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因妒成狂 縱有百口莫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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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在胡說八道什麽贇兒愣在原地,不知該做何反應,她不知道該不該信這個威脅,更不知道他究竟會不會為了這麽一塊石墜子和自己開這麽大的玩笑。 vw可她心裏清楚地了解這個男人的一點 說到。做到。

    怎麽,你還需要考慮一下秦子赫的語氣滿是輕蔑的嘲笑,你不是為了這塊石墜子什麽都可以做的嗎噢不,我錯了,不是石墜子,而是送你石墜子的這個人

    贇兒還是沉默地看著他,濃密的睫毛剛好印在一縷耀眼的陽光裏,看不出那之後躲著的雙眸裏,悲喜為何。

    說不出話了還求我嗎還想要嗎秦子赫一連問了一串問題,一邊說著,一邊一步一步走近她,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好希望看到贇兒衝著自己大吼大叫,那樣他或許可以從她的言語讀出一絲想法,而不是這樣難耐的沉默,讓他隻好用嘲諷來偽裝自己的不安,不想要這塊石墜子了恩難道嫁給我讓你覺得這麽為難嗎哪怕是為了,別的男人你心裏的那個男人

    秦子赫,你在威脅我,用曲澤的性命威脅我贇兒厲聲問著。

    沒錯,秦子赫將那塊石墜子牢牢捏在掌心裏,然後扯著嘴角承認,我威脅你,除非你嫁給我,不然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掉它。

    我相信你可以,你可以輕易地毀掉這塊石頭,贇兒在心裏默默地對曲澤道歉,看來連老天爺也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留一個念想也不行,下一瞬,她斂起了目光的悲涼,化為堅定的神情,但是,你動不了他你動不了曲澤,他很安全。

    你怎麽敢這麽肯定我動不了他秦子赫的笑容似乎透著胸有成竹。

    我有什麽不能肯定的贇兒反問著。曲澤現在在大越的國都,重重守衛哪是輕易能被取了性命的況且他也已經娶了那麽厲害的一個女人了不是嗎

    既然你這麽肯定他不會有事,為什麽不留在他身邊,還要出現在這裏呢

    這兩者根本不是因果關係贇兒急了,秦子赫的這句話戳到了她的痛處,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兩個無緣人,終究要分離,你不要扯開話題。

    怎麽,說到你的傷心事了秦子赫往前走了一步,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卻被贇兒一側臉避開了,他泛起一抹苦笑,剛才哭得這麽痛苦,是因為想到他了對不對

    這關你什麽事再次被他誤解的贇兒怒氣也竄了來,不想同他解釋分毫,隻是狠狠地回瞪著他。

    嗬嗬,秦子赫突然幹笑了兩聲,當然關我的事。

    你不要扯開話題,贇兒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俊顏,心裏有些酸酸的,是心疼還是憐惜為何他要這樣誤解自己,他或許猜不到,自己剛才的眼淚是為了他而流的,你說你能傷了他你憑什麽

    憑我知道他,秦子赫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過臉深深地盯著她的臉頰,仿佛要在頭燒出一個洞來,是你們越國的總藥師。

    你難道難道他要說贇兒腦海瞬間閃過一個念頭,也明白了他話的意思。

    對,你猜得沒錯,秦子赫的話語帶著濃濃的自信,抬起手指點了點贇兒的胸膛,若是我將你和雌麻紅的事稟報了皇,讓他徹查,到時候,他一定逃脫不了幹係。

    贇兒無言以對,隻是看著他,她覺得,他瘋了。

    這個男人,居然要為了這麽小的一塊石墜子,要去稟明皇,揭開自己的身份

    他居然不惜挑起兩國之間的矛盾,再一次發動戰爭

    他瘋了。他一定是瘋了。

    秦子赫,贇兒突然開口,抬手揮開了他指著自己的手指,麵帶不屑,卻無平靜,風輕雲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掀起薄唇,你這樣做,很有意思嗎

    有意思,當然有意思,秦子赫違心地笑著,有意思極了。

    哼,贇兒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的悶哼,將視線移到他的臉,平靜地說著,你以為你用盡了手段,甚至不惜以我的國家來要挾我,我會向你妥協

    秦子赫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你錯了,秦子赫。你真的錯了。贇兒突然釋然地笑了起來,她覺得自己真的好累了,她已經不想再去為自己的國家考慮那麽多了,她為了她的臣民她的親人,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過去,她總覺得她可以一個人難過一個人承擔,因為她是一個人所以怎麽樣都可以,可現在不同了,她有了值得自己誓死守護的人她的孩子。

    你什麽意思難道利用她最最在乎的人,和她最最在乎的家國,都沒有辦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嗎看著贇兒沉默對著自己轉身走開的背影,秦子赫突然覺得,自己離她好遠好遠,遠得讓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才能靠近她。

    究竟是什麽讓她變得如此堅強如此百毒不侵如此金剛不壞

    那塊石墜子,如果你喜歡你留著吧,贇兒背對著他站在藥櫃前,冷漠地說著,我急著為蓉蓉公主調製解藥,你沒什麽事情,請先出去。

    秦子赫走了。他一言不發地,打開門走出了屋子,帶走了那塊石墜子。

    贇兒也打發走了隨即而來的小琴,她知道小琴是在關心自己,是出於好心,可是此時此刻的她,需要的隻是一個人安靜安靜。

    費了半天的口舌,贇兒終於說服了小琴離開,關門的刹那,贇兒看到了天際的那抹紅彤彤的落日,像是刷了蜜糖一般的夕陽餘暉,籠罩在整個天地之間。

    直到這時,這個略顯雜亂的藥房才終於回歸了平靜。

    贇兒強迫自己從剛才的情緒裏平靜下來,情緒起伏波動太大會動了胎氣。她必須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別讓這份暴怒和不甘影響到了孩子。

    她深呼吸了幾口,努力地將注意力集到為蓉蓉公主調製解藥這件事情來,終於平靜了一些,將秦子赫的影像,驅逐出了自己的大腦,她才開始認真地在自己的藥箱裏翻找著,找著找著,還是不自覺地停下,輕輕撫著自己溫熱的小腹。

    孩子,娘一定會保護你的。

    這麽想著,贇兒的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贇兒打開了藥罐,又小心翼翼地從袖子裏取出那個手帕包,那是塊好的絹帕,淡粉色的底子頭繡著一朵大紅的牡丹,栩栩如生,明豔動人。

    怎麽會是牡丹呢她怎麽會喜歡牡丹呢

    哎,等等這朵牡丹,她好像在哪裏見過,好像是最近,剛剛見過,隻是一下子她想不起來了。

    算了,這些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該如何為蓉蓉公主熬製解藥。

    她承認剛剛在太後麵前,她的確是耍了一點點的小心機,想讓肖蓮的故意隱瞞在太後麵前原形畢露,才會說什麽有了毒源便有了藥引這樣的話其實雌麻紅的解藥根本不是這樣配製的,不,應該說,雌麻紅壓根沒有解藥。

    等等。

    贇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記得在她剛剛九歲的時候,有一天去找曲兒,卻在晴姨的屋子裏見到了一大攤血,觸目驚心的紅黑色血漿粘稠地落在地和床單,那個時候她隻是略微學了些醫術的皮毛,那樣的年紀自然也是不懂什麽叫身子見紅這碼事。所以她壓根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嚇得她愣了好半晌幾乎要尖叫出聲的刹那被掙紮著過來的晴姨牢牢捂住了嘴。

    她記得,當時晴姨身子也是和蓉蓉公主一樣,虛弱,無力,慘白,嘴唇發紫這麽說的話,晴姨當時應該也是了雌麻紅的毒沒錯。

    可是可是那毒最後究竟是怎麽解的呢

    贇兒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她一下子想不起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了,那件事究竟是怎麽解決的該死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大腦斷了路呢

    突然,桌那帕子裏的一片花瓣吸引住了她的眼球,贇兒盯著它看了許久,抽下自己腰間的帕子,將它從那一堆花瓣挑了出來,仔仔細細地端詳了起來 它雖然也同其它花瓣一樣,尖兒微微卷著,整片花瓣也是長條狀,頭微大,末梢略小,可是仔細一看會發現,它的最間有一條淺淺的溝,一道很淺很淺,好像是被指甲輕輕劃過的印痕一般的小溝。

    仿佛意識到了什麽的贇兒,急忙在那桌的花瓣裏尋找起來,很快,在那十來片花瓣,翻找到了三四片這樣的花瓣。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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