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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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冷兩人隨著曹達來到福臨客棧的時候已是黃昏離去黑夜來臨。一盞盞紅燈籠點亮了客棧的每一個角落,一盞盞油燈照亮了每一桌佳肴。絡繹不絕的客人甚是吵鬧,粗魯的談話,粗暴的點單,還有乒乒乓乓的兵器聲,這樣的場景充分的說明了肥嶺林這個地方的混亂與危險。

    曹達在福臨客棧三樓最大的雅間宴請謝冷等人。這個雅間不但是三樓最大的一間房間,也是整個客棧最大最豪華的房間。這個雅間是肥嶺幫用來招呼最為重要的朋友而特別精心打造。在福臨客棧最高的一層樓來布置這個雅間,除了遠離一樓吵鬧的噪聲之外,主要的一個目的就是安全。雅間有一個後門,這個後門設計的特別隱秘,除了曹達與肥嶺幫的幫主潘虎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畢竟知道的人都已經消失在這塵世中了。門的後麵沒有房間沒有樓梯,隻有一根三樓延伸到一樓的柱子。這根柱子有水桶那般大,裏麵是空心的,所以他其實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暗道。畢竟在肥嶺林這個天天見血的地方,聰明的人總會給自己多留一條保命的路。

    酒桌上佳肴豐富,有清蒸的新鮮鯉魚;有上等的鹵牛肉;有油亮鮮嫩白切雞;還有福臨客棧的招牌菜烤全羊,把奔波勞累了一天的謝冷他們誘惑的口水直流,兩眼發光。

    “謝鏢頭,今天的事情是我肥嶺幫照顧不到,抱歉了。這碗酒我幹,請莫怪。”曹達龐大的身軀沒等飯菜上完站起來就是一碗酒。

    看到曹達如此豪爽的一碗酒,把謝冷他們都驚呆了。特別是方連玉,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著實可愛。隻是什麽樣的身份就會有什麽樣的心態,如今已是鏢頭的謝冷對於曹達的豪爽雖然也有目瞪的一瞬間,但是作為鏢隊領袖的謹慎穩重並沒有在這個時候失去。

    “今天的事隻是個意外,而且事情都已經過去,曹大哥就不要自責了。”謝冷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

    曹達性格豪爽,天生好酒,所以酒桌上隻用碗從來不用酒杯。一個大圓桌五個人,隻有他的酒器是碗,謝冷四人都是普通的小酒杯。

    “肥嶺林的事錢管家也跟我說了,在我們肥嶺幫管轄的地方居然有人敢暗算你們遍天鏢局。這件事情我肥嶺幫一定會追查到底,給遍天鏢局一個交代。”曹達放下酒碗,一邊坐下一邊說道。

    謝冷原以為曹達說的是在集市的事情,並不知道肥嶺林遭人暗算的事情他也知道。因為跟封存開去集市買馬有點急,所以沒有來得及交代說肥嶺林中遭到暗算的事情要保密。畢竟這件事情是與峰玉門這個在武林中刮起腥風血雨的門派有著莫大的關聯,不是隻能在肥嶺林這個小地方作威作福的肥嶺幫能夠參與進來的。

    “在肥嶺林暗算我們的隻是幾個縮頭鼠輩,曹副幫主不用放在心上,心意我們領了就是。再說明天我們就離開肥嶺林的地界了,一切也就算過去了。”謝冷笑了笑盡量的讓自己對於這件事情很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謝冷的話表明了不在追究此事也不會怪罪肥嶺幫,這樣就讓曹達釋懷了很多。畢竟謝冷要是咬住此事,曹達首先就很難給自己的老大哥潘虎給個交代,更不要說還會引來武林盟主的不滿。

    “沒有想到謝鏢頭年紀輕輕,心胸卻如此的寬廣。”曹達端起酒碗又是一碗下肚。

    看到曹達又是一大碗酒下肚,謝冷端起酒杯也是一飲而盡。江湖上的酒桌就是這樣,你可以少喝但是不能不陪。謝冷平時就很少沾酒,可是今天遇到曹達這個豪爽嗜酒的硬漢子也是不得不多飲幾杯。

    酒要喝,朋友更是要交,但是正事絕對不能忘。謝冷端起酒杯,向著曹達雙手奉敬道:“曹大哥,今天的事情已是過去,隻是謝冷初次帶鏢,有很多地方準備不足。今天晚上想請曹大哥找幾個精明的屬下幫忙照顧一個鏢貨。”

    “肥嶺幫與遍天鏢局那麽多年的朋友,這點小事我安排一下就行。”謝冷的請求曹達不但願意而且還十分的高興。畢竟今天在肥嶺林,遍天鏢局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確實是肥嶺幫對朋友的諸多缺失。如今有這麽一個機會來彌補,曹達當然願意非常。

    酒足飯飽,筵席終散,謝冷與曹達兩人由生疏聊到稱兄道弟,可見誌同道合才是做朋友的真諦。

    福臨客棧三樓的一間廂房,明亮的燈光布滿每一個角落,謝冷與封存開兩人就坐立在置放照亮房間的那盞油燈的桌子邊。兩人去掉宴桌上輕鬆愉快的神情,換上焦慮凝重的臉孔,都在思慮著同一件事情。

    最先開口說話的是謝冷:“曹大哥給了我們兩個人,我打算讓阿虎他們四個人今晚跟曹大哥給的兩個人分兩班來守護鏢物。我不會人為今晚一點的事情都不會發生,所以我跟你也要在暗中盯梢。”

    “從你跟曹大哥要把我們的房間從二樓調整到三樓我就明白你的意思了。這個房間不但可以清楚的看到我們鏢隊的貨物,還能清楚的看到整個馬廄。你是不是擔心兩邊都會有事情。”封存開小心的到了一杯茶給謝冷說道。

    “一切都要小心點好,畢竟你回去的事情是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當然鏢隊也不能有任何的事情。這兩件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謝冷接過茶杯,凝重的說道。

    “說的也是,江湖有江湖的恩怨,國家有國家的仇恨。沒有想到我們兩個第一次一起出來闖蕩就要承擔這樣的重任。”封存開給自己也到了一杯茶,說完之後一飲而盡。

    “江湖很危險,事事要小心。你上半夜,我下半夜,這樣你明天可以早點出發。”謝冷也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說道。

    “行,有事叫我,先睡了。”封存開知道事情的重要,休息好對於明天的路程才有效率。

    夜深,有月光。

    客棧的通道與大門的油燈是通宵照明,這當然也是一家上等客棧的服務。客棧的每一個房間都已經熄燈,餐房早已停止服務,睡房也早已休息。打更的剛剛路過,更聲還在繞耳,這時已是雞將鳴,夜末尾的艱難時刻。

    阿虎三人在這艱苦難熬的時刻,還是那麽的精神靈動,可見遍天鏢局能夠得到天下第一鏢的敬仰是每一個遍天鏢局人的責任擔當。

    一杆長槍衝破夜的寂靜,從客棧的三樓衝破空氣的流動,帶起一絲絲漣漪,以震動大地的力量插進寄養著謝冷從肥嶺集市買回來的馬的馬廄前麵。離槍的不遠處有一黑衣人,雖然隻看到他的眼睛,但是那種剛剛逃離死亡的恐懼散布在他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他相信這杆長槍下一步給他給來的絕對不是恐懼而是死亡,所以來不及從恐懼中抽離的他,隨著逃命的本能一躍而起,逃離這個閻王布置的地方。

    “存開”

    手中長槍飛出去的同時,謝冷叫了一聲熟睡中的封存開,而後一道年少的俊影在長槍的後麵跟隨而來。

    封存開翻被而起,一個箭步來到窗口,他沒想到謝冷追擊的地方是馬廄,而是出於鏢師的本能第一眼望去鏢物所在之地。

    這時他看到八個黑衣人從客棧的外牆之外使用高超的輕功飛躍進來,正圍著阿虎他們四人。

    謝冷剛剛飛鄭出去的正是自己自創的掃風槍第十一式‘槍挑大地’。這是謝冷第一次在人前使出這一威力十足的一式掃風槍。足以可見在謝冷那麽強悍的一式掃風槍之下還能安然無恙逃離的這個黑衣人武功之高,比起肥嶺林中的那三個不知道強上幾倍。

    謝冷在地上看到灑滿一地的巴豆,雖然有些可惜黑衣人逃脫,但是對馬的安然終是欣慰許多。

    “謝冷”

    封存開雖然第一眼就看到阿虎這邊的危急情況,但是也是多年走鏢的人,眼觀四方耳聽八方的警覺使他從三樓飛躍下來的瞬間就看到謝冷在馬廄這邊的情況。

    封存開的聲音剛到耳邊,就傳來刀劍的廝殺聲。再看看封存開飛躍的方向,明白刀劍的廝殺聲就是從阿虎他們那邊傳來。

    謝冷拔起長槍,縱身一躍,飛過了馬廄,來到了後院,一杆長槍向著阿虎的咽喉疾馳而去。

    ‘叮’

    清脆的一聲兵器相擊聲響,槍尖與劍尖碰撞,在阿虎的咽喉前火花四濺,謝冷這一槍是第九式‘槍挑鬼神’。

    戰鬥剛剛開始,謝冷就連續的使出‘槍挑大地’‘槍挑鬼神’兩式自己自創的掃風槍,可見今夜的敵人是有多麽的可怕。

    謝冷從馬廄的黑人就清楚今夜絕對是一場惡戰,這趟鏢能否安全抵達邊關,這一戰就能定奪。

    既然是這樣,出手就不要有所保留。

    ‘槍挑鬼神’的威力怎麽可能隻是那麽的簡單,左手一擊槍杆,占據長槍的優勢橫掃就是一槍。這一槍攜著刺骨的寒風,猶如閻王殿一般森寒的威力直接撞擊在黑衣人的胸膛之上。

    黑衣人遭受這鬼神都要顫抖的一擊,瞬間就聽到肋骨猶如炮仗響起的劈裏啪啦的斷裂之聲。隨後飛快向後飛奔而出,狠狠的砸落在大地上激起一陣陣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