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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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侯府棄女,一品女皇商 !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那人不是楚荊南又是誰呢?隻見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南宮浩,嚅著嘴想問什麽,想想不可能,趕忙走了幾步跨到過道上,對南宮浩跪了下去,五體投地的拜道:“微臣禦前失儀,請皇上降罪。m”
    楚雁回微微一笑,再看向大小溫氏,二人的臉色發白,比楚荊南的反應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她覺得聽到這個名字,他們的心裏的感覺應該是不同的。
    她看得出,楚荊南是因為激動,大小溫氏則是因為擔心。
    南宮浩若有深意的看了眼楚荊南,並未多說什麽,對他一揮手道:“楚愛卿不必拘禮,回座位吧。”
    “謝皇上不責之恩。”楚荊南緩緩站起來,睇了楚雁回一眼才回到座位。
    溫宜蘭附耳問道:“侯爺,你這是怎麽了?”
    楚荊南態度冷冷的,看也不曾看她,“沒什麽。”
    溫宜蘭嚅了嚅嘴還想說什麽,老溫氏一個眼神丟過去,心有不甘卻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南宮浩看向賀連決問道:“阿決,那楚雁回楚姑娘可有來?你身旁的姑娘又是誰?”
    楚雁回私下裏扯了扯賀連決的衣袖,自己站了起來,走到過道,對南宮浩拜道:“民女楚雁回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禮儀周到,態度不卑不亢,語氣不驕不躁也不諂媚,清清淩淩的煞是好聽。
    眾人之前還在疑惑她是什麽身份,居然能參加宮宴,但是礙於賀連決的關係以及他對她的態度,也沒人敢多問什麽。此時得知她便是楚雁回,才知道她竟然就是皇上這次宴請的貴賓。
    原本他們應該能猜到她的,隻是她一身妝扮雖然簡單,但是品味卻是不俗,比許多的高門貴女還要氣質高雅,即便是麵對滿殿的權貴依舊落落大方,毫不忸怩,所以他們才沒有將她和鄉下丫頭掛鉤。
    如今看來,這鄉下丫頭可謂是不一般啦!
    而大小溫氏嚇得不輕,剛剛她們看見楚雁回就覺得有那麽一絲絲的眼熟,這會兒聽了她的名字,怎能不讓她們想起當初的那個孩子?
    會是她嗎?如果她還活著,那麽阮氏呢?
    楚荊南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楚雁回的身上,大小溫氏相視一眼,飛快的交換了眼色。如果這小踐人是當初那個孩子,那麽她必須得死!
    “嗯!”南宮浩捋了捋頷下黑須,滿意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來,讓朕好好瞧瞧。”
    楚雁回依言抬起來,嘴角掛著淡淡淺笑。
    “這孩子,見了皇上你居然一點也不發怵,是個好樣的。”太後笑著讚道:“楚姑娘,哀家聽聞當初是你觀察動物的舉止,提前讓新河鎮的百姓做了防護,後來發了大水之後又以自家的糧食來保他們的命,可有此事?”
    “回太後娘娘,確有此事。”她又不是活雷鋒,沒必要做了好事還不留名了。雖然那些糧食都是以不正當的手段得來的,可是讓她舍了近一半的糧食去救人還是有些肉疼的,這次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拿回些本錢來的。
    太後新奇的道:“楚姑娘,你告訴哀家,動物何以能預測災難呢?哀家活了六十二年,從來不曾聽說過這樣稀奇的事,你可要好好的給哀家說道說道。”
    “回太後娘娘,動物實際上比咱們人類更加的敏感,它們感知天災的能力也更強。羊馬牛騾不進廄,雞飛上樹高聲叫,鴨不下水岸上鬧,豬不吃食狗亂咬,蛇鼠出洞到處跑等等,都是災難來臨前的征兆。就像民女家裏,在水災發生的前兩天,老鼠和蛇都鑽了出來,要往高處爬,結合村子裏有一條河,民女便想到定是水災來臨的征兆。當然,如果某個地方發生這樣的異常現象,附近卻沒有江河,有可能是地龍翻身。”
    “今兒聽雁回丫頭這樣一說,哀家還真是長見識了。”
    太後對楚雁回的稱呼從“楚姑娘”變成了“雁回丫頭”,這其中的認可是不言而喻的,讓秦香菱、楚襄兒之流嫉妒不已。
    “皇上,你可要將這個現象宣揚下去,百姓做好防範,也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太後轉向南宮浩道。
    民為國之根本,自古君王對於國民的傷亡對於還是比較注重的。
    “母後說得極是,朕明兒便讓人宣揚下去,以新河鎮的事例為典範。”南宮浩當即應承下來,看向楚雁回,“雁回丫頭,朕相信,當時若是沒有你的糧食,定會餓殍滿地,死亡人數將會大幅增加。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怎麽有這樣的覺悟,能做到將自己的糧食拿出來救濟災民?”
    “嗬,父皇,你何不想想她一個小小的村姑,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糧食呢?”楚雁回正在醞釀要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太子南宮廷卻是趕前,不屑的恥笑道。
    南宮廷的話一落,立即引得許多人竊竊私語。左相秦匡抓住這個話題,立即站起來,對南宮浩拱手道:“皇上,微臣也有這樣的疑慮。”
    賀連決不爽的瞪向南宮廷,後者感覺到他的視線,竟是挑釁的對他揚了揚下巴。
    皇後看見自家兒子的小動作,不悅的蹙了蹙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睃了眼自己的兒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賀連決對這小村姑不一樣,這傻兒子居然還去惹他,當真是不知深淺!
    南宮廷感覺到自家老娘的視線,當即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得瑟。
    楚雁回身姿筆直的跪在下方,雖然很是惱恨這動不動就下跪的舉動,卻也是莫可奈何。
    她在太子和秦匡問出那話後,便靜靜的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南宮浩,隻見他神色微微變了變,也不知道是因為南宮廷的插話讓他不悅了,還是對她有那許多糧食存了什麽心思。不過不管是什麽,帝王心思最是難測,她覺得和盤托出才是正理!
    “嗬。”楚雁回斜了太子一眼,輕輕笑道:“回皇上,民女在新河村早便聽說太子和新科狀元吳文泰的關係極好,想來是真的。民女的糧食如何得來,想必太子也是知道的。今兒太子殿下既然提出來,民女又怎敢欺瞞皇上?”
    說著,楚雁回不理會氣得冒煙的南宮廷,將當初如何從盛老板那裏訛得的糧食,吳文泰家怎麽設計她,吳啟壽為了不讓他家兒子的官路受阻,懇求他們不將吳文泰的醜事公布於眾,她應了下來,便將糧食和土地鋪子等作為謝禮給了她和賀連決。
    這話真真假假,她隱瞞了她和賀連決中藥的事,刻意將吳啟壽一家人的醜陋行徑給誇大了幾分,末了還道:“民女還得知,吳文泰的父親吳啟壽為了逼縣令大人朱南生家的公子娶他那個被毀的女兒,特意打了太子殿下的名號,說是縣令公子不娶他家女兒,便讓他做不得縣令。皇上,這次朱縣令為了百姓,可謂是勞苦功高,許多事情都是由他去實施的呢。”
    南宮廷被小小一激,脾氣便起來了,趁著楚雁回喘氣的空檔插進話道:“楚雁回你胡說八道,本宮一向嚴於律己,治下嚴明,如果真有那樣的事,怎麽會讓你一個村姑知道?”
    楚雁回看著南宮廷表情無辜極了,“太子殿下,自然是吳啟壽到處宣揚的,你與新科狀元吳文泰的事,咱們村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否則你以為民女一個小小村姑,怎麽能知道你們關係極好?”
    南宮廷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父皇,發現他神色難看,頓時有種想要撕碎楚雁回的衝動,“本宮什麽時候和吳文泰的關係極好了?”
    “太子殿下這話好矛盾,你若是與吳文泰的關係不好,又怎麽會知道民女的糧食乃是吳家的呢?你若是與吳文泰的關係不好,他一個新科狀元何以會一上任就繼任了宜城知府?”楚雁回裝著一副怯懦的樣子,好似很怕南宮廷似的,說話的聲音也輕了幾分,卻是足以讓前麵一些有頭有臉的人都聽到,“民女一介小小村姑,無心得罪太子殿下,若非太子殿下你問起,這些話民女可是不敢說的。”
    “你……”
    “夠了!”皇後看出南宮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趕忙阻在南宮廷再次開口前,對南宮浩道:“皇上息怒,廷兒一向心思單純,想必是有心人利用廷兒的名頭來達成自己的目的罷了。”
    “皇上,微臣亦是這樣認為……”
    秦匡也在這個時候附議皇後的意思,讓南宮浩不由得對他多看了兩眼,前者似是感覺到他的視線,連忙改口道:“皇上,楚雁回雖然救災有功,但是平白訛詐別人的糧食之舉實在讓人無法接受,還望皇上定她的罪!”
    “左相這話好沒道理。”
    一道蒼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楚雁回雖然沒有聽過這道聲音,心知這個時候能站出來給她說話的,必定是她的外公無疑。
    “楚姑娘剛剛已經說了事情的由來,一個因為兒子的前途自願奉獻糧食;一個乃是那盛老板的夫人為了討好吳夫人取笑她娘特意打賭所致,楚姑娘大度的沒有要對方提出的銀子數額,隻是取了價值少了一多半的糧食,這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微臣也認為楚姑娘做得極好。”
    又一道聲音插了進來,楚雁回聽出來,那是楚荊南的聲音。
    “就算是楚姑娘這糧食得來不正當,放眼在座,誰又能在得到一筆意外之財後,能夠無私的將之拿出來?”楚荊南道:“至少微臣是做不到這點的,不知道左相能不能做到?”
    “……”秦匡不明白今兒是怎麽了,平日裏都不愛和他計較的人,偏偏都站出來衝了他一頓。
    “父皇,兒臣覺得定北侯說得極有道理。兒臣聽聞京中的繡衣坊和絕色坊都是左相家的產業,兩間店子每日盈利少說在三千兩以上,這次賑災,左相府隻捐贈了三百兩銀子,相比起來,兒臣認為左相做得比楚姑娘還是差了許多。”
    這是南宮琦的聲音,楚雁回不明白他何以會幫她說話,也有可能是黨派之爭。不過想到昨天的事,她便將他歸咎為愛管閑事這一類了。
    秦匡眸色微沉,天知道他一向忠於皇上,從不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剛剛隻是想打擊一下楚雁回,才有了那句符合皇後之言,沒想到這事竟被四皇子給記恨上了。但願皇上不要這樣想才好,否則真正是得不償失!
    “皇上,絕色坊和繡衣坊並非是左相府的產業,而是孫女香菱的產業,兩年前便獨立出去給她作為練手之用。”那兩個產業的確在他的名下,為今之計卻不得不將它交給自己的孫女,這還是讓他有些肉疼,更是後悔為了打擊楚雁回,太不計較後果了。
    “不管是誰的產業,左相就算捐出三百兩,未免太摳門了些。”阮文清冷哼一聲道:“倒是左相揪著這事便針對人家小姑娘不知道是幾個意思?救了那麽多人於水火,咱們為官者不知感恩反而還要降罪於她,今後還有誰敢有她這樣的義舉?依我看,左相莫不是看她與靖王世子走得近的關係,才針對她吧?”
    外公威武!
    楚雁回微微低著頭,無人瞧見她因為阮文清的話,嘴角上翹著。
    “本相就事論事,老侯爺你胡說八道什麽?”秦匡神色哂然,阮文清這個老不死的家夥,平時冷著一張臉,好似別人欠他幾十萬兩銀子似的,這會子這麽多話做什麽?他心裏罵著,忽然想到什麽眼中精光一閃,“再說她與靖王世子走得近,又與本相何幹?老侯爺你倒是說說。”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