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民國位麵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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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天王麵容黑沉,英俊的臉上布滿戾氣。
嫋衣果然是在欺騙自己,口口聲聲說著接受自己,可就在自己走後的下一刻便將他的錦被一把甩開。
嫋衣,嫋衣,你又讓我失望了,嫋衣。
你還是那個四千年前深愛著我的嫋衣嗎?你還是那個為我起舞的嫋衣嗎?
房學林還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海天王監視,他心中壓抑,臉上的符文因為黑氣的侵襲又浮現了出來。
他深吸了兩口氣,將黑氣重新壓抑下去,在腦海中問道:[海天王宮,這麽偌大古老的宮殿裏麵一定有許多古物,這燭台、這字畫、還有這龍床都是四千多年前的東西,你不能吸收這些東西提升靈力然後想辦法將我弄出去嗎?我身上這禁製你有辦法破除嗎,玉魂?我真的不想和這種惡魔虛與委蛇了。]
[你別鬧了,這裏哪裏有靈氣啊,這裏都是穢氣,我若當真吸收了這些氣,你就等著喪失理智吧。]
房學林緊皺眉頭,[那禁製呢?你也沒有辦法破除?]
玉魂歎了口氣:[我都說了,這廝的法力太強,我不是他的對手。]
這句話不是騙房學林的,他是真的不是海天王的對手,但是這個禁製它若是用盡全力,還是可以破開的。但是為什麽要破開呢?他覺得這個海天王很有可能就是那股收集主神碎片的神秘力量。
海天王的力量已經淩駕在自己之上了,在既定的軌道中,這海天王有這麽強大嗎?似乎並沒有。
不管如何,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這海天王有問題,昨天井邊一戰,原本讓他懷疑的廖夙梵和溫煦堯聯手竟然都不是海天王的對手。他小小一個禁製,就讓自己有些束手無措。昨日若不是因為海天王無法長時間呆在古井之外,恐怕那廖夙梵和溫煦堯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我可以向外界發起求救,]玉魂想了想,道,[既然我們如今出不去,那就讓人來救我們。]
[這裏凶險萬分,又有誰會來救我們?]房學林絲毫沒有因為玉魂的話而感到高興,而是無奈道。
[別人我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我有九成把握他回來救你。]玉魂稚嫩的聲音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是誰?]
[溫煦堯。]
房學林突然爆發出一聲大笑,他這一笑笑得太突然,就連在另一間房子監視著房學林一舉一動的海天王都愣住了。
海天王看著房學林這詭異的笑容,手對著鏡麵輕輕一揮,那鏡子便自動放大到了房學林的腰上。海天王仔細看著那麽在房學林腰間懸掛著的發光的玉佩,陷入了沉思。
[你笑什麽?]玉魂問道。
[我笑什麽?我笑你傻呀,玉魂你是不是也傻了,溫煦堯又怎麽會來救我?我與溫煦堯有仇,他又怎麽會來救我?]
玉魂嗬嗬一笑:[你放心,若是別人,我還不確定會不會來救你。但是這溫煦堯,我有九成九的把握他一定會來的。]
[為什麽?]玉魂的聲音不像開玩笑,房學林收起笑容,將玉佩握進手裏,問道。
[原因你就不必知道了,總之我會試一試。]這溫煦堯四千年前是個妹控,如今過了四千多年,竟然還死不悔改。這樣的人,怎麽會不來救他覺得對不起的妹妹?
他管溫煦堯到底是不是能殺死海天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隻要溫煦堯能為自己贏得一絲機會讓它可以找都機會殺死海天王,那溫煦堯死了又如何?不過是個次等位麵的螻蟻罷了。
海天王隔著鏡子,看到越發明亮的玉佩,眉毛皺得更加厲害。
…………
溫家老宅裏,百裏辛正在馬不停蹄地趕製道具。
畫了一箱子的符籙,耗盡靈力的百裏辛這才稍稍喘了口氣伸了個懶腰。
桌子上是廖夙梵為自己做好的麵,看到這個麵,百裏辛疲倦的臉上勾出一抹淺笑,整張臉也頓時煥發光彩了不少。
麵上還微微冒著熱氣,廖夙梵剛才進來的時候自己因為忙碌,甚至連打招呼的機會都沒來得及。
廖夙梵也不惱,隻是將麵放在八仙桌上之後便又退了了出去。
百裏辛眸光溫柔,洗了洗手走過去吃起了麵。
邊吃麵,百裏辛邊回想起自己和廖夙梵這數個位麵走來的風風雨雨。
一根根細長麵條,代表一個個的回憶,一段段的故事。
想著想著,百裏辛的眼睛竟然濕潤了。這個位麵有太多的事情發生,總是讓他和廖夙梵錯過合適的表達時機。這件事情結束後,一定要好好和廖夙梵坐下來談談。百裏辛吸吸鼻子,繼續吃起了麵來。
吃碗麵,百裏辛原本打算出去看一看廖夙梵,可剛從桌上站起來,百裏辛便感到十分困乏。他打了個哈欠,慢慢走到床上睡著了。
半夢半醒之間,百裏辛聽到腦海中一名女子痛苦的哭泣著,哭聲淒厲,百裏辛覺得心煩。
緊接著,女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傳到了耳邊:“哥哥,救救我。哥哥,我在井底。哥哥,我是嫋衣啊哥哥。”
百裏辛愣了愣,房學林?這廝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緊接著,畫麵一轉,就變成了一個婀娜娉婷的女子梨花帶雨的望著自己,“哥哥,救我,我被海天王困在了井底,哥哥!”
不,這不僅僅是夢,這是玉魂在作祟。果然,緊接著,在自己麵前就上演了四千年那一場鬧劇。
鬧劇結束後,嫋衣的身影重新出現。看到女子越來越靠近,百裏辛問道:“可是我該如何救你?我根本不是海天王的對手。”
“哥哥,半個月後是十一月十五,這天是陽氣極盛的時候,在那一天,海天王的力量有所下降,你在那一天來,才能把我救出去。”
百裏辛點點頭,“好的,嫋衣。”
嫋衣的身影漸漸從自己的夢中消散,百裏辛睜開清明的眸子,眼中光芒閃爍。
海天王宮中,海天王慢慢睜開眸子,笑得猙獰可怖。
他捏著手裏被自己打上了數道禁製的玉佩,笑著在房學林麵前晃了晃,“你竟然還想著搬救兵,嫋衣,你太讓我失望了。你不是讓溫煦堯來救你嗎?那我就讓他來,讓他在我陰力最強的時候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天王大笑兩聲,俯視著一臉驚恐蒼白的房學林,將玉佩隨手一甩扔在桌子上。
他看著房學林,突然收起笑容將手點在了房學林的額頭上,頃刻間,房學林腦子中冒出了一道不屬於自己、可自己又十分熟悉的記憶。來不及消化這段記憶,房學林便聽海天王趴在自己的耳邊道:“嫋衣,天下所有人都可以負我、傷我、罵我,唯獨你不可以。我對不起這天下所有的人,唯獨沒有對不起你。我真的那麽可惡可恨嗎?我真的那麽可怕嗎?我根本從來沒傷害過你,反倒是你次次都傷我傷得遍體鱗傷。若不是當初你聽信讒言將至毒喂給我,我也不會身體垮掉,更不會被那狗皇帝囚禁在這深不見底的地宮之中數千年而無法脫身。四千多年過去了,我早就被這天地所不容,我早就成了異類,若是我死了,我一定會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嫋衣,我若不吸收魂魄來維持生命,我馬上就會魂飛魄散的你知道嗎?我從一個高高在上的海天王,落魄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都是因你而起!嫋衣,我深愛著你,可是我又痛恨著你。我想擁有你,可是我又想殺了你把你拆吃入肚!嫋衣,千萬不要再做傻事挑戰我的忍耐力了,我怕你若是再做一件錯事,我就忍不住真的殺了你了。”海天王慢慢留下了血淚,“但是我又不想讓你死,殺了你,隻會讓我更加痛苦。”
房學林的腦海中,關於嫋衣的所有記憶都填充到了他的腦海中。
海天王對嫋衣的寵溺,海天王對嫋衣的溫柔,海天王對嫋衣的容忍,仿佛都重疊在了自己身上。房學林腦子恍恍惚惚,分不清今夕幾何,更加分辨不出自己如今到底是房學林,還是嫋衣。
他是誰?是深愛著海天王的嫋衣,還是對海天王畏懼的房學林?
……
酆城城東王家的房子一夜之間被地震震塌,而在他的後院之中,卻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枯井、此時不過幾日便傳遍了酆城周圍所有的城鎮。而隨著這個消息傳播開的,還有對這個枯井的猜測。
傳說這枯井下麵是秦時藩王海天王的陵墓,裏麵藏有無數珍奇寶藏,而這座陵墓中最珍貴的卻不是這些財寶,而是一顆長生不了丹。傳說這丹藥是酷愛金石之術的海天王千方百計求來,還沒來得及自己使用,便一命嗚呼,而這顆丹藥,也成為了陪葬一起埋葬在了陵墓之中。
但若是要進入這枯井,需要等到十一月十五陽氣最盛時候方可,否則枯井之下穢氣叢生,十分危險。
一時間,各方勢力都興奮了起來,道士、佛家人、甚至倒鬥的都紛紛向酆城聚集,隻等著十一月十五日的到來。