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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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覺的時候申以默就沒有再背向含光,而是從後麵抱住了他。

    看電視之前含光的表現讓他覺得那個人應該是不會抗拒他這一舉動的,果然含光並沒有動,更不會說話。

    申同學在一邊竊喜,同時身體蠢蠢欲動,已經有好幾天和那個人在一張床上卻隻是碰幾下,連衣服都沒有脫了,他不禁又貼近了點,手在含光的小腹上輕輕摩擦。

    這時候含光自然是穿著睡衣的,申同學的手隔著一層布料能感覺到肌膚傳來的溫度,忍不住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真的摸到了那個人的腹部。

    被冷落了那麽久終於真真切切接觸到了肌膚,申同學甚至有一種不真實之感,同時心裏止不住地興奮起來,難道含光終於原諒他了?

    也對,他都這麽明目張膽地勾引了,平時他拉都拉不動的含光這次竟然在默許他的行為,他的手忍不住在那光滑的肌膚上撫摸一會,隨後漸漸往下滑。

    不料,就在他的手觸到含光的褲邊之時,那個人竟突然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半個身子都壓在他身上,他的一隻手就完全動彈不得,而另一隻手被含光握著手腕就壓在他自己的胸前。

    申以默:“……”不會吧,還有這一招??

    含光的力氣真的不是蓋的,他喜歡的時候可以任申以默壓著,從不反抗,而當他想壓申以默的時候,那個人也是絕不可能反抗的了。

    於是這一個晚上對申以默來說簡直是如坐針氈,含光雖然沒有完全壓在他身上可還是很重,沒過多久他的半個身子就已經麻了,加上這樣被壓著連手都被握住,兩條腿上也搭了含光的一隻腿,等於他全身除了頭可以左右晃晃之外就沒有一個地方能動了,這樣的姿勢保持久了實在是腰酸背痛,然而這些申同學都可以忍,他不能忍的是含光的頭也搭在他肩上,呼吸時呼出的氣體便會直接噴在他脖子上,他那裏本來就怕癢,這樣溫熱的氣體時不時過來撩撥一下,很容易讓人有反應的好麽!

    之前抱著含光的時候他就已經有反應了,雖然也不算很大,現在被這麽一刺激又加重了一些,雖然這樣也依舊沒到必須要解決的地步,可是這樣悶在內褲裏也很難受的啊,更難受的是不管多難受他都得忍著,因為他動不了,完全沒有辦法把那個人從他身上推下去啊!

    蒼天啊,殺了他吧!

    這一個晚上申同學總感覺自己睡睡醒醒,怎麽都無法睡得踏實,每一次醒來他都會意識到那個人就在他身邊,然後身體各處的難受就都浮了上來,讓他隻得強迫自己再次睡去,就這樣熬到第二天早晨,申同學睜開眼時發現天已經亮了,自己全身的器官甚至細胞仿佛都處在宕機狀態,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當然早就被壓了下去,他動了動僅剩的能活動的脖子,看到那個人還睡在他身上,因為含光一直低著頭,他這個角度隻能看到一個發頂,心裏就浮起了一種很溫馨的感覺,不禁微笑起來。

    然而這個微笑還沒有成型,僅僅是揚了下唇角,就被接下來的齜牙咧嘴掩蓋過去了,申同學的身體究竟有多少東西還在工作他不知道,他隻知道至少痛覺神經還是很活躍的,無論是被含光壓的那半個身體,被他一條腿牢牢控製的雙腿,還有被他握了一整個晚上的手腕,都爭先恐後地疼了起來,好像麻過了勁又轉換成疼了一樣,讓申同學實在是叫苦不迭。

    我說老婆啊,咱什麽時候能睡醒啊,趕緊起床吧。

    所幸一向比他起得晚的含光這次還真沒太晚,應該就隻比申同學晚了五分鍾左右,當聽到那一聲幾乎每次和他一起睡覺醒來時都會聽到的“嗯……”時,申同學真的感覺和大赦天下沒分別。

    然而含光醒了之後卻沒有立刻起床,而是抱著他又蹭了蹭,像是非常滿意這個人形大抱枕,隨後含光睡眼惺忪地抬起頭,含著笑意看著他:“早啊,小默,昨晚睡得怎麽樣?”

    申以默:“……”老婆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麽?

    而後含光又把頭貼回他肩上,意猶未盡地感慨道:“睡得真舒服,好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申以默:“……”你當然睡得好了,你這麽壓著我還能睡得不好?可我沒睡好,我差點被你壓成半身不遂你知道麽!!

    含光竟然又這樣抱了他許久才終於坐起了身:“好了,起床吧。”

    申同學是徹徹底底的不會動了。

    兩人的車票是上午的,洗漱完畢吃了早飯就要坐車去車站了,申同學一直到離開酒店走路的姿勢都還很不正常,簡直一瘸一拐的,含光明明看在眼裏,竟然一聲都不問。

    然而更讓申同學鬱悶的還不是這個,而是他不知道含光這麽做究竟是一時興起還是以後都按照這個方法對付他,這要真是後者……天呐……

    他們下午到了老家,然後各自打車回各自的家,半個月沒見申媽媽還挺想他的,一見麵就問他事辦的怎麽樣,他說挺順利的,母上又奇怪地問,那奇怪你為什麽還無精打采的啊??

    是,申同學一到家表情就無精打采的,或者說,從他下火車,甚至上火車,再甚至追溯到幾個小時、幾天前,他這無精打采的狀態就一直持續了。

    可是這無精打采的原因實在不足為外人道,難道要說,我老婆不和我做,我欲求不滿了??

    當天之後的時間申同學一直待在家裏休息,第二天和含光一起去店麵看了看,裝修的進展很順利,之後的日子就恢複到了申同學最初和含光約定的狀態,就是他照常上學,含光一周要來學校三次,周天的下午他們隨便去誰的家。

    然而申同學當年策劃得十分滿意堪稱完美的方案如今算是徹底失去了他原本的意義,因為兩個人缺少了愛人之間應該有的正常交流,單靠見麵完全彌補不了這種空虛,更可怕的是申同學發現他的預感成真了,含光真的再用那個方法對付他!

    兩個人該去對方家的時候還是要去,該上床睡午覺的時候也還是會睡,申同學還可以在後麵摟著含光的腰,但是一切僅止於此,要是他還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含光就會一個翻身像那一晚那樣把他壓住,讓他至少兩個小時都動彈不得,而且申以默發現一個秘密,含光似乎特別喜歡抱著他睡覺,每一次睡的時間就特別長,當然這一點都不令他高興,因為這就意味著他要遭的罪更多!

    申同學還試過別的辦法,就是隻上床不睡覺,也不碰含光,就在一邊閉眼等著,等到含光睡著的時候他再悄悄摸過去抱住那個人,順便做點別的動作,然而申同學萬萬料不到,即便是睡著的含光他想拉也是絲毫拉不動,好像那個人的身體和床塑在了一起,他也依然隻可以抱著含光,要是還想幹別的……那個人睡著了也會翻過身來壓著他!

    於是申同學現在無論走到哪臉上都能清晰地看見“鬱悶”二字,這件事和他關係好的同學朋友們都問過原因,除了含光。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申以默終於忍不住問含光:“你到現在都還在生我的氣麽?”

    “我從來沒有生過你的氣啊,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呢?”含光笑笑,回答。

    申以默抿抿唇,從旁邊摟住他,悶悶地說:“我這麽長時間一直很想你,你真的不想我麽?”

    含光不禁失笑:“我們見麵的次數也不少吧,你竟然還想我?反正我是真沒有想過你,我們也沒必要一天見一麵吧。”

    申以默定定神,終於繞到他前麵握著他的雙臂,看著他的眼睛說:“我是什麽意思你還不明白麽?我和你說過我喜歡你,你沒忘了吧?”

    “沒忘。”含光卻沒有回避,很平靜地說。

    “那……”申同學被他弄得都沒話說了,一個人該接你的話還是會接,但他就是假裝聽不懂你的意思,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了你還是不喜歡我麽?”申同學抱住了含光,在他耳邊低聲說。

    “小默,我告訴你一件事吧,”含光輕輕歎了口氣,“我們班有一個男生向我表白了,問我願不願意和他交往。”

    “……你……”申以默下意識地直起身,再一次看向他,下麵的話幾乎脫口而出,“答,答應了?”

    這種預想像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以致一時間也不知該做什麽反應,申同學此時隻能緊盯著含光等待著他的回答,同時心裏漸漸升起了一種不安,因為他突然想到一件事,含光以前從來不會說有誰向他表過白的,而這次卻鄭重地說了出來,無論是男是女都帶表這人他無法忽視。

    “沒有,”含光回答,“我和他說我不能接受和男生談戀愛,但是他說如果我願意可以和他試著交往一下,如果依然不能接受他也絕不會勉強。”

    “你……答應了?”申同學幾乎是機械地重複著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