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帳中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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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個個倒下的黑衣人,謝冷心中不能平靜,畢竟徐夏對自己的懷疑還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清,現在這些黑衣人最後一眼看著自己的眼神更加添加了不少的疑惑。謝冷不知道這一切跟自己有什麽關係,但是一定要查清楚,要不然自己的冤屈怎麽也洗不掉了。
謝冷晃神之間,將目光轉到潘虎與曹達哪裏,心中一陣的歡喜。原來在這些黑衣人咬毒自盡的瞬間,潘虎與曹達就將其中一個黑衣人緊緊的扣住。兩人在黑衣人的身邊左右分開,一人一手扣住黑衣人的胳膊,一手插住黑衣人的嘴巴。特別是曹達插住黑衣人嘴巴的左手,更是死死的扣住,讓黑衣人的嘴巴張也張不開合也合不攏。曹達本身就牛高馬大,一身健肌猶如山上的岩石,一塊一塊的堅硬如鐵。他那雙手臂粗如牛腿堅如金剛,五指猶如自己的銀槍猶如閃電,此時插住黑衣人的雙夾,讓黑衣人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潘虎扣住黑衣人,看著眼前咬毒自盡倒掉一片的其他黑衣人,心中也是驚訝,不過幸好手中還扣住一個,總算是留住一個活口。但是他的眼神之中看似對於眼前的一幕驚訝恐怖,其實卻是有著頂禮膜拜的佩服之感。
不等所有人緩過神來,潘虎就將目光從倒掉的這些黑衣人之中轉向郭猛說道:“看來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郭猛你留下來處理剩下的事,我跟曹達將此人帶到帥帳。”
郭猛也是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麽簡單,在軍營那麽久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一時也是不知道怎麽處理。聽到潘虎的話語,郭猛很是沉穩的回道:“放心,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郭猛雖說對剛剛的一幕很是震驚,但是他也是一個浴血沙場多年的悍將,心神也是非同一般,說話與處理事情都是有著自己的一套。
埋伏的時間雖久,但是戰鬥隻是一瞬間就是結束,不過這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太過詭異,使得每一個人都覺得這一瞬間是無限的漫長。
夜幕即將散去黎明即將到來,蛐蛐的歌聲再次的想起,一切有恢複了夜晚該有的環境。隻是這一夜雖有昨晚一樣的事情發生,卻有不一樣的結果。往往世間萬物就是出於兩極之間,陰陽之間沒有對錯,可是善惡之間必有賞罰,情感之間必分對錯。
昨晚一千多人都是中了慢憂草毒的軍營,今晚同樣出現的三十個黑衣人,卻被徐夏一窩給端了,同樣的防備漏洞,昨晚是真正的漏洞,今晚卻是人為的刻意,結果也是大不一樣,或許一切看似可以重複,但是一切都不是自己能控製。看上去一切都不受控,但是一切有都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所謂人定勝天或是天命不可違,誰又知道那一句是真那一句是假,或許每一句都是真,或許每一句都是假,真真假假都在事情的結果,都在努力過後才知道。
謝冷手思緒萬千,可是這是軍中之事,自己有心洗脫徐夏對自己的懷疑,但是卻不能讓潘虎他們給予自己方便。他不能參與盤問黑衣人,不能做任何事,隻能是等待徐夏給他的結果。他手中緊握郭猛贈予的銀槍,一臉憂愁的回到自己的帳營。
謝冷的帳營是一個獨立的營帳,這些都是郭規人特意的安排,雖說比起軍中兵士的營帳要小一些,但是自己一個人獨住顯得寬大無不。當然裏麵的陳設也是簡陋,一桌一椅一床以及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如茶具什麽的。
謝冷穿越一座座已經入眠的兵士營帳,都是漆黑無光,心中對於徐夏的軍隊更加的是敬佩。軍中出現那麽大的事情,居然除了有任務的將士,一律是事不關己的養精蓄銳,隨時保證有充足的戰鬥力。
謝冷心中憂愁,走起路來也比平時要慢很多,隻是不管什麽時候手中的長槍從來沒有放棄過隨時作戰的準備。謝冷也從來沒有將手中的長槍隨意的擺弄或是拖地而行。
不遠處就是自己的營帳,可是當他看到的時候火光閃亮,一個人影在帳篷之中倒了出來。他對這個人影甚是熟悉,雖然現在距離很遠,以本人連這個人影是男是女甚至是何物,都看不清楚,但是他就是看的出來,或者說是感應的出來。
看到這個人影謝冷心中所有的憂愁都揮散不見,臉上露出幸福的神情。他知道這個細小溫柔的人影就是自己這一輩忠誠的肯定,是自己這一輩幸福的源泉。
他快步的走向自己的營帳,他要盡快的見到在營帳中等候著自己的人,激動、興奮、幸福等一切關於美好的心裏描述在此時掩蓋了所有的憂愁。
謝冷飛快的剝開營帳的門簾,幸福的叫到:“玉兒”
他一晚上的鬱悶,在此時已拋諸腦後,幸福的樣貌天然的展開,一切回歸心靈的起點,隻有美好的世界,沒有複雜的環境。
方連玉沒有說話,隻是用她靈巧的雙手舉起茶壺,為謝冷輕柔的斟了一杯茶,然後示意他坐在自己身邊的一掌椅子上。
謝冷將銀槍放置在自己的臥榻旁邊。這是他出門走鏢闖蕩江湖的習慣,是一種危機感使然的保護意識。
他一切的動作都很是小心,畢竟他從方連玉剛剛的一切舉動之中看出了不一樣。他明白方連玉這一係列的舉動都是刻意的安排,知道方連玉有很重要的話語要跟自己細說,而且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謝冷坐下之後隨手就拿起桌子的方連玉剛剛為他倒出的一杯茶水,刻意微笑的說道:“搞得那麽的神秘,有事情?”
方連玉如星星一般的水靈雙眼眨了眨,然後扭動溫柔的小蠻腰將美麗動人的俏臉微微的靠近謝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軍營有探子,徐將軍來我來告訴你一切。”
在說話之間,方連玉深處自己的左手將桌子上的油燈撲滅,在外人看來帳篷中的兩人已是熄燈休息。
兩人在軍營就是情侶的關係,知道他們的軍中將領都是清楚。如今方連玉按照徐夏的方法,輕輕的探頭到謝冷的耳邊說出這一句話,在帳篷外的人看來就是戀人之間的親密。這個方法當初徐夏說與方連玉的時候,她還是有點不願意,她明白謝冷也是不會願意,所以靠近謝冷耳邊的第一句話就是引出話題的重要性,謝冷才會將自己對方連玉神聖不可侵犯的正義舉動緩了下來。不是這樣的話,以謝冷的心性,在方連玉撲滅油燈的那一刻就會暴起。如今這樣不但可以瞞住有可能在帳篷外的探子,還能將謝冷的正義衝動壓了下來。
油燈熄滅,無月無星的夜色中,帳篷之內已經不能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而是瞎子迷失深山無感覺無方向,如有進到宇宙黑洞一般的無奈焦慮。
謝冷在方連玉撲滅油燈之後,沒有暴起沒有話語,隻是在等待,等待方連玉往後說的每一句話。
方連玉知道謝冷平靜後的等待,一切都是在徐夏的預料之中。她沒有對徐夏的計策周密以及對人的心性簒摸感到任何的驚訝,畢竟在她的心裏隻有謝冷。她隻對謝冷的一切關心,而不會對其他隊對謝冷無關的事情太過關心。
當初宴席之上徐夏對謝冷的懷疑她就心中憤憤不平,對於徐夏沒有任何的好感。如若不是當時謝冷的眼神,她就會立刻的反駁潘虎所說的每一句針對謝冷的話。
當徐夏要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跟隨過來請她的曹達去見了徐夏。
當徐夏告訴她一切的計劃之後,才晃然的明白這一切都隻不過是徐夏計劃中的一部分。
方連玉的聲音很溫柔,很悅耳,謝冷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以比擬。他坐在那裏不動,心中無比的想知道徐夏的計劃,因為當方連玉跟他說是徐夏來讓她來告知一切的時候,他就明白徐夏對自己的懷疑隻是計劃的一部分。
方連玉在徐夏那裏知道這個計劃很大,雖然隻是知道這個計劃中關於他們的一部分,但是她能猜想的到今晚不是結束隻是一個開始。她也能想象的到,背後陰謀寬廣,並不是他們可以知道的,就更不用說去參與了。
當然她也不想參與,更不想謝冷參與,這件事情的危險不是他們幾個江湖人可以承受,而且謝冷一生隻是想報仇。隻要謝冷大仇得報,那麽她就可以跟謝冷過著他們的小幸福生活。
她的俏臉已經不是在靠近謝冷的耳邊,而是在把油燈撲滅後直接的依偎在謝冷的肩膀上,而後繼續的說道:“這個計劃阿虎也參與進來了,而且是最危險的一個。徐將軍原本是要找你一起商量,可是你一直就在軍中設下的陷阱中練功,沒能有機會讓你過來。因為徐將軍擔心在陷阱哪裏有探子在暗中查看,所以不能直接的去找你,畢竟你是昨晚軍營被偷襲最大的懷疑對象,探子很有可能也在暗中的觀察你的一舉一動。”
方連玉的聲音很是溫柔,就算說出那麽駭人的計劃,也是讓謝冷那麽的陶醉在她的聲音當中。不過對於方連玉話語中的內容謝冷也是認真的聽講,隻是聽講的神情總是一副陶醉在方連玉的聲音的樣子。
夜太深,已經到了即將要破曉的時刻,而且在軍帳之內已經熄滅了油燈的光亮,使得無比烏黑的程度比起軍帳之外更是掉進千丈之深的深洞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