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搬離藥房 哪知意外連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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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又傳來一個聲音,贇兒頭也沒有抬,懊惱地衝著門的方向吼過去,你還來幹什麽你
可是當她看過去時,卻發現門關得好好的,反倒是窗戶被人打開,前麵還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夏萬言
怎麽會是你贇兒一瞬間仿佛被雷電擊,愣了半晌,驚呼出聲。小說
怎麽你在,等人夏萬言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她的麵前,贇兒聽到他又問道,語氣有些調侃之意,坐在地等人
贇兒抬起頭看向他,卻發現光線全被他擋住,他那張虎臉全籠罩在黑暗裏看不清楚,她不自覺地眯起了眼有些吃力地昂著脖子。
我開玩笑的,別生氣,夏萬言似乎理解錯了她的沉默以對,俯下身子在她麵前攤開厚實的大掌,快起來吧,地很冷會著涼的。
贇兒聽著他低啞的嗓音,感覺他像極了記憶的臉,不由自主地將那張難以看清的俊臉同她最後一次見到的曲澤時的臉重疊起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任他稍一用力將自己從地帶了起來。
怎麽會坐在地發生什麽了你沒事吧夏萬言將她順勢帶入了自己的懷裏,見滿屋的狼藉狀,好心地柔聲問道。
你你幹什麽贇兒被他落在自己肩滾燙的觸碰驚醒了,猛地推開他,往後退開幾步防備地問道,你怎麽還敢來這裏
我夏萬言懸著被她甩開的手,怔了半刻,不著痕跡地收了回來,又笑著指了指自己受傷的左腹,我的傷口好像出了點問題。
我不是給你藥了嗎贇兒刻意跟他疏離了距離,淡漠地說著,收起了剛才被甩在地的衣服,重新開始疊。
可是,你沒有給我繃帶,哎他順著她的動作看過去,目光停留在她手裏的那件衣服,覺得好是眼熟,暗暗嘀咕了一句,這件衣服我怎麽好像見過
對,是,你當然見過啦怎麽夏萬言你也想嘲笑我什麽嗎你有這個資格嗎贇兒現在像是一隻被惹惱了的刺蝟,見人紮。
啊夏萬言突然想起來了,馬閉了嘴。該死的他,怎麽偏偏提了這件衣服,她對自己的誤會那麽深,這下不要加重了才好。
想起來了嗬,贇兒苦笑一下,輕蔑地瞥了他一眼,沒有理睬轉回身自顧自地整理著,冷冷地說道,繃帶在外頭藥櫃最底下的櫥子裏,自己拿,拿了馬走
好,我,知道,了。夏萬言小心翼翼地答道,然後轉身繞過了屏風,往那個巨大的棕色檀木的大家夥走過去。
他蹲下打開了櫃子,伸手拿出了一卷繃帶,遲疑了一下還是回頭問道,請問你這裏有剪子嗎
你全部拿走是了。贇兒拿著包裹走了出來,將它擱在桌子,又轉身走向裏屋。
咚咚咚。突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驚得贇兒和夏萬言同時愣住。
誰,誰呀贇兒用眼神示意著夏萬言,讓他趕緊躲起來,天曉得她內心有多緊張,要知道剛剛在秦穆麵前失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這個時候秦子赫找門來興師問罪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是我,小琴,我過來,給你送點東西。外頭一個陌生的女聲讓屋裏的兩人同時鬆了口氣。
來了來了,不過贇兒一貫的警惕讓她不敢掉以輕心,還是等到夏萬言在屏風後麵躲藏好才走出去,打開了門,看到一張有點眼熟的素顏,你是小琴要給我什麽
呐,這個給你,說著小琴遞了一個繡花的手工小香囊,麵有兩朵精致的寒梅,看起來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但相當得用心,還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彌漫開來,是我親手做的,你要離開西苑了,不嫌棄的話帶著做個念想。
這個贇兒愣在那裏不知該收還是不該收,坦白說,她對這個叫小琴的姑娘隻是有點印象,談不特別要好,況且礙於自己的特殊身份,一直獨來獨往,她怎麽會突然給自己一份這麽珍貴費心的禮物
你收下吧,當是我的一點心意,我知道不是很貴重,但這裏麵的香料,是我娘在我來京城之前交給我的,別處都沒有的
我知道,我不是嫌棄,贇兒連忙解釋,看著她那張尷尬的臉卻更是為難了,這個香囊的味道問著特別,經她這麽一說更特殊了,這樣一來,她帶在身確實有些不合適,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送給我呢
因為你,因為你小琴終於抬起頭來,看著她,丹鳳眼裏閃爍著些許尷尬,因為你才來了半個月要去東苑服侍主子了,可是我已經在西苑做了三年,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離開這裏了,所以我想說不定你將來有機會離開這將軍府,想問你是不是可以幫我看看我爹娘
這沒想到這個小姑娘說得這麽直白,她以為自己有能力離開所以來和自己做朋友希望能夠幫到她這麽坦然說出自己的居心,她還是戚贇兒認識的人的第一個。
我知道有些冒昧,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爹娘到底過得好不好我在這西苑這麽久,周圍沒有人可以幫到我所以,能不能求求你
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哭,贇兒打斷她略帶哭腔的懇求,不知為何,她並不討厭這個人,相反,她這樣直率到單純的性格倒讓她有些喜歡,她接過了那個香囊,我收下是。
那你是答應了語氣裏真是毫不掩飾的喜悅。
恩,我答應你,如果我有機會出去,一定幫你照顧你爹娘。
謝謝你,謝謝你,小棋,謝謝她又開始語無倫次起來,激動得眼眶都微微泛紅,贇兒衝著她笑了笑,心裏卻明白了,為什麽這樣的女孩會可憐兮兮地在這西苑裏做了三年。
是我該謝謝你,香囊很漂亮。贇兒很是冷靜,有種榮辱不驚的大氣,從容不迫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先回去做事吧,我有空會過來看你的。
好的,好的,我先走了,說著她忙轉身跑開,沒跑多遠又回頭衝著贇兒燦爛地一笑,小棋,再見
再見。贇兒衝她擺了擺手,輕輕地道了句別。
這麽純粹的一個女孩子,她真不忍心欺騙她,可是,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每個人都有這麽多屬於自己的無可奈何。
贇兒將香囊收好,轉身走回屋裏,關門,背靠著靜靜地想了一會,很快收起了淩亂的思緒,重新走回裏屋準備收拾東西,卻被眼前的身影嚇了一大跳。
你你怎麽還沒走
我夏萬言不知該如何回答,像他也不知道今天為何會再次來到這裏一樣,他看到她放在腳邊的藥箱,又瞥見那個包裹,換了個話題問道,你要離開這裏了
恩。贇兒懶得多說,自顧自地整理著櫃子裏的瑣碎之物。
為什麽你要去哪要離開將軍府嗎不知為何,他突然變得好緊張她的事。
這關你什麽事贇兒停下手的活,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已經那好繃帶了,怎麽還不走
我夏萬言再次語塞,他現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更不知道該拿自己心裏那份莫名其妙想要靠近她的想法怎麽辦,他知道這樣不對這樣不可以,可是他是沒有辦法控製。
你再不走,我去叫人了。贇兒真的很討厭他,尤其是今天發生了秦穆那件事情之後,她又想起了那晚讓她恨之入骨的經曆,也理所當然地遷怒到了他身。
公主,我
我說了不要叫我公主,還有,我不想看到你你馬離開這裏贇兒見他還是不動,便站起身走向他,將他一步一步得往後退,你到底走不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是了,你別生氣。
說著夏萬言隻好走到窗邊,一撐手,利落的身手飛出了屋子,落地悄然,卻沒有馬抬步,站在原地深深地看了贇兒一眼,才身輕如燕地飛房頂,片刻的工夫便沿著屋簷消失了。
夏萬言,其實我知道,不能全怪你,那天的事覺得是有心人所為,越皇宮不可能沒有內鬼,說不定你也是被設計的受害者。
可是我戚贇兒實在無心無力,我不想也不敢再去揭開那塊血痂,那個傷口現在好不容易結了痂,不能碰,因為隻要一碰,它會汩汩地冒血。
可是每次看到你,我的那道傷口仿佛被一把利刃再一次深深地刺了下去。
贇兒回過身將窗子重重合,走回到那個櫃子前,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串檀木念珠,仔細地看起了那麵的字,臉色漸漸改變,眼的光芒也折射出濃濃的危險的氣息 好一會兒之後,她又重新走回到床邊,蹲下身從床底抽出一個黑色匣子,打開,然後拿出一團裹得緊緊的黑色,待她一展開,才看清,那是一件黑色夜行衣,和一個黑色麵罩。
贇兒將那件夜行衣牢牢地捏在了手,盯著那串撚佛珠,看了好久好久。
你想去褚國皇宮嗎
贇兒突然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猛地抬頭,卻看到夏萬言那張虎臉,又一次如同鬼魅一樣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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