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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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楊嫣的車穿行在蘇州的馬路上,拐拐繞繞,穿過蘇大林立的建築,走過蘇州的小橋,越過蘇州的山,看過蘇州的水
曾幾何時,這一切於我來說是那麽的新奇和陌生,從北方首都到蘇州的距離或許有很多人不曾體會,那時火車還很慢,需要走一天還久,到現在我還能回憶起,獨自坐上南下的火車時的那種難言的感動,而如今我已在這異鄉生活了七個年頭,對蘇州的理解再也不用局限於一張小小的地圖,但我得到的同時也在失去,去年過年回到bj,老爸老媽頭上多了很多刺眼的白發,86歲的奶奶親自下廚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她的頭上已經沒有黑色的頭發了,卻還是顫顫巍巍的硬要塞給我500塊錢26歲的我剛前天失去了那個我無數次想著步入結婚殿堂的女人我應該是一個弱者,總是搞不定我的生活,給不了我愛的人歸宿感,所以我也不配有歸宿感吧
回過神,不知不覺間居然跟到了蘇州大學附近,關掉車子的音樂設備,我強打起精神,繼續保持著車距,結果卻是越跟越驚訝,奔馳gls最終拐入了一棟老舊的小區,開進了一個角落裏的車庫裏
我半響都保持著一種半張嘴極度震驚的表情,再看了看對麵離我不過幾百米的我住的老房子!試想一個開著150萬的豪車的女人,居然住著一個不久就會被拆遷的破舊房子,現在的富人都愛這麽玩兒嗎?怎麽我以前沒留意過呢?又犯了一會兒楞,才慢吞吞的把車開到老房子旁邊,鎖了車準備上樓回家
剛一下車就聽見背後有人刻意的咳嗽,毫無防備的我被這聲音嚇的一哆嗦,猛的轉過身,就看見某美女一臉不善的看著我當楊嫣看見是我的時候,也有些意外:“怎麽是你呢?你有什麽企圖?為什麽跟蹤我?”
除了尷尬以外,這三問,搞得我有些頭大:“姑娘,跟蹤這種事怎麽能亂說呢?再說我能有什麽企圖?我隻是平常的下班回家而已,你不會連這種小事情也感興趣吧?”
“你如果隻是回家,我當然沒權利過問,但一路上我繞了好多圈,你都跟著,這不是跟蹤是什麽?”
我下意識摸了摸鼻尖,索性靠在了車子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反正我家就住在這裏,你要是不信,呐,3單元602”說著我便抬手想指給她看,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楊嫣立馬嬌喝一聲“不要動”,說著就掏出手機快速的在屏幕上點了三下
我立馬就急了,向楊嫣喊道:“我靠,你這姑娘有病吧?多大點事兒啊,你居然還報警?你們女人都這麽無理取鬧嗎?”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楊嫣表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依舊防備的握著手機
“對不起,剛剛我態度有問題,但我剛剛隻是想給你看看我家的位置警察叔叔天天那麽忙,就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好不好?”
“誰能知道你嘴裏有幾句真話?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不是好人”
“好好好,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壞人啊!我這就上樓回家,證明我的清白,你別激動,先把電話掛了”
“你先上樓”
看著楊嫣皺著眉頭,一副你不上樓就叫人的氣勢,我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高舉雙手無奈的轉身上樓,還不忘陰陽怪氣的大叫:“哪有人被逼上自己家的,還有沒有階級自由了?”
“少廢話”
上到了第三層,我放下手,被自己的無聊和楊嫣的舉動徹底逗樂了,搖著頭鄙視自己今天的尾行行為,就在這時,口袋裏的手機跳動了起來,拿起一看,一拍腦門兒,暗歎自己粗心,一邊接電話一邊下樓
“喂,孫岩不好意思啊,我把這事兒給忘了你們先玩兒,不用等我,我這就過去”
下了樓,我左右觀察了一下,並沒發現楊嫣的身影,暗自鬆了一口氣,要是被她知道我又偷偷下來,這不就落實了我跟蹤的罪名?我就真的變成她口中的壞人了!不敢去想太多,啟動車子向會雅閣奔去
我的一生中,有三件最渴望的事,第一件,搞定生活,有能力守護我心中的那做城池,第二件,和一個我愛的女人步入婚姻的殿堂,娶妻生子,第三件,帶著家人環球旅行,尋求靈魂上的自由
而今天,我似乎就要完成第一件事了,不過縱使我流量再好,也架不住同事輪番勸酒,酒過三巡,我已經徹底斷片兒了
幾個小時過後,一輛出租車停在老房子的門口,一個女人急急忙忙的下了車,和司機說了幾句,隨後司機也下了車,和女人一起把後座一個爛醉的男人架了起來,費力的向樓上移動著
司機大叔做為主力支撐著男人的身體,聞著男人身上的酒味一陣皺眉,對旁邊的女人抱怨道:“妹子,你男朋友這麽喝酒你也不管著點?這麻煩不說,主要傷身體啊”
女人精致的臉被淩亂的頭發擋住看不出是什麽表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歉著:“實在不好意思,麻煩您了,我以後一定不讓他喝酒了!”
“麻煩倒是不麻煩,就是我看見你們現在的小年輕啊,不把身體當回事兒,以為年輕喝酒抽煙沒個度,到了我這個歲數,都是病,這小子有你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啊,你和他說說,他肯定聽”
女人笑了笑,並沒有再說什麽
幾番波折,終於爬到了六樓,女人從皮包裏抽出200塊錢硬塞在了司機的手裏,司機說不用這麽多,女人卻執意要給,司機拗她不過,但還是丟下了一百塊,匆匆離去
世界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女人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沈毅,發了會兒呆,然後在門框上摸索出一把鑰匙塞進了鎖孔,打開了門,女人扶著他到臥室,細心的幫他脫去上衣和褲子,安撫他睡下,蓋好了被子,又打了些熱水替他擦臉,煮了一杯蜂蜜牛奶放在床頭,做完這些,她終於有機會坐在了他的身邊,默默的看著他,守著他,就像三年來沈毅一直小心翼翼的守著她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