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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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在這時,原本床榻上氣若遊絲的楚雁回嘻嘻一笑,在譚茜柔尚未反應過來前,以迅雷之勢捉住她的手,一個鯉魚打挺,便將她的雙臂反剪在身後,然後點了她的定穴,將她製服。
    “怎怎麽會這樣”譚茜柔不敢置信的問道。
    “啪啪啪。”
    楚雁回拍了拍手,從譚茜柔的身後繞到她的麵前,臉上笑意盈然,除了膚色依舊白如紙外,哪裏看起來像個病入膏肓的病人
    “譚茜柔,從始至終,自以為是的那個人就是你”得到楚雁回發出的暗號,賀連決冷入骨髓的話語在屋內響起。
    譚茜柔驚恐的瞠著雙眼,如果現在都不明白是何用意,那麽她是蠢到家了
    原來
    原來不過是一場戲嗎那個男人怎麽那麽狠一邊說著要娶她的話,一邊卻又將她打入地獄
    “賀連決,真是好狠的心”
    譚茜柔感到喉嚨一陣腥甜,有鮮血欲從她的喉嚨裏衝出,被她強行壓製下去,不過仍有一絲殷紅不聽話的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在她白希肌膚的映襯下,竟有些妖冶的味道。
    “狠嗎朕怎麽不覺得”
    賀連決手上拿著一襲鳳袍,推開屋內的壁櫥走了出來,“比起你這個心狠手辣、欲圖不勞而獲,便以狠辣的手段奪取朕心愛之人的性命的外來者,朕這點伎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涼薄的話語令譚茜柔終於忍不住飆出一大口鮮血來,幸虧楚雁回躲得快,否則還不得噴她一身
    “娘子,過來。
    ”
    賀連決朝楚雁回伸出手,與對待譚茜柔的涼薄和陰冷不同,此時溫柔的話語與之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雁回輕輕踢了譚茜柔一腳,讓她麵對賀連決,然後乖乖的走到賀連決的身邊,仍由他為她穿上鳳袍,而後順勢倚在他的懷裏,戲謔的看著譚茜柔。
    賀連決對待楚雁回與對自己截然不同的態度,令譚茜柔心中不甘極了,狠辣的斜了楚雁回一眼,視線移向賀連決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立即變得哀婉,“賀連決,我不過是喜歡你罷了”
    “你所謂的喜歡,朕可受不起。”賀連決難言厭惡的道:“再說了,要是每個喜歡朕、看上朕的人都對朕的女人來上這樣一道,朕這顆心隻怕嚇也嚇死了。”
    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譚茜柔無力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時,對上賀連決半眯著的狹長眸子,不由滿眸的哀傷。
    攤上賀連決這樣一個無情的男人,她能說什麽呢
    不,他對楚雁回寵愛有加,怎麽能說他無情呢隻不過是他的情全都放到了楚雁回的身上罷了想必賀連決夜夜笙歌,也是迷惑他們的一種假象吧
    楚雁回那個女人,還真是讓人妒忌啊
    譚茜柔思忖著望向楚雁回,她的臉色如舊,分明就是中蠱後的征兆,可是為什麽會好好的呢
    麵對這樣的情況,譚茜柔並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大吵大鬧,神色也漸漸的平靜下來,“我知道我今兒的下場一定不會好,可是楚雁回,我有一事弄不明白,還請你告知。”
    “嗬嗬嗬,我知道你要問什麽。”
    楚雁回泠泠笑道:“你們到雁京的當晚,我就知道了你欲圖奪我性命取而代之了。
    ”
    譚茜柔一驚,難道
    “沒錯。”
    似乎看出譚茜柔的想法,楚雁回淡淡道:“在你們從皇宮回去後,我便派人前去竊聽你們的談話,原本隻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哪裏竟是真的讓我的婢女探到你與譚世元的談話。我都知道你的心思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你來見我,我如何能不防備呢”
    沒想到她竟是這樣一個心思縝密的人
    譚茜柔隱有不甘,“可是你如何知道是蠱毒的還有你的臉色”
    “對於蠱毒的事,我隻想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至於我的膚色嘛”死一回說著頓了一下,輕聲笑道:“我適才便和你說過了,我與若離公子乃是兄妹情誼,他作為一個神醫,這樣的事如何能難倒他呢”
    “”譚茜柔已然無話可說。
    賀連決冷冷睇了譚茜柔一眼,從鼻腔裏哼出一聲,喚道:“阿譽。”
    上官譽從屋外進來,原本平和的眸子在看見譚茜柔的時候,說不出的厭惡跟嫌棄,好似在看人人避之不及的病毒,隻一眼便令人惡心。
    走向楚雁回,他從懷中摸出一隻瓷瓶,倒了一粒藥丸給楚雁回服下,不過幾息的功夫,她的臉上便恢複了血色。
    “呼”譚茜柔絲毫不在意上官譽看她的目光以及他可能對她的想法,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天時地利人和,楚雁回占盡了便利,怪她太著急了,所以才會一敗塗地現在,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為家人爭取一線生機。
    “這事是我一個人做下的,與我的家人無關,求皇上放過我的家人。
    ”
    “嗬嗬。”
    賀連決一聲冷笑,“譚茜柔,你當朕是三歲小孩一般可欺嗎若非沒有譚世元的野心作祟,你或許不會走上這條路吧你說,朕如何能放過他呢”
    見賀連決決然如斯,譚茜柔知道求他沒用,轉向楚雁回哀求道:“皇後娘娘,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來世我必結草銜環,報答皇後恩情。”
    “譚茜柔,你是將我楚雁回當作善男信女了嗎”
    楚雁回眼睛微微的眯了眯,聲音冷凝,“如果你覺得我楚雁回是那種縱虎歸山的傻子,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相反,我睚眥必報,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取我性命的人
    另外,我楚心狠起來並不輸你。但是我心狠是有底線的,我從來不會因為想要得到某樣東西或者某個人,而對無辜的人施殺手這大約就是我和你的區別,也是我家男人不喜歡你的主因”
    譚茜柔看著這樣光芒灼灼、霸氣外露的楚雁回,好似在看另一個人。如果她一開始便展現出這樣的一麵,她或許不會也不敢對她下手吧
    楚雁回並不知道譚茜柔心中所想,接著道:“還有,適才你想要取我性命的時候,我對你發出懇求,便是想看看你的人性是否已經泯滅徹底,但是你為了自己的目的,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簡直令人發指
    所以,譚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這是你惹我的報應雖然我對你小小年紀便要遭遇一定的懲罰感到很惋惜,但是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做出的蠢事付出代價,你怨不得別人。”
    “楚雁回,你不得好”
    “啪”
    她“死”字還未出口,賀連決雙眸喋血,毫不憐惜的揮著寬大的袍袖,便將譚茜柔給揮倒在地上,鮮血汩汩從她的嘴裏流出來。由於她被點了穴道,一動不能動,模樣兒狼狽至極。
    “來人”賀連決一聲清冷的呼喝。
    兩個小宮女應聲進來,其中一個赫然就是那七兒。
    “你你是賀連決的人”
    譚茜柔看到七兒,雙目暴突,如果她能活動,隻怕是要上前將她撕成幾大塊的。
    七兒嘻嘻一笑,對譚茜柔行了個極為標準的宮廷大禮,“回皇後娘娘的話,奴婢乃是夜鷹戰隊的隊員,因為功夫排行第七,所以叫做小七。我旁邊的妹妹排行第九,叫做小九。”
    她的神色格外誠懇,然而任誰都聽得出她話語中的嘲諷,“我們主子裝死等你好久了,哪知道你竟如此沉得住氣,硬生生拖了十來天才來。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把你給等來了。”
    “你你們噗”譚茜柔才說了幾個字,被七兒一席話給氣得忍不住再次噴出一口血來。
    “帶到大廳去。”賀連決已然不想多聽她說什麽,對小七二人下令道。
    小七和小九像是拖死狗似的,將譚茜柔給拖到外麵的大殿,讓她麵朝眾人跪著。
    令她震驚的是,鳳儀殿闊大的大殿裏,已然站滿了文武百官,大多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她爹譚世元和幾個哥哥、譚氏的幾個族兄族叔,以及平時依附她爹的十來個官員,被烏衣騎親自押著跪在大殿中央,三十多個人跪了一地。
    “柔兒,你這是怎麽了”
    譚世元看到譚茜柔的樣子便知道怎麽回事了,眼中閃過一道厲光,很快便掩去,佯裝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丞相大人,你的女兒意圖謀害皇後,被朕抓了現行,你說怎麽辦才好呢”
    賀連決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讓本就涼爽的大殿更是染上一層涼意。
    大殿內沒有一點聲音,連呼吸都顯得較往常弱了不少。
    沒一會兒,賀連決與楚雁回十指相扣,徐徐步到大殿上方的座位坐下,一雙犀利的狹長鳳眸始終瞪著跪在殿中的譚世元。
    賀連決十一二歲便上戰場,身上的殺孽多不勝數,戾氣深重,不是一般人可以正視的。就算是冷冷的一眼掃過,便會讓人感到如墜深淵。除了原就與賀連決和楚雁回親近的一些人,無人敢抬頭看賀連決一眼。
    即便比賀連決長了許多歲的老臣,也不得不承認麵對他是需要勇氣的。
    “回兒,你”
    見到自己的女兒儀態端方的坐在上方,最高興的莫過於楚荊南了,以至於都忽略了賀連決的話。可是讓他想不通的是,她與賀連決那小子為何像是已經化幹戈為玉帛了難道她妥協了
    不可能,賀連決一口氣納了三十個美人,夜夜,他的回兒那麽驕傲,怎麽可能妥協呢
    楚雁回一一掃過之前為她的事操碎心的眾親人,微微頷首示意後,才將視線放在自家老爹身上,“爹爹,有什麽事一會再說,正事要緊。”
    寶貝女兒都這樣說了,楚荊南自然住了口。
    看到楚雁回好好的,在座眾臣無不是摸不著頭腦。
    他們適才正在早朝,皇上突然召集他們前往鳳儀殿一趟,心裏莫不是以為皇後快不行了,哪知快到鳳儀殿的時候,烏衣騎突然從暗處躥出來,三兩下便製服了譚世元等人。
    而傳言要死不活的皇後如今生龍活虎;帝後鬧了幾個月後,現下十指相扣,你儂我儂;還有,這譚氏一脈與其親近的官員到底是犯了什麽事,為何被烏衣騎給控製起來了
    譚世元佯裝怔愣了一瞬,忽然破口大罵道:“譚茜柔,你個孽女,竟然試圖謀害皇後娘娘,我們譚家怎麽出了你這樣一個害人精你可害死我們了”
    他說著掙紮著站起來想要向譚茜柔撲去,奈何輕弦親自押解著他,哪裏能讓他如願
    譚茜柔咬咬唇,漠然的看著譚世元,沒有說話,心中卻是憤慨不已。
    這便是世族女子的悲哀吧好事成了,家族便一起榮耀,若是敗了,則被推出來作為擋箭牌虧她剛才還想給他們求情來著
    嗬嗬嗬,簡直可笑至極。
    “丞相大人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的嘛。”賀連決嘲諷的道:“難道這事你能脫得了幹係嗎”
    “嘶”
    眾臣莫不是倒吸一口涼氣,譚世元與他那女兒竟然幹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譚世元你膽子不小,居然謀害我的女兒”楚荊南頓時怒不可遏,說著就要上去踹譚世元,被旁邊的景天給拉住了。
    原本他是不待見賀連決的,奈何胳臂拎不過大腿,被迫每天上朝,不過就算上朝,他也是不拿正眼瞧賀連決,以自己的方式與賀連決抗爭著,原來這其中有著不尋常的故事
    “爹爹稍安勿躁。”楚雁回無奈至極卻又倍感溫暖,不管什麽時候,她都有爹爹疼著呢
    楚荊南狠狠瞪了譚世元一眼,“一會找你算賬”
    “皇上,老臣冤枉,這事老臣和家人以及跪在這裏的諸位同僚,一點也不知情啊。”
    譚世元根本無法忽視賀連決身上的戾氣,此時賀連決的視線放在他身上,令他感到如跪針氈,渾身的毛孔都在冒著絲絲的涼意。
    他心裏很清楚,沉默將會讓他們譚氏萬劫不複;死咬著牙關不認,方能有一線生機
    是以他不得不壯著膽子迎視著賀連決的眼睛,一臉誠懇的道:“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又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皇上若是因為小女做出傻事便置老臣與這許多大臣與死地,未免太讓人寒心了”
    “老匹夫,你這是在威脅朕嗎”賀連決的眼睛危險的眯成一條縫,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怒了。
    “老臣不敢”這可是大罪,譚世元如何敢認
    “老匹夫,你是沒有對朕不忠,但是你對朕的皇後不忠”賀連決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皇後乃朕最在意的人,你與你的女兒欲圖加害她,取而代之,坐享其成,比對朕不忠更讓朕無法接受”
    “皇上,老臣沒有。”譚世元垂下頭去,眼底有著深深的不甘,“老臣是冤枉的啊。”
    “老匹夫,看來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賀連決厲聲道:“帶上來。”
    就在眾人疑惑的時候,月影和清影拖著一個稍稍發福的披頭散發的婦人上來,丟破麻袋一樣,將她丟到了譚世元和譚茜柔之間。
    “娘”
    “夫人”
    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譚世元和譚茜柔以及譚家幾個兄弟一下子便認出她乃是譚夫人。
    聽到夫君和兒女的聲音,譚夫人抬起頭來,一張臉上紅紅腫腫,除了一雙眼睛,已然看不出本來的麵目。她渾身顫栗,看到自己的夫君和兒女,眼淚不由撲簌簌的流出來,帶著哭腔不清不楚的喚道:“嗚,老爺”
    譚夫人是譚世元幾十年相濡以沫的妻子,若說他此時對賀連決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知道,現在有再多的情緒都要壓製住。
    迫視著賀連決,他狀似不解的問道:“皇上,你這是何意”
    “何意”賀連決冷冷的道:“譚夫人不過是代你們受過而已。”
    “皇上,她隻是一個無知婦人,你將她打成這樣,當真不怕寒了臣子的心嗎”譚世元咄咄逼人的問道。
    賀連決未回話,楚雁回淡淡的道:“譚世元你不用挑撥離間,事情有因必有果,本宮與皇上的為人,想必在座許多臣子都清楚。倒是你,道貌岸然,心如蛇蠍,為了讓譚家更上一層樓,不惜和你女兒合計對本宮下蠱,早便寒了本宮的心,本宮又何意怕寒了你的心”
    “皇後娘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老臣沒有做過的事,便是死也不會承認的。”譚世元抵死不認道:“你們說柔兒對你下蠱,天知道,柔兒連什麽是蠱毒都不知道,又如何下蠱”
    “你倒是硬氣得得呢,你以為你不認,咱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楚雁回說著看向譚夫人。
    譚夫人接收到楚雁回冷冽的目光,登時嗚嗚的哭了起來,楚雁回和賀連決也不催她。
    許是哭夠了,她才怯怯的看向譚世元,“老爺,妾身都招了,你們便認了吧,咱們死了不要緊,可是咱們的孫兒孫女還小啊”
    糊塗
    譚世元心裏罵了一句,看向上方,“如果皇後娘娘以小輩的生死來逼迫老臣認罪,那麽恭喜皇後娘娘,你做到了,老臣認罪”
    “嗬嗬嗬,好一招以退為進”
    楚雁回被他給氣笑了,“譚世元,本宮不得不承認,你很懂得把握人心,然而在事實麵前,這些根本就是狗屁要說本宮與皇上想要殺你,易如反掌,然而我們和著演了一出戲,不過就是想要以德服眾更想以此事告訴大家,我西陵帝後不是蕭問情那種濫殺無辜之輩”
    譚世元冷哼道:“皇後娘娘說得好聽,既然不是濫殺無辜之輩,何以將老臣無辜的夫人打得如此淒慘模樣”
    楚雁回戲謔的看他一眼,喚道:“上官大哥。”
    “不過是在譚夫人的臉上抹了些令其腫脹的毒粉,看著嚇人罷了,實則不痛不癢。”上官譽說著上前,喂了一粒藥丸給譚夫人,沒一會兒,原本腫得老高的臉上半點傷也沒有。
    “”譚世元見此,恨恨的瞪了譚夫人一眼,後者立即低下頭去。
    “好了,本宮實在無意再與他周旋,夫君你來處理吧。”
    “娘子你歇著就好,剩下的交給為夫處理。將他們全都帶上來”賀連決前半句還溫柔似水,後半句卻是聲色俱厲,驚了眾人一跳。
    須臾,碧影與無命各自拎著一個男人的衣襟來到大殿。
    “師傅”
    譚茜柔是麵對大殿門口跪著的,看到被無命帶上來的一個六十多歲頭發花白的老人,忍不住叫出聲來,不過立即的她便後悔得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頭。
    偏巧這一聲因為突然見到來人太過激動,殿中許多人都聽見。
    譚世元在看見碧影手中的人後,原本小小的吃了一驚,不過並沒有太大的波動,但是在聽到譚茜柔那一聲“師傅”的時候,整個人就不好了,恨不能上去吃了她一般。
    剛剛他還說譚茜柔不會蠱毒,現下人家都把她的師傅帶來了,打臉打得啪啪的響不說,這事卻是怎麽都逃不掉了,真真是蠢貨啊
    楚雁回與賀連決相視一眼,笑得狡黠。
    “譚世元,你的貼身護衛阿飛,也已經將你的罪行招了,不過朕覺得你可能會說是朕刑訊逼供,也有可能會說朕收買了他,所以朕便略過這個證人吧。”賀連決說著,看向那老者道:“堂下所跪何人”
    老頭兒看著就是個憨厚的老實人,被賀連決冷眸一掃,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起來,“回皇上,小老兒乃博州靈山陸修年,擅長蠱毒之術,請皇上明察,小老兒完全是個人愛好,從來沒有拿蠱毒害過人。”
    賀連決指著譚茜柔,“你可認識這位女子與她又是什麽關係”
    “她乃是小老兒的徒弟譚茜柔。”
    老頭兒看了譚茜柔一眼,一股腦兒的和盤托出,“因為其父譚世元曾經救過小老兒的命,所以在小柔柔五歲的時候,譚世元找上門,讓老夫教她蠱毒之術,小老兒為報恩,便應了下來。”
    “啪”
    賀連決一道勁風掃過去,打在譚世元身上,目眥欲裂的道:“老匹夫,這許多人證物證在,你還有什麽好說”
    譚世元嘔了一口血後,無力的閉了閉眼道:“皇上,罪臣無話可說,隻求皇上看著罪臣當初千裏送信的份上,饒了不相幹的人。”
    “老匹夫,你這是挾恩圖報嗎”
    賀連決的眼睛眯了眯,“實話告訴你,當初沒有你,朕也會那麽做朕原想將這份功勞都算在你的頭上,賜你譚氏異姓王的尊榮,子孫世襲,哪知你野心太大,朕倒是滿足不了你的胃口”
    “啊”
    譚世元聞言,大叫一聲,頹然的坐到地上,悔得腸子都青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譚世元,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造成現在的結局,乃是你野心所致,怪不得朕。”
    賀連決與楚雁回交換了一下意見,倏然站了起來,“譚世元野心昭著,謀害皇後,將其五馬分屍;譚氏族人與依附譚世元的官員及三服以內的家人,全數送到北地服苦役,永世不得離開北地至於譚茜柔,心狠毒辣,狼子野心,廢其功夫和嗅覺,與那越國敬獻的一百美人一起送入軍營,犒勞三軍。”
    “不”譚茜柔不能接受的大叫。
    製作蠱毒需要靠靈敏的嗅覺,廢了她的嗅覺,不讓她製作蠱毒,她認了;廢了她的功夫,她也認了。然而她心儀賀連決,賀連決卻是把她送作軍.妓,她如何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多想看看賀連決此時的樣子是何等的狠絕,奈何她被點了穴道又背著他跪著,哪裏看得到
    “賀連決,你好”
    她剛想要張口說什麽,上官譽取了銀針在她左右迎香穴上刺了兩下,小七又趁機在她的氣海上打了一拳,她便疼得昏了過去。
    厭惡的斜了譚茜柔一眼,賀連決問道:“譚世元,這樣的安排,你可服”
    “罪臣心服口服。”
    謀害皇後形同謀逆,這樣的處罰不可謂不輕,譚氏一族血脈仍在,譚世元沒什麽不服的。賀連決說得對,是他自己人心不足,才導致今日結局。
    “帶下去。”
    賀連決一聲令下,大殿裏的閑雜人等瞬間便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一眾大臣戰戰兢兢,不敢言語。
    賀連決趁機道:“眾位臣工,我賀連決與皇後共同創立的江山,不需要你們來鞏固,更不需要靠女人來維係,所以你們以為能夠以這樣那樣的牽扯來威脅朕,那就大錯特錯了有那起子心思的,朕勸你們趁早收起來,這輩子,朕的後宮,唯楚氏雁回一人爾
    另外,從前的大昭,也就是大蕭從今日起,化為西陵的版圖之中,若如有人不服,大可以坐地為王,我賀連決再一一打回來就是了”
    狂,簡直太狂了。
    從古至今,敢這樣說的君王,隻怕除了賀連決,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然而,人家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眾臣當即跪下道:“皇上威武,臣等不敢。”
    賀連決滿意的點點頭,“今兒耽擱了大家的時間,朕很是過意不去,跪安吧。”
    “臣等告退。”
    多半大臣都退了出去,賀靖仇、楚荊南、景天與阮文清等平日與楚雁回親厚的人卻是留下來,看著上方的二人也不說話,好似在等著什麽。
    楚雁回站起來,走到賀連決的身邊,有些幸災樂禍的看向她,後者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道:“你啊,出主意的是你,壞人卻是我來做,大家厭惡的是我,最後挨批的也是我”
    楚雁回吐吐舌頭,“誰叫人家喜歡的是你,想害的卻是我呢”
    “你總是有理的。”賀連決後麵一個月為了入戲,恁是忍著沒見楚雁回,早便思念得緊。現在看著她俏皮的樣子,恨不能就地把她給辦了,不過現在可不是時候,“所以這解釋的事也該我來做了。”
    “那是自然。”
    賀連決無奈的摸了摸鼻尖,麵向眾人道:“眾位長輩、表哥、表弟,這事說來有些話長,大家先坐下吧。”
    眾人被蒙在鼓裏這許久,心中怨氣已深,也不和他客氣,依舊一言不發的在兩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賀連決可不敢指責他們,討好的將自家女人探到譚世元父女欲圖謀害她,譚茜柔下蠱,以及他們夫妻演戲麻痹譚世元父女,欲將他們抓現行的事大致講了一遍,末了道:“為了不讓譚世元父女懷疑,所以這事便瞞了下來,還望大家見諒。”
    見眾人聽完後依舊沉默不語,賀連決求救的看向楚雁回。
    楚雁回遞給他一個“看我的”的表情,對大夥兒鞠了一躬道:“這段時間勞大家為我c盡了心,我在這裏誠摯的給大家道個歉,對不起。”說著又對大夥兒鞠了一躬,“同時也感謝大家對我的維護,讓我感到親情的可貴,謝謝。”
    眾人淡淡的看著他們,同樣沒有人吱聲。
    楚雁回無語凝噎,嘴角輕輕的抽搐著,心道,他們這次還真是齊心呢,難道要和他們死磕到底
    “對不起,這次是我們做得太過火了。”楚雁回第三次鞠躬。
    眾人無動於衷,楚雁回覺得自己這個皇後做到這個份上,也是怪悲催的。
    無聲歎了口氣,她走到離自己最近的阮文清跟前,搖著他的手臂撒氣嬌來,“外公,我知道你們是因為我們沒有告訴你們,覺得我們對你們不信任,心裏有怨,所以不肯原諒”
    “你們終於意識到自己錯在哪了”阮文清說著,硬生生的賞了楚雁回一個暴栗。
    “哎喲。”楚雁回疼得齜了齜牙。
    賀連決就是個人家欺負他可以,欺負他媳婦就不行的主,看到自己的媳婦被敲,心裏那個氣啊,要不是楚雁回捂著額頭猛地給他使眼色,他特定跳出來跟阮文清幹架了。
    “哼”阮文清見賀連決被自家外孫女吃得死死的,瞪了賀連決一眼,便傲嬌的別過頭睇著楚雁回,“外公這下打得可冤”
    “外公敲得好,敲得妙,我一點不覺得冤。”楚雁回揉了揉額頭,討好的應和,心裏卻是淚奔了,她這險些都被人害死了,還得承受大家的怨氣和摧殘,能不冤嗎
    “爹,其實雁回他們這次做得沒錯,你說要是咱們都知道了,難免會透露風聲,到時候就功虧一簣”
    “就你話多”
    阮博文心疼楚雁回,想要幫她說說好話,哪知話還未說完,便被阮文清一道冷喝給遏止了,轉而看向憋笑憋得辛苦的楚雁回道:“這次看你們態度良好,外公就原諒你們了,但是別人原不原諒你們,那就不幹外公的事了。還有你娘那裏,可是恨死了某人,你們自己看著辦。老夫這累了,便回去了。”
    說完他便真的走了。
    天啦,來道雷劈死她吧
    原本她外公不說那話,楚雁回覺得在場的人特定會原諒他們的。說了這話嘛,嗚嗚
    這個老狐狸
    看著阮文清離去的背影,楚雁回深深的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愛了。
    不過不管怎樣,目前取得大家的原諒才是正理,於是,她挨個撒嬌賣萌,與賀連決一起向大家道歉,終於把全部一尊尊樂山大佛給送走了。
    “啊啊啊”
    楚雁回想到還有她娘那裏還沒解決,就不由得頹然的大叫了幾聲,倒在了賀連決的懷裏,昂著頭看向身後的賀連決,擔憂的道:“夫君,娘那裏可怎麽辦啊”
    賀連決不以為意的道:“大不了為夫去楚王府跪個三天三夜祈求嶽母大人原諒好了。”
    楚雁回一個翻身麵對賀連決,抓著他的衣襟道:“夫君,你是皇上,皇上啊你去跟我娘下跪,我娘她敢受嗎”
    “為夫先是她的女婿,再是皇上,對丈母娘下跪又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楚雁回看著這樣的賀連決,愉悅的笑了,得夫如此,夫複何求呢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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