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船到橋頭美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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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看著陳菲將解藥喂入楚天情的口,接下來的事情便是宗梁的事情了。 w w w v w
宗梁來到床邊,將楚天情扶起來,然後坐到了楚天情的身後。開始為楚天情運功,將解藥給強行催化,按照楚天情現在的這個狀態,要讓解藥自己慢慢地起作用,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更何況,剛才宗梁經過一番探查,對於楚天情的情況已經大致地了解了。
宗梁利用自己剛陽的內力,將楚天情渾身的經脈溫熱打活。楚天情昏迷的這十多天,經脈都處於一個停滯的狀態,根本沒有活絡過。宗梁為楚天情打活經脈,然後將解藥用內力強行催化,這樣子能夠加快楚天情對於藥效的吸收。
宗梁為楚天情運功一炷香之後,退了下來,然後唐蓉和陳菲兩個人將楚天情放了下來。宗梁繼續為楚天情把脈,發現楚天情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老樣子的,隻不過好像不那麽冰冷了。宗梁仔仔細細地將楚天情的身體給檢查了三遍,然後放下了楚天情的手。
眾人急切地問道:水木人,十少的情況怎麽樣
宗梁緩緩開口道:楚天情的情況讓老夫覺得十分怪,恐怕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現在我不敢妄下斷言。
眾人對於這樣的答案一陣失望,到底楚天情的情況怎樣了,是好是壞,大家都非常想知道,特別是陳菲和唐蓉兩個人,她們兩個人幾乎是每天都守在楚天情的床前,盼望著楚天情能夠醒過來。可是楚天情卻是遲遲不醒,讓她們兩個人苦苦等待,兩個人的眼睛都是帶著紅腫的。
一幹人等來到了大廳,都想聽一聽宗梁的說法,唐歌問道:水木道長,天情的情況如何
宗梁苦惱著眉頭道:楚天情的情況不大樂觀,我現在也說不準,他好像處於一種休眠的狀態,他剛剛服下解藥,可能要等一段時間吧,我不敢妄下斷言。
宗梁的話,讓眾人心下一涼,一片哀歎。
溫夕寒道:我們等一等,也許等等十少醒過來了。
宗梁道:希望吧。
其他的人各懷心事,不一而同。
晚,一幹人等再次來到楚天情的床邊,宗梁為楚天情把脈,可是把著把著,宗梁的眉頭皺得越深。宗梁的眉頭越是皺著,眾人越擔心。
宗梁終於為楚天情把完脈,然後溫夕寒迫不及待地問道:水木人,十少的情況怎樣
宗梁道:楚天情的情況十分怪異,我為他把過脈,唐門送來的解藥,已經被他吸收,楚天情的身體情況雖然有一點好轉,可是他的情況隻是輕微的變化,並沒有起到質的飛躍,所以他現在還是沒有醒。
唐蓉看著楚天情的麵容,問道:為什麽我看楚公子的麵容好像以前好了很多的樣子身體也不那麽冷了
宗梁道:這個是解藥起了作用,但是楚天情還是沒有醒過來。
唐歌不解道:既然解藥起了作用,那麽楚天情應該會醒過來。
宗梁道: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的確,按常理,楚天情是應該醒過來,解藥也已經起了作用,脈搏也開始恢複了正常,但是他是沒有醒過來,我想是他自己不願意醒過來吧。
自己不願意醒過來眾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怪的說法,紛紛不解,於是問道:什麽叫不願意醒過來
宗梁道:其實,楚天情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他的意識也在,隻不過,他腦海的意識是不想醒過來。這是相當於你睡覺的時候,雖然醒了,但是還是不願意醒,於是接著睡,楚天情現在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宗梁的一番話,讓眾人聽得有點懵,十少為什麽不願意醒過來難道一直睡著好麽
也許對其他的人來說,活著是幸福的,但是對於楚天情來說,活著不一定是幸福的,也許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楚天情睡著的這一段時間裏,楚天情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他有湮,夢他也看見了莫北。
從楚天情開始昏迷的時候,楚天情的夢開始了,首先他看見了湮。湮笑靨如花地站在楚天情的麵前,楚天情的心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被觸動了,楚天情的冷漠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臉隻有著無盡的欣喜。他的湮,他的湮又回來了,他又看見了湮,楚天情一下子衝去抱住了湮,湮的臉是完美的笑。而楚天情的臉卻是有何各種感受,好像是喜極了,喜極而泣一般,卻又好像痛苦萬分似的,楚天情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好似將這些年的痛苦給全部吐了出來,然後心被幸福填滿。
楚天情緊緊地將湮抱在懷,舍不得鬆開一絲一毫,生怕自己一鬆手,湮會化為一陣煙霧一般,消失在自己的懷。楚天情帶著湮,騎著冷焰寶馬,兩個人這樣騎馬走遍天下,看北國的茫茫大雪,他和湮在雪地打雪仗,帶著湮去南海,看無邊的大海,兩個人在海水盡情地嬉戲。晚,湮在楚天情的懷入眠,早兩個人一起去看日出,看黃山雲海,峨眉紫霞,泰山雲霧。
楚天情帶著湮,將兩個人以前沒有經曆過的事情,沒有做過的事情,統統都做了一遍。楚天情帶著湮看江湖鐵血,看江南風光,將所有的風景都看透,兩個人相依偎在船頭,看著江水漫流。兩個人依偎在船頭,但是突然間,有一幕出現了,莫北站在水麵。
莫北竟然站在水麵,她竟然能夠站立在水麵,湖水是那麽的涼。楚天情看著莫北站立在湖麵,心一下子痛了起來,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想去將莫北抱船來,可是他卻猶豫了,楚天情看了看身邊的湮。湮正楚楚動人地望著自己,楚天情又將頭轉向了莫北,莫北站在水麵,顯得那樣的無助,一臉無助地望著楚天情,楚天情的心再也硬不下去。
楚天情一個登萍渡水,來到莫北的身邊,將莫北抱起,然後一個燕子回旋,飛回船。可是如今卻有一個難題,莫北和湮兩個人都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楚天情應該如何處理湮一言不發地望著楚天情,而莫北則也是望著楚天情,兩個人這樣都望著楚天情,可是卻讓楚天情白般為難。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莫北是他深愛的人,湮也是他深愛的人,如今卻要二者擇一,楚天情不管是選擇哪一個都不是。
可是算是楚天情有多麽的不情願,他還是必須有那麽一個抉擇,不管這個選擇有多麽的艱難痛苦。楚天情的心開始了痛苦的選擇,莫北是他最愛的人,而湮也是他最愛的人,但是在船到橋頭的時候,必須有一個人下船,楚天情隻能夠牽著一個人的手。
船即將靠岸,還有著不遠的距離,而楚天情要在船到的時候,做出一個抉擇。楚天情好像在懸崖掙紮一樣,又好像有刀子在狠狠地割著他一般,此刻楚天情倍受煎熬,不管是選擇哪一個,都舍不得。每一個都愛,可是是這樣子,才讓他左右為難,恨不得一頭跳入水,讓湖水淹沒他,這樣子他不用抉擇了。
現實畢竟是現實,算楚天情再難,楚天情也必須舍棄一個。沒有人知道楚天情的心是怎樣的一個煎熬,不算哪一個都是像他的生命一般,他都愛極了。莫北和湮的眼光此刻都那麽溫柔,可是越是溫柔,越像滾燙的火焰一般,在灼燒著楚天情的心。楚天情的心是那麽的痛,都痛的快要無法呼吸,都要窒息一般。
船終於靠岸了,停在橋頭,楚天情的身子都在顫抖,可是他並不能夠站著不動。湮和莫北兩個人都很溫柔地喊了一聲:天情。
楚天情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然後走向了莫北,楚天情並沒有回頭看湮,他害怕自己一回頭,再也沒有勇氣邁出步子。楚天情的手拉著莫北溫涼的小手,走下了船頭,然後走了橋頭。湮的眉宇黯然,可是她並沒有哭泣,她不想讓天情看見自己脆弱的樣子,不想再說什麽祝福那些違心的話。
湮那樣愣愣地看著天情拉著陌生的女子的手離開了自己,湮覺得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轉,好像一下子黑了。她好像聽見了一種心碎的聲音,那種聲音讓人聽著生疼,看著莫北的笑,湮更加的難受,一個人站在船,望著天情白色的身影,想流淚卻不能流。
楚天情拉著莫北的手站在橋頭的盡頭,可是楚天情卻不再走,他停了下來。
莫北一臉帶笑地問著天情道:天情,怎麽停下來不走了
楚天情深情地注視著莫北,喉頭下滑動,開口仿佛無艱難的樣子,莫北還在等,等楚天情想要和她說的話。
楚天情沉默了好久,不管這一番話都多麽的難以說出口,楚天情還是要出說口,因為這些話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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