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懷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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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了?”身旁的男人看起來神清氣爽,而葉舒楠隻覺得一陣頭痛,昨天晚上……那個人真的是自己嗎?

    葉舒楠盡量保持表情的平靜,聲音亦是波瀾不驚,“你先轉過去,我要穿衣服了。”

    她眼睛的餘光已經瞥到床邊已經放著準備好的幹淨衣服,想必在自己醒來之前,一定有人進來過。

    “舒兒,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司空詹白含笑提醒葉舒楠這個事實。

    葉舒楠卻是瞪了他一眼,威脅似地道:“轉不轉?”雖然他們不是第一次有肌膚之親了,但是自己還是很不習慣在他的注視下穿衣服,尤其是今天,自己的身上一定留下了不少昨天晚上的痕跡。

    司空詹白淡淡一笑,終是背過了身去,他可不想在新婚的第一天就惹得葉舒楠不高興。

    見司空詹白背過身去,葉舒楠的手臂便是伸向那床畔已經準備好的衣服,手臂上果然有點點紅痕,但是……

    葉舒楠把胳膊湊近自己的鼻間,輕輕嗅了一下,已經上過藥了……

    這給自己上藥的人除了身旁的這個男人,還能有誰呢?霎時間熱氣又是往葉舒楠的臉上衝,這個人……

    平複了一下心情,葉舒楠這才開始著手穿衣服,耳邊卻是傳來司空詹白含笑的聲音,“真的不要我幫忙嗎?你應該沒有力氣的吧?”

    葉舒楠拿起軟枕就砸在了司空詹白的身上,禁不住吼道:“住口!”

    ……

    這天整個澹王府的下人都在傳,他們的世子殿下被剛娶進來的世子妃給虐待了。

    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葉舒楠終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她很快就發現澹王府裏的其他人似乎都還沒有起,澹王府顯得特別的安靜。

    司空詹白給出的解釋是,這幾天府裏的人為了準備婚禮都忙壞了,所以今日特別準許府裏的所有下人都可以休息一天。

    但事實上是世子殿下為了沒有人來打擾自己跟自己的新婚妻子,所以才命令府裏的所有人都老老實實地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準出來。

    “那你……我們父王呢?”她現在還不習慣跟司空詹白一樣的稱呼。

    司空詹白輕輕地捏了捏葉舒楠的手指,含笑道:“他啊,等了這麽多年,終於有了兒媳婦了,還不跟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去炫耀去。”

    自己這個爹啊,曾經有一度極其擔心自己會一輩子不娶妻,整天在自己耳邊長籲短歎的,後來幹脆直接來硬的了,不過自己是軟硬不吃,搞得自己那個父親鬱悶不已,現在的他隻怕是高興壞了。

    葉舒楠聞言笑道:“有你這樣說自己父親的嗎?”

    雖然之前葉舒楠已經無數次來過澹王府了,但是現在的感覺還是有些別扭,畢竟從今天開始……準確地來說,是從昨天開始,自己身份就已經變得不一樣了,她還沒有習慣……

    結果這一天,葉舒楠和司空詹白是在書房裏度過的。司空詹白斜倚在書架旁,唇畔含著笑意看著靠在軟榻上正看書看得一臉認真的葉舒楠。

    在這靜謐的書房中,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整個房間裏的氣氛甜蜜又溫馨。

    直到傍晚時分,澹王爺才從外麵回來,麵上的喜色是顯而易見的。

    “詹白啊,我可是照你說的,很晚才回來的。”澹王的目光落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笑意中帶著促狹。

    司空詹白暗瞪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就這樣當著舒兒的麵把自己給出賣了。

    葉舒楠聞言麵上頓時一紅,羞惱之下便是伸手在司空詹白的腰上狠狠掐了一下,誰知道司空詹白竟是低呼一聲,隨即笑道:“舒兒啊,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動手動腳的啊。”

    這人……!

    葉舒楠一雙晶亮的眼睛瞪向司空詹白,這人故意的是不是?

    司空詹白卻是笑著握住葉舒楠的手,而一旁的澹王笑道:“好了,飯菜都已經上桌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吃完飯,你們小兩口再去一旁膩歪去。”

    雖說之前葉舒楠也不止一次在澹王府跟澹王和司空詹白一起吃飯,但是這一次卻是成親後的第一次,廚房把一桌子的菜準備得特別地隆重。

    不過,飯桌上的氣氛卻是很輕鬆的,看著坐在一起的葉舒楠和司空詹白,澹王爺的心中暗自歎了一口氣,還好,詹白這小子總算是成親了。在舒兒出現之前,自己還一直以為這小子天生不喜歡女人呢,一度擔心他會一輩子獨身一人,如今看到他終於娶了舒兒,澹王的心裏也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司空詹白抬頭看到自己父親嘴角的笑意,亦是忍不住淡淡笑了一下,父親大人,趁現在多笑一下吧,估計等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吃罷晚飯之後,澹王就準備去後院的靈堂,那裏一直供奉著澹王妃的牌位,以便他常常過來陪自己的妻子說說話。

    而澹王這個人呢又是無酒不歡的,在去靈堂之前,他得先去酒窖拿一瓶酒來,好好跟自己的亡妻呆一會兒。可是,他還未走進酒窖,就已經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兒,這味道濃得就像……就像酒被打翻了潑在地上……

    澹王麵色頓時大變,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酒窖中,地上濕漉漉地一大片,酒壇子碎裂一地,哪裏還有一壇完整的酒。

    聞著這濃烈的酒香,澹王的心已經是滴血不止,這些酒可都是他辛辛苦苦不惜用坑蒙拐騙的手段給弄來的,竟然就這麽被人給全都砸碎了,一口都不給自己留!

    至於究竟是誰這麽大膽敢這麽做,澹王殿下的心裏已經一清二楚了,除了自己那個兒子還有誰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一定是在報複昨天他新婚之夜,自己跟那些人一起設計他的事情。

    澹王殿下看著麵前一地的酒壇碎片暗自咬牙,自己這個兒子也太記仇了吧?

    結果,澹王殿下在王府的靈堂裏跟自己的亡妻說了一晚上自己兒子的壞話。

    三日之後,葉舒楠回門,整個清塵園裏卻是一片安靜。

    在踏進清塵園大門的那一刻,葉舒楠心中暗自納悶:難道是自己走錯地方了嗎?怎麽這裏一點聲音也沒有的?人都去哪裏了?

    站在她身旁的司空詹白卻是一臉的笑意,這些人八成是怕自己報複他們,一個個都躲起來了。

    穿過影牆,走過中庭,一直到後院,葉舒楠竟是沒有看到一個人,整個宅子像是空無一人一樣。

    葉舒楠這才轉而看向身旁的司空詹白,“這些人是什麽意思啊?怎麽都不在?”好歹今天是自己的回門日啊,他們一個個怎麽都躲著不見呢?

    司空詹白這才輕笑著道:“他們是怕我報複他們新婚那晚的事情,都不敢露頭呢。”

    葉舒楠了然地點點頭,“這下他們不止得罪了你,還得罪了我,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吧,我絕不插手。”

    葉舒楠的話音剛落下,就聽到一個聲音從屋頂上傳來,“別啊,我們這不都在呢嗎?開個玩笑而已,別太當真。”

    說話者正是毓小王爺,葉舒楠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從房頂上翻下來的毓小王爺道:“你們還真是夠能耐的啊,一個個都不見人影。”

    葉舒楠這話音剛落下沒多久,就看到雨薇他們的身影出現在了長廊的拐角處,一個個臉上都是掛著討好的笑意,隻餘那依舊白衣勝雪的顏霽如往常一般淡笑自若。

    “那個……你們大婚的那天晚上,我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世子殿下你別動怒啊。”雨薇猶豫著開口道,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這件事最好由一個女子去說,這樣的話,司空詹白也就不怎麽好計較了。

    雨薇的心裏卻很是忐忑,聽說這位世子殿下把他父親酒窖裏的酒都給砸了,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這般對待,那他們這些人……豈不是更慘了?

    還未等司空詹白開口,顏霽就已經緩步走到葉舒楠的麵前,輕聲道:“我要走了。”

    葉舒楠聞言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她知道顏霽能跟他們一起呆這麽久已經很不容易了,要不是因為自己的婚禮,隻怕他早就離開了。

    “啊,這就要走了?”毓小王爺語氣裏滿是遺憾,他還一直沒有放棄要跟顏霽學習音馭之術的想法。

    眾人忙是順著這個話頭接下去,生恐司空詹白再提起大婚那天晚上他們聯合起來戲耍他的事情。

    司空詹白怎麽會看不透他們的心思,不過懶得去跟他們計較罷了,其實看他們這樣也挺有意思的……

    “那我也就不在這裏多留了,明日我也要跟我父親派來的那些人一起回風禦國去了。”毓小王爺突然低沉著聲音道。

    葉舒楠聞言卻是詫異,“你不是一直都不想回去風禦國的嗎?怎麽這次主動提出來了?”

    “我父王病了,我得回去看看他,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父王派來的那些人故意騙自己的,但是自己在風禦國的屬下也給自己傳了信過來,父王的確是病了,他們沒有對自己說謊,而且病得似乎還不輕。”他心裏有些懷疑是不是那個溫塔文玉對自己的父王做了些什麽,父王才會這麽突然地病倒。對於那個心機深沉的溫塔文玉,毓小王爺是一點都信不過的,如今他的父王突然病倒,小王爺心裏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那個溫塔文玉。

    本來是給葉舒楠準備的回門宴,如今卻變成了送別宴,氣氛多少有些低沉。

    次日一早,葉舒楠和司空詹白他們便是送毓小王爺和顏霽出了城門,眼看著分別在即,顏霽輕笑著看向司空詹白,“為師這都要走了,世子殿下這一聲師父,什麽時候才能叫出口啊?”

    這一句話瞬間讓司空詹白的表情變了幾變,讓自己叫這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為‘師父’?太別扭了……

    “你既然已經跟舒楠成親了,那隨她叫我一聲‘師父’也是應該的吧?還是說你不想承認?”是不想承認這個師父呢?還是不想承認跟舒楠之間的關係呢?

    顏霽的後半句卻是沒有說完,但是司空詹白已經心領神會,他這是在給自己下套啊。

    然而其他人都是看熱鬧似地在一旁站著,就連葉舒楠都是一副頗有些興致的表情,沒有絲毫要幫司空詹白的意思。

    司空詹白暗自咬牙,須臾之後,才死死地盯著那顏霽,開口喚道:“師父……”

    “乖……”

    司空詹白瞬間有絕倒在地的衝動,一雙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來。

    “好了,再說下去,就真到晌午了,我走了。”

    顏霽走得很是爽快,連一個回頭不沒有,一身白衣,輕然離去。

    毓小王爺也是同來接他的那幾個侍衛一起離開了,站在城門口處的葉舒楠他們目送他們走遠,心中都是各有感慨。

    而葉舒楠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一個人沒有去見。

    能進去天牢的都不是普通人,昔日的王侯將相,今日的階下囚,世事無常,風雲變幻不過都在一夕之間。

    天牢的裏的獄卒見慣了落難的王侯將相,對於這個昔日的太甫國王子也沒有什麽好奇的。

    溫塔也彥搓了搓胳膊上的灰,他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洗過澡了吧?

    這時候,牢門被人打開,溫塔也彥緩緩抬起頭,正看到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他最近每日都可以看到,是看管自己的獄卒。

    “有人來看你了。”

    溫塔也彥眉頭一動,有人來看自己?自從自己被關進這天牢之後,隻有那昊澤國的皇帝來看過自己,他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外麵的人了。

    還未等他來及細想,就聽到獄卒恭敬十足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世子和世子妃這邊請。”

    世子……妃?溫塔也彥一下子就抬起頭來,正看到相攜走進來的司空詹白和葉舒楠。

    他整個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不知該作何反應。

    葉舒楠看到溫塔也彥的那瞬間,心裏亦是有些小小的震動,她有想過溫塔也彥的狀況,但是當她此時真的看到的時候,還是受到了些衝擊,麵前這個灰頭土臉的男人真的是溫塔也彥嗎?

    兩廂沉默之下,卻是溫塔也彥先開了口,“你們已經成親了?”

    葉舒楠沒想到溫塔也彥先開口問的是這個問題,還未等她開口,就聽到站在她身旁的司空詹白冷聲道:“是,我們已經成親了,舒兒現在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溫塔也彥慘然一笑,“我卻是說不出‘恭喜’兩個字來。”她最終還是成為了司空詹白的妻子,就好像很久之前那個冬夜裏注定好的一樣,自己一直是劫持她的那個人,而司空詹白一直都是那個救她的人。

    “你的恭喜,我們也不需要。”司空詹白對溫塔也彥厭惡至極,若不是他三番五次想要對舒兒不軌,舒兒也不會受到那麽多的傷害,自己跟舒兒之間也不會有那麽多的波折。

    “既然不是要我的‘恭喜’來的,那你們兩個今日來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溫塔也彥嘴角掛著苦笑,一雙眼睛卻是看向葉舒楠,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對自己那般冷漠疏離,就連看自己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淡漠。

    葉舒楠盯著坐在那裏的溫塔也彥看了半晌之後,才開口道:“我們相識的時間算起來也不短了,在你離開這世上之前,我們來看看你,就當是跟你告別了吧。”

    溫塔也彥聞言眸色微微變了一下,繼而盯著葉舒楠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道:“不管你相不相信,你眼睛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我本來是想害司空千融的,沒想到映洛她沒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

    葉舒楠聞言輕輕點頭,“我相信。”溫塔也彥都快要死了,他根本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撒謊。

    溫塔也彥微微勾起唇角,“這是你第一次說相信我。”

    一旁的司空詹白卻是微微皺眉,眼神不耐地看向那蓬頭垢麵的溫塔也彥。

    “看在你來見我最後一麵的份兒上,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情。”溫塔也彥的眼睛始終都看著葉舒楠,似乎司空詹白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什麽?”葉舒楠心中一動,頗有些興致地問道。

    “溫塔文玉,她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或者說她是一個極有野心的女人,據我所知她已經接近風禦國的毓王殿下了是不是?可那毓王絕對不會是她最終的目標。”

    葉舒楠聞言眉頭微皺,緊接著問道:“那她最終的目標是什麽?”

    溫塔也彥笑著吐出兩個字:天下。

    天下?!

    葉舒楠和司空詹白對視一眼,皆是從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震驚。

    他們雖然很清楚那個溫塔文玉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但是沒想到她的野心竟然會這麽大,她想要的不是越照國的後位,不是風禦國王妃的名分,她想要的是整個天下!

    走出溫塔也彥的牢房,司空詹白牽著葉舒楠的手往前走,一旁的葉舒楠卻是突然開口問道:“如果溫塔文玉想要的是整個天下,那她現在最有可能的打算是什麽?”她之所以會去風禦國,去接近豫星的父王一定是有著某種計劃,她想要通過豫星的父王得到什麽呢?

    可是還未等司空詹白來得及開口,就聽得有獄卒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溫塔也彥咬舌自盡了!

    ……

    溫塔也彥終是死了,死在了異國他鄉的牢房裏,國破家亡人已逝,多少年以後,有誰還會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人在世上存在過呢?

    溫塔也彥雖然死了,但是他在臨終前說的那番話卻是讓葉舒楠久久沉思,如果真的如溫塔也彥所說,那個溫塔文玉想要的是整個天下的話,她現在會怎麽做呢?

    當天從天牢裏出來以後,司空詹白就已經派隋玉修去了風禦國,他要知道溫塔文玉的一舉一動。

    而就在這期間,溫塔銳和笑笑小姑娘也是離開了清塵園。

    在離開之前,溫塔銳握著笑笑的手,對葉舒楠她們道:“我們要先回玲瓏穀去,看看我嶽父大人,然後……再做打算吧,笑笑之前一直呆在玲瓏穀裏,也沒怎麽出去過,我想帶著她到處看看。”不需要趕路,走到哪裏就算哪裏,或者也可以找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定居,拘束了這麽多年,他們想自由自再地活剩下的大半輩子。

    在送走顏霽和毓小王爺之後,溫塔銳和笑笑也離開了,清塵園裏一下子似乎少了很多人,雨薇都已經有些不習慣了。

    而就在溫塔銳和笑笑離開不久之後,隋玉修也從風禦國秘密傳回了消息,毓小王爺的父王已經病逝了,不僅如此,那個溫塔文玉也從毓王府被接進了風禦國的皇宮,雖然現在還沒有封妃,不過應該也是很快的事情了。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司空詹白和葉舒楠均是震驚不已,如果不是知道消息來源很可信,他們一定以為是別人胡說的,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自己的親兄弟剛剛去世,皇上就把自己兄弟的側妃給接到了自己的後宮,還打算封妃,這也太荒唐了。

    葉舒楠眉頭微蹙,“毓王的死跟溫塔文玉有關嗎?”也不知道豫星現在怎麽樣了,他再怎麽樣也還是一個孩子啊,怎麽能承受得了這些?

    “現在還不清楚,但是如果真的是溫塔文玉做的,想必也會讓人查不出什麽來,那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謹慎,而且我心中還有另外一個猜測……”

    “什麽?”葉舒楠側頭看向司空詹白。

    “我猜毓王的死不僅跟溫塔文玉有關。”

    葉舒楠眸中一緊,“你是說溫塔文玉和風禦國的皇帝聯合起來害死了毓王?可是毓王跟他們風禦國的皇帝不是親兄弟嗎?而且他們關係一直都挺好的,毓王也從未有謀反之心,他的手上,別說是兵權了,就連朝中的勢力都不粘連一點,他有什麽能威脅到風禦國的皇帝,從而讓那皇帝下狠心把他給殺掉了呢?”

    司空詹白沉聲道:“之前沒有,可是溫塔文玉出現之後就有了。”

    葉舒楠瞬間想起了溫塔也彥在自殺之前跟她說的那些話,溫塔文玉是一個野心極強的人,毓王手裏什麽都沒有,那她接近毓王是為了什麽呢?

    所以,打從一開始溫塔文玉去風禦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近皇上,而不是毓王。

    葉舒楠越想,心中的猜測就越是清晰,片刻之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司空詹白,“在成功獲得風禦國皇上的寵信之後,她要做的隻有一件事。”

    司空詹白接口道:“跟太甫聯盟,聯手攻破昊澤。”

    這是顯而易見的,太甫國如今的皇帝是跟他們有過節的翟靖輝,想要跟太甫聯手,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而且選擇太甫,對於風禦來說有好處,因為在除掉昊澤之後,風禦的對手就變成了太甫,相對來說,比起昊澤,太甫還是更好對付一些。

    “詹白,我們是該提醒一下皇上了。”葉舒楠沉聲道。

    她心裏很清楚三足鼎立的情況不會持續太久,但是也沒想過竟會這麽快起變化,溫塔文玉在這場變化裏究竟會是個什麽樣的角色呢?

    再次來到這間熟悉的茶樓,司空千融的心境卻已經是大不相同,想起上次自己來這裏見她的時候,是她請求自己帶她進宮,而再一次過來,她已經是司空詹白的妻子了。

    以往都是自己烹好了茶,坐在那裏等著她,而如今卻是她跟自己的夫君坐在那裏等自己,司空千融在片刻的愣怔之後,邁步走進了那間自己極其熟悉的茶室。

    就在這同一間茶室裏,他們如今商量的是昊澤國的興亡、天下的歸屬……

    這日,司空詹白有急事進宮和皇上商議,葉舒楠正自己一個人在書房裏看書,卻是陡然聽到了敲門聲。

    片刻之後進來的人是澹王殿下,葉舒楠連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書迎了上去。

    澹王卻是滿含笑意道:“舒兒啊,有些話,我想趁著詹白不在,跟你單獨說說。”

    葉舒楠聽出澹王話裏似乎另有深意,心中不由得緊張了一下。

    “父王,你說吧。”葉舒楠亦是輕笑著應道。

    “如今風禦國和太甫國那邊的局勢我也了解了一點,大概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為時不短的戰爭……”這還是澹王保守的說法,一旦這場決定天下局勢的戰爭開始,那就不是幾個月能解決得了的,一兩年也是有可能的。

    “到時候,詹白是一定要上戰場的。舒兒啊,你別看我整天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其實每次詹白上戰場的時候我都很害怕,生恐他在戰場上出什麽事兒,再也回不來了。所以,我想……在詹白上戰場之前,你是不是能跟他懷上一個孩子。”

    澹王說到這裏,連忙解釋道:“這樣的話由我來說也許不太合適,但是詹白的母親早死,除了我也沒有更合適的人能跟你說這些了,我隻是想萬一……也能給你留一個念想,也給澹王府留下一個血脈。”

    葉舒楠聽到這裏,鼻子卻是一酸,心中也是難受得緊,暗自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葉舒楠這才開口道:“我知道,父王,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我知道您也是為我好。”

    雖然她不願意去想司空詹白會在戰場上出什麽事兒,但是萬一……不僅自己受不了這個打擊,澹王更是不行,有一個孩子的話,至少能讓他安心一些。

    而且她現在很期待能跟司空詹白有一個孩子,一個跟他們兩個都很相像的孩子。

    但是葉舒楠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疑慮,自己跟司空詹白同房的時間並不是一次兩次了,可為什麽自己一直都沒有懷孕?真的是因為自己日子算得準?

    在司空詹白回來之前,葉舒楠先是去了清塵園,讓洛承裏幫自己把了脈。

    雖然很疑惑葉舒楠為什麽突然要求要診脈,但是洛承裏也沒有多問什麽,診脈的結果是葉舒楠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麽問題。

    葉舒楠猶豫了半晌仍是開口問了洛承裏,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懷孕。

    洛承裏終是詫異地看著葉舒楠,“你為什麽這麽問?你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懷上孩子是早晚的事情。”

    得到洛承裏肯定的回答,葉舒楠終於放了心,她決定在司空詹白趕赴戰場之前,自己一定要懷上一個孩子……

    所以這天晚上,司空詹白看到了穿得很……清涼的葉舒楠,當司空詹白在葉舒楠耳邊沙啞地問道:“舒兒,你這是在誘惑我嗎?”

    葉舒楠肯定地點了點頭,“詹白,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覆在葉舒楠身上的司空詹白卻是猛然頓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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