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他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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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呼吸的空間,隱藏著死亡的氣息,大地被壓抑得停止了風的流動,萬蟲諸禽躲到洞窩,一切的生機都已經消失,都在等待著血腥的流逝,春生的到來。
雜亂輕快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隻是速度在越來越慢,聲音也越來越小,一切的縮減都在加重恐怖的氣息。
第一個到來的黑衣人手中並無任何的兵器,隻見他雙手稍微的岔開,五指散開,像是在指揮,,其實是在探路。
隻見他腰彎腿萎,雙眼跳動賊眉鼠眼,一身黑裝隻漏雙眼,柚子大小的頭顱不斷的晃動,時而像烏龜伸縮靈敏,時而像麻雀東張西望。
軍營四處有著小隊的士兵在巡邏。因為這裏安靜非常,雖說也偶爾有著巡邏的士兵出現,隻是出現的次數並沒有其他地方那麽的頻繁,所以這個地方看似故意漏防用來誘敵設井,卻因為這偶爾出現的小隊讓黑衣人被迷惑成真正的薄弱之地。
不霎時間,三十個黑衣用緩慢的步伐陸續的到達郭猛把手的埋伏圈。這個埋伏圈設計的非常的隱秘巧妙,巡邏的兵士還是麵不改色,聲不動音的巡邏,使得進入埋伏圈的黑衣人時而躲閃,時而前進。這樣的巧妙設計就使得三十個黑衣確信這是一個漏洞不百出但是卻可以讓他們毫無顧忌的相信這就是軍營最為薄弱的防區。
“殺”
著郭猛鏗鏘有力,震天動地的號令一出,四周草地之上猶如鯉魚搶食翻開隱裝的草皮蜂擁而起。
一時之間這片寂靜到連呼吸都沒有的地方,熱鬧非凡,叫喊之聲,踏地之聲,猶如天雷滾滾奔向包圍圈的三十個黑衣人。
謝冷心中對於眼前的這一幕震撼無比,如此隱藏之術充分的證明徐夏軍中謀略之奇,匪夷所思,讓人防不勝防。士兵用如此掩埋的方式將自己置身於地下不知多久,起碼超越四個時辰,畢竟謝冷在此地就有了四個時辰那麽久。如此艱難的隱藏之法堅持那麽久,謝冷對於徐家軍的嚴明以及紀律早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雖對徐家軍表現出來的一切無比震撼,但是對於眼前的廝殺並沒有任何的猶豫。謝冷手握郭猛送給他的長槍,一個箭步第一個搶先出現在黑衣人的跟前。
無月無星的黑夜,在微弱的火光之下,一杆銀槍首先打破死靜的空間,一股恐怖的死亡氣息從這杆猶如毒蛇一般的銀槍之中衝破空間,奔向領頭的黑衣人。
銀槍之中攜帶著謝冷無比憤怒的冤屈以及慢憂草毒聯想到峰玉門的誓殺仇恨,可見謝冷這凶猛的一槍一出,必須要見血。
事實也確實如此。
第一個進來的黑衣人還沒有從徐家軍忽然間排山倒海的出現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就聞到一股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這血腥味從謝冷猛然一擊的銀槍中隨著槍風散發出去,這邊空間每一個人都聞到,都感應的到。
就這樣,震天動地的廝殺之聲席卷而來,整個戰圈火花四濺,慘烈非凡。
徐夏沒有出自己的帥帳,坐在一張簡陋的凳子上,身前有一個簡陋的桌子。以他軍營的拮據,隻能使用這些簡陋的東西,可是他並沒有任何的不樂意。桌子上有一酒壺還有一酒杯。他右手緩緩的伸出,抓住酒壺輕輕的提起,然後慢慢的斜倒酒水。酒水猶如雨中簷水,緩緩而下,進入酒杯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響。
徐夏一切的動作都很慢,放下酒壺的時候桌子上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響。放下酒壺,右手端起酒杯緩緩的移到嘴邊,細細的品賞。
他對於自己的軍隊,自己的將領,自己的兵士,充滿了自信。他相信今晚的一切都會圓滿的結束。
黑衣人武功高超,但是被圈圍起來之後就失去了起碼兩成的戰力。雙方相鬥許久,麵對鐵一般嚴明的徐家軍,縱使有千般的曆練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如若不是每一個人手中都有可怕的慢憂草毒,早已被徐家軍殲滅無疑。
謝冷一槍銀槍第一個奮力拚出,狙殺第一個進來的黑衣人,隻是這個黑衣人並不是這三十個黑衣團體的領頭。
在第一個黑衣人被謝冷的銀槍穿破咽喉的時候,所以的黑衣人都在突然冒起的徐家軍中醒悟過來。他們也是江湖老手,一眼就看出謝冷的淩厲與實力。
手執鋼刀的黑衣人,橫眉一掃就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謝冷一槍誅殺,就一躍而起奔向謝冷。手中鋼刀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中閃閃發光,猶如流星墜地一般砍殺謝冷。速度之快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謝冷根本就來不及拔出穿在第一個黑衣人的咽喉中的銀槍。
眼看鋼刀就要落到眉心位置,忽然一個虛影閃到一邊,使得領頭黑衣人凶猛的鋼刀一劈落空。鋼刀砍進大地濺起無數的草碎,一股鋼刀帶出的狂風震開一片空地。
謝冷利用這瞬間的空隙,拔出插在第一個黑衣人的咽喉中的銀槍,一招‘槍挑大地’洶湧而來,襲向領頭的黑衣人。
這杆銀槍由精鐵所造,謝冷使用起來果然猶如郭猛所說,得心應手。
隻見夜色之中謝冷的銀槍猶如閃電,帶著令人窒息的威壓奔向領頭黑衣人。
領頭黑衣人在謝冷瞬間誅殺自己的同伴的瞬間就明白謝冷就是此地最為棘手的存在,所以在剛剛一擊的時候也是奮力一擊,雖說沒有用盡全部的功力,但是也有七八層。這七八層的功力說是想要一刀了解謝冷還不如說是試探。
謝冷‘槍挑大地’的出現,席卷這片戰場的威壓,攻向領頭黑衣人的時候一陣陣穿越空間的呼嘯之聲讓人極其難受。
領頭黑衣人再次看到謝冷誅殺第一個黑衣人的一槍,心中的憤怒更加的濃烈。手中的鋼刀拔地而起,掄起一道弧線。弧線也是帶來一陣陣的空間呼嘯,殺氣的濃烈更甚剛剛劈地那一招,並且劃線帶來的閃光並不是剛剛劈地那招鋼刀本身材質所發,而是招數所發。可見這一招的威力,比起先前一招是更加凶猛。
謝冷在領頭黑衣這一招數中看到死神的出現。可是他並沒擔心,因為他所出的‘槍挑大地’也是增進不少,起碼相信可以守住自己的陣地。
當然領頭黑衣人也相信自己所出的一招可以封住謝冷如有蛇吞象氣勢的一槍。
生死相搏,兩人的出招盡是自己的絕招。
隻見刀槍相撞的瞬間,一股逼人心肺的氣浪散發開來。兩人身上皮膚有著陣陣的撕裂之感,疼痛異常。
這股氣浪以他們為中心散開而來,讓再次聚集在他們身邊作戰的人再次被衝開,而且每一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皮膚撕裂之感。
處在氣浪中心的兩人更是在心肺壓痛,皮膚撕裂之餘紛紛被震開數丈,鋃鐺的穩住身體,然後一口紅水沾染野草。
一招不行再來一招。
“槍隨我心”
隻見謝冷銀槍再次出動,揮舞之時閃亮整片夜空,甚是絢麗。隻是這種絢麗每一個人都知道是死亡的絢麗而不是動人的絢麗。
謝冷揮舞銀槍的同時,領頭黑衣人也是再次掄起手中的鋼刀。鋼刀揮舞之間,一陣陣旋風滾滾而起,給人刺痛的寒芒。
鋼刀掄起旋風陣陣,碎草濺飛,斬殺一切生靈的恐怖在領頭黑衣身上散遍整個區域。瘮人閃閃的寒芒之光,猶如千萬雷電一碰立即擊碎任何物體。
謝冷的銀槍猶如一條銀龍,穿越空間帶無限的威壓。銀龍穿越空間呼嘯之間,發出陣陣龍吟之聲,誓要穿越蒼天俯攬群山,將一切都臣服於自己的腳下。
雷電襲擊,銀龍威壓。
雷電穿越寸草不生,毀滅一切大地生靈;銀龍吟威大地臣服,所過之處山崩地裂。
兩人都在全力出擊,勢必要一招定輸贏。
刀槍相會之間,一股磅礴的氣浪再次以兩人為中心,迅速的散開。烏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在刀槍相碰之時瞬間猶如白晝,明亮整片草原。
謝冷讓無數雷電一般的刀招在身上胡亂的劃開自己的肌膚,有的甚至幾乎就要見到骨頭。一身的傷痛在加上強烈的氣浪奔襲,謝冷整個人被震飛出去,在空中一口口紅水噴薄而去,灑在草地上淹沒在夜色中。
五丈之外翻滾在草地上單膝撐起彎曲如煮熟了的蝦米一樣的身體,一口紅水再次的從口中揮灑大地。
在謝冷被震飛的瞬間,手中的銀槍也是脫手而出,狠狠的插進領頭黑衣人的肩骨。黑衣人帶著謝冷的銀槍在氣浪之中被震飛出去八丈有餘。他目中有恐懼,有迷茫。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會有抵抗他的實力。他相信自己八層的功力定能將這個出頭鳥斬殺在自己的鋼刀之下。
他錯了。
一切的信息都沒有說明眼前的這個少年有如此強悍的實力。他知道淺水灘一戰,可是辛太乙的一掌幾乎要了他的小命。他自信辛太乙雖然修煉了封震掌,但是武功修為還欠缺自己一籌。
領頭黑衣人眼中無比的怨恨。可他的怨恨隻是在眼中打轉,並沒有指向任何一個人。他到底在怨恨誰,怨恨什麽,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
因為被震飛出去八丈有餘的他,還來不及拔出被謝冷插進自己肩骨的銀槍,或是來不及在剛才的氣浪中穩住氣息的瞬間,就讓前來支援的郝崗將軍揮刀一下,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