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蛇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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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在流逝,天空的顏色在不斷的變化,在這黑白轉換之間,一天的時間漸漸的過去。謝冷手中的兵劍經過半個月的砍伐已經出現不少的缺口,寬大的劍身已好像縮小了一圈。往身後看看一路走來的痕跡,全都是自己砍伐下來的斷藤碎枝。

    琨凸山確實是很大,走了十三天才到達外圍山的山峰,可是又不是很大,畢竟一路上花費的許多時間都是用在砍伐荊藤開辟山路上。如今在頂峰往外圍山背後一看,猶如仙境的一片山頂平原,就在眼前,隻是此處的荊藤竟然堅硬如鐵,每走一步都是十分的艱難。

    雖說一路上謝冷都不讓方連玉勞累除了趕路之外的任何事情,但是一直沒有發作的慢憂草毒漸漸的有些隱隱疼感。如若不是肩上的箭傷已經痊愈,恐怕堅持不到石頭山那邊。

    方連玉沒有讓謝冷知道自己毒傷隱隱發作。這一路上他看到謝冷的勞累,很是於心不忍,時不時都會勸說幾句停下來休息的話語,隻是謝冷總是委婉的回絕。

    天色漸漸的黯淡,蛐蛐的歌聲早已傳開,漫山遍野的螢火蟲猶如無雲遮空的夜晚,繁星布滿,一閃一閃的起舞飛跳。

    帳篷之外的謝冷依靠著一顆古樹,緩緩入眠。上山以來他就是這樣的睡姿,因為琨凸山的可怕,每天晚上他都會負責守夜的工作。雖說一天的開路,很是勞累,但是對於解藥的渴望給了他衝天的毅力。應該說是方連玉的生命,讓他不斷的激起無數的潛能,無數的力量。這股力量不但催動他劈山開路有無數的力量與精神還給予他變強變大的無限能量。

    走向生長慢憂草的石頭山路程已有一天的時間,可是路程並沒有預計中的簡單。原本預計三天就走完的路程,經過這一天的行走,大概估計要多走兩天才能到達。

    夜已深,蛐蛐已不再歌唱,螢火蟲已熄燈停舞。天地的寧靜隻有風過的聲音以及樅樹的話語。隻是這不多的聲響裏麵卻有一點不同的聲音,這聲音呲呲的響,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忽然間馬的嘶叫急速而又摻雜著恐慌,四蹄胡亂的蹦跳踢打。勞累了一天的謝冷在沉睡之中迅速驚醒,雙手環抱的長槍立即護身在前,雙眼掃過方連玉的帳篷,確定安全之後立馬護身在前。

    方連玉幾乎在同一時間被馬的嘶叫之聲驚醒。在謝冷守護帳篷的同時撐開帳篷的門簾,看到謝冷手執長槍護身在自己的身前。隻是看不到任何的危險之處,問道:“小謝哥哥,發生什麽事了嗎?”

    深山漆黑的夜晚隻有帳篷的微弱燈光,根本就看不到一丈以外的任何東西。謝冷當然也看不到,隻是三匹馬的嘶叫實在是恐怖至極,他不得不緊繃著神經,忘掉十多天來劈山開路的勞累,保持十二分的精神。

    “目前還沒有發現什麽,不過不可大意。這一路來並沒郭軍醫所說的猛獸,現在我們已在琨凸山的深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根據馬的淒慘亂叫之聲應該是出現了。”謝冷目光一直在環看四周,保持著戰鬥的準備。

    “那我們該怎麽辦?”方連玉心髒急速的跳動,聲音在顫抖。

    “有我在,沒事。”謝冷的話語很簡單,卻很有力量。

    兩人對話之間,忽然不遠處的古樹之上有一雙綠色的眼睛在死死的往這邊看來。看到這雙眼睛,方連玉幾乎就要呼喊出來,如果不是張大櫻桃小嘴的瞬間迅速的反應過來,用雙手捂住,那麽撼動琨凸山的音波就會散發出來。

    謝冷沒有動,還是站立在方連玉的前麵,保持著嚴陣以待的姿勢,手中的長槍並沒有被三匹馬的慘烈嘶叫而動搖任何的力量。他也看到在自己正前方的那雙攝人的雙眼,可他並沒有害怕,手中的長槍隨時都有發出猛然一擊的可能。

    突然間那雙綠眼往下一沉,帶著呲呲的聲響飛快的過來。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浮動,在空中漂浮而來。

    “啊。。。。。”當看到那雙綠眼漂浮過來的時候,方連玉終是忍不住內心的恐懼,震動琨凸山的聲波一浪接著一浪。

    方連玉的恐懼之聲控製著謝冷的動作。在她驚恐的一聲一出,謝冷的腳步同時的觸動,手中的長槍更是如飛箭一般刺出。槍頭即將觸碰到那雙綠眼的時候,謝冷看到一個碩大的蛇頭。三角形的蛇頭撐開出來猶如一把葵扇,凶煞之氣給人窒息的恐怖。舌頭快速的往外跳動,看似饑渴卻是攝人心肺。長而又鋒利的銀牙,忽然間閃現出水晶一般的光芒,然而就是這鐮刀一樣的銀牙才是真正的見血無傷。

    當謝冷看清這深山野林之中深夜偷襲的綠眼是什麽的時候,槍尖已是逼近蛇舌。這一槍的威力足以穿破眼鏡蛇的蛇頭,而且出手隻準居然可以穿越蛇的利牙,在那鐮刀一般的雙牙牙縫之間直穿過去。隻是長槍即將與蛇頭相碰之時,聽到清脆的叮當一聲,謝冷手中的長槍瞬間轉變了方向,然後在聽到一聲古怪的笛聲,就看見直奔而來的眼鏡蛇調轉了方向。

    與此同時一個黑影從樹林之中飛奔而出,瞬間就到了謝冷的跟前。隻是黑夜看不清楚有或是此人的速度極快看不清,所以隻看到一道黑影。但是當黑影出現的時候,謝冷清楚的看清楚這是一個人。

    謝冷忍住雙手的酸麻,再次迸發一招。槍未發已落地,胸口一疼,動彈不得,出手之快令人發指。

    謝冷閃電一般的被人點了穴道,佇立在地,雙眼驚恐的看著深不可測的來人。此時他將此人看的清清楚楚,一點漏洞都沒有。此人頭戴一頂碧綠綢緞編織的帽子,帽子的中間還鑲有一個鑲金邊的大綠磚,很是高貴,雙手的中指都帶著一個碩大的碧綠戒子,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富有,身穿金色的長袍,柔柔發光,左耳居然戴著一個金燦燦的大耳圈。看這裝作就知道是西域人,隻是這人的財富顯擺真的是令人發指。

    謝冷仔細一看,此人年齡五十左右,滿臉的胡子有些發白,雖然隻是一絲絲,但是在夜色之中比起其他黑色的更是顯眼,高挺的鼻梁有一道很小的傷疤,但是整體給人的感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怕。

    “年輕人,小情侶,勇闖琨凸山。”此人看了看謝冷然後再看了看方連玉說道。

    “請前輩不要傷害小謝哥哥。”方連玉一步當兩步的走到謝冷的前麵,恭敬的請求道。

    “我並沒有要傷害你們,要不然的話你們不會走到這裏。”來人將謝冷的穴道解開後說道。

    “可是前輩剛剛。。。。。。”謝冷被解開穴道後眼睛看著眼鏡蛇消失的方向說道。

    “剛剛緊迫,如果我不出手的話,養了三年的蛇王就讓你小子一槍斃命了。”來人攤了攤手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那蛇是你養的?”方連玉害怕,但是更吃驚。

    “你中了慢憂草的毒,所以小情人幫你一起過來找解藥。”來人看了看方連玉說道。

    方連玉一臉紅暈,對於眼前這個穿著奇怪的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所中的毒很是驚訝,然後輕微的說道:“晚輩方連玉,確實是中了慢憂草的毒,小謝哥哥也的確是為了我而來到琨凸山尋找慢憂草解毒。不知道晚輩要如何稱呼前輩呢?”

    “知道琨凸山有慢憂草的人除了我應該就隻有郭規人了,你們是他告知琨凸山有慢憂草的吧。我有個漢人的名字叫做董藥,不過你們要稱呼我為董藥師,不許有別的稱呼。”董藥好像很在意別人稱呼他為藥師。

    聽了董藥的話,謝冷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是吃驚。

    “你們不要驚訝,我跟郭規人確實認識。琨凸山本來就我一個人知道,隻是偶然之間我的人生發生點事情,剛好碰到郭規人,與他有點緣分,我就給他看了幾眼我珍藏的一本醫書。”

    “你們上山的路線跟我給他的地圖是一模一樣的,而且小妮子的毒傷應該有半個月了,從時間來看跟他現在應該在的位置到這裏的時間相當的吻合,我相信我的判斷沒有錯。”

    “你們一路上來沒有看到什麽山野猛獸,就是我看在郭規人的情分上讓我養的眼鏡王蛇驅趕的。所以你剛剛要一槍了結他,真的是恩將仇報啊。”董藥原本不想現身出來,隻是傍晚的時候聞到一株自己尋求已久的草藥,就過去尋找挖掘,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放養的蛇王在為謝冷他們驅趕猛獸的時候消失了,不但這樣,在挖掘草藥的時候還把控製蛇王的笛子弄丟,找到現在才找到,就在這個地方碰到蛇王要攻擊謝冷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謝冷出招之狠,居然要一槍解決了自己悉心照養了三年的珍貴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