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苗仁鳳和王三好這邊，盡管王三好還是一直在頑抗，但是在苗仁鳳逐一拿出一係列證據之後，王三好明顯沒有剛開始那麽硬氣了，語氣越來越軟。

    王三好，再繼續否認也是沒有用的，最核心關鍵的證據我們已經掌握了。”苗仁鳳說著話將借種協議書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這份協議書你應該還記得吧！”

    看著協議書上已經泛黃的字，王三好整個人突然崩潰，哭出聲來。

    你和王大發協議生子，可是王大發有了孩子之後卻反悔違約，一直以來你心懷怨恨，終於忍無可忍，對王大發一家下了毒手，是不是！”苗仁鳳厲聲喝道，王三好整個人一震，緩緩點了點頭，終於開口道:“是的。要不是他，我怎麽會活得這麽慘？”王三好抬起頭來，表情扭曲猙獰，雙眼中透露出怨恨，“做人怎麽可以不講信用，自己有了孩子就不管我的死活，這種人死一萬次都活該！”

    就算王大發該死，那王小天一個孩子，他有什麽錯，再怎麽說他也算是你親生的，你怎麽下得去手！”

    那又怎麽樣？他是把王大發叫爸爸，不是我。是把田桂英叫媽媽，不是蘭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王三好扭曲的思想，苗仁鳳已經無法糾正，“好吧，那我們回到正事上來，你是怎麽殺害了王小天的？”

    王小天，哼”，王三好露出不屑的表情，“這個小雜種跟他媽一樣騷浪，小小年紀就和胡寡婦勾搭在了一起，輕輕鬆鬆就把他騙到了。”

    你是怎麽知道王小天和胡寡婦的事情的？你又是怎麽騙的王小天？”

    王小天和胡寡婦的事誰不知道，估計也就王大發夫妻裝傻不知道，村裏小孩子早就傳開了，王小天經常被胡寡婦叫到屋裏，關上門半天都不出來。劉氏出殯那天早上，我寫了一張紙條，悄悄塞給了王小天，給他說是胡寡婦讓我給他的。王小天根本沒有懷疑，吃完早飯就一個人悄悄去了後山。”

    然後呢？”

    給了王小天紙條之後，我就提前到後山去了，等王小天來，我用事先準備的刀，直接一刀就捅在了他的身上，看到他驚訝痛苦的表情，我第一次感到了喜悅。”

    混蛋！之後呢？”

    之後就如你們發現的那樣，王小天被我肢解了。一開始我是想直接埋在墳地裏，但是想到劉氏馬上要出殯，於是就改了主意，先將王小天的屍身藏了起來。等到劉氏下葬之後，所有人都離開了，我又將劉氏刨了出來，割開她的身子，把王小天塞了進去。這個死老太婆，一直就是她讓王大發拒絕給我們生孩子，不是她，說不定我早就有孩子了，呸！”

    根據屍檢結果，王小天是被斧頭這類工具分屍，凶器呢？”

    就在我家柴堆裏。”

    那你為什麽要殺死王飛？”

    我本來沒打算殺他的。”王三好歎了一口氣，“我聽村裏小孩子說，王飛給警察說在劉氏出殯那天看見王小天去了後山，當時聽了我很害怕，不知道王飛有沒有看見什麽其他的。於是就偷偷把王飛騙到了山上，開始逼問他。可是他害怕的完全說不出話來，沒辦法，我就用地上的藤蔓勒住他的脖子，可是藤蔓不牢，勁一大就斷了，我又換了一條勒住他的脖子，然後往他嘴裏灌水，很快他就死了。”

    那你為什麽要把他扔到河溝裏？”

    山上危險，王大發找兒子可能會遇到，我想不如扔到河溝裏，讓大家以為他是淹死的，這樣就不會懷疑到我了。”

    最後再說說王大發夫妻，你是怎麽殺死他們的。”

    本來我一開始是打算直接殺死王大發夫妻的，但是這樣太便宜他們了，根本無法讓他們體會到我的痛苦。所以我就把他們放到了最後。”王三好咽了口唾沫，“那天早上，我看見你們都離開王大發家，於是就悄悄摸到王大發家，準備最後的複仇。可是來的時候，王大發夫妻都在院子裏，讓我有些措手不及，他們看見我，以為我是來看笑話的。隨即我想到一個理由，說他們如果願意，可以再來一次借種。王大發夫妻信以為真，我就讓他們到屋裏去，詳細說一說。等他們到屋裏以後，我就掏出刀來直接捅死了王大發，田桂英這傻婆娘還不知道跑，也被我一刀捅死。”

    那你為什麽要換刀？”

    我在電視裏看過，說憑傷口可以推斷凶器，然後找到凶手。為了不讓你們懷疑到我，我之前又從王田富那偷了兩把大一點刀。殺了王大發夫妻之後，我將刀拔出來，將大一點的刀插進了傷口裏。然後用衣服擦掉了刀把上的指紋。”

    可惜，你忘記擦刀把頭了。”

    或許，這就是做壞事的懲罰吧。王大發做了壞事，我懲罰了他。我做了壞事，上天懲罰了我。”

    那你為什麽又要把刀扔到王田富門口，並且威脅他去殺張秀英？”

    因為刀都是從王田富那偷來的，威脅他去殺田桂英，隻是想讓人們誤以為他是凶手，隻要把他抓住了，我就安全了。”

    你想得可真多，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是，人算不如天算。”王三好自嘲一笑，“要是能算到王大發會反悔，我是怎麽也不會和他定下那樣一個協議的。”

    你所做的這一切，李蘭子是否參與？”

    沒有。”王三好搖了搖頭，“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害怕連累她，我都沒有告訴她。不過關於王小天的死，她應該早就已經猜到了，隻是我不說，她也沒有再問。”

    為什麽？”

    蘭子因為沒法生孩子，一直都很自責，感覺對不起我。雖然我並不怪她，可她總是為了我而委屈自己，她這個樣子，就讓我更加痛恨王大發的所作所為！殺了王大發之後，我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隻是對不起蘭子，可能以後要讓她一個人過一輩子了。”王三好此刻如釋重負，整個人都輕鬆了一大截，“能給我一支煙麽？”

    苗仁鳳點上一支煙遞給王三好，王三好兩隻手抬起來，夾住煙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煙來，“事情我都交代了，要殺要剮隨便吧。本來之前我也想過要不要自首，可是還是心存一絲僥幸，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夠逃過。”

    可惜法網太大，逃到哪裏都還是在網中。”說著苗仁鳳就準備出去。

    還有一件事你沒問呢，警察同誌。”

    什麽事？”

    腳印，留在張秀英家的腳印，就是我腳上這雙鞋子的。”

    我們已經知道了，帶你回來的時候，已經取樣比對了。”苗人瘋頭也不回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