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一張水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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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要逛港市自然是虛的,莫川對旅遊異鄉、體驗風土人情這類雅事素來興趣不大。之所以還要董芷藍陪他逛一逛港市,不過是為了套話罷了。

    畢竟她再怎麽不堪,也是楊清懿的母親。如果沒碰到也就算了,既然碰到了什麽都不做,未免太過薄情寡義。

    不過,別看莫川入社會時間不長,但是著實見多識廣,深知人性醜陋。所以他就是想幫董芷藍,也得好好觀察一下,若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還是及早脫身為好。

    “先生想去哪裏玩呢?”出了s大門,董芷藍道。

    此時的董芷藍已經換了一套衣服,不說她是在這裏上班,絕對沒人會懷疑她是風俗女。

    “你來推薦吧,我對港市可不熟悉。”莫川道。

    董芷藍聞言有些尷尬,因為她也不知道該推薦哪裏,因為她平時的生活也就是兩點一線,不是在s,便是在天河娛樂。有時候會湊巧勾搭到一些凱子出入一些高檔場所,吃吃飯什麽的,不過那種地方此時顯然不好推薦。

    “不好意思,我對港市也不是太熟悉。不過,港市最出名的就是各類賭場,要不去那裏玩一玩?”董芷藍道。

    莫川聞言心中頓時破口大罵,麻痹的,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竟然要勾搭我去賭場,你賭癮就這麽大?

    “不了,昨天剛玩過,有些膩了。先找個地方吃飯吧,這附近哪裏有好吃的?”莫川不指望董芷藍能推薦什麽好地方了。

    “好吃的地方自然很多啦,先生偏向什麽口味的?”董芷藍道。

    “隨便,別給我整內地的口味的就行,既然出來了,自然要嚐嚐外麵的風味。”莫川道。

    董芷藍點點頭:“離這不遠的荷李活道上有一家新開的澳大利亞餐廳,我去吃過一次,味道挺不錯,要不去嚐一嚐?”

    “好!可以!”莫川點了點頭。

    兩人隨後在路邊攔了一輛車過去,董芷藍說的荷李活道是一條頗窄的街道,車子行駛在裏麵速度根本開不起來,道路兩邊建築頗為陳舊,還有不少地方跟城中村改造一般,路邊全是建築垃圾。

    老實說,看到這一幕的莫川有些驚訝,之前來往盡是高級娛樂場所的他,此時咋看到這連國內四五線小縣城都不如的街道,心中對港市的印象可謂瞬間被顛覆。

    “玉明軒?古玩店?”莫川瞥到路邊一個店鋪,瞧著櫥窗內琳琅滿目的古樸物件,下意識道。

    開車司機倒是健談,聞言插口道:“先生是內地人吧,這裏可是咱們這赫赫有名的古玩街,以前好多內地人都喜歡來這裏淘金呢,不過現在生意不行啦,好多古玩店都改行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莫川應了一聲,心中來了幾分興趣,回頭若是沒事的話,倒是可以逛一逛這裏,說不定能撿個漏子呢!

    兩人在董芷藍說的澳大利亞餐廳下了車,這個餐廳就開在十字路口,周圍人流頗為密集。一眼掃過去,可以看到一排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的小門店。這些門店或售賣金銀珠寶,或古玩玉石,或陶器書畫,或現代工藝品,看得出來頗為吸引遊客。

    “你經常來這裏?”莫川問董芷藍。

    “偶爾會過來逛一逛。”

    莫川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這澳大利亞餐廳。這家餐廳從外麵看門店並不大,裏麵卻極深,密密麻麻排了四五排桌子。

    這些桌子多是那種麵對麵的兩人桌或四人桌。方方正正看起來視覺效果極佳。

    這就是西式餐廳的特點,簡潔明了,對空間利用充分。沒有中式那種占地麵積極大的大圓桌。

    餐廳的裝修風格略有幾分地中海冗繁,其實乃是混搭的風格,其中保留了許多中式裝飾,看整體效果,說不定這些中式裝飾就是在裝修的時候,就故意保留下來的。

    比如說牆麵上掛著一排畫作,其中有西式油畫也有東方水墨,看似相悖的風格,卻並不讓人覺得突兀。

    莫川和董芷藍隨意挑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兩份特色牛排,這兩份牛排都是莫川的,董芷藍聲稱要減肥,隻要了一些蔬菜沙拉之類的低熱量食物。

    “先生看起來有些不開心?”董芷藍試探的道。

    “還好,明天就得回去上班了,這心情想好也好不到哪裏啊?”莫川冷幽默一下,掩蓋自己對董芷藍的失望。

    “嗬嗬,也是哦!”

    “哦對了,你哪裏人啊?聽口音應該不是港市人吧!”莫川佯裝不經意的打聽起來。

    “林城人。”

    “林城?嗬嗬,好巧,我就在林城上班。林城通瑞典當聽說過沒?我就在那裏上班。”莫川故意提起通瑞的名字。

    “通瑞?我聽說過這個典當行,聽說在林城算是典當行業的老大哥,是吧?”董芷藍一副不太了解的樣子。

    不得不說,這女人太會演戲了,看她那神色,似乎就跟通瑞沒有半點交集一般,一臉風輕雲淡。

    “算是吧!”莫川道,心中嘿嘿冷笑,看我怎麽撕開你的偽裝。

    在莫川以通瑞這個兩人都熟悉的事務入手之後,兩人話題逐漸熱絡起來。

    網絡上有這麽一句話,現實中我們用著真名說著謊話,網絡上卻用著假名說著真話。人總是很容易在陌生人麵前吐露真跡,所以在火車鐵皮中也最容易聽到掏心挖肺的肺腑之言。

    此時的莫川大概就扮演了這“陌生人”的角色,在一杯紅酒入肚。莫川刻意引導下,董芷藍說起來了她淪落至此的故事。

    雖然已經聽過楊清懿描述的版本,但是莫川還是敬業的扮演好一個合格聽眾,試圖從她的講述中剖析她的真實想法。

    董芷藍是個女人,女人的描述總會偏移重點,當莫川聽到對方大肆吐槽前夫的絕情、社會的險惡之時,還是有些無聊的在心中直翻白眼。

    前夫再怎麽絕情,這似乎也無法成為你淪落為爛賭賭徒的借口吧?

    董芷藍還在講述著,莫川已經有些百無聊賴起來,目光下意識的掃視著家餐廳,尤其是牆上掛著的一幅幅畫更是成了莫川重點照顧對象。

    看著看著,莫川瞳孔忽然微微一顫,在那錯落有致的水墨畫中,一張潑墨山水畫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張畫的風格好像近代一位畫壇巨擘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