經麻痹了,痛苦也沒有了感覺。月舞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一點痛楚都沒有,同樣也一點感覺都沒有,整個人是輕飄飄的,連痛苦都是輕飄飄的。

    這時,山林傳來呼喚自己的聲音,那是神水宮弟子找來了,月舞慘笑起來,天情將一切都看透了,自己的確是放不下神水宮的弟子,放不下苗族的子民。但是天情既然看得出自己放不下這些子民,這些弟子,同樣也應該看得出來,他在自己心的分量是最重要的,為了天情,自己連神水宮主都可以放棄,可是為什麽天情還是斷然拒絕了自己,難道自己想陪在天情的身邊都是一種奢望麽

    月舞慘笑,罷了罷了,既然這樣,自己還是去好好地做自己的神水宮宮主吧,這一輩子也這樣吧。天黑了,同時月舞心的天地也黑了,再也看不到光明,以前楚天情是她的光明,讓自己能夠看見希望,但是這一次楚天情卻走了,不僅僅如此,還殘忍地連最後的光亮都給帶走了,從此月舞的世界裏麵,隻有一篇漆黑,黑得令人害怕,令人心疼。

    唐素歡沒有跑多久追了楚天情,楚天情走得並不快,緩慢地走著,仿佛是在和苗疆告別一般。

    唐素歡追楚天情,然後試探性地問道:十哥,我們這樣走了,不管月舞姐姐了麽

    楚天情並沒有回答唐素歡的問題,但是唐素歡卻已經知道了答案,不說話便是楚天情的答案。

    楚天情在前麵緩慢地走著,但是越走到後麵,速度開始快了起來,唐素歡在楚天情的身後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楚天情一句話都沒有說,唐素歡也不敢多說什麽,雖然很想說話,但是還是因為楚天情身的那股寒冷,最後還是選擇了明智地閉嘴,安靜地跟在楚天情的身後。唐素歡開始後悔,為什麽自己一時間興起,想要跟著十哥一起出來闖蕩江湖,這完全是給自己找罪受,如果是跟著五哥或者是其他的哥哥,情況也不會這麽糟糕。

    兩人走著走著,唐素歡慢慢地發現了不對勁,這並不來苗疆的那條路,唐素歡叫了出來道:十哥,這條路好像不是回原的路。

    楚天情淡淡道:我們這是去南疆。

    唐素歡疑惑不解,不回原,去南疆幹什麽,唐素歡正想問,但是突然間想到了自己算了問了,十哥也不會告訴自己,還是不要問了好,隻要跟著十哥行了,至於要去哪裏做什麽都不是自己的事情。

    兩人走了一天,也沒有走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唐素歡此時又累又餓,還好一路可以有一些小溪可以喝水,不然唐素歡覺得自己一定會死在路。唐素歡看著楚天情,楚天情仿佛一點事情都沒有,一路也沒有看見楚天情喝水,吃東西,還有十哥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昨夜也是一夜未睡,但是為什麽十哥的精神這麽好,難道十哥的身體是鐵打的不成。雖然唐素歡很怪,但是卻沒有那個勇氣去問楚天情。

    已經黑夜了,完全看不見太陽了,再過半個時辰連手指都看不見了,唐素歡著急了,問道:十哥,我們什麽時候能夠走到客棧要是找不到客棧,我們可要睡在這荒郊野外了。

    楚天情聲音帶著一絲疲倦,並不是因為身體的疲倦,而是因為唐素歡的這句話,楚天情冷冷道:這一路沒有客棧,要睡在樹幹睡。

    唐素歡大聲地啊了一聲,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的:我們睡樹幹,不是吧,樹幹能睡人麽,這麽冷的天

    楚天情並沒有理會唐素歡的話,一個人徑直地了一顆大樹,然後躺在樹幹麵。

    楚天情的動作,把唐素歡看傻了,十哥還真的在樹幹睡覺,那自己怎麽辦,自己在樹幹,一定會摔個半死的,再說了,在樹幹怎麽睡得安穩唐素歡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不適合楚天情那樣的方法。

    唐素歡去找了一堆幹柴,將火生了起來,圍著樹底,自己在火堆旁邊睡,唐素歡一邊烤著火,心一邊在後悔不已,抬頭望望楚天情,十哥好像已經睡著了,一點動靜也沒有。看看火堆,然後看看自己今夜的床,唐素歡心有苦說不出,真的不應該跟著十哥一起走江湖的,這下子傻眼了,今晚可要怎麽睡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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