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秋話落，滿室寂靜。

    不知道多少人麵露尷尬之色，人家一沒惹你，二沒侵犯你的利益，你背後議論一下也就算了，現在當著人家麵罵，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劉會長表情更是瞬間凝固起來！

    現在這社會講究經濟發展，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金錢至上，可以說現在就是愛情都能用錢來買，更何況這個古玩協會的會員位置？

    莫川能進來，甭管衛聯合托了多少的關係，這最終還是有一筆錢送到他正副會長的手中。此時老秋這話罵的，豈不是也把他帶了進去？

    這一刻，衛聯合和郭成教兩人臉色也都十分難看。合著別人花錢能送人進來，我就不能了啊？就因為我的人年輕？這尼瑪算什麽狗屁道理？

    現在還有那啥啥官員將自己未成年子女掛編製上了呢，你咋不去罵這種不要臉行為呢？

    尤其是莫川那一拍就蹦起來的脾氣，要不是腦子裏想著郭成教之前“裝孫子”的招呼，聽到這話差點就要跳起來了。

    “那個……嗬嗬，那個老秋啊什麽都好，有時候就是傳統觀念強了些，說話直了些，說起來莫先生這年紀在古玩上能有這般造詣確實罕見，哈哈哈……”

    金子昂見到劉會長那便秘一般的表情，趕緊過來打圓場，說了幾句之後，見到場麵還有些冷淡，趕緊岔開話題：“啊，對了，莫先生我一直就聽說你在一套老家具夾層中發現了一堆金元寶，這事外麵傳的五花八門，我一直沒搞清楚哪個是正版，今兒正好你在這，給我們說道說道唄。”

    “是啊是啊，這事我也好奇著呢！”又有一名會員插口，努力緩和氣氛。

    豈料這老秋簡直就是冥頑不化的代表，竟然毫不理會金子昂的話，固執的道：“你們別岔開話題，古玩這一行是研究老祖宗的智慧，能隨便糊弄嗎？要我……”

    “老秋你少說兩句，人家莫先生怎麽說也是通瑞典當的金牌評估師，每天過手的古玩怎麽也有十七八件。說句難聽話，商人逐利，莫先生要是真的沒本事，衛老板能要莫先生工作下去？”劉浦和道，他有些看不過去了，你個老秋，不就是最近搭上博物館的路子了嗎，有啥了不起的？

    “你……”老秋吹胡子瞪眼，沒想到資曆遠遠低於他的劉浦和敢跟他頂嘴。

    “好了，好了！別吵了，我看這樣吧，咱們協會也不是有一套入會流程嘛，大家考核一下不就好了。”有人打斷道。

    這話一出口，眾人一愣。

    考核？半晌眾人才反應過來，入會還有考核來著。

    沒錯，這古玩鑒定協會卻是有入會考核這個流程，不過這個流程也就在剛剛建會的時候，還偶有用過，後來直接名存實亡。以至於大家都快要忘記還有這個流程了。

    老秋聞言眼睛頓時一亮，他早就看什麽人都能進進出出古玩協會不爽了，尤其是協會上下充塞的濃濃銅臭味尤為令他不爽。以前進來的人，多少都是圈子裏的人，他不好意思發作。

    然而這次協會越發變本加厲準許莫川這種乳臭未幹的小孩子進入，直接成了壓倒老秋心頭的最後一根稻草，也無怪乎他忽然發飆。

    當然這也和老秋搭上林城博物館的路子作為後盾有關係！

    “這個好，正好我研究的方向就是雜項古玩。這個考核就由我來出題怎麽樣？”老秋目光根本不看莫川。

    “這個……我怎麽沒聽說有什麽考核？”衛聯合就是再好的脾氣，此時也些惱了。他可是花了真金白銀把莫川送進來的，之前說好了就走個過程，現在這算什麽？

    考核？看這老頭的模樣，這分明是要刁難啊！莫川水平再高，被這般刁難也有可能回答不上來了啊！

    “衛老板是外行人，自然不清楚這裏的情況！”老秋老氣橫秋的道。

    莫川實在是有些壓不住心中的邪火了，你麻痹的，你老你有理啊？你妹的我怎麽覺得你就是那啥紅兵遺黨呢？

    “好啊，我也一直是閉門造車，也正想討教一下業內前輩呢！”莫川忽然開了口，看似謙遜的話語，語氣卻極為生冷！隻要耳朵不是有毛病都能聽得出來莫川的慍怒。

    莫川也不是泥捏的，人家這麽羞辱他，能不生氣？

    “不知道這考核怎麽個考法？”莫川又道。

    此時剛想開口打斷這些的郭成教見狀，心中歎了一口氣，話都說到這份子上，刹不住了啊！

    老秋沒想到這乳臭未幹的小子竟然敢公然挑釁他，氣得又是吹胡子瞪眼，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前輩’身份，勉強壓下火氣道：“這考核也簡單，我問你答，大家都是行內人，錯對自有評斷！”

    “好！還請前輩出題吧！”莫川心中攢著一口怒氣的道。

    老秋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思緒急轉，考核這種事情，考驗被考核者知識水平，但是更考驗出題者水平。

    老秋眼睛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心中有了想法：“雜項本就以偏僻著稱，不過考慮到你的年紀，太過偏僻的我就不考校你了。我們就先以文房用具開始！”

    莫川點頭，不說話。

    “那從最簡單的開始，文房清供都有哪些種類？”

    提起文房之物，很多人房四寶！實際上，大雅玩家或者說裝逼玩家，玩的乃是文房清供。何為清供，即案頭的擺件。文房清供，自然是關於文房的擺件，又稱文房雜件、文玩等等

    這個問題看起來簡單，實際上頗為考校功底，因為文房清供的種類太多了。

    莫川聞言嘿嘿一笑道：“前輩這個問題問的好，隻是文房清供具體有哪幾類，恐怕您也說不清吧？”

    這句反問一出，老秋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不待老秋發作，莫川又道：“文房清供作為文房雜件，經過千年發展種類之多，至少在數十種以上，甚至其中還有歸類模糊的物件。既然如此，我就擇要說一下常見的種類，有筆洗、水丞、筆架、筆筒、墨床、鎮紙、臂擱、硯屏、印章等，除此以外，還有筆匣、筆插、筆掭……墨盒、硯滴等等。”

    莫川看起來對此極為了解，一口氣巴拉巴拉說了數十種，幾乎將世麵上能看到的說個差不多。

    眾人見狀並沒有太驚訝，畢竟這太基礎了，連這個都不知道那就是外行了。當然就算是行家，也鮮有莫川這種能立馬一口氣巴拉巴拉數個清清楚楚的，這隻能說明莫川的底子很好，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野路子。

    “好！文房清供製作材質各式各樣，然而石頭卻是其最常見的材質，我且問你：玉有五德，那石有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