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競一句話，老頭便停住了準備離去的步伐。

    哦？什麽事？”老頭又折回身子在凳子上坐下。

    大爺您再吃點，我剛剛吃過了，吃不下了。”武競尷尬笑道。

    我就猜到，你肯定有什麽事，不然其他三張桌子明明都沒人，你幹嘛非要坐到我麵前來。”老頭意味深長地盯著武競，好似看透了他一般。

    大爺您果然目光如炬，一下就看透我這點心思了。那我就有話直說了，希望您可以給我一些答案。”

    我猜，你是想問劉建國賣人肉餅的事？”

    神了！”武競真沒想到麵前的老頭直接就猜了出來，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神什麽神，畢竟我以前也是幹過刑警的。”老頭夾起一個包子塞進嘴裏，邊嚼邊說，“我就跟你說道說道吧，也算再做點貢獻。”

    好，好”，武競連忙答應。

    事情是從五天前開始的，那一天是劉建國第一次出現在西街賣肉餅，推著一個小推車。三天前，他就被警察帶走了，前後一共賣了兩天半時間。至於賣出多少不得而知，但是隨著他被警察帶走，他所賣肉餅是人肉餅的消息也不脛而走，不知道是誰傳出。再加上當天很多人都看見劉建國被帶走，於是很多人都相信他賣的是人肉餅。甚至還有人指出，劉建國在五年前就是張家餅店那件事情的見證者，甚至有人說他也是當年的凶手之一，現在是要卷土重來。”

    但是我聽說劉建國在三年前已經被人砍去了雙臂，這樣一個人要殺人，再做成肉餅，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當然不可能，沒有手如何動手殺人？更何況，有哪個凶手會自己拿著證物在大街上晃悠的？但是普通人都是選擇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是否是真相卻並不要緊。”

    這倒也是，那大爺您還有其他的一些消息嗎？”

    年輕人，著什麽急，事情要一步一步做，飯要一口一口吃。”老頭又一個包子下肚，才開口道:“劉建國雖然是一個人在西街賣肉餅，但其實又並不是他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武競有些不理解老頭的話，“這話怎麽說？”

    有一個人在暗中監視著他，他來的第一天，我就發現有個人一直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悄悄看著他。雖然這個人在不斷變換位置，但是對於一個幹了三十年刑警的人來說，就和站在那裏沒動一樣。”

    那這個人長什麽樣子，大爺您還記得嗎？”

    這個人身高估計不到一米七，身形消瘦，臉長下巴尖，眼睛較小，鼻子長而挺，一個小平頭，穿著一套運動裝。我感覺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但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哦？”武競聽老頭說好像見過，心想這老頭一定不能放走，至少也要拿到聯係方式，說不定可以有其他發現。“大爺，方便再等一下嗎？”

    不行了，不行了，已經出來挺久了，再不回去老婆子又要著急了。”老頭站起身來，“我給你留個電話，要是還有其他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武競掏出手機，將老頭的電話號碼記下來，目送老頭走出店外。

    將剩下的幾個包子收拾幹淨，武競就結賬出來，在街上四處張望一下，忽然看見一個讓人又氣又恨的身影，正是何苗苗，現在才緩緩來到。

    何苗苗也一下看到了武競，幾步跑過來，不斷喘著粗氣，連連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睡過頭了。”

    確實睡過頭了，再遲點都可以吃午飯了。”武競臉上有些不悅，何苗苗實在是遲到太久了。

    看武競神色不悅，何苗苗也發起氣來，“晚了又怎樣，又不是多了不起的事。”

    武競不想與何苗苗做無謂的爭執，不再理會她，而是繼續尋找苗仁鳳的身影。

    見武競不理自己，何苗苗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武競並未攔著，任憑何苗苗離去。

    四處望了一陣，忽然背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苗仁鳳，“看啥呢，東張西望的？”

    找你呢”，武競轉過來，看苗仁鳳手中提著一大袋糕點，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去問消息去了，怎麽買了這麽大一袋糕點。”

    苗仁鳳打開袋子，遞到武競麵前，“來吃點，這麽多我一個人哪吃的完。”

    不吃，不吃。”武競連連擺手，“一早上吃了兩頓飯了，哪還吃得下。”

    看來有故事。”苗仁鳳把袋子係好，提在手裏，“你那邊有什麽發現？”

    還真有發現。你說那個老頭，之前居然做過三十年刑警。他把事情發生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和我們所知道的差不多。”

    還有其他的嗎？”

    有，這個老頭自稱發現有個人在監視劉建國。如果他所言是真，那這個監視劉建國的人，肯定就是凶手，絕對沒跑。”

    話不能說得這麽絕對，那老頭呢？”

    回家了，本來我想讓他再等一下，等你來問一問。但是他說家裏老伴兒等著，就留了一個電話。”武競掏出手機，打開存下的老頭電話遞給苗仁鳳，“諾，就是這個電話。”

    苗仁鳳眼光一掃，臉上不由露出了喜色，“居然是他！”

    怎麽，你認識這個老頭？”看苗仁鳳這樣的神情，武競猜測苗仁鳳應該認識這個老頭。但是沒想到苗仁鳳卻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是聽說過。”

    哦？那這人是誰？”

    這老頭是個老前輩了，以前也在東城分局幹過，是刑偵方麵的專家，一輩子都在一線，沒有升上去。之前我在讀警校的時候，這個老頭來講過課，但是我剛好缺席沒去。後來聽說這個老頭留了電話，說以後有刑偵上的問題可以隨時打電話找他。當時我記得那個號碼最後四位是9429，我還說這老頭的電話號碼就是二舅呢。”

    額……”武競不知道該說什麽，“單憑電話號碼後四位就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肯定沒錯，三十年的老刑警，電話後四位一樣，哪有這麽巧的事情，絕對是他。”苗仁鳳非常肯定，“如果是他所說的話，那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必然是有一個人在監視劉建國，我們要將這個人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