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靈月期盼地看著周道。

    現在自己想些什麽靈月不都已經知道了嗎？為什麽還要戴上？

    周道雖然心中不滿，還是戴上了項鏈。

    靈月閉著眼睛，周道胸前的項鏈發出了陣陣的暖意。

    不過多時，靈月睜開了眼睛，那看向周道的眼神中充滿了憐憫與無奈。

    靈月一定是知道了什麽，那種眼神就像是已經把自己看穿了一樣。

    周道這才仔細打量著靈月，靈月雖然說不上是美女，但是給人一種莊嚴與肅穆的感覺，這大概與她常年來所做的工作有關吧。

    靈月默不作聲，將手伸向周道的胸前，緊緊握著項鏈，不過多時，靈月鬆開了項鏈，緊緊盯著周道的眼睛。

    “在戰場上你一定要保全自己的性命，無論如何都不能去拚命，這個世界需要你。”靈月認真說道。

    “我……可以嗎？”周道眉頭微皺，朝堂上那些人對靈月的態度，若不是那紫衣少女站在靈月這邊，恐怕靈月早就有事情了。

    “你一定可以的。”靈月的手緊緊抓著周道的胳膊，那強大的力道甚至讓周道覺得靈月不是個小女孩，而是武月那樣的悍婦。

    “你！”靈月惱怒地看著周道，周道想的什麽她現在可是一清二楚的。

    周道尷尬地杵在原地，當麵心裏想別人壞話被別人知道還真是夠難堪的。

    靈月沒有理會周道的難堪，這種事情對於靈月來說倒也不算得什麽，如果周道真的是個沒用的人，那對靈月乃至整個國家來說才是真正的打擊。

    靈月剛想說些什麽，忽然從周道的肩膀後看到了一名紫衣少女。

    “大王在你身後，還不趕緊讓開！”靈月在自己腦海浮現的聲音依舊那麽平和，和麵上的焦急神色顯得那麽不搭配。

    周道連忙閃開看向身後。

    正是朝堂上那名紫衣少女。

    周道從紫衣少女的側臉處，能看到少女那白嫩的皮膚，毫無疑問，紫衣少女是個大美人。

    不過現在看上去也不過才十六歲。

    “靈月，這個人真的行嗎？”紫衣少女當著周道的麵向靈月問道。

    “卦象上顯示的，千真萬確。”靈月的神情很是認真。

    “這小丫頭皮膚好嫩，長得也好漂亮。”周道心中讚歎著。

    靈月心中一驚，看向周道。

    紫衣少女也是一驚，看向周道。

    周道更是一驚，怎麽眼前這紫衣少女也能聽到自己想些什麽？

    “我跟誰通靈，那麽你的想法也能讓別人聽到。”靈月連忙向周道說道。

    周道心中忐忑不安，眼前的人是一國之王，保不準生氣了就砍了自己的腦袋。

    不對，為什麽自己要這麽當真？這個夢為什麽那麽真實？

    紫衣少女走到周道的麵前，上下打量著周道，隨後看向靈月：“你將那個東西給他了？”

    靈月點點頭，並沒有傳音說些什麽。

    紫衣少女的眼睛盯著周道，隨後說道：“記住了，我叫明月。”

    周道點點頭，不過記住不記住又有什麽關係？

    “如果這次你戰功卓越的話，說不定，寡人會讓你來侍寢的。”

    紫衣少女上下打量了周道一番，雖說不算個多麽帥氣的男人，但是那個身高，紫衣少女倒是喜歡得不得了。

    紫衣少女隨後轉身離開，留下呆愣的周道和滿臉稀鬆平常的靈月。

    “喂！她說侍寢啊！”周道看向靈月。

    “我知道啊。”靈月仍舊是一臉平常地看著周道。

    “她還那麽小啊！”周道比劃了一下，明月不過才到自己的胸口處。

    “那是大王！你這麽說是不敬！”靈月的臉上終於帶了點表情，不過注重的點似乎不太對。

    “我們討論的不是敬不敬的問題，關鍵是，她年齡……”周道嘴角抽搐。

    “大王已經十六歲了，自然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你已經被大王欽定了，難道不應該高興嗎？”靈月不解地看著周道，男人不都是好色的嗎？大王又那麽漂亮。

    周道心中滿滿的罪惡感，可是又不甚期待。

    要打勝仗嗎？說起來，還沒有詢問打仗的事情呢。

    “關於明天出征和花國的戰爭。”周道看向靈月：“戰爭形勢是怎麽樣的？”

    “花國這次派一萬精兵攻打清幽關，清幽關已經快頂不住了，明天武月帶一萬精兵前去支援清幽關。”

    “一萬？”周道沉默，一萬的話，打贏對麵不是難事，為什麽一個個看上去都那麽為難的樣子。

    “兵力雖說很重要，但是主將更重要。”靈月說道：“清幽關易守難攻，雖然你們到了之後防守兵力比對麵多，但是難免有些特殊情況。”

    靈月頓了頓，繼續道：“倘若真的守不住，你隻管退回來，這次的責任在於武月，而不是你，你一定要保全性命。”

    周道心中一暖，雖然明白靈月是把全部的賭注押在了自己身上，自己不能死，但是對於一個女人向男人說出這種話，沒有哪個男人不會為之動容吧。

    周道默默點了點頭，如果守不住，自己一定會撤退的，自己可不會拿生命來開玩笑。

    靈月見得周道同意，便默默坐回了桌子前，將那些刻著標記的錢幣抓在手裏，隨後撒落在桌子上。

    隨後，靈月搖搖頭：“此去清幽關必失。”

    靈月站起身看向周道：“清幽關失就失了，你一定要保住自己和武月大人的周全。”

    一萬對一萬會輸？周道不解，但周道默默點頭，戰爭，不是兒戲，靈月的卦象準不準暫且不說，情況若是不對，自己一定會勸說武月撤退的。

    靈月吩咐完這些事情，便徑自擺弄起那些奇奇怪怪的小東西。

    這些東西，能信還是不能信？周道不知道，但是文王卜卦確有其事，如若不準，也隻是說明修為不到家吧。

    忽然，周道想到了一個很八卦的事情。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婚姻這一說，那麽，十六歲以上的女人都有權利……

    “我十九歲，有問題？”靈月有所感應，扔下手中的東西轉身瞪著周道，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她生氣了？好像是不該問這個**的問題，周道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隨後轉身走向書櫃，隨便拿出一本書翻閱著，以緩解尷尬的氣氛。

    不過多時，周道聽到了身後有略微抽泣的聲音，周道盡量不帶動靜地轉過身，卻發現靈月的肩膀在輕輕顫抖。

    自己的話，中傷她了？周道緩緩走過去，按理說，這要是一個習俗的話，為什麽要因為這個習俗而感傷呢？

    “你知道嗎？我是沒人要的。”靈月哀傷道。

    “怎麽會？你雖然不算國色天香，可也是蠻漂亮的。”周道心中想著，隨後不由吃驚地看向靈月：“你會說話的？”

    靈月沒有回答周道的話，隻是繼續擺弄著自己的那些占卜工具。

    周道心中暗自思忖，如此說來，靈月還仍舊是……

    “你……想？”靈月回過身看向周道，從周道剛才的想法中來看，似乎周道對自己有些想法。

    沒等周道回來，靈月淒婉一笑：“就算死了也願意？”

    周道心中一凜，沒懂得靈月是什麽意思。

    “巫術本就難以傳承，難免有個什麽。”靈月說道：“不過，最輕的，便是減壽十年，最重的……”

    靈月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周道心中清楚。

    一股寒氣從周道心中四散開來，若非靈月這麽說，自己還真就樂意和靈月……

    不過就現在來說，再漂亮的女人，也不如自己十年壽命。

    所以說，靈月不是啞巴，是因為常年自閉的原因導致後來的不說話？

    周道看著靈月，靈月同樣看著周道，或許同情對方的哪一點不同，但歸根結底，現在不過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了。

    沒有朋友，親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

    “可是，我能活在這個世界上純粹是因為你吧？”周道有點無奈。

    “與我有何幹係？”靈月說道：“是你自己來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周道啞口無言，過了半晌，周道忽然溫和一笑：“靈月你說話的聲音真好聽。”

    靈月的臉龐唰地紅了一片，從未有人稱讚過她，也從未有人和她說過這麽多的話，哪怕是她已故的母親，在生前看待她也如同一個仇人。

    靈月漸漸明白了，害死母親所愛的人的，必然是自己。

    假如，假如自己和周道有了孩子，自己也會恨自己和周道的孩子吧，因為那是害死周道的元凶。

    “那個……”饒是活了二十多年的周道臉皮雖然厚，也有點紅了。不得不說，自閉的人內心戲都非常的多，自己剛和靈月說了這麽兩句話，靈月甚至都已經想到了生孩子什麽的了。

    靈月這才想起，因為項鏈才緣故，周道也能知道自己心中所想，不由臉色通紅。

    周道站起身，揉了揉靈月的腦袋，在周道的內心，他對靈月還是挺有好感的，從靈月的身上，周道看出了自己的影子，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般自閉。

    “說不定，會有那麽一天的。”周道在靈月的耳邊輕聲說道著。

    雖然心中所想，靈月會知道，但是哪有說出來讓靈月聽到得有樂趣。

    不知為何，周道看著靈月那害羞的樣子，心中莫名痛快。

    是在報複自己嗎？對那個所愛的女人說不出來的話，卻能對其他女人說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