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慘途!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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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清將自己的備馬分給了王樂,一起奔往最近的小鎮休整一天,段清的身體也恢複了大概,王樂究竟遇到了什麽危險她沒說,段清也就沒問,在一次簡單的早餐過後,兩方麵就分道揚鑣,段清一行人打馬狂奔,都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

    王樂嘟著嘴牽著馬慢慢向另一個方向走,不時回頭看上一眼,倒是沒覺得有多麽難舍,隻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段清兩次救下了自己,卻仿佛隻是隨意的隨手救了個人,甚至都沒有多關注一眼,這讓王樂的自尊心有些失落。

    騎上在她眼中並不如何出色的戰馬,迎麵有一個騎隊出現了,為首一位中年抱拳道:“少主,這就啟程?”

    王樂點了點頭,加入了騎隊,策馬揚鞭,留下一路滾滾煙塵,升起的朝陽中,她回頭看了一眼,或許從此以後,都不會再與這個青年有任何交集了吧?

    畢竟...他隻是一個散修。

    ......

    豔陽高照,山林中的水汽都被曬出來,使得整個獄火森林都籠罩著一層濃霧。

    在山林中一條羊腸小路上,一個大概二十餘人的隊伍拉的長長的,邁著沉重的步伐耷.拉著腦袋機械般的行走著。隊伍中間抬著個擔架,兩側各有人員在看護,不時細心的問詢少爺有什麽需要什麽的,而得到的回應則是一個有氣無力卻仍舊非常不耐煩的滾,聽聲音不是王鵬還能是誰?

    王鵬在與段清硬憾一戰之後,慌亂跑路尋到了自己的一隊手下,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徹底暈過去了,醒來之後已經是第三天,他不知道這三天來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看到了這些人在機械般的行走,後來手下匯報他才知道。

    原本團隊是有營地的,並且留下了看守人員,卻哪想到進入盆地後,營地被一夥蒙麵人給洗劫一空,一匹馬都沒有剩下,甚至連帳篷都給打包帶走了,隻剩下幾堆燃盡的草木灰和幾塊當做鍋罩的石頭。

    而他雙臂骨骼寸斷,整個人昏迷不醒,手下們不敢有絲毫耽擱,在接上了骨骼之後,用木頭和備用的幹淨衣物做了個擔架,抬起王鵬返回家族。

    “誰讓你們自作決定的?那家夥已經被我打的半死,我回來找你們是去拿回失去的東西的,誰讓你們自作主張的?”

    這是王鵬得知情況後的第一句話,手下們盡管心中委屈,卻也隻得唯唯諾諾,哪裏敢說半個不字?其實王鵬也不過是發泄一下,緩解一下自身慘狀的尷尬,心底也不知道把那些窮鬼散修罵了多少次,最終卻也隻能接受現實,二伯的屍體隻好裝進了儲物袋裏,沒辦法,人手實在是不足,暫時也就沒有了報仇的打算。

    “你們是在田埂上趕路麽?嗯?想顛死我麽!啊?特馬的,別以為老子是被人給打了,老子是強行運轉真氣撐爆了骨骼,那幾個竊竊私語的,再敢嘀咕回去就廢了你們!”

    王鵬哼哼唧唧的罵著,一場失利的戰鬥讓他變得非常多疑,總是覺得那些說悄悄話的手下是在嘲笑自己,臉上不時火辣辣的。其實這些手下又能說什麽呢,不過是研究一下路線如何行進罷了,畢竟失去了馬匹和宿營裝備,必須要盡快趕回百年城。

    何況,這一走已經在山林中步行了十天,就算全都是修士,而且修為不弱,可是風餐露宿這麽多天也讓這些個護衛們幾乎筋疲力盡。

    隊伍停了下來,分出一部分去打獵,炊煙升騰,一個手下拿著一隻烤的焦黃的野鴿子,切成小塊,喂給王鵬:“少爺,這是野鴿子,對傷口的恢複很有效的。”

    “什麽玩意兒?以為我不懂?這特麽是給產婦吃的,拿走拿走!”王鵬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手下猶豫的時候,他一腳踢翻了樹葉盛放的鴿肉,隨後一腳踹倒了半蹲在地的手下,扭頭看向了另一側。

    手下幹笑幾下回身來到了弟兄們身旁,拿起一碗野菜湯,用力的嚼著,艱難的下咽。其實這就是獄火森林為什麽沒有宗門或者世家納入勢力範圍的原因,這裏實在是沒什麽產出,連野獸也沒什麽大的,六七個人去打獵,最有價值的也就是那一隻野鴿子。

    眾人互望一眼,全都無言的歎了一聲。

    ......

    馬蹄在飛奔,山林在身後不斷的倒退,越來越遠,豐收的心情是愉悅的,每個人都覺得身體輕飄飄的,就連單調的馬蹄聲都顯得如此悅耳,返程所消耗的時間竟然比出發時快了三分之一,預計再有一天多的時間就能返回飄渺城了。

    “嘿嘿嘿...”

    在眾人駐紮休息的山坳裏,腸子睡著睡著竟然笑醒了,這讓一旁的蒼蠅頗為不理解,他也很高興,卻是無法想象腸子高興的程度,抓了抓頭發,翻個身繼續睡了。

    段清替換下了值夜的老馬,隨後遞過去酒囊,老馬喝了一口,眼睛頓時一亮,不禁有些感慨:“自從有了孩子之後,就沒喝過這麽好的酒了。嘿,散修,像我這樣能夠成家有後人的,估計也就隻有一半的人,還能要求什麽呢?我十幾歲就進入了金丹期,到現在還是,這輩子是沒辦法突破合體期,大乘飛升進入仙界了,據說那裏是一片祥和,沒有紛爭的。”

    段清壓了口酒,道:“焚天星這麽大,能真正飛升的又有幾人?”

    老馬點點頭:“是啊,近百年來不過十一人,我是沒機會了,不過你們都還年輕,隻要有足夠的機緣,說不定會有機會呢。”

    “我?”段清微微一怔。

    老馬搖搖頭說:“是啊,不能想那麽遠,沒用。就說天賦吧,人家七八歲就能進入金丹期,而我足足比人家晚了十年;再說修煉環境,人家有名師指導,有太多的功法可以選擇,有足夠的丹藥和材料;而我,連生活費都掙不夠。假如真有人建立起反對宗門壟斷資源的勢力,我真的會去投奔的,唉,又喝多了,去眯一會兒,等下我來替換你,讓腸子多睡會兒吧,這孩子太興奮了。”

    老馬回了帳篷,段清獨自在用職業搭建出來的偽裝暗哨裏獨自沉思,老馬肯定沒喝醉,他的話也不是隻有一個人才會出現的想法,自己在秘境中.出來已經半年了,對於勢力的發展卻還沒有半點頭緒。

    沒錯,段清有些著急了,在第一次進入修士公會看到任務列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循規蹈矩的去做任務,安全性相對高,收獲卻根本不夠幹什麽,而浪費的時間更將修煉擱置在一旁,想要打破這個禁錮,就要有自己的勢力,有自己的地盤,有自己的資源獲取方式,

    這就像是自己的小窩,盡管破舊,地點也不好,這樣那樣的不足一大堆,但那是自己的私人空間,無論做什麽,外人也幹涉不到。

    而沒有獲取資源的方式,一切都將會成為空談。

    是不是要開設一個材料店,專做材料的收購和出售?

    這個想法一經浮現,就在段清的腦海中不斷盤旋,甚至很多細節問題都開始進行完善,風險問題也考慮了一些,這種事就像對秘境發布了探索任務的那家夥一樣,他肯定不是為了要秘境的地形圖的...

    “呼啦啦...”

    就在段清的心思不斷完善時,空氣中忽然出現了些微的撕裂聲,對這種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是衣衫在半空高速劃過時才會產生的摩擦聲。

    “有殺氣!”

    段清的心思立刻一掃而空,警覺的仿佛被外敵闖進領地的狼王,此時正是淩晨過後,天色微亮前最黑暗的時刻,那股無形之中的殺氣,使得他絕對不認為對方隻是路過。嘴唇微微變化,一種夜行鳥類的叫聲在喉嚨中“咕咕”的響起,睡夢中的腸子眾人頓時抓緊了身旁的兵器,旋即輕手輕腳的爬出偽裝過的帳篷,悄然來到了段清身旁。

    “呼呼呼...嗖!砰!”

    破空聲不斷響起,段清在心下不斷進行判斷,對方大概十來個人,但絕對不是一夥,而是一場實力並不均衡的追殺。

    “不會是來追我們的吧?”腸子擔憂道,段清剛想說話,一旁的老馬在靜立片刻後,突然悄聲道:“十個人左右,修為判斷不出來,三個人跑,其餘人在追,有人使用了符咒,轟碎了一棵大樹。”

    段清頗覺意外,老馬對山林的熟悉程度,從走出獄火森林時就得到了驗證,卻沒想到他對聲音的判斷也這樣敏感,在沒有天賦的修士身上,這必須要有足夠的戰鬥經驗才能判斷出來,不愧是老馬。

    “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奔著咱們的戰利品來的呢。既然不是,那就愛誰誰,咱們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腸子話還沒說完,蒼蠅抬手木訥的指了指頭頂,隻見一道乳白色光芒仿佛流星般墜了過來,隨後是兩道稍弱的淡白色光芒,腸子連忙捂住了嘴,可沒等他再開口,一道豔紅色光芒明目張膽極其囂張的緊追過來,後方是七個稍淡一些顏色各異的光團。

    這些光芒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人臉,都是年歲不小的家夥,有的腳下踩踏著飛劍,那個豔紅光團包圍的微胖老者卻是並不借助外力,手中指決稍稍變化,他就可以隨意的改變方向。

    “我滴個天呐...”腸子張大了嘴巴,仿佛一個從來沒見過世麵的鄉巴佬進了傳說中的天嵐宗接天塔的殿堂一般,結結巴巴的幾乎喘不上氣來:“這...這不是元嬰期吧?”

    “你看我這麽飛過麽!”藍宏遠沒好氣的說。其實以他目前這個境界,是可以禦劍飛行的,隻是他根本沒有可能得到飛劍,也得不到相應程度的法器,這就是散修的悲哀。

    段清的心頭也是相當震撼,沒想到這些竟然全都是煉神期的大能,在這種修士麵前,散修們就像是螻蟻一般的存在,就算是同等修為,也是富豪和乞丐之間的差距,那些飛劍,是任何一個修士夢寐以求的至寶啊!

    腸子和蒼蠅滿眼都是憧憬,老馬在摩挲著下巴,而藍宏遠已經不住的舔.著嘴唇了...

    這些修士的速度極快,隻是段清眾人的幾個想法之間,他們已經在頭頂劃過,就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會產生絲毫交集一般,感慨了一會兒,卻是再也睡不著了,妖獸身上的材料固然金貴,可這種消耗品就像靈石一樣,用完了也就沒有了,但飛劍不一樣,不隻是可以自己使用,甚至能流傳幾代人。

    當第二天啟程的時候,一眾人都有些沒精打采的,顯然昨夜裏的震撼仍舊沒有消散,或許在夢境中滿滿都是關於飛劍和那強大修為,憧憬中,卻被現實惡狠狠的折磨著。

    “走,回家,把材料賣了,怎麽也算是小富身家了!”腸子衝著天空用力的揮舞著拳頭,仿佛是要將那些不現實全都趕出去,卻是砰的一聲悶響,腸子仿佛接觸到了電流一般,整個人登時栽倒在地。

    虛空中,逐漸顯現出一個身形來:“小子,這是你對我的挑戰麽!”

    這個身形腳下踏著一把飛劍,而他的麵孔上,一道鼻血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