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終於還是在不錯的氛圍中度過了，期間我隻字沒提尚敏辭職的事，隻是隨著阿東聊著選秀的種種，陪著肖欣喝著一杯又一杯的檸檬水，無聊的把玩著打火機，直到肖欣終於意識到自己喝高了，我才得以解放，和眾人說了再會，扶著肖欣離開了墨客

    此刻我正在開車送肖欣回家的路上，這丫頭紅著臉看向窗外，坐在副駕駛搖搖晃晃的，卻始不和我說話，我把車速放慢替她搖下些窗戶，笑著問道：“想什麽呢？這麽深沉”

    我在想上天為什麽不給我一次幫你的機會呢？”

    我皺了皺眉，說道：“怎麽還在想這件事？不要給我一種找你幫忙是一種錯誤的感覺好嗎？”

    肖欣轉過頭看了看我，隨後又恢複到了看向窗外的呆滯狀，過了好久才說道：“你從不找我幫忙的，就連點煙沒帶火都不會開口找我要，更不會要求我去買，就會像個白癡一樣到處借火而我卻總是麻煩你，提出許多無理取鬧的要求，比如上次找你來蘇荷假扮我男友但是不管我多麽的無理取鬧，你都會滿足我，我卻沒幫你辦成過一件事，哪怕是一些小事”

    聽著她小聲的碎碎念，我卻如同被巨石擊中心髒般的震驚，這些肖欣無意中散發出來的情愫，使我久久無法平靜下來，身體仿佛被無形的繩索捆綁，就連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變得僵硬，甚至滲出了冷汗，我急切的想擺脫這種壓抑，於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你是不是喝酒喝傻了？說什麽胡話？我從不覺得你無理取鬧，我和你都認識這麽久了，幫你的忙也是我分內的事，就像我和阿東，他才是一個事兒精，我這人就是放不開麵子，不會拒絕，這是我的人格缺陷還有抽煙沒火這事，你一個姑娘家的又不抽煙，找你要火合適嗎？再說你也沒有啊！”

    肖欣再次轉過頭，這次卻注視了我很久，半響從上衣口袋裏抓出一隻蔚藍色的打火機，看著她握著打火機的手，我強裝出來的若無其事終於還是全線崩塌了，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卻始終無法阻止穆雪的身影在我麵前的黑暗中野蠻生長，當穆雪清晰浮現出來的瞬間，腦子像快炸裂般的痛苦

    我一腳刹車把車子停在路旁，閉上眼睛緩解著耳鳴，胸口不受控製的劇烈起伏著

    我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就在我最無法平靜的麵對感情的時候，肖欣卻像用刀子抵著我的脖子要我做出抉擇，而且不管我選擇什麽，都是不負責任的決定，都會傷害到她，但這不是肖欣的錯，我沈毅也沒做錯，因為感情本就是最說不清楚的事，怪就怪這上天太弄人

    慌亂中我摸出了一隻煙叼在嘴裏，可笑的是摸遍口袋也沒找到火，這才想起我的那隻一塊錢的打火機再一次因為我的粗心落在了墨客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束火苗突兀出現在我的麵前，在點亮車內黑暗的同時，也使得肖欣的臉龐更加清晰，我也得以憑借著這串陌生的火焰，獲得了令我熟悉的煙草味

    火焰熄滅了，我和肖欣再一次置身於昏暗中，周圍非常安靜，隻能聽到微弱的煙草燃燒的聲音，以及我和肖欣同樣沉重的呼吸聲，我也確信肖欣此刻是清醒的

    我抽著煙，始終想不到該說什麽打破這種沉默，氣氛卻被我的糾結使得愈發的沉悶，肖欣終於笑了笑，把手中的打火機塞到了我的口袋裏，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已經猜出了我的心思，也或者很久以前就猜到了，但是即使到了現在，我依舊不會表明想法，更不會和你要一個答案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完全放下穆雪了我隻願填補你一個人的空缺”

    片刻，肖欣抬起頭，繼而換上一種輕鬆的語氣繼續說道：“好了，反正這裏離蘇大已經不遠了，我正好吹吹風走回去，車子你就開著吧，我有用的著的地方打你電話今天酒吧玩的很愉快，也讓我覺得我和你是對等的，這是從來沒有的感覺沈毅，改天見！”

    說完，肖欣便離開了車子，看著她因為醉酒有些不穩的步子，我終究也沒提起勇氣下車扶她一把，直到這個孤獨的背影徹底離開了我的視線

    肖欣，我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至少現在不是，我搞不定感情，甚至搞不定生活，你顯赫的家庭是我永遠也無法匹敵的魔障所以，請讓我暫且等等，好嗎？”

    我開著肖欣的雷克薩斯，無意識的繞著蘇大轉了一圈又一圈，這樣的狀態，我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電話鈴聲再次想起，才讓我靠在了路邊停了車，打開車門站在了冷風中，又抽出一支煙點燃，才終於接起了牧雲的這個電話

    喂，啥事兒？”

    你丫的是在生孩子嗎？這麽久才接電話？”

    我丫的就是在生孩子，要沒啥事兒老子掛了！”

    牧雲聽出了我的不耐煩，終於說起了重點：“你知道尚敏辭職的事兒嗎？不用問問誌軍怎麽想的？”

    我的情緒都放在肖欣這裏，竟一時忘記了還有這茬，抽了一口煙說道：“我覺得我們做兄弟的，應該支持他倆的決定，畢竟他倆都是快結婚的人了，在這些大是大非上想的清楚！”

    我覺得沒這麽簡單，你走之後，我又和尚敏單獨聊了一會兒，我看得出她並不是主觀意願想辭職的，她還說什麽已經快3個月沒見誌軍了，覺得他們之間有不可縫補的裂隙”

    我慢慢皺起了眉頭，隱隱覺得事態有些不對勁，又問道：“尚敏現在人在那兒？”

    喝多了，剛被我送回酒店，我現在就在酒店門口不如我去接你吧？趁她沒睡，還能找她嘮嘮”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不打擾她了，於是對牧雲說道：“算了，這麽晚找她也不太合適，更何況她還喝了酒，改天吧！”

    牧雲似乎泄了氣，半響說道：“那就這麽推到明天了？我打這個電話到底有啥意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