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爭計劃·第一百一十一章 做人要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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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犯了小案子的人被一群重案犯給弄死了,小美的死期超前了他們,死的太簡單了,讓人不能相信。手機端 vw我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感受,隻是覺得被壓抑的難受,連呼吸都有困難,在幾天前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可是,這麽突然的死了,不敢想象這個小美在隔壁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小的牢房一下子變成了死神的棲息地。

    青蛙眼在茫然的氣氛嘟囔道:靠,這麽嫩,不會吧

    龍哥的臉的烏雲過了大半天,默不作聲,最後說了一句:這個事弄不好咱們也會被拖進去,到時候萬一問起來,都他媽把嘴給我閉。

    切,咱們能有什麽事青蛙眼不屑一顧的說。

    你他媽是豬腦子啊,這件事想有變無,怎麽都好說,要是真折騰起來兩個屋裏的人誰也跑不了,所以這件事都給我把嘴閉。龍哥的語調雖然很低,但是卻惡狠狠的。

    聽了龍哥這麽說,我們都沉默了。塑料大常我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都互相回避了一下,我知道他們的心情和我是一樣的,心裏的創傷讓我們不斷的煎熬著。

    我想,如果小美這件事發生在社會,我肯定會拔刀相助幫他一把,可是這裏不一樣,這樣的想法逐漸變得恍惚,甚至不清楚是否有過這樣的想法。在幽暗的牢房裏,人的同情心和正義感全都變了,周圍也會找到相似的經曆,但是,卻永遠找不到可以信賴的人,所有人都是自身難保的無助者,這裏沒有正義,沒有邪惡,沒有善良,沒有野蠻,許多的時候卻找不到自己是否是人類,連悲哀的感覺也逐漸消失了。

    社會法則在這裏完全行不通,這裏有這裏的規矩,不成的法則一直靠著一代一代犯人的悟性,不斷的流傳下去,不斷地完善,不斷的豐富。

    小美死了,死了死了,如果活著還能怎麽樣跟別人沒有任何的關係,這裏所有人的思維模式變得很單純,沒有一絲的溫暖,沒有任何的顏色,即使是後來,回憶起來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小美的案子一直折騰了好幾個月,我們這屋子裏並沒有實質性的排斥,隻有管教把大家罵了好幾次,敲敲我們的警鍾。

    龍哥不斷的把案子情況從管教那裏得知,回來後給我們顯擺,說開始的時候還想把這件事壓下去,問了小美的家長,孩子平時有沒有什麽病說已經準備給他辦好了取保,小美的家裏人都很是激動,到處找了關係,弄出了一大堆的病例,什麽心髒病,腦血栓之類的病例,可這麽一來,於是認定了原來有心髒病,在這裏發作死了,這樣的話,小美的家裏不願意,像瘋了一樣的去告狀,最後居然連媒體都驚動了,邊也下了命令辦理此事,先是看守所的管教脫了衣服卷了鋪,最後,隔壁的幾個死刑犯把這件事給攬了下來,連他們的號長本來隻是個無期,這下也變成了死刑。

    小美的家裏人聽說槍斃了幾個人,為自己的孩子給了賠償,這件事也這樣消停下來,不再去追究,可他們的悲痛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消磨。因為沒有觸動到大夥的根本利益,小美的故事也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經曆,被人們偶爾的提起,又偶爾的遺忘。

    青蛙眼說小美命裏注定此劫,要是不打下報告,不會換號,不換號不會一命嗚呼。所有人都保持迷糊,因為都還要過自己的日子,一切和自己不相幹的事,大家都不願意去攙和,有人甚至都不信他說的這句話,也懶得去懷疑。

    小美走的這個月,我們的號裏又進來關公,說他是關二爺是因為他的臉仿佛像吃了紅燒肉一樣的紅,他叫安震,這個家夥很有趣,雖然是幾十歲的人了,但是和我們幾個人很聊得來。打他一進來,龍哥笑著叫他二爺。

    二爺進來的時候沒有擦地,也沒有睡在鋪的下邊,因為他的卡裏邊有三千多塊錢,這讓龍哥高看了一眼,一打聽原來二爺在外邊是個蔬菜大亨,有錢的很,進來是因為殺了十幾個貪官,龍哥叫他爺表示對他的敬佩。

    二爺一來表現的很大氣,樂善好施,財散人聚,大家都很喜歡他,所以說話也很隨便,龍哥也擔待著他,關鍵是這個二爺的嘴很厲害,除了對社會表示不滿,號裏的事幾乎不去參與,一點也不討人煩,但是坐在一邊兒的老頭是個例外,二爺隻給了他一半的好臉,從此,老頭兒二爺好二爺棒的叫了,後來一打聽老頭原來是個貪官,立刻把臉繃住了,背後一直喊他老逼。

    二爺對我的案子看的很高,說做事可以失敗,但是做人不能失敗,我委婉的說:小人所害,我也沒轍。他問同案進來了沒有,我說進來了。

    二爺問我我們一共弄了多少錢,我如實對答。二爺說盜的好,現在的有錢人太多了,心也黑的要命,不盜他們盜誰。說我這樣的人落在這裏算是耗住了,即是滿腹經綸也用不到正地,要是在外邊還不了天,任憑我們折騰。

    可以看得出,二爺的口氣是對化人的讚美,尤其是那股發自肺腑的語氣很讓人舒服,一下子,讓我覺得自己是籠子的小鳥,飛不起來。

    現在的號裏一共塞了三十二個人,活動空間顯得很擁擠,人的精神也不由的變得緊張起來,我已經在這裏兩個月了,案子還是沒有什麽動靜,心裏一直窩著火,又釋放不出來。

    每隔一段時間,我的嘴會氣幾個燎泡,甚至有的時候會有一種恐懼,懷疑已經被人徹底的遺忘了。

    午的時候,號裏的氣溫變得很高,如果可能的話,我恨不得把舌頭和內髒器官都吐出來涼快涼快,外邊的風透不進氣來,幾乎每天的下午整個號筒裏的門一打開,混的好點兒的犯人都靠在門口,把新鮮的空氣霸占了,其他的人隻能穿著褲衩子,半死不活的坐鋪板像狗一樣伸著舌頭,呼吸著他們呼吸過的空氣。前後排成兩排,不斷的罵誰的爹,不斷的日誰的娘,好像這樣的謾罵可以緩解氣溫似得。

    這裏邊沒有尊嚴可談,尊嚴沒有一包方便麵值錢,掩飾和放棄自尊是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但是,這裏的老大們卻總是拿別人的自尊來開心。

    可是,渴望要自尊的人卻始終沒有得到機會,如像魷魚花這樣的家夥變態,總是想著法子算計人,看見玉米粒都想擠出油來,但早被龍哥給貼了封條。

    有一次,這家夥對著正在吃火腿腸的大常,小聲的說:兄弟,火腿腸留半根兒給我唆兩口吧。大常的臉一紅,開始不好意思了,好像是自己欠了魷魚花一樣,直接把自己咬了半口的火腿腸給了魷魚花,魷魚花舔了一口還沒有說聲謝謝,另一根火腿腸已經砸在了他的後腦勺,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龍哥在他身後罵罵咧咧,把魷魚花家裏人連同家裏的雌性動物也給日了一遍,還是不解氣,最後把飯盒摔在了他的臉,魷魚花連動也不敢動一下。

    從那以後,魷魚花徹底的跟好吃的食物無緣了,當水管子遞進來的時候,魷魚花想喝口涼水都受龍哥的限製,龍哥說你不是魷魚嗎,這次渴死你。在煎熬的環境裏,當大家還在不斷抱怨的時候,有一個非常不本分的家夥被扔了進來,並且很快演出了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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