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滕龍宮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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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嬪合了門,轉身走下了台階,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瞥了一眼,收回視線時卻無意間發現了一樣東西 她有些怪地走近,居然是一塊帕子,姒嬪彎腰將它撿起,輕輕地甩落了麵沾的灰塵,結果一個娟秀的針刺字躍入了她的眼眶玨。 w w w v w
莫非這帕子是玨兒的
姒嬪愣在原地,回身看了看帕子掉落的位子,麵是一扇特意為了透氣留出一條縫的窗子,而那窗子在剛剛自己和贇兒的視線死角裏麵。
這,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姒嬪將那帕子捏在了手心,蹙起眉,急匆匆地離開了這密室。
整個皇宮都因為贇兒的失蹤不得安寧,眾人不但把皇宮翻了個遍,皇甚至還出動了禁衛軍去方圓二百裏尋找公主下落。當然是無果的。
因為誰都不會想到這小小姒嬪的寢宮裏會有一個密室,自然也不會有人知道其實公主在皇宮裏。
又過去了半日,贇兒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越皇現在連勃然大怒的力氣都喪失了,回到了自己的滕龍宮,陷入了無限的痛苦和絕望裏。
難道三十年前自己辛辛苦苦打來的天下,三十年裏兢兢業業守著的天下要被秦子赫那個臭小子毀掉嗎
天呐,秦子赫隻給自己三天的時間,現在已經一半過去了,如果明晚之前贇兒還是不出現他該怎麽辦
正在他痛苦抱頭地想著時,有宮人來報,夏將軍到了 讓他進來。越皇正找不到出氣筒,來了一個替罪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是。
片刻後,殿堂出現了一個虎背熊腰的身影,隻身一人,雖名為將軍,卻沒有鎧甲頭盔著身,一卷灰色裹身蔽體,沒有刺繡更沒有鑲邊裝束像是些流亡的土匪山賊。
其實的確,他夏萬言是個土寇山賊。
參見皇。雖然恭敬,語氣裏仍有些桀驁,沒有跪拜僅是拱手作了揖。
你居然還有臉來見朕越皇猛地起身,臉寫滿了氣急敗壞,威嚴盡失,毫無形象地低吼著,當初不是你來報,說秦子赫那兔崽子十有八九是死定了的,啊那現在攻城的難道是鬼嗎啊
皇息怒,還容臣解釋
解釋個屁越皇背起手在殿來來回回很快地踱了幾圈,直指那夏萬言的鼻梁,你現在馬給朕動身,馬去反擊秦子赫
夏萬言立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朕叫你去啊難道你還要抗旨不成越皇更是氣急敗壞了。
請皇恕罪,今天臣是來請辭的。夏萬言雖然裝束簡單粗鄙好似流寇,但談吐氣質卻也不凡,僅是那七尺身板立於這大殿,讓旁人難以忽視他的氣場,更別說那雙濃黑的眉高高一挑,登時讓對手氣短三分。
請辭越皇驚得當場愣住,難道真應了那句樹倒猢猻散嗎
回皇,是的,臣夏萬言當年蒙皇恩浩蕩,收留編為越軍一營,皇您救臣和臣等弟兄於水深火熱之,臣等感激不盡,但是,夏萬言頓了頓,單膝跪地,拱手作揖,今日臣實在必須請辭此將軍官職,還望皇成全。
不越皇想都沒想直接否決了,朕現在需要你替朕征討褚賊,你不可這時候撂攤子不幹既然你記得皇恩浩蕩,便好好準備下,即可帶兵出征
皇連反駁的機會都不給他,直接宣來公公預備擬旨。
皇臣有非離開不可的理由夏萬言迫不得已,隻好跪倒在地哪怕他的祖祖輩輩都告誡子孫除了祭祀結親萬萬不可行此大禮,但今天,他不得不壞了這規矩了。
朕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今日隻有你能救朕,隻有你能救大越,你不能走越皇飛快地寫下了聖旨,拿起了龍台的玉璽,正想往摁 皇夏萬言一咬牙,看來沒有辦法,他隻能出賣那位贇兒公主了,他不可能戰場和自己的恩人交手,這種狼心狗肺的事他絕不會做。
你再說什麽都沒有用越皇當下已經病急亂投醫了。
臣知道贇兒公主的下落
什麽越皇剛要按下去的玉璽印停在了空,他驚訝不已地問道,你知道贇兒的下落
回皇,是。對不起,公主。
在哪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越皇丟開手的所有東西,急匆匆地從台走了下來,扶起跪倒在地的夏萬言,詰問著。
請皇恕罪,其實,昨夜贇兒公主在臣那裏
什麽
這一聲淒厲的喊叫,並不是來自皇,更不是夏萬言,在那一刹那,他們紛紛愣住了神,望向聲源,居然是姒嬪 是那個不知如何,成功撇開了所有侍衛的阻攔,剛剛闖進大殿的姒嬪 姒嬪你怎麽會到這裏來皇前厲聲問道,對於姒嬪現在的言行他實在是越來越不滿了,若不是顧忌贇兒對自己的作用他恐怕早處之而後快了。
你轉過來轉過來姒嬪的理智早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驅趕得幹幹淨淨,完全沒有理會對自己吹胡子瞪眼的越皇,注意力完全集在這個背對自己的男人身。
放肆你給朕退下這滕龍宮豈是你放肆的地方
姒嬪真的完全失去了理智,為女兒報仇的想法變得那麽重要,淩駕於一切之,她推開越皇,衝到夏萬言的麵前,抬起頭看到了他的臉,立馬發出更為淒厲的叫聲,是你真的是你啊該死的你
那張虎麵,實在是太讓人過目不忘了再加剛才他自己承認的那番話絕對不會錯了是這個男人,毀掉了她最珍愛的女兒,她要他死
姒嬪你在做什麽給朕退下快退下
皇姒嬪終於回身看著越皇,眼透出濃濃的殺氣和絕望,是他請皇殺了他皇
你在說什麽鬼話越皇前毫不客氣地甩了姒嬪一個耳光,怒聲喝道,你瘋了嗎他是朕現在要重用的將軍誰叫你連自己的女兒都管不住
夏萬言對於皇的言行十分詫異,這個殘暴的利益熏心的帝皇還真是名不虛傳,對於自己的妃嬪也是毫不心軟,他想前將倒地的姒嬪扶起,卻在那樣凜冽的掃向自己的目光,退了回來。
她是贇兒公主的母妃難道,她誤會了自己
沒等夏萬言反應過來,姒嬪再次猛地從地爬坐了起來,跪倒在越皇腳邊,那紅腫的半邊臉頰看起來特別狼狽,但還是死死地瞪著自己皇求您,求您替贇兒主持公道是他這個人他
姒嬪突然說不下去了,這個滕龍宮裏人多嘴雜,若是將真相說出來,贇兒的名節贇兒的一生真的會全部毀在這個男人手。
你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什麽滾
皇皇她該怎麽辦怎麽辦她不能這樣把真相講出來,可是如果不把真相說出來,她不可能為她的贇兒討這個公道了怎麽辦啊老天爺我該怎麽辦姒嬪內心的呐喊隻化為了一聲聲的呼喊 你再鬧朕把你打入冷宮滾
皇為什麽做父皇的這麽心狠,是因為贇兒不重要嗎他心裏對贇兒沒有一絲絲的疼惜和愛嗎要不然怎麽對於事情的真相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玨王妃駕到突然外麵傳來一個不速之客的通傳,殿的一切動靜刹那間凝固了一瞬,姒嬪在心底驚呼不妙,她怎麽回來
父皇吉祥,姒嬪娘娘吉祥,玨兒臉一貫的純真之下似乎還隱藏著什麽讓人看不清的東西,她轉眸看了看身旁的夏萬言,虎麵心裏突然明了了,笑了笑,這位大人吉祥。
玨兒你來這裏做什麽姒嬪心裏不祥的預兆實在是太強烈了,不顧一切的脫口而出。
這裏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越皇的怒火已經被點燃了,他一點也不想去知道是什麽讓一向低眉順眼的姒嬪變得這麽反常,他隻知道,任何人不論什麽原因都不可丟了自己的麵子。
姒嬪沒有話可以反駁,隻好不甘地跪在一邊低下了頭。
玨兒有事要向父皇稟報。說著,玨兒朝著跪在一邊的姒嬪身掃了一眼。
父皇現在有要事和將軍商量,有什麽事緩緩再說,你先退下。越皇現在實在沒有什麽心情去理會那些後宮的瑣事,或者說他一直都沒有心思去理會。
父皇,此事,和贇兒姐姐有關。
你說什麽越皇的神色馬變了,注意力瞬間便集到了一臉天真的玨兒身。
玨兒鬥膽,請問父皇可否讓玨兒附耳
越皇自然是應允了。
姒嬪看著玨兒對著越皇竊竊私語,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後悔,後悔今早讓玨兒去替自己照顧贇兒。
她真的恨不得將這個虛偽的女人碎屍萬段但姒嬪將實現又移到夏萬言的身,他沒有忘記,罪魁禍首,是這個男人
夏萬言那樣站著,不想卷入這場紛爭之,他不過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罷了。
但他知道,如果眼神也可以殺人,他早不知人畜輪回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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