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答應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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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妃,母妃你振作一點振作一點姒嬪嘴裏不斷湧出的鮮血染紅了摟著她的贇兒白色的外套,更是徹底攪亂了她的心,贇兒瘋狂地叫著,母妃

    贇兒姒嬪吃力地抬起手,吐出聽不清的呢喃。小說

    來人快來人宣太醫快宣太醫啊贇兒握著姒嬪的手,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混著姒嬪的血水成了一片狼藉,她淒厲的聲音在大殿回蕩著。

    可是,那些原本守在殿外的侍衛們雖然飛速地進了殿,但一個個卻都隻是壓著腰際的佩劍,麵麵相覷,不敢動。

    畢竟刺殺皇誰敢宣太醫

    父皇父皇贇兒見沒有人理睬她,衝著越皇消失的方向喊著,她要救她的母妃,她的母妃此刻顧不那麽多了,算他是個冷血無情的魔鬼她也隻能求他

    贇兒贇兒,別,別喊了姒嬪握著她的手血跡斑駁,胸口的綢衣被湧出的鮮血染成了紅黑色的一大灘,她說得很輕很吃力,卻還是努力地扯出一個笑,贇兒,母妃還是食言了母妃沒有護你周全

    母妃,母妃你別說了贇兒從來沒有覺得這麽無助過,為什麽為什麽幸福這麽短暫,好不容易和母妃重新親近起來,要用這樣殘忍的方式再次奪走她她的眼淚落得更凶了,緊緊摟住姒嬪,咬著唇說不出完整的話。

    贇兒聽母妃說母妃的時間,不多了說話間姒嬪嘴裏湧出一塊黑色的血塊,贇兒,你不要嫁不要答應那個魔鬼

    母妃可是這個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事,若是她不答應,也許越國會被滅,即使褚國在仁慈,越國百姓的離散和流離也是難免的況且現在的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了。

    贇兒,這個這個姒嬪說著吃力地從衣襟裏掏出一塊白色帕子,很快麵便印了血紅的手印,她將帕子交到贇兒手裏,含糊地說了幾個名字,裘裕陳玨兒你父皇

    贇兒忙不迭地接過了帕子,但沒有明白姒嬪的意思,母妃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贇兒母妃不能照顧你了以後你自己小心些說完姒嬪好似用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握著贇兒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頭一歪,倒在了贇兒的懷裏。

    母妃母妃贇兒使勁地搖晃著姒嬪的身子,卻發現不論她再怎麽使勁,姒嬪都沒有了任何反應,她顫抖的手指探了探姒嬪的鼻息,隨後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不

    母妃你不可以丟下贇兒你不可以這樣下贇兒啊贇兒緊緊地摟著姒嬪無力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叫旁人也肝腸寸斷,但卻沒有人前扶她,也沒有人前替她幫她一把。

    這一旁的玨兒早已驚呆,她不知道,事情居然會發展成這樣,她以為她說出這一切隻是可以讓她的贇兒姐姐遠嫁而已是的,她好恨這個姐姐,恨她那麽決絕的話,更恨她永遠一副掌握一切的高傲摸樣 但她沒想到,自己的私欲,居然會賠這個一向待自己不錯的姒嬪娘娘的一條命。

    不不你不要怪我不是我不是我玨兒突然發瘋似地奪門而出,嘴喃喃自語,仿佛魔怔了一般。

    而尷尬地立於一旁的夏萬言,望著跪坐在地哭得悲痛欲絕的贇兒,想離開卻遲疑了,這一切,是他的錯嗎也許是他的錯吧他答應過他的恩人,要保護她,可是

    你夏萬言最後還是走到了贇兒跟前,曲了單膝半蹲下來,別傷心了

    贇兒隻顧自己痛苦著,絲毫沒有理會眼前這個她恨不得讓他去死的男人。

    你母妃她已經走了,你節哀吧說著夏萬言遞去一塊帕子,擦擦眼淚吧。

    你滾贇兒連抬眼看他的興趣都沒有,她怕自己會克製不住心底那股想要將他碎死萬段的衝動,因為這個人,她失去了童貞,失去了母妃他怎麽還有臉和自己說這樣的話

    你夏萬言緊蹙著眉,忍下她的無禮,從來沒有人可以這樣對自己說話,連她的父皇都要忌憚自己三分,但此刻,他不忍對她生氣了。

    滾贇兒自然不會明白他的好意,因為對眼前這個男人,她的內心隻有恨,無的恨,無限的恨。

    夏萬言噌得一下站起了身,握緊了拳他在努力地壓製自己的怒火,雖然自己對她公主的身份毫無所謂,但,她現在的心情,他可以理解,那麽,不計較了。

    那我先走了,你夏萬言還是沒有把話說完,罷了,他也有他的驕傲這麽想著,夏萬言沉默了,轉身,一步一步踏出了殿外。

    贇兒這樣一個人,跪在大殿,抱著懷正在漸漸失去溫度的母妃,哭到連她自己都失去了流淚的力氣。

    姒嬪死亡的消息,並沒有人可以去封鎖或者粉飾,因為在這樣的緊急的關頭,隱瞞一個妃嬪的死訊實在沒有這個必要。

    但姒嬪的地位又實在特殊但這也是那日越皇將自己召至擎龍殿之後對自己說的,他的原話便是你母妃僅是個嬪,朕允許你稱她為妃,隻是因為你。

    是的,那天越皇對贇兒完全攤了牌。

    她隻有嫁,沒有其他選擇。

    她的父皇,不,他不能做自己的父皇,他是個魔鬼。一個利欲熏心的惡魔。

    贇兒,你母妃已經死了,現在沒有別人阻擋你的決定了,你可以自己選擇,不過朕希望你嫁,隻有這樣大越的實力,才可以得以保存。越皇沒有拐彎抹角,話語直擊重點。

    父皇,贇兒敢問,夏將軍,說著三個字的時候,贇兒咬牙切齒,他為何不能帶兵抗敵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是嗎

    贇兒,父皇知道你恨他,但,夏萬言是朕前些年自禹國收留的一個貴族將領,他對大越的將來大有裨益,朕得留著他。所以朕希望你不要以兒女私情去看待他。而且此刻聯姻是最快捷的一條路,也可以讓越國不傷一兵一卒地保留下來。你懂嗎越皇的眉頭皺得很深很深,這樣的要求提出來卻也毫不覺得對女兒有絲毫的慚愧。

    贇兒低頭沒有說話,淚水在眼眶凝聚,她突然不滿老天為何要將這樣重的擔子都壓在她的身父皇的冷漠不理解此刻更像一把鋒利的斧鑿,深深地砸在了她的心窩裏母妃屍骨未寒,他對自己居然沒有一絲的歉疚也沒有一絲安慰,有的隻是要求和責任。

    所以朕希望你盡快準備,為了大越,也為了父皇。越皇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麽,隻是以犀利而不容置喙的眼神掃向贇兒,那之竟看不出絲毫的父愛。

    嗬,母妃死了,再也沒有人會來替自己說話了,對嗎母妃死了,最後疼愛自己的那個人也走了,在這個皇宮裏,自己又還有什麽存在下去的意義呢

    是,贇兒遵旨。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倒不如離開來得幹淨利落些。贇兒抱著這樣的心情,咬牙答應了下來。

    那你下去準備吧。其他的父皇會安排好。

    越皇沒有一句體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滿意答複,自信滿滿地吩咐道。但此刻贇兒也感覺不到內心有什麽疼痛和悲哀了。哀莫大於心死不,心死也好。心死了,感覺不到因痛苦和委屈而泛起的絲絲漣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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